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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只是向与天境贩卖和进贡粮食、布匹。如今的新秀,朝廷视之为商贾重地,却屡攻不入,只得采取放逐政策,而与天境又视之为粮草重地,多年来都与新秀交好,这里便成了乱世中的一片净土。
阮世勋收到请贴后即刻派人回复,将与赫安少爷一同赴宴。
五月初九,孙府宴开百桌,新秀大小名人齐聚,场面前所未有。荆云飞一家更是高席之客,一早便带着由八十只黄金寿桃做成的寿桃财树来到孙府致贺,荆天意向孙祖母拜寿之后,又向孙家长辈一一请安,随后便借口说去帮忙招待宾客,来到孙府门口等待是否能见到琳罗庄的人也来贺寿。
不多时,魏玉儿、鲁达、柳彦、乔可蓝四人带一幅黄金丝锦绣刺绣图来到孙府。荆天意远远看见乔可蓝来到,马上笑逐颜开地上前去迎:“恭迎琳罗庄三位庄主及乔小姐,这边请。”随后引四人来到回贴处签名,之后便带四人一路来到孙府正堂向孙祖母拜寿,孙府内今日红灯满庭,炮仗漫天,孙府正堂富丽堂皇,气派非凡,孙祖母正坐堂中,满面春风的向来宾回礼。
拜寿礼毕,四人便被带入院中上席就坐。荆云飞夫妇见儿子对这四人礼待有嘉,往日霸气烟消云散,便无奈地笑笑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想不到天意竟看上乔家小姐。老爷,看来我们要准备向三位庄主提亲了!”
“呵呵,夫人我看你真是想抱孙子想得糊涂了,天意从未提及此事,我劝你还是不要自作主张,以免弄巧成拙,坏了好事。你看那乔家小姐,聪颖可人,你可有打听过她是否订亲啊?”
“老爷放心,此事我心中有数,答案今晚便能知晓。”
荆云飞夫妇仔细打量着乔可蓝,越看越是觉得喜欢,坐在席上不禁连连称赞。
此时,阮世勋和赫安师徒二人带两尺水晶盒装翡翠玉如意来孙府。赫安今日一袭宝蓝锦绣衣,头系白玉玲珑带,一进孙府便引得孙府宾客侧目,各家女子面飞红霞,更引得座上宾客纷纷称赞,孙府管家带阮世勋来到正堂向孙祖母拜寿,正经过乔可蓝身边,乔可蓝对赫安是早有耳闻,今日终于有幸得以相见。赫安经过乔可蓝身边的时候,也看见了久闻其名的乔家小姐,二人四目相对时就是他们一生中最为惊心动魄的一瞬间,足以让他们无视和忘记任何事物的一瞬间,此时那满院的富贾贵人,那漫天的烟花,那满堂的琳琅珠宝,那些吵杂的声音,那所谓的身家地位都成了无声无色无形的,在彼此眼中只有对方,除此而外,别无它物。擦身而过的那一刻,已经足够将对方刻在自己心里。
孙祖母见阮世勋师徒二人来到,便笑得合不拢嘴地对阮世勋说:“阮先生的江南书院是新秀人才济济的地方,听闻赫安公子仪表堂堂今日一见果然人中龙凤,我甚是喜欢。”
阮世勋听后笑着说:“早闻孙祖母识天下英雄,爱天下才杰,今日一见祖母果然名不虚传,爱徒赫安年方十八,得孙祖母赏识是在下无胜荣幸。”
赫安这才收回心思,恭敬地上前拜谢孙祖母道:“赫安多谢祖母赏识,愿祖母寿与天齐,福泽万代。”
孙祖母越看赫安越喜欢,心里即刻盘算要将孙女孙珠儿许配给赫安。
时至黄昏,大席已开,百桌宾客齐贺孙祖母八十大寿,孙祖母身边坐着长子孙寿泽夫妇、次子孙寿海夫妇、孙女孙珠儿、长孙孙也道、次孙孙也胜,荆云飞夫妇及荆天意。孙祖母私底下问孙女孙珠儿可喜欢赫安。孙珠儿自幼高傲,多少富贾王孙她根本看都不看一眼,却是一直对新秀城中最俊逸潇洒的赫安早已心驰神往,想不到祖母竟能看穿自己的心事,此时祖母问及此事,便连连点头笑说:“祖母,赫安便是我钟情之人。请祖母替孙女做主啊。”
“呵呵,鬼丫头!难怪平日那些富家公子打动不了我的孙女!”
“祖母,不要取笑孙女嘛。”说着,孙珠儿马上为祖母斟上一杯酒,整个席间一直注意着赫安,但是赫安每每与她四目相对之时不是恭敬有余便是故意把头转开,那场景颇有些尴尬。
孙珠儿心里明白,新秀城中凡是待嫁女子,无论穷富,都想看看赫安的真面目,关于他的才学相貌在新秀城中早已不是什么新闻,正如整个新秀城都知道荆天意是如何贵气十足而又霸道成性一样,这两个男子已是城中同龄女子心目中神往的两个风云人物。如何才能在百花丛中独秀一枝成为赢家,成了孙珠儿心里暗自盘算的头等大事。
席下商贾贵人数百,场面热闹非凡。正值酒席热闹之际,各席家长都在相互交流经商经验,或是在谈各家儿女,乔可蓝见长辈们酒意正浓,便下意识的去寻找赫安的身影,江南书院与琳罗庄相隔两桌距离,赫安正在优雅的向各位长辈敬酒,同桌之人无不赞赏赫安,年纪轻轻却是十分懂得尊师重道。乔可蓝向来不喜欢这种酒场,趁众人谈起家常便早早离席而去,出了孙府便往正南大街走去,这夜月凉如水,虫鸣鸟叫,正南大街上各家商铺早已打烊,而三位庄主亦在孙府,于是她飞身一跃,跳上那千诗楼顶上,独自赏月去了,她一直回想着刚才与赫安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天下间竟然真有这样一位能够让一切人事物瞬间失去颜色的男子,能够瞬间便让她铭记的男子,若是那一瞬间便是永远,那该多好!
却说荆天意见乔可蓝离去,也借口跟了出去,一路尾随至千诗楼,见乔可蓝一跃上了楼顶,便二话不说也跟了上去。月色下乔可蓝见一人影跟着窜了上来,马上起身向那人喝道:“来者何人?”
“乔小姐莫要动手,是荆某。”荆天意窜上楼顶来笑着向乔可蓝鞠躬道。
“又是你?你怎么也出来了?”乔可蓝这才放下防备,笑一下问他。
“席上尽是家常话,我借口便跟随乔小姐一路来到这里了。”
“你这人还真不认生!”乔可蓝坐下来,又讽刺他说。
荆天意坐在乔可蓝身边,两人头一次聊起天来。
孙府寿宴已散,只剩各家长辈在大厅之上闲聚,儿女早已各自散去玩耍。孙祖母便问阮世勋说:“阮先生,赫安生得一副才子像,不知可有媒人说亲啊?”
“回老夫人,赫安生性清雅,向来对媒人恭敬有嘉,但却从未见他对哪家姑娘满意。在下也正苦恼,只是他毕竟是我少主,此事我也不宜多问。”
“哦,原来如此,我看赫安与我孙女珠儿一般年纪,不如改日阮先生带赫安来府上小聚一次,让他们自己随缘相处,不知阮先生意下如何?”
“有劳孙祖母操心,能来府上一聚自是荣兴,只是在下实在不敢保证赫安是否与孙大小姐有缘,还求祖母不要见怪。”阮世勋这打马虎掩的功夫是相当炉火纯青了。
“哎,现在的孩儿们都不信媒灼之言,也罢了,让他们自己掌握便是。荆大人的爱子前阵子还将新秀的媒婆吓走了一大半,说是再来说媒便要取了头去,哈哈,荆大人啊,你这孩儿也是刺头一个啊!”孙祖母适时的转开了话题。
“哎,说起这我这犬子,从小心高气傲,上次差些气得我痛打他一顿!”荆云飞摇了摇头,想起天意这孩儿,真是头痛至极。
此时,荆夫人巧妙的接过话来,问魏玉儿:“魏庄主,贵庄乔小姐也年有二八了,不知可有可心的人家啊?”
“荆夫人客气了,乔小姐生性顽皮,从小醉心兵法武功,就连我们三个也时常被她戏弄得团团转,但凡是有媒婆上门,不是被她装病吓跑便是被他戏弄一番,实在是叫我们头痛啊!”
说到此处,堂上笑成一片。孙祖母眯着眼睛说:“看这些个顽皮孩儿啊,真是拿他们没办法!不如择日请这些刺头们来府上一聚,想必他们定有缘分!”
众人心领神会此话之意,谢过孙祖母之后,便各自请安散去了。
席散之后,孙珠儿便来到赫安面前,笑着说:“赫公子有礼了,我是孙珠儿,是孙寿泽大人的女儿,我一直仰慕赫公子的才华,今日能够相见真是三生有幸。”
“孙小姐多礼了,在下才疏学浅,愧不敢当。”赫安拱手回礼道。
“不知赫公子平日有什么喜好?”孙珠儿完全不失时机地靠近赫安。
“孙小姐,在下平日只是练剑读书,今日天色已晚,在下先告退了。”赫安彬彬有礼地与孙珠儿告别,翩然而去。
孙珠儿撞了壁,气鼓鼓地回房去了。
赫安知道乔可蓝席中就离开了,便一路走一路看会不会再遇到她,这一晚他脑子里都是那个四目相交的瞬间,想不到世上竟真有这样的女子,即使在那么吵杂的人群中也能显得那样清丽脱俗,在她面前孙府里那些人、那些物、那些声音和脸庞都显得那么俗不可耐,一生之中能遇到这样的女子,死而无憾!
坐在楼顶的乔可蓝和荆天意看见正南大街上逐渐稀少的往来行人,聊着从小到大的趣事,原来二人都是顽皮之至的刺头,怪不得第一次见面便闹的鸡飞狗跳。两人正聊的高兴,只见赫安经由正南大街回书院去,乔可蓝见赫安翩然而至,脸红心跳,顿时说不出话来,又想起刚才那致命的一眼,荆天意看见乔可蓝这副样子,再顺着她的眼光望去,原来是赫安由此经过,他顿时醋意大发,顺手抓起一块瓦片朝街上扔去,赫安见飞来瓦片,往后躲了一下,向瓦片来处望去,正见荆天意和乔可蓝在楼顶,于是也起身一跃,刚跳上楼便与荆天意交起手来,只见荆天意飞出一脚,正朝赫安胸口踢去,赫安用双手一挡,顺势跳上楼顶,飞起一脚,荆天意往后一跳,回身又是一掌,赫安起脚挡住,又一掌推回荆天意,两人这才站稳。
“原来是荆公子和乔小姐。”赫安再次看到乔可蓝,那种感觉又一次袭来,他几乎忘了自己是怎么站到楼顶上来的。
“赫公子,请别见怪,刚才的事完全是失手,荆公子是无心的。”乔可蓝拉住荆天意,向赫安解释道,那眼中的柔情足以将赫安融化。
“哦?既然乔小姐这么说,在下便不再追究此事,告辞了!”
“哎,赫公子且慢,早闻江南书院赫安公子乃是新秀少年高手,难道就这两下子便要逃跑了?”荆天意上前拦住赫安,还想再过几招。
“荆公子你可真是名不虚传,在下途经此处险些被你暗算,现在既然知道是误会,又何必纠缠不休呢?请恕在下没有闲情与公子打架,告辞了!”说完飞身一跃,独自离去。
乔可蓝见赫安已走远,便埋怨荆天意道:“你是怎么回事?无事生非,人家惹你了?”
“我就是看不顺眼他,哼!下次再遇到他,定要和他比个高下!”
“真是无理取闹,还说自己不喜欢惹事生非,我看,你是喜欢四处招惹是非才对!算了,现在什么兴致也没有了,我要回琳罗庄!”乔可蓝跃下千诗院,准备离去。
“哎,别一个人走啊,天这么黑琳罗庄又那么偏僻,万一有坏人怎么办?我看还是我送你回去吧!”荆天意赶忙追上来。
“你就是新秀最大的坏人了,你我都不怕,还怕别人吗?”乔可蓝撅着嘴不再理他。
“那可不行,我怎么也不放心你一个人走,你生我气我可以跟着你,你不理我也可以。”荆天意执意要跟着她,乔可蓝也不再多说话,就任他一路跟着。
二人行至正西大街的时候,见路边有一女子低声哭泣,走近一看,那女子正当妙龄却衣衫破旧,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