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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一钩云脚下,残花两瓣马蹄前。”墙上挂的是谁的诗啊,要是知道了老泰山喜欢谁的诗,倒是可以借机亲近一下。咦?这两句诗有些怪啊,“新月一钩云脚下,残花两瓣马蹄前。”这不是一个“熊”字吗?想不到是个字谜。熊?老泰山挂个“熊”字干什么?难道老泰山对这种强壮的动物情有独衷?想不通。
过了一会,老泰山和小五子都没有出现。无所事事的我把玩起架子上的小动物,小猴子,小兔子,咦?这只大熊怎么拿不起来。其它的动物都可以拿起来,只有这只大熊好像生了根一样无论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难道这就是那些所谓的机关?我将这只大熊左右一扭,果然一旁的书架慢慢移开,现出一个漆黑的通道。
秘道,我的心里一阵兴奋。我这老泰山倒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自己将房里的机关设为一只大熊,在旁边还要挂幅谜底是“熊”的字谜。江南第一大户能有今天的家业,果然颇有魄力,喜欢挑战。可是我到底要不要进去一探究竟呢?江南第一大户的密室不用说肯定是堆满了金银珠宝,古玩字画。我这个准女婿还没进门就进去参观似乎不太合适,而且以后金姐姐嫁过来这些东西还不是作为嫁妆要带过来,现在偷偷看也没什么必要嘛。哈哈,不太合适,没有必要。既然如此。。。。。。我就进去吧。
好奇心压倒了一切,我一个闪身没如了漆黑的秘道。
卷一 七字谜雾 第十章 西瓜荔枝
秘道中漆黑一片,而且就像外面的庄园一般七拐八弯的。我摸着墙壁慢慢前行,差不多走了七八丈距离,前面的拐角初隐约现出昏暗的烛光,似乎还有说话声。里面有人,我心里一惊,正在犹豫要不要退回去,万一里面的是老泰山,误以为我这个未来的女婿是个见不得光的小贼可就不太好了。咦?好像里面的人提到了金姐姐的名字“秀郁”,事关金姐姐,这可不能放过。我又大着胆子小心地向前走了几步,直到能清楚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爹,这几天你似乎总是有些闷闷不乐?”一个年轻的男子问道。
“有吗?”回答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虽然众人面前您装得好像没什么事,但我好几次看见你一个人在积善阁中叹气。爹,到底您有什么烦心事,不知宇翔可为您分忧。”
“嗨,还不是你妹妹的事啊!”
“妹妹,她又怎么惹您生气了。秀郁虽然有时调皮些,其实却很懂事聪明。而且她快要出嫁了,有个人管管她,妹妹应该会有所收敛的。”
原来是老泰山和大舅哥在这里谈论金姐姐,哈哈,那加上我不就是名副其实的家庭会议了。
“不是出嫁,是定亲、定亲。”老泰山纠正到。
“可这有区别吗?”
“宇翔,你知道曹操斩监粮官的典故吗?”老泰山没有正面回答大舅哥,而是自顾自讲起故事来,“曹操有一次与对方僵持对阵时,军粮即将耗尽,为了能让余下的军粮多支持几天,好等到后方支援到来,便唤来监粮官,叫他以小斗代替原来的大斗分米。这样一来军粮是多支持了几天,但是士兵对此怨声载道,曹操目的已达,便将监粮官唤来,说是要借他一样东西以平息众怒,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是监粮官的人头,曹操以贪污军粮之名将其斩首示众,将小斗换大斗的事都推在了监粮官的身上。”
这不是用苦肉计行缓兵计嘛,有一次一个说书先生在茶寮讲过这个典故。难道,我心里一阵狂喜,老泰山竟然反对这婚事,听口气好像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才被迫答应的。只是。。。。。
果然大舅哥惊道:“爹,你该不是说妹妹的婚事只是缓兵之计,可是鹰扬公子年轻有为,相貌堂堂,人品出众,正气凛凛,秀郁也挺喜欢他的。这婚事有什么不妥吗?况且金龙帮势力极大,正好为我们的货物运输提供保障,自从鹰扬与秀郁走到一块后,我们的车马船队再也没有遭到过强盗恶匪的骚扰啊。”
“你也说秀郁和那个金龙帮的黄毛小子走到一块后,我们的车马船队就一次袭击也没遭受过,这不是太奇怪了嘛。而且就算是前几年‘靖难之役’兵荒马乱时盗贼也没有这么猖獗过,去年战事已息,怎么反倒我们的车马船队开始这么频繁的受到骚扰。”老泰山的话语里透着智慧。
“爹,你是说这都是。。。。。。”大舅哥似乎还有些不能接受。
“对,有些事咱们自家人应该心里清楚,做起事来也好把握尺度。”
里面一片沉默,看样子大舅哥对老泰山的话还需要时间消化,的确按照老泰山的意思是金龙帮找人骚扰金家的车马船队,然后贼喊捉贼,自己出来做这个好人,并借此促成这桩婚事,而老泰山在被逼无奈下只好忍一时之气,要是真是这样那金姐姐不就是羊入虎口?何况曹操行缓兵之计是有强援可恃,那金家又靠什么来对付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金龙帮呢?
大舅哥也想到了这点,“可是爹,那妹妹不就身处险境了嘛?我们又有什么强援可以与金龙帮一较上下呢?”
老泰山转移了话题,“宇翔,你知道朝廷最近颁布的通钞法吗?”
“有所耳闻,太祖皇帝时就规定百姓可用金、银兑换宝钞,金一两兑钞四贯,银一两兑钞一贯,但宝钞不许兑换金、银。靖难之役后,宝钞在民间几乎绝迹,现在当今皇上以‘便民’为由又重新印制宝钞,而且禁止金银交易。”
“不错,当今皇上起兵燕京,历时四年,如今天下初定,百废待兴,朝廷急需大量财政支出,但是连年征战本就耗费金银,最近京官领取全数俸米的制度,已经改为米钞兼支,可见国库的空虚啊。由于宝钞的印制都在与朝廷,不受国库财产的限制,朝廷手里就好像握了一个取之不竭的金矿,但是流通的钞币如果与实际的财富数量不相符和,时日一长,势必会因为宝钞的泛滥而造成其市价与官价的不符,重演当年人们一方面不愿持有钞币,一方面手头又只有钞币,最后只得以物易物的局面。”
好高深的言论,什么也没听懂。以前只知道人们不愿用钞币是因为其不值钱,前一天钞一贯还可以买一头猪,第二天只能买一头猪崽子了,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调调,可是这跟救金姐姐的强援有什么关系啊?
“爹,您是说朝廷制定通钞法,只是权宜之计,最后要充实国库,还得落实到开源节流,也就是盐,铁,茶等行业的税收上来,这样一来,垄断私盐业的金龙帮就首当其冲成了朝廷的眼中钉了。”
老泰山听了大舅哥的判断,话语里有一种欣慰,“对!天下是谁的天下,金龙帮即便再跋扈,遇上朝廷也只是不堪一击。”
“爹,您在朝中不是有几个老朋友吗?让他们说声话,不就。。。。。。”
老泰山叹了一口气,“一朝天子一朝臣,靖难之役后,他们或是失了势,或是为了明哲保身而不敢有所动作。可以说几十年来经营的官场脉络毁于一旦。爹本想再上一次京城,再寻奥援,那时借助朝廷的力量击溃金龙帮,但是现在金龙帮在一旁虎视耽耽,我又必须坐镇杭州,实在是分身乏术啊。”
“爹,宇翔愿上京城。”大舅哥毅然决然道。
“要在京城寻找奥援,谈何容易,除了要有财力支援,还要机缘巧合,如今天下初定,朝中派系林立,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引火自焚。”
“爹,宇翔虽然年纪尚轻,可能行事尚有欠缺,但此事事关家族存亡,我是家中独子,即使身死也在所不辞。”
“好,很好,能不能闯过这一关,就落在你身上了,我会叫福伯陪你同往,详细关节我们晚上再谈,上阵亲兄弟!”
“打仗父子兵!”
“哈哈。。。。。。。” 一阵会心的笑声响起。
听到此处,我还有点来不及消化老泰山与大舅哥的对话,但是屋里的悉嗦声让我遽然一惊,连忙闪身出了秘道,往积善阁外跑去,出得阁来,小五子正六神无主地四下张望,见我从积善阁中跑出,可能是因为太紧张,连嘴巴都开始结巴,“大。。。哥,大哥,你去哪了,可把我吓坏了。”
“莫慌,我们速速离开这。”毕竟老泰山刚刚在里面说完这等机密,出来见到我们两个,总有些不妥。
小五子明显按照他的思路来理解我的这句话,“大哥,你该不会在里面闯了什么祸吧,大哥,你可把我害苦了。”
正在小五子叫苦不迭时,老泰山和大舅哥已经步出了积善阁,老泰山明显听到了我俩的喧哗,面沉如水。
而我也第一次有机会见到我的家人,老泰山已经双鬓斑白,脸上刻满了风霜,多年的锦衣玉食让他有些发福,但其炯炯有神的目光让我明白的感受到江南第一大户与在茶寮中见过的土财主有多么不同。旁边的年轻人应该就是大舅哥了,可以看得出金姐姐的影子,一个男子如果有三分像金姐姐,的确可以称的上貌比子都了,可是如今这张俊美的脸却被愤怒淹没了,“你们两个在吵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了。”
看到主子这副表情,小五子面如土色,双脚不听使唤的跪下,口中不停地念道,“老爷息怒,少爷息怒。。。。。。。”
我知道大舅哥的坏心情大多是因为金龙帮的事造成的,况且也没有妹夫第一次见到大舅哥就下跪求饶的,于是清了清喉咙,朗声道:“小五子只是带我熟悉一下府里的地形,来到这积善阁,由于小五子向来对老爷少爷兼济天下的壮举所倾倒。故而言表情,声达意,声音不免高了几分,还请老爷少爷见谅。”
小五子听我竟然向他主子侃侃而谈说出这番说辞,连讨饶都忘了,只是怔怔地看着我,大舅哥也发现了我是府里的新丁,脸色稍霁,“你叫什么,什么时候到府里的。”
“小人姓徐名杉,今天刚刚进府。”
“听你言辞也读过几年书,为什么要来这里当个下人啊?”
“浙东大水,房屋土地毁于一旦,小人只身到杭州寻亲未果,恰逢府上招人,因为逃难途中屡次受到贵府施粥放米之恩,故而投身府中,以报活命之恩。”的确我要报活命之恩,报的是金姐姐的救命之恩。
“原来如此,施粥放米只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你有这份心意,实为难得,我会叫张叔给你找个合适的差使,以后在府中不要大声喧哗了。”说完便与老泰山转身离去。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看着老泰山转过身后苍老的背影,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助金家渡过此劫。
老泰山停止脚步转过身来,盯着我道:“这是你的第一句真话。”
我遽然一惊,呆呆怔在原地,不知道老泰山如何能如神仙般一语道破,难道我前面的话有什么漏洞,那他又怎么肯定最后一句时真话呢?
这时老泰山已与大舅哥继续走开,只是抛下一句话,“是你的表情和语气出卖了你,以后身为金府的人要更机灵一点。”
“语气”、“表情”,自认为从小就在茶寮中迎来送往的自己已经是说谎如喝水一般,老泰山竟然能从这方面堪破玄虚,江南第一大户得来并非侥幸。金济善,我对你的尊敬开始不全是因为金姐姐了。
等金老爷子他们走远,我扶起犹自六神无主的小五子,这小子缓过神来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大哥,以后我跟定你了。”
因为天色已近黄昏,小五子和我一起吃了饭,茶足饭饱后,由于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而且还被那个小沙弥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