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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济善怎么知道我要去京城,这事没几个人知道,金济善在知府衙门的人脉好深啊!他刚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我装着一肚子的疑问起身告辞。
在我堪堪迈出偏厅之时,金济善忽然一字一句道:“贤侄,鹰扬没有一同去京城。”然后不顾我诧异的眼神,埋下头去品尝下人刚刚端上来的龙井仙茶。
金济善竟然对我作这样的暗示,我走出金府的心情已是截然不同。
“喂,你傻笑什么啊?”唐栖不知道是第几次问我这个问题了。此时我两已经坐在驰往京城的马车之中,一路上我已经尽量压抑自己的喜悦之情,但还是时不时露出痴傻的笑容,在唐栖给我无数个暴栗之后,我终于笑颜以对回答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情好,哈哈。”
唐栖完全放弃了对我这个无可救药的家伙的好奇,自顾自打起坐来,她哪里会了解我心中的幸福呢。
接下来赶路的几天,唐栖在疗伤打坐之余,大发善心开始指导起我的武功来,先是将“夸父追日”的最后一篇纵跃篇传授给了我,接着又将不全的那本金蛇秘笈替我整理了一下,说是这本秘笈是修习内功的上佳法门,安排了我每日修炼的计划。另外又指导了我练习道衍大师传授的“水火不侵”的护身功法和老化子的那两招擒龙功,连老徐的那套罗汉刀法也没有放过。
经过唐栖系统的指导,虽然我的武功不可能有很快的提升,但是可以说一切的修炼都已经进入了正轨。如果说我以前瞎打瞎撞的修炼是事倍功半的话,现在得道她这位高人指点,已然是事半功倍了。
在练习武功之余,唐栖也给我讲了不少实战经验,比如出手的时候内力要与身法相配合,两者之间息息相关,强大的内力会带来更强的爆发力和更持久的耐力,精妙的身法则是充分利用肢体的摆动变化在短时间内形成可以与强大内力支橕下的轻功相媲美的效果。另外扬长避短,避实就虚也很重要,对方用的是重兵器,你就可以多腾挪身形,消耗他的内力,对方走的是轻灵的路子,你就要占据先手,多用攻击性大的招术,让对方不得不防,无暇施展多变的招术。当然一样称手的兵器也是很重要的,她自己手中的剑就是一把名曰“非攻”的宝剑,配合她的那套幻月剑法,也就是每招招名中都有一个“月”字的剑法,便是如虎添翼。像我这样的新手,手中握有一件利器,更是等于多了半条命,说是等到了京城帮我选一把上好的朴刀。
说实话,我现在对于武功已经远没有一开始时那么热衷,自从听了夏元吉的宽恕之道后,我觉得以前心中的敌人都没有那么可恶了,报复的心思也轻了许多。反而有个念头萦绕心间,以前我一直想成为一个强者,觉得无论江湖还是情场,实力才是第一位,但是这种弱肉强食的秩序真的那么合理吗?那人和动物还有什么分别呢?
当然妖女没有忘了此去京城的主要目的,给我讲了不少现下朝中的大势。现在的皇帝是朱棣,也就是以前的燕王,他是朱元璋的儿子,但是不是嫡出,而是庶出。朱元璋辞世后立了已故太子朱标的儿子朱允玟为帝,但是皇位坐了不到四年,就被野心勃勃的叔叔燕王以“除奸佞,清君侧”为名轰下了皇位,城破之日,宫中留下一具身穿龙袍的焦尸,朱棣宣布侄儿已死,自己继位,称明成祖,年号永乐,可是民间却说朱允玟其实未死。当然按照我们掌握的线报,朱允玟肯定没有死,而且手下还有一大帮死忠的遗臣,准备东山再起。
朱棣此人雄才大略,但是疑心颇重,与他老子朱元璋一样,将权力牢牢抓在自己手中,秉承朱元璋设立的内阁制和给事中制度,内阁制就是朱元璋担心丞相权力过于集中,废掉中书省之后,参照宋制,设立了华盖阁、文渊阁等诸殿阁大学士,收阅奏章,批发文稿,协助皇帝办理政务这样的一种制度,这些诸阁大学士组成了内阁,但是这些大学士品秩却很低,只有七品至五品,但是朱棣却把他们与二品大员一级的尚书相提并论,解缙就是当今内阁七人之首,在朱棣身边最说得上话的就算他了。
给事中制度就是在六部中设立相对独立于六部尚书的给事中一职,负责稽核六部事务,有权力直接对皇帝上书,这些人品秩也不高,从正九品到从七品不等,但也正因为他们地位较低,也就敢于直言上书,一旦皇帝认可他们的建议,就有可能一朝跃上枝头得到提升,皇帝对于这班六部的监察人员也是十分信任。
在朱棣身边说得上话的除了内阁和给事中,那些随他打下自己侄子江山的旧部,也是备受恩宠,纷纷封侯拜相,或是出任地方大员。
而那些朱允玟的旧臣很大一批都已经遭到了清洗,诛灭九族的比比皆是,像夏元吉出任一部尚书的算是例外,况且夏元吉以前也不是朱允玟的心腹之臣。当然为了安抚旧臣,也有例外的,此人就是开国元勋李文忠之子曹国公李景隆,深受朱允玟的信任,当年率五十万大军对抗燕王的就是此人,结果一战下来几乎全军覆没,燕王进城之日,开门迎降,受封了很多名头,试想这么一个帮朱允玟倒忙的家伙受到恩宠也是常理,不过唐栖提及此人时口气冰冷,神色有异,不知道为了什么。
另外这些大臣相互之间也不是一心一意的,为了立皇储一事,除了少数像夏元吉之类的新贵不愿惹祸上身之外,其他人旗帜鲜明地分为了两拨,一拨是随朱棣打下江山的武将以及圣眷正隆的李景隆,他们支持朱棣次子朱高煦,朱高煦勇猛好战,在靖难之役时立下了汗马功劳,特别是东昌之败时朱棣中伏,手下头号大将张玉战死,朱棣只身一人眼看被活捉,这时朱高煦引兵来救,朱棣才转危为安,从此以为这个儿子晓勇善战,颇像自己,许诺大事若成,必封高煦为太子,可是朱高煦勇则勇矣,但是个性凶悍,骄横跋扈,以解缙为首的一般文臣并不是很看好他,反而支持长子朱高炽,理由是朱高炽本来早就是世子,如今立嫡长为太子,天经地义,而且朱高炽性情宽厚,办事持重,靖难之役时一直留守燕京,虽然没有战功,但是也是兢兢业业。朱棣自己对于皇储之事也是犹豫不决,颇为犯难。
我对这些听得极为认真,因为金宇翔一行就是为了找到一个朝中有份量的大臣为他们出头,这些情报自然十分有用,只是唐栖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联想到她上次抨击道心门时的言语,我似乎抓到了点什么。
赶了五六天路,离京城南京已经不到百里地了,唐栖的伤势好了不少,从表面看起来已与常人无异。坐了这么多天的车我们两个也有些乏味和憋闷,于是在第六天的早上打发了车夫,决定步行到京城,反正一百里地也用不上多少日子。
行到中午,赶了二三十里路,也有些累了,我们决定在一个小镇的酒家休憩一下,用过午饭再走。
酒家店面不大,并没有多少客人,总共只有三拨。在最里头一桌是两个身材魁梧、眼神炯炯的大汉,还有一个猥琐的小老头,看见我们进来,打量了我们一下。中间还有一桌是两个商人打扮的家伙,一个五六十岁,一个只有三十出头,正在用筷子敲着桌子,桌上只有酒而没有菜,看样子这里的厨子手脚比较慢,他们两个等的有些不耐烦了。靠门的桌上还独自坐了一个白面书生,正在磕着花生米,桌上也是没有其它小菜,也有些不耐之色。
打量了这群人一圈之后,我才有些哑然失笑,怎么做线人时的习惯又上来了,可能是这个小酒家与我的茶寮有些相似吧。我与妖女被小二引到了靠墙的一桌,这十四五岁的小家伙还偷偷对唐栖说这桌好,这桌晒不到太阳。
这年头,多大的一个小毛孩子,怎么也这么好色,看唐栖长得好看,竟然就献起殷勤来。不过想到我以前第一次看到金姐姐时的模样,也就不以为然了,反而觉得这小子有些亲切,颇像以前的自己。
小二殷勤地为唐栖抹干净座椅,并且卖力地推销起一道名为将军过桥的菜式来,说这是当地名菜,以新鲜的黑鱼作为主料,将鱼肉切成片,投入葱白段、笋片,冬菇片煽炒,加绍酒、精盐等佐料,淋芝麻油,即成炒菜。将剩下的鱼头、骨、肠,放入炒锅内,舀入清水,加绍酒、葱姜、笋片、虾子,置旺火上烧沸,放上火腿片即成汤菜。上桌时另配姜末、香醋蘸食。一鱼两吃,有菜有汤,鱼片洁白滑嫩,鱼汤浓白香醇,既美味又实惠。
小二的一番说辞令唐栖食指大动,想不到这小酒家之中竟然还有这等好菜,马上就迫不及待点了这道将军过桥。我由于小时候吃鱼时被鱼刺刺到过喉咙,差点丢了命,对鱼从此敬而远之,况且知道这里的厨子手脚慢,就又点了一碗简单的番茄蛋汤。唐栖却皱眉表示自己最讨厌番茄的味道,叫我一个人解决这道菜。
小二正要下去准备,外面又进来一个胡子拉渣的大汉,唤住小二点起菜来,看着小二忙碌的背影,我仿佛依稀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只是往日可忆不可回啊!
这家酒家的厨子可真有够慢的,在我和那个胡子拉渣的大汉各自去了一趟茅厕之后,菜还是没有上来,小二也不见了踪影。这时比我们先进来的那两个商人坐不住了,年纪较大的一个拍了一下桌子正要发作。
小二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了,手上托着一大盘的菜,有两碗番茄蛋汤,两盘炒菜吃法的将军过桥,两盘放了不少辣椒的回锅肉片,还有一盘滑炒虾仁。小二一边一个劲地赔不是,一边将菜放到了各人的桌上。
哈哈!终于可以开吃了。我夹了一块番茄就塞进了嘴里,狼吞虎咽地咽了下去,随后的一刻我的动作僵住了,“呸!”,刚才吃下去的是什么啊,我双手抓住喉咙,面露痛苦之色。
卷三 西子面纱 第十一章 我是凶手
“怎么了!”唐栖拍案而起,用剑拦住了正要下去的小二。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大碍,然后招手让小二过来,板起面孔道:“小子,这是什么啊,又酸又臭的。”
小二慌忙的赔不是,帮我擦拭弄脏的衣服。唐栖也松了一口气,坐下来没好气的道:“你这家伙,嘴巴真是越来越刁了,吃东西还这么挑三拣四的。”
我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要她也来尝尝这番茄,她耸了耸肩表示没有兴趣。我正要让小二对这道酸臭的菜说出个一五一十来。忽然又是一个家伙叫了起来,我转头一看,正是那个胡子拉渣的大汉,也如我一般双手抓住脖子,面露痛苦之色。我一眼就瞟见他桌上也放了一碗番茄蛋汤,马上神气起来,“看见了吧,还说不是你的菜的缘故,那位仁兄也是这个反应。”
小二看着痛苦的大汉,面露惊疑之色,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我看着小二窘迫的样子,倒是不那么生气了,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这菜坏了不一定就是这个小二的错,有心打个圆场,对那个大汉喊道:“这位兄台,这菜是有些问题,但是你也不用这么夸张吧,好像菜里有毒似的。”
那个大汉继续着他夸张的演出,目光狠狠地看着我们这边,忽然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竟然就这么倒了下去。
“死人了!”白面的书生惊慌地叫了起来,和那两个商人一起要逃出店去。小二则是吓傻了眼,委顿在地上,哆嗦地说不话来。
那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