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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不该说的话,我们主子当初安排她回来,就是等着这一天的。娘娘日常理事我们主子是极放心的,哪里还用冬梅顶着太后身边人的身份帮娘娘戳着?”
欢颜心头涌上了些许暖意。冬梅自打来了永禧宫,便不大理会日常事务,除非自己专门叮嘱她去做什么,也是做得多说得少极是稳妥。因此欢颜也瞧出了她并不是来做理事帮手的,更不会是太后派来的眼线。
如今春草言明了冬梅只是留待照顾自己身孕的,太后如此悉心安排,不能不说是极其体贴周到。这便是常说的,婆媳相处以心换心吧。
千恩万谢般送走了春草,欢颜便如同上紧了发条似的,吐罢吃过的食物又吐了几次酸水,腹中空空的感觉着实难受,嗓子也如同火烧火燎。清水漱口没用,含了酸梅子依然没用,就连刚喝进去果腹的羹汤也一并吐了出去。
这刚刚怀上还没有四十天,以后的日子可怎么熬?欢颜一边作呕一边滴泪,倒不是为这身体上的痛苦,而是怕腹中胎儿营养不足。猛然想起师父手记上的一个方子,可不正是止孕吐的?
强忍着不适翻了手记出来,又将那方子用心看了几遍。药材都是常见的药材,虽不知止吐的功效会不会好用,却也未曾见过其他医书上提过方中哪种药材孕妇不宜。罢了,且做回小白鼠试上一试,总比就这么硬扛下去直到吐得瘦脱了人形,胎儿也养不大强上许多吧。
将那方子眷写了一遍,喊平安拿了速速去趟太医院,请李太医看看可否用得。虽说师父必是令人信得过的,事关母子两条性命,总还是更谨慎些为好。
平安回来后进殿禀报,手中还提着一串药包,“禀主子,李太医原话说,那方子并无不妥,却只怕因各人身体有异,因此不知药效如何。李太医亲自按方捡了药,都是细查过的,请主子放心先用两天。”
“李太医还说,因主子有喜日子尚短,他也暂时无法针对主子的脉象给药,因此上这副药若是不顶用,等过几日脉象清晰了才能斟酌新方,请主子恕罪先扛上几日。”
欢颜轻笑,这李太医倒真是个实在人儿,没办法便直接言道没办法,只能硬抗。于是说道:“李太医的意思也是即便吃不好,也是吃不坏的,对不?那就无妨,咱们也试一次死马当作活马医。反正过上几日便有良方了。”
平安惶恐道:“主子这话说的,快啐上两口。”
欢颜听话的对着大殿空处啐了两口,“这下好了吧?”
平安笑着躬身点头,又啰嗦了几句请主子暖阁里歇息,他下去与点翠亲自守着熬药去之类的话,扭身出了大殿。采芳与绿俏分作两头扶了欢颜起身往暖阁里走去。
依着欢颜要强的性子,这几步路是绝不愿人扶着走的。无奈这一天吐了七八次,早就将身子吐软了。进了暖阁靠在榻上,更是半晌都不愿意动弹一下。
话说欢颜将师父那方子连喝上三日,孕吐之苦已是去了七七八八。又嘱咐点翠每日榨取生姜汁做些姜撞奶来吃着,因此到她有孕近两月时已于常人无异,胃口也逐渐好了起来。
只是为了腹中胎儿的营养,不得不在每日膳食中强行加了些过去不喜的食物,比如鱼类和各种海鲜以及一些动物肝脏。尚没两日便实在吃腻了,好在还有欢颜一直爱吃的豆制品与富含铁的蔬菜搭配着下饭。
为了不再受那孕吐之苦重来,之后的每日早晚又多加了一只蛋黄白口吃着。三五天后欢颜笑言说,这蛋黄吃得都吃出鸡屎味儿来。
整个永禧宫上下被主子这番言论先惊后笑,就连旭儿也想试上一试,看看是否真像母妃所说的,蛋黄吃多了便是那个……味道。被欢颜笑骂了几句后,旭儿皱着眉头道:“其实那味道实在是不好,母妃的话肯定是真的,孩儿不试也罢。”
于是这事儿便成了笑料,没两日又传到穆霄启耳朵里。他却不将这话当做笑话来听,只是一味的心疼欢颜,言说也不差那两个蛋黄,不爱吃就别再受那罪了。
欢颜却说为了腹中胎儿,不爱吃的也得强吃。自己又不像贤妃那般身强体壮,此时不补更待何时。又再三警告穆霄启,莫等着自己吃成一个大肥婆后嫌弃她,惹得穆霄启对天发誓了一番方才作罢。
再说前几日刚诊出欢颜有喜之时,穆霄启心头高兴便接连写了几封信。因之前在京都东郊住了一年心下惦记老家,齐文山等人都在年后回了云洲,这些信便分头递到云洲、北疆与西南。其他两封回信都是贺喜,唯有北疆的回信除了恭贺还有报喜:雪华也是有喜了。
“你瞧瞧你瞧瞧,齐江这小子还真是能干得很,才当了爹没多久,这又要生老二了。”穆霄启艳羡的说道。
第3卷 尾声 第41章
欢颜微嗔了他两句,“哪有皇帝如此说话的?何况我二哥这老二还在胎里,你呢?你都多少个儿女了,还与我二哥吃醋。”
“其实我倒愿我二嫂这胎生个女儿呢。”欢颜嗔罢又笑道。
穆霄启疑问:“那是为何?”
欢颜白了他一眼,暗道也太重男轻女了些,“若这胎再是个儿子,加上他家的齐鹏远,岂不都成了给你们穆家养的带兵之将了?”
穆霄启抚掌大笑,“欢儿说得极是,啸远、凌远、驰远,再加上鹏远,比你三位兄长还多上一个,已是足矣。罢了,生个女儿就女儿罢!”
“其实我还道是你想给咱们儿子定个娃娃亲来着。”
欢颜又是一个白眼,“就算我肚子里是个儿子,长大后也不会叫他娶我的侄女。”
“你就不怕这穆朝扭头便姓了齐么?外戚外戚,这个臭名齐家本就担得够多了,哪里还能再继续多担?”欢颜本想说近亲结婚是违背优生优育的,但这种事儿讲给他听他也不会信,因此便又老生常谈起了外戚之说法儿。
穆霄启陪笑道,“反正齐家我是信得过地。不过这满朝文武都不是吃素的,再加上那起子言官,是该给齐家少找些麻烦,也省得欢儿埋怨我。”
“信得过归信得过,可是说句不中听的,人总是会变地。齐家现在倒真是满门忠良,几十年后呢,几百年后呢?咱俩又不是老妖精能活上成百上千岁,能总盯着这朝里朝外的。”欢颜沉声说道。
穆霄启半晌无语,再开口便是先叹气,“都说女心向外,这话在你身上还真是个好体现。你这胎若是生了个女儿,必是个随娘的,大了后得令咱们搭上多少心思去啊。”
话音方落,两人便对视大笑起来。欢颜笑罢佯怒道:“你这人,方编排完我的不是,便又便排起我闺女来。”
因了孕吐已好,欢颜这日午后小眠起身后,便备了车辇前往慈宁宫探望太后。
其实从永禧宫到慈宁宫的路本是不算远的,穆霄启与太后却早就叮嘱过,言说只要出了永禧宫大门,便不许徒步。这后宫里的宫道皆很平坦,加上那特制车辇一点都不颠簸,欢颜便再无借口,只得言听计从。
到了慈宁宫后坐下不久,欢颜又与太后说起了腹中所怀龙胎性别之事,还是老话儿,“臣妾倒盼着这胎是个女孩儿。”
太后也与穆霄启相仿,疑问那是为何。欢颜谨慎答道:“旭儿到得臣妾膝下时候儿尚短,臣妾想,若是臣妾生了皇子,岂不会令旭儿伤心难过,怕臣妾以后不会疼他只疼弟弟了?”
“何况臣妾答应过敬淑皇后,敬淑皇后未能达成的愿望,臣妾自会尽力替她完成。臣妾只怕若这胎生了皇子,会令莺莺燕燕两人心头起了隔阂,那两人可是贴身伺候旭儿的,别再累着旭儿心头不爽。”
太后哪里会不知道,夏菲烟临去之前的头几个月,一直是想让旭儿成为太子的。可一来是旭儿年岁尚小,二来穆朝一直以来是立贤不立嫡的,那事儿别说皇上不会答应,就算自己也是不能允。
“菲烟那丫头病重后自己做些混事不够,竟还拉着你一起胡闹。她倒是一甩手去了,却给你留这么一个大难题,枉我一直夸赞她是个稳妥地!”
“难倒她不知晓,立储之事皇上自有定论,岂能容得后宫妇人参与?”太后有些动怒。
“何况咱们皇上正值年青力壮之时,这皇位不说再坐个四十年,三十几年总得有吧?过早提起立储之事岂不如同儿戏?”
“好在哀家明白你这一片心,不过是为了一句承诺以及旭儿的感受。这事儿以后就莫要再提了。”太后怕吓到欢颜,因此又缓和了语气安慰道。
欢颜提起这话茬儿前便想过,一来是为了探探太后口风,再一个是想让太后明白,自己无论生男生女,都不会慢待旭儿。若万一自己腹中孩儿落地是个皇子,太后也能帮自己明里暗里抵挡训诫莺莺燕燕二人一番。
至于旭儿,怎么说也还是个小孩子。想让他高兴还是比较容易地,因此他的想法如何,欢颜并不在意。
穆弘十年五月初二,距敬淑皇后三月国丧满期尚差五天,便已有人等不及了。良妃陈月虹,于睡梦中薨。昭媛杨玉枕所出的二公主,亦是命悬一线,太医院报上来道,想是拖不过一半天去了。
欢颜被冬梅带来的消息震惊了。陈月虹无论产子前还是产子后,太医是每隔几日便去诊脉的,脉案中并无任何记载说她身体有恙。二公主也是一样,瞧着虽有些瘦弱,先天却无有不足。怎么说话间,便是一死一危?
因此她并未细问可曾详查这事儿,满心想得都是绝不会是病症引起地,只怕就是中毒了。可若真是中毒,却又为何偏偏是这两位?
冬梅也瞧出了这事儿不对头,眼下这新主子虽是不问缘由,想必心中也有计较。便只说太后吩咐了,请主子踏踏实实养胎,这事儿自有太后着人细查。
欢颜低首琢磨了片刻,对冬梅道:“姑姑且落座,咱们俩人儿闲聊两句。”
“我刚刚想了想,良妃已薨,回头若二公主也殇了,最得好处的该是哪个?”
冬梅一惊,“主子的意思是?”
欢颜低声道,“眼下未曾严查,我也不好说。若真是那人做的,这事儿也太明了吧?
“原来,俱是我的错儿。指着给某些人一点好脸色便能后宫和睦,倒是想错了。都说一日三省其身,我这是省到别人身上去了。”
那陈月虹虽说是嘴上不大积德,总喜欢四处搬弄是非,那也是老早以前的事儿了。自打她从上官锦玉之事上得了禁足的教训,又有欢颜时不时的敲打着,加上晋位的恩典自身有孕的喜事儿,早就老实了许多。
第3卷 尾声 第42章
若说她后来又得罪了哪个,如今早就不比以往,哪个宫妃做了什么,欢颜心中都是有数儿的,怎么就没曾听说过?
冬梅细瞧着欢颜的神色,缓缓开口道:“主子莫往自己身上揽错儿。待各个儿都习惯了主子的大包大揽,那起子不识抬举的越发没个人样儿了。”
“奴婢冒昧的问上一句,主子可是得了奴婢老主子的凤令和鹰笛?”
欢颜因冬梅与太后的关系摆在那儿,并不觉惊讶,只是点头道:“得了有些日子了。若没这两样儿,今儿我也坐不到这儿与你闲聊,早就被刺客刺死了。”
却见冬梅换了礼节上前,亦改了称谓,“冬梅参见凤主。”
欢颜眉毛微挑,“姑姑也是凤卫之一?”
冬梅轻笑,“奴婢若说春草与奴婢一文一武,未免有些托大。我家小姐尚未进宫时,谢府倒是一直这么调教奴婢两人来着。”
“后来先帝后宫殇乱,奴婢和春草便与老主子商议,私下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