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鑫琅城南门口一个挑担卖梨汉子凄怨地瞟了瞟那些士兵,又瞅瞅身边的摆摊的杂货郎,那杂货郎一手甩着布带掸着身上的灰尘,一手摆弄货架上的东西,悄然地瘪嘴叹气,当有人走过时,他便堆起笑意询问每个人要不要买东西。
路人都行色匆匆,哪里顾得上货郎的热请推销,甚至有些人破口骂他不懂事,这硝烟战火的,还做生意?没事欠抽吗?货郎歉意地赔不是,仍然继续笑意满满地举起手中的货物叫卖。卖梨的汉子看不下去,上前正准备拍他肩膀的时候,突然听到号角吹了起来,紧闭的城门轰然打开,士兵们涌动地朝外奔去。
这时,卖梨的汉子连忙挑起担子匆匆离开,到了一个避人的房屋角落,一声口哨冲上云霄,不一会儿的时间从天上飞下来一只雄鹰,卖梨的汉子四下看了看,从怀中抽出一张小纸条用炭笔写了几个字,迅速绑在鹰腿上扔回天空。
货郎站在房屋拐角处,望着卖梨汉子的一言一行以后,没有吭声,担着一对货物慢慢摇摇地朝大街上走去,嘴角上挂着奇异的笑容,原本这样战乱的时候,出来做买卖的人就很少,尤其在城南门更难见踪影,今天这两人势必引起注意。
果然货郎刚走到大街上,就听到身后传来嘶厉的叫嚷声,他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为那个卖梨汉子默哀。不一会儿的时间,身后便钻出十来个奇国士兵围着他截了去路。
“你是干什么的?”
货郎无奈地回道。“官爷们不也看着了,小的就是一个货郎。”
士兵摇头表示不信。“这兵荒马乱的,你不在家呆着,跑出来做生意?依我看,你是敌国奸细。”
“小的冤枉,家里已经没有米了,揭不开锅了,孩子们都等着吃喝,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吗?”货郎委屈的叫嚷起来。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士兵都是有家有孩子,自然心生同情,口气稍微缓和了许些。
货郎哆哆嗦嗦地回道。“听到城南门打开了,我害怕云国兵攻进来,所以躲在此处……”
话未说完,士兵们不耐地点头,自然明白他这个胆小鬼怕什么,伸手就让人离开了。货郎低着头,眼神中闪过奇异明亮的光芒与之前那副唯唯诺诺很是不同。货郎并未朝城外走去,而是前往鑫源钱庄,偌大一座城池,居然路人少得可怜,也无人注意到货郎的行踪。
按理说,鑫源钱庄的东家已经举家搬去东都,此时的战乱迫使在钱庄做活的人们也被遣散回家,说起来货郎去那里也兑不到银子,他去做什么?
与此同时,颜洹在东都一间空房子里来回不停地走来走去,一旁随侍的君怡也有些忍不住想开口,好在颜洹终于停住脚步地问道。
“君悦不会出什么事吧?”
君怡为难地把眼神瞥向屋外,不期撞见就快临盆的甄逸,她的掌柜夫人正一手撑着腰肢一手轻轻地抚摸肚皮朝两人走来,看到两人皆是焦躁的模样,甄逸微微笑道。
“君悦虽然单纯,但不傻,不出两日消息自然就传回来了。夫君若是没事的话,可否陪妾身去转转?这房子空空的,泥墙还是新鲜的,想必是云孝王催促赶工的新房,若是还这样空下去的话,云孝王会不高兴,出去转悠一下吧。”
颜洹马上明白了甄逸的目的,对君怡点了点头让她在屋里候着,出了大门甄逸收起了笑意,脸色凝重地说道。
“殿下只怕是保不住了,妾身是不知夫君如何作想?如果夫君要与奇国共存亡,那妾身就此别过,你我夫妻一场,我腹中的颜家血脉得留下,只是苦了夫君,如果夫君愿与妾身同生共死,那妾身今生记得夫君的大恩,为这孩子愿为颜家尽心尽力。”
这番试探倒真叫颜洹一时为难了,未等他回答,甄逸继续说道。“东都有十来家钱庄,大大小小都有不少关系,只是这规模还无法企及鑫源钱庄,依照云孝王的想法,也许是想要夫君你吞掉钱庄以后,从此收入朝中,此时她还需要用到你,自然不会杀你。夫君若是存有二心的话,遭殃的恐怕不止夫君与妾身……”
颜洹楞在大路中间,呆呆地望着前方好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如今我只想见颜奎一面,仅此而已。”
甄逸眼里的担忧终于在此刻释去,挽住他的手臂亲昵地说道。“这有何难?若是夫君相信妾身的话,妾身愿意为夫君献上一计,定能让夫君如愿以偿。”
说着便伏在他的耳边低喃几句,哪知颜洹脸色微变连忙摇头,正当甄逸打算说服自己的丈夫时,鑫源钱庄的钱贵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掌柜的,还好把您找着了,快跟老奴回去看看吧。”
甄逸的眉头蹙了起来,拽住钱贵的袖子说道。“是不是官兵为难咱们了?”
“回夫人,不是的,您今儿早上不是让老奴去寻个好铺子吗?谁知老奴还没有寻到,府衙的人就把老奴领去了,这会儿才出来,说是铺子已经准备好了,听说还是大祭司亲自托人……”
话还未说完,两夫妇的脸色也跟着变了,相互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疑惑,颜洹握住妻子的手重重地点了下头,交代钱贵。
“钱贵,你让人领夫人先回去,她身孕多有不便……”
甄逸截住颜洹的话,坚持地说道。“不用了,一起过去吧。”
颜洹担忧地望了望她的肚子,最终还是敌不过妻子的执拗,让钱贵去驾马车,领着甄逸朝铺子驶去,这一路上两夫妻心情极为复杂,只怕这一切都是苏琴早已算计好的。
“当初,你借给她那一百万金……”
听到甄逸又提及此事,颜洹不耐地回道。“你能不能别再提这事儿?你吃醋也该看看对象,她身边的男人有我插得上队的吗?”
“谁叫你那么大方?当时我以为你和她有什么……”
“你怎么又来了?”颜洹怒了。
继而训斥道。“要没拿一百万金,你我两人弄不好此时正和我堂弟做伴呢。”
甄逸不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甚是委屈。颜洹心有不忍将她搂进怀中,轻声地劝慰道。“只要你和孩子没有事,我什么都不在乎。”
钱贵的呼唤让两人收拾好情绪走下马车,看到东都城最繁华的地段,颜洹两夫妇又愣住了,以为苏琴要为难鑫源钱庄,没想到啊。可是钱贵这时走进一家空荡荡的铺子里取出一张白丝绢递给颜洹,两人扫了一眼以后,才明白事情没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
“她要和鑫源撇清关系?”甄逸大呼起来。
颜洹点了下头,笑道。“她自然有她的考虑,如此一来,鑫源要入东都只怕不会那么容易,没有她这个依靠,我们也不是没本事,只是要辛苦大家了。”
“那她这样做对她又没什么好处?”甄逸不解地摇头叹道。
“不,她要我们证明鑫源的实力,如此才能放心未来的国库。”
颜洹笃定地解释道,听到甄逸的耳朵里出现了某种难以置信的幻听,以至半晌回不了神。
正当颜洹为鑫源钱庄入住东都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之时,云国大将孙涓率领五万人马开始对丰国援兵,同时得到命令的武安君在夺取丰国十一座城市二十六镇以后,带着大军全力后退。于是丰国的危难被解除,丰国公顺其自然地投入了云孝王的怀抱,与之结盟签合约,那叫一个迫不及待感恩涕零。
就此事,清平王不解也为武安君打抱不平找星光帝问道。“武安君骁勇善战,拿下丰国不过数日之事,为何陛下在此时要将他召回?”
“清平王,你是在质问朕?”星絮眼也未抬地问道,手中依旧不紧不慢地处理着上奏的竹简册子。
清平王星弘卑微地行礼回道。“臣不敢,只是希望陛下不要寒了忠臣的赤胆之心。”
“大哥,你真是倔强唉……拿下丰国的时机还未到。罢了,朕想问大哥一句,你认为此时与云国一战,大星是否能取胜?”星絮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问道。
星弘迟疑了一下,艰难地摇头,逐尔星絮笑道。“既然如此,大星国太早地把丰国吞下,那面对云孝王的是丰国公还是朕?”
“陛下,那……什么时机才是……”星弘脸色尴尬地地嗫嚅道。
星絮摆了摆手。“到时自然你就知道。”
“若是云孝王趁机吞并丰都,那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星弘担忧地说道。
星絮刚落座龙位上的屁股顿了顿,很无奈地想到他这个只会打仗操练的大哥对政治真的不行,只好再次出声问道。
“星弘,假如你有一只每天会下一个金蛋的母鸡,你也为这只母鸡费了不少心思,甚至建造了漂亮的鸡舍,请问你会为了让母鸡每天多下几个金蛋去宰掉它吗?”
星弘目瞪口呆地望着星光帝,只见星光帝举手挥了挥。“朕乏了,你下去吧。”
当天,星弘就这个问题去请教了苏仪……
012 合力抗云国,放手将帅出
012 合力抗云国,放手将帅出
“连横割地事星国,不过是早定下的,如今换谁去都不如苏仪出面,正好向大王示威反间计不成,若是大王不告诉臣这信函的真正目的,只怕臣也不能弄清楚为何苏仪一定要出面,而不是张禄。”
苏琴反问道。“为何说是张禄?”
“在鱼川,此时张禄最受宠。”秦文恭敬地回道。
居高临下的苏琴给秦文莫大的压迫感,尤其是他一直追问苏琴写信给苏仪的目的,没法不让苏琴起疑心,只是苏琴对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可秦文接下来的一席话便让苏琴不得不另眼相待这个年轻的文士。
“恕臣斗胆,臣妄自揣测大王腹中之子乃星光帝的,而大王那封信只怕不是给苏仪的,而是给星光帝的吧?”
苏琴霍然站了起来,微微皱了皱眉头以后,又从容地坐回位置上,瞅着秦文摇头轻笑起来,以为苏琴要发火的秦文在她站起来的时候楞了一下,见她笑起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依臣猜测,大王是给星光帝敲山震虎,不仅要毁掉他与苏仪的之间的信任,还要与他夺取江山,算是下战帖,大王,臣说的可对?”
苏琴拍手称快,眼睛奇亮地射向这个侃侃而谈的文士,笑意满满中带着一丝寒意。只是秦文正沉浸在得意窥视到大王秘密的喜悦中,丝毫没有感受到那一丝寒意。
“既然已经确定了,是否可以说说所谓的变数?”苏琴含笑问道。
秦文面露喜色,进而更为谨慎地回道。“张禄……”
“张禄?”苏琴怀疑地看着秦文。
“大云攻打泷国乃张禄算计之内。”
苏琴蹙眉望着秦文,许久没有吭声,秦文略感不安地瞟了瞟苏琴,继续说道。“这些都是臣的揣测,张禄本是泷国人,为何泷国被攻占,他却不要求星光帝派兵支援?还不是因为泷襄王任由屈臣折磨张禄,甚至下令处死张禄。
对于能活下来的张禄,胸中充满仇恨,自然希望泷国被灭,可惜星、泷两国距离甚远,反而云国更能为他报仇雪恨,其次,据臣得知消息,张禄在逃命后去东都拜访过须大人,为何后来又去星国了?大王,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想说什么就直言吧。”苏琴烦恼地抚额说道。
秦文也不再卖关子,恭敬地行礼道。“张禄乃不世之才,须谷为人心胸狭隘,定然不会让大王见到,偏私心以蔽张禄,机缘之下迫使张禄与苏仪相识,而苏仪对张禄有再造之恩,这消除君王与他罅隙的机会,张禄岂会一马当先?”
苏琴的眉头蹙了起来,望着秦文没说话,半晌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