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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琴说:“天下人皆以为富贵者骄人可傲,恰恰错了。自古以来只能贫贱者骄人可傲!国君骄人社稷不保,大夫骄人宗庙不保,王以骄人亡其国,夫以骄人亡其家;但是,贫贱者就不一样了,无欲于世,无求于人,本就是一无所有,会害怕失去什么?即使做错,大不了还是贫贱者,因此贫贱者可骄人,请问大人,本人可说得对?”
肖安子的态度顿时变得谦逊。“可否请教先生名讳?”
“不敢当,本人苏琴,魂国人,此番前来叨扰大人,还望大人对外对内须缄口。”
一听苏琴这话,肖安子想起前些日子王子归奇时,念叨着在泷国结拜一个异姓兄弟来自魂国,经纶满腹,想必就是眼前这位了,为何他不去找王子谋个一官半职,却想到自己门下做个舍人?忍不住狐疑地打量苏琴。
苏琴何许人?顿时洞察肖安子的心思,只淡淡地回到。“唯有人情债难还。”
随即风马牛不相及地提起。“泷国的顺安可是富饶丰人,哎……什么时候才是属于咱们奇国呢?”
肖安子顿时来了精神,起身作揖。“愿闻苏先生详明。”
当下准备拂去身边伺候的闲杂人员,只见苏琴晃悠悠地起身,面无异色地扭头望向奇国的天空。“路途仓促,目前天色已晚,腹中空空,脑袋不够用啦。”
肖安子一听这话,大笑。“苏先生乃真人。直白坦荡荡,来人,去准备饭菜,今日我愿与苏先生不醉不归。”
“本人恭敬不如从命了。”苏琴抿嘴笑了笑,然后指了下身子,未等他开口,又闻肖安子对奴仆喊道。
“给苏先生等人各自准备一间舍房,洗澡水伺候。”说完转身对苏琴歉意。“招呼不周,苏先生言辞引人,还请苏先生海涵。”
苏琴当下点着头就跟奴仆往外走,走出门口时,突然转身。“莫要泄露了我。”
肖安子微微点头心中愕然,见苏琴离开后,赶紧回到内室铺开纸张,提笔便写,起头竟是凤庄。当肖安子信笺写完折叠后,又停住手,望向窗外,深秋的风瑟瑟个没完没了,屋内的火盆里的柴发出霹雳巴拉的轻响,如此平静下他的心却不平静,这是个人才啊,一个国际性的人才,无论是走到哪个国家都会闪闪发光的金子。
十国纷扰的江湖里最缺的是什么?当然是人才。这是个人才当道,人才比金子贵的时代,一个充满幻想与激情的世界,需要更多如苏琴这样的人,一时间,肖安子恍惚了,他很想举荐这个有才的少年,似乎不举荐这个少年,他便对不起奇王对不起奇国,可惜现实实在太骨感,即使他笃定在未来的日子里,这个少年将会创造奇迹,但是眼下谁会相信?
而此时他想起那个少年的阴郁的话语,是的,极其阴郁,带着威胁的阴郁,直勾勾地将不允许三个字从眼神中过度到这个中年男人的心里,当时他竟懵了,似乎回到那个在凤庄老师门下学习的时刻。肖安子不是第一个意识到苏琴价值的人,在他之前的颜奎粗略地估计过,当时的苏琴还未崭露头角。
再看了看手中的信,肖安子鬼使神差地改变了主意,将信扔进火盆里,这时一个家丁在肖安子的门口轻敲门。
“大人。”
“什么事?”
“家里来人。”家丁在外面谨慎地回答。
肖安子闭着眼安稳地坐在太师椅上吩咐。“带来。”
话音刚落,门打开走进一个长相平凡,却有着一双极其精狡眼神的男子,男子对那家丁使个眼色。那家丁便迅速地消失,男子没有任何礼节,径直走到肖安子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上去。
“三日前饕国赔地六百里于允国。”
肖安子依旧闭着眼淡淡地回答。“知道了。”
“孙书彬被王镣召见了。”
肖安子睁开眼瞧了他一下,仍淡淡地回答。“嗯!琼王登位不过几年,笼络孙书彬是早晚的事。”
“武安君四处寻魂国人。”
肖安子从椅子弹起来。“怎么回事?”
男子面色不解,口中答道:“据说武安君查到魂国出来一个人。这事儿曾偶有传,大抵是难以让人相信的。可这次却是真的,已经被证实了。整个西原都知道此消息,已有不少人在明里暗里地四下寻访。”
“嗯,接着说。”肖安子再次坐回椅子上闭目养神地问。
“他手中有魂国人画绢。”
“好的,知道了,你去吧。”肖安子摆了摆手,然后男子悄然离去,一盏茶的时间,家丁在门外喊道。
“大人有吩咐?”
“封锁苏先生在我家做客的所有消息!备好酒菜。”说完,肖安子叹了口气,希望事态能朝好的方向发展。
012 精车马载人,故人再相见
事态有没有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只有时间才知道。对于苏琴来说,那不是她关心的,她所关心的是她的民生问题,关心她的“事态”顺风顺水地迈向康庄大道,舒适的舍房,乖巧听话的侍从,极具希望的未来,充满活力的人生。
那日与肖安子吃酒话谈到半夜,半句不提顺安之事,只聊奇国风土民情,肖安子也沉得住气,附和与他交谈,谁知两人越聊越起劲,苏琴也提及在泷国所见所闻,每每肖安子有意打听魂国国情,苏琴一言半语带过,似乎与西原九国没啥不一样,也不拂肖安子的面,反倒让他更为欣赏这个口舌伶俐的少年。
休整三日后,苏琴穿上奇国的传统服饰,青色的长袍长裤。她瞅了一眼布帽,犹豫片刻还是戴上了,对着长长的铜镜照了照,颇有儒生的意味,不得不承认这奇国以文治国,实在是“文”到骨子里。
奇国位于西原东南,魂国南面,东北毗邻泷国,西临允国,西南接平原地势,却土地狭小、农业发达的羌国。由于奇国地势湖泊众多,加上升空热气球,因此物流业相当发达,几乎另外八国都以奇国的物流为本国的物资运输供应。
奇国人大多热爱和平,很少主动挑起战争,但不意味着奇国可欺或是不觊觎他国土地。无论什么时候,人性的本质都是贪婪的,苏琴的到来,无疑是让这文治之国露出他本该应有的面貌。
“如果再多个羽扇,是不是就有诸葛亮的风范呢?”苏琴嘟哝着。
“主子,大人已在等候了。”站在门外催促的苏二,让苏琴不得不放弃继续自恋的念头。
苏琴收拾妥当以后打开门,见苏大无奈地站在苏二身后,对于这个莽撞的弟弟,苏大宠溺担忧又无奈。
黑起见苏琴并无异色,小心地问道。“主子不去见大人吗?”
“不急,早着呢。”苏琴和颜悦色地跟黑起说道。
苏二略显着急地准备劝阻,岂料苏仪阴测测地笑道。“不吊吊肖安子的胃口,那我们主子就太廉价了。”
苏大不予理会他们的谈话。“主子该走了。”
苏琴对苏大点了点头,也不参合他们的争论,率先领头朝府外走去。刚到门口,就见一内侍上前对他行礼。
“苏大人安好,给你请安了。”
见状,苏琴的眉自然地蹙了下,眨眼间面色欢悦地问。“公公这一大礼,可是折煞小民了。”
“苏大人谦虚了,苏大人可是殿下的异姓弟弟,怎能这样调侃奴才呢!”
正当苏琴准备与他虚应一番,那内侍好生眼力,不等他开口,急忙上前附在他耳边。“殿下希望与苏大人一聚。飘香楼相候苏大人,望苏大人莫爽约。”
“劳烦公公了。”伸手出腰间取了些碎银子递去,谁知内侍却恐慌地摆手,再次行了一个大礼后疾步离开。
倒不是内侍素质高,不过是怕得罪颜奎。苏琴不做多想地扭头对苏大吩咐道。“苏大,去告诉大人,今日不在府上吃饭了,去飘香楼,殿下请客。”
完了转身负手大步走出府外,对守门的侍卫问道。“请问这出行的马车……”
侍卫连忙懂事地回话。“先生若是赶急的话,府门往东四十步有马厩,若是不急话,车夫一刻钟左右就能到。”
一听这话,苏二上前气势汹汹地问。“你的意思是要主子自行走到马厩?还是要主子站在门口等候?”
苏琴给苏仪一个眼色,绕过苏二健硕的身躯,对侍卫点了点头,再次询问:“那飘香楼怎么走?”
“府门往西约莫一盏茶的车程。”侍卫也不理会苏二的叫嚣,恭敬客气地对苏琴答道。
苏琴再次点头言谢后,苏大正好回来,当下便带着四人徒步往西走。一路上苏二不满地嘀咕:“主子如今投靠肖大夫,为何还要自谦?前几日过来的时候怎会又让我们做出傲慢的模样?主子的做法真是让人不解。”
苏仪诡异地望了一眼苏琴,苦笑的苏大赶紧拉住苏二,意让他别在说了,苏琴却好笑地转过头望住苏二。
“如果不解,那么就不要再想了,想多了会头疼。”
然后状似无意地扫过苏仪,眼神寒彻到苏仪的心里。苏仪的嘴动了动似乎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身后有人大声的追喊。
“苏大人请留步。”
苏琴一行人皆转头望向来人,一个魁梧壮汉赶着一辆装饰精致马车跑来,拉车的是两匹通体雪白的高马,竟是供仪仗祭典所用的“齐马”,眼力极好的苏仪赶紧作势上前喝问。
“何人唤住我家主子?”
“莽汉乃殿下的马夫,特来乘苏大人去飘香楼,请苏大人上车吧。”
苏琴扫了一眼那自称莽汉的马夫,便不等苏仪搀扶就自行点了下头登车而上。黑起略微尴尬地望了一眼那莽汉,见他一副毫无所知的模样,悻悻地说。
“在下黑起,请让一个驾位。”
魁梧壮汉便挪了下身子让出一人的位置给黑起,苏仪与苏大苏二三人依旧站在马车前,不知是该登上去还是跟在马车后,只听车内那少年的温柔声音传了出来,莽汉听后却是一脸古怪。音色如女子一般阴柔的少年是殿下的结拜兄弟让人实在不能不想入非非。
“你三人还等什么?还不赶紧上来。”
苏仪赶紧掀开金丝绮罗的车帘子,快速地爬了上去,苏大苏二眼下也不含糊地钻进马车,入车后才发现此车远比外表看上去更为豪华。
雪白拼接貂毛铺陈的坐榻,脚踏的金丝线绣软垫,素绉蚕丝的薄纱帘口可供车内的人往外张望时视线不受阻碍,宽敞容纳六人左右的空间,马车跑起来微微颤动,想必车底也一定有安装了减震的东西,车中一切,都以舒适为主。苏琴依旧波澜不惊地坐着坐榻上,双手交叠地闭目养神,三人早已见怪不怪地打量车厢里的一切物品。
苏大小心地起身挪了挪屁股,惹得苏仪几声笑骂。“你的臀蹭不坏,别搞得没见识过一样。”
“本来就没见识过,你又何曾有这机会?”苏二不满地为哥哥不平,也小心经意地摸了摸胖乎乎充满棉花的软垫,一时间也闪神咂舌。
苏琴歪过身子斜靠在坐榻上的靠垫,对面坐着的三个人说话的声音稍小了些,还是让她听到苏二的嘀咕。“主子真是不拘小节。”
这苏二怎么就那么喜欢发表意见?难道他不知道,直言话多必惹烦?也亏他这性子过于直爽脑袋简单,让人安心,苏大却寡言少语忠直不二,倒是苏仪不错,为人慎密,似乎心思太多了些,不过他日自有他的用处。
苏琴暗自心中估量这三人的价值,起初只是想收黑起一人作为日后谋取的一步好棋,顺便将这三人带在自己身边,慢慢地这三人开始体现出各自的价值,让苏琴心中重新模拟计划,以后便会少了很多亲自出马的麻烦事。
在苏琴的眼里,人都是有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