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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炮声隆隆,加速中的松江旗舰上,目送勤王军船队渐渐远去,杨成碧收回了目光,一脸决绝地望着前方,紧紧咬住的牙肌肉,使得这老将看去无比阳刚,他明白,勤王军要想安然脱离险境,起码需要自己拖住洋夷一个时辰的时间,这意味着弄不好,他就要拼光全部家当!
战场须臾即到,杨成碧操镜观察之下,很快就找到了苗俊青的旗舰,一看战场形势,大叫不妙。洋夷舰队几乎是倾巢出动,十六艘战列舰、四十九艘巡航舰、八艘侦察通信舰,三十九艘纵火船,加上其他的辅助舰船,总数达到一百五十多艘,几乎占到侦察所知的洋夷八成兵力!而现在,敌军的主力舰艇赫然分成三个分舰队,前锋和苗俊青部应付纠缠,另外两个舰队悄然向两翼在迂回机动,看阵势,是要把苗部包一个团圆饺子!
中军副将钟闵同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看看凛然不惧与敌军周旋的登州水师,一面心中佩服他们的胆量,一面忍不住好奇起来,“咦,苗军门他们在干什么,这么远的距离逡巡不进,光在外围绕圈开炮。等敌军集结起上次那样的海上堡垒,我军可就危险了!”
杨成碧细细看去,的确,苗俊青是在炮火中绕圈,即使就快要被敌军品围正中了,他还在不慌不忙地绕圈。
被凌啸淡淡一句革职留任的苗俊青,赶到前所未有的耻辱。早已经立下了死志,这一次自告奋勇率旗舰担任先锋分舰队,目的就是看能不能遭遇到洋夷舰队,一雪前耻!所以。在敌我双方互相发现踪迹的时候,顶着敌军前锋冲上去的想法。很快就从他脑海里面蹦出来,不过。从来胆大心细的他,在硝烟中看到敌军后续舰船出现天际的时候,马上清醒认识到,这就是凌啸立志要用千船歼灭的洋夷舰队主力,很可能是提前跑来兵压福州城的!苗俊青不敢小觑了,一面下令向杨成碧报讯。一面下令四艘福船和三十几艘中型海沧船结阵炮击。同时以旗舰率领上百小型苍山、赤龙船,一艘艘如同走马灯一样。沿战场炮距外寻机,不时突入敌军外围横向穿插,引得一阵炮火猛攻而来,木屑横飞,烈火汹汹。
“苗军门是在逼迫敌军先锋结团阵。趁这个大好机会,不要结阵也不要理会两翼敌军,抓紧时间马上加入进去,达到敌我夹杂在一起,才是我们能赚本的机会!”杨成碧看出了苗俊青的战术意图,果然就是凌啸的机动击纵策略,“记住命令各参将,狭路相逢勇者胜,只要不是中了开花弹,就算是船被打成了舢板,也要给我冲进去撞!”
钟闵同大声地重复一遍,马上指挥旗令兵传令去了。不半晌,中军两百多艘舰船全部悬起慢帆向敌军前锋冲去,满天炮弹横飞之中,不时有舰船中弹,所幸的是,开花弹不能及远,这十里之外的一段距离,大都是实心弹飞来飞去,只要不是正中迎风面吃水线下,或者正巧砸到弹药库,一般都不会有被击沉的危险。但随着双方间距的靠近,真正的考验很快就来了!
“掩护各舰,开炮!”松江旗舰率先开火,它上面十八门的八千斤红衣大炮,顿时怒吼起来,震耳的发射声中,洋夷先锋阵中马上腾起一阵阵火光,这种巨型三桅旗舰上的红衣炮,是清军的唯一凭仗了。掩护下,舰艇纷纷冲入双方射距之中,敌我各有舰船中弹,一时间浓烟蔽日烈火熏天,失去了风帆在那里打转,隐隐间甚或传来人肉烧焦的味道传来。
苗俊青见杨成碧杀来助战,顿时就红了眼睛,旗语也不还礼,竟是毫不犹豫命令着全军突击,令旗所向之下,速度轻快的海沧赤龙船离弦箭一般驰出,如同蚁群一样的子母船更是连番放出,与敌军阵外冲来的巡航航舰纵火船战成一团。
除了悍不畏死,还是悍不畏死!
清兵的小型舰船,冒着巡航舰上佛郎机射出的炮弹,躲避着纵火船喷出的火舌,顶着洋夷士兵火铳打出的枪子,愣是前赴后继用手桨靠上前去,或放火烧船,或持枪还击,或衔刀翻舷,呐喊声,惨叫声,枪炮声此起彼伏,大片大片的海水上泛起了暗色的血水,不多会竟是彻底和诱敌的洋夷先锋纠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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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西统思号起火了!佛朗西斯号也着火了,不好,总督大人,我们先锋分舰队的旗舰曼克号被击中,可能发生了殉爆,甲板上全是浓烟,桅杆都倒了,大家都在往下跳海呢!”五国舰队左翼的旗舰上,桅杆瞭望塔上的观察兵不断地给古兰德凯汇报观察结果。
古兰德凯大为吃惊清兵的战法,回首望望同样目瞪口呆的梭思卢,怒道,“皮尔顿这狗杂种出的好主意!他还以为这是大西洋呢,人家就是不照常理出牌,根本就不要命地和你玩小船,这下好了,又成了郑成功打荷兰,居然失去了三艘战列舰!马上给先锋分舰队传令,要他们东撤,我们该合围追击了!我就不信这个邪,现在是我们占了顺风,清兵已经损失了六艘主力舰,还敢回头抗击我们不成?不把它追到琉球去,也要把它逼到吕宋!”
梭思卢不断在甲板上左右走动,想要观察战局。无奈烟火蔽日之下,也很难看的清明,苦笑道:“总督大人,都和清兵混在了一起,旗舰也着火了。现在想先锋舰队东撤,恐怕也是撤不成了。说不定他们正等着我们的增援呢!为今之计,只好用无差别攻击了。”
古兰德凯顿时大怒,这个法国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先锋舰队一半左右都是吕宋的海军舰船。老子离殖民地最近,船舰是多。可也不能这么败家当啊!心疼之下刚要怒斥,就听见猛烈炮声自北面传来。瞭望塔再次报告,“不好了,总督大人,皮尔顿将军的右翼舰队开火了,是战列阵!刚才还向我们打来旗语,请求一起攻击!”
吕宋总督一下子连退三步。恨不得把皮尔顿大卸八块。心中一声哀叹,完了。自己中了这英国佬的诡计!想想之前这个家伙的战略建议,什么品字包围圈,遇敌就包抄围歼,什么我是总司令,该和盟友的舰艇团结指挥,居然是包藏祸心的阴谋!
自己国家自从无敌舰队被英国佬打败后,早就从全球海霸沦落为二流海军,除了中南美外,吕宋基本上就是最大的一块殖民地了,如今殖民地海军虽在和清军交战中有些损伤,可一旦成功东撤,未始不能救下个十七八艘来,这下可好,没有被清兵奋死下同归于尽掉,却很可能在英荷舰队的战列舰阵下全军覆没了,自此吕宋海军实力大损半数以上,真不知道该怎么样向国王交代!
古兰德凯心中急剧计算着报复措施,但他也是沉浮甚深之人,挥挥手,却死死不肯发令攻击,对随行在侧的法葡两国将军笑道,“反正有英荷两国在打,对付些残兵败将绰绰有余,我们何必浪费弹药呢?再说了,如果皮尔顿他们追击起来,我们炮火万一装量过大,打着他们可就不好了!”
葡萄牙舰队的穆普雅德很善于察言观色,心知这吕宋总督负气罢战,曾几何时,两国一度横行海上瓜分全球,如今国力式微,怎么不让他心生警惕,弄不好英荷暗地里搞驱虎吞狼,存的就是要吞并他们在亚太利益的心思呢!兔死狐悲之下很是赞同,当即点点头道,“司令官阁下,我们葡萄牙其实和清朝的关系不错,完全是照顾五国间的友谊,方才参与进来的,其实留个日后见面和谈的机会也不错啊!”
还是一同长大的发小贴心啊,古兰德凯见穆普雅德同意,顿时大喜,看向法国舰队的克拉乐的眼光中,就多了几分把握。
克拉乐巴不得他们窝里斗,不过,他和西葡两国有着一个共同利益点,就是绝对不许英荷势力达到安南半岛!而和清朝之间,法国更加希望打败清朝,因为他们瞄号的新目标就是中国的属国越南,但联合司令与葡萄牙达成了一致,他反对也没有用,当即果断地说道,“如果我们这次被迫放弃台湾,你们日后要支持我国向安南设立据点,答应的话,我马上命令麾下舰只大炮远击!”
古兰德凯和穆普雅德心花怒放之下,同时也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也是一个狠角色啊!人家英荷玩敌我一起杀,你却专玩误伤自己人?!
三人正各怀鬼胎地哈哈大笑,就听到桅杆上传来报告,“总督阁下,快看,敌军的三十几艘残余舰船向我们的西南方开来,距离三海里,后面右翼舰队在衔尾追击,我们再不攻击的话,风帆借风之下,敌军很快就要逃走了。”
三人一起大喝,“方向正北,距离六海里,猛烈齐发!”
第三百二十二章 山东汉子爷们儿
今天的决一死战中,在右翼战列舰阵的猛烈打击下,两大水师已经是处于殆尽边缘,福船和蜈蚣船已经全部丧尽,唯余下两艘三桅宝船旗舰,在三十几艘小船的环拥下,急忙向西南方向撤离开去,即使那里有着敌军的左翼舰阵。
“军门,各船旗语回复,炮弹用尽了,大家的炮弹全都用尽了!”钟闵同满脸的硝烟灰尘,冲进舱楼,望着杨成碧禀报道,“除非敌军左翼放我们走,否则我们怕是逃不掉的了。”
话音未落,前方半晌没有反应的敌军左翼突然开炮,把决意撤离的杨成碧和钟闵同吓了一跳,杨成碧忽地笑了起来,拍拍这个跟随自己十八年的部下,“无非一个死罢了,我们都是碧海中人,海葬于斯,要比黄土更适合我们!全军覆没也未尝没有意义,说不得还会给那些要求禁海的官员们一个耳光呢。好了,闵同,传令下去,左满舵,我们撞!”
不提英荷舰队被准头奇差的己方炮弹吓得停了下来,古兰德凯旗舰上的几人正在奸笑,忽见清兵转舵朝自己这边冲来,登时全都大吃一惊。穆普雅德大声咒骂,“今天这真是开了眼界,**,怎么清兵不识好人心呢?!”
克拉乐看看这个葡萄牙将军,嘲笑道,“难道你给他们发去了旗语?人家干嘛不能朝你冲来,对他们来讲,英国荷兰是敌人,我们也一样是敌人!难不成。只是因为你葡萄牙不杀他们,光强奸一下就成好人了?呵呵,醒醒吧,我的穆普雅德将军,他年我们进驻安南,你们两国有兴趣的话,不妨和我们联手瓜分的好!”
古兰德凯却不敢和他们谈什么瓜分的事情。两个巨无霸的三桅宝船冲来了,再不还击阻止的话,不要说他年了。只怕是一个多月后的1698年新年,都会有好多人过不上的!“传令下去,全舰队注意闪避,用空心弹毁掉他们的船帆!”
司令官一声令下。顿时,五十来艘左翼战舰纷纷调低射角,一发发黑乎乎的炮弹若天下铁雨般向清军舰队砸去,海面上不断炸起了道道十几米高的水柱。水柱中,杨成碧望着旗舰大火弥漫的甲板,扼腕叹息命运的不公,船帆被烧燃了,宝船瞬间失去了动力,只得在水面上无助地随波晃荡。中人纷纷扑火补船的当头。杨成碧苦笑一声拔出佩剑,不料早就注意他的钟闵同猛然扑上来,一把夺过宝剑,嚎啕泣道,“军门,此战非战之罪,实是实力不如人,还望军门善加保重,静待来日,也未尝没有雪耻扬威的一日!”
正死死解劝之际。忽听瞭望的士兵喊道:“军门,钟大人,你们快看啊,苗军门的旗舰还在向前冲呢!天哪,帆都烧了,还在冲?!”
砰砰空心炮声响起的时候,苗俊青就知道敌军在怕什么,嘿嘿冷笑一声,***洋人,不晓得老子这艘宝船,是大清唯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