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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康熙很快就注意到了老八的落寞奸笑,并且毫不犹豫地宣称此时元宵后再议,让老九对自己的八哥佩服得是五体投地。但其实在康熙的心中,还真没把李绂是不是老八地人放在心上,他只知道,在自己最亲信的凌啸和胤祥回来之前,根本就没有必要和这般人动太多的心思,李绂忠也罢奸也好,唯有用就行!
所以,随着康熙微微笑着的一颔首,康熙三十七年的最后一场盛宴正式开席了。在杯盏碗筷的声响里,在君臣同乐的气氛中,在满天焰火的欢庆中,勤王军演武、天桥艺人献艺、百官祝酒谢恩、内务府例赏节物,全都进行得十分顺利,御花圆内终于热闹不堪起来。
只是,大快朵颐大饱眼福的官员们,谁都清楚,过去康熙三十七年再怎么不平坦,它也总算是过去了,而接下来的三十八年,恐怕将更不平坦-谁能忘记即将回来的流毒亲王呢?何况一起回来的,还有号称“拼命十三郎”的老十三,和自称闻鸡起舞力争上游的老十四啊?!
第四百九十七章 悲壮之你竟敢姓丁?
李绂一招老子“自认老二”,为他自己种下了福,也埋下了祸。
但祸这东西,对于士大夫中惜名胜过性命的来说,实在是青史留名途中难以避免的,李绂正视了这一点,因为毋庸置疑的是,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这么做已经是他李绂本人能够想出来的最好方法:所取悦和争取的,是手握了至高天宪重权的康熙本人,所团结和教育的,是叫嚣同凌啸正面强力对抗的同僚同年们,所缓和和调剂的,是一场改土归流前的朝廷分裂,而所得罪和挤兑的,不过是八阿哥九阿哥两个皇子罢了正所谓“但凡出世有为,岂能模棱两可”?!
康熙皇帝的确很高兴,在声声爆竹的子时之交,握着李绂的手,亲自将他送到了隆宗门,细声嘱咐他初六日入宫晋见以备咨询。李绂这时候才显出了儒生的温润如玉,对康熙的垂青显得倍是谦恭,热泪盈眶地去了。望着他的背影远去在夜色中,康熙久久不语,对侍行在身后的豪成叹道,“看见了吗?士林之中藏龙卧虎呢!豪成,你守完灵后回去告诉邬思道,矛盾只是被李绂这一闹暂时压制,内中心火却烧得更胜了!正月十五之前,要他想出个法子,冻结这一切纷争,以等待啸儿的回来!”
豪成心情沉重地点头领旨。由不得他不沉重啊,康熙最后一次接到凌啸的奏报,他还是在巴黎呢,他回来起码也是在“梅子黄时雨”的四五月间,那时候的大清朝。恐怕早就是“满城风絮”了!要知道,康熙知道拧着心劲等两子一婿归来,人家难道不也是拧着心劲要抢在使节团归来前尘埃落定?想要邬思道一出手冻结这一切,谈何容易?
“不难!”
豪成以子侄身份在明珠府上守灵三天后。回到公主府中,邬思道听完康熙地旨意,对着满是冰棱的二月河,笑盈盈的顾盼神飞,昂然夸下海口,大言不惭得和李绂有得一拼。“呵呵,大公子无需担心,李绂这一闹虽是大出邬某的意料,不过,邬某早就为皇上备下了一计。保管能冻结某些人地火旺心思!”
豪成望着一样是读书人的邬思道,寻思着康熙那“士林藏龙卧虎”的感叹,内心深处却是充满着神往-岁月如梭。境遇如课,生性粗率的豪成,当武官参将是一个点,当香胰子钦差是一条线,而代替弟弟坐镇东南。则是直接上升为独当一面,在西禅寺的精神领袖位置上做了大半年,他早已经再不是吴下阿蒙。心性的日渐成熟,日常无所不需花精力的提防揣摩,让他的心思早开始了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关注兴趣。。。。不知道邬思道先生有何妙计,竟然还是在李绂没闹之前就有了定计?
邬思道是个复杂人,所以更喜欢简单人,并以培养简单人为乐趣,对有些瞠目结舌的豪成一笑,邬思道示意沈珂将轮车向枫林深处推去,“大公子。咱们来分析一下朝中局势吧。除夕之夜,你们在御花圆地时候,我和贞观代你们两兄弟去了容若公子的府上,先行给明珠相爷致祭。。。。”
三人在挂满琼霜的林间小路上漫步,侃侃而谈中,邬思道慢慢把容若知道地二阿哥分析讲了出来,叹道,“士林不安啊,这种不安来自何方?来自于二公子在士林没有什么朋友!二公子是和容若、贞观交好,可容若和贞观都是名满天下的词人,在士林中的地位,其实不怎么有影响力。大家对他的下一步毫无了解,又没有人为他摇旗呐喊,好比人害怕无知的世界一样,奸邪之人一挑拨,自然是群起而攻之,想要把咱们西禅寺打压下去。。。。嘿嘿,其实二公子早就有所预备,现在非常时刻,该用得上他准备地这两种人了!”
弟弟早有准备?豪成一愣,呼着热气问道,“谁?”
“文有张廷玉方苞,武有飞扬古一系!”
邬思道仰起头,嘿嘿冷笑道,“张廷玉之父张英是桐城派宿首,方苞是桐城派新秀,而桐城派门下已占住士林三分之一还要强。二公子早就看好了这一点,所以从来不曾和张廷玉交恶过,而方苞,以暗住八阿哥的罪行入天牢,却仅得革职处分而去,你真以为这是皇上的恩典?是二公子为今日局面预留地人才!只要请得他们出面,方苞在明开堂立书鼓吹,张英在暗按葫芦按瓢,士林必将分裂。。。。大公子,和方苞交好的戴名世在欧洲,请他出山的信,还是顾贞观来写好了!但请张廷玉一晤的事情,恐怕就非得邬某亲自去了。”
豪成听得心中大呼胜读十年书,邬思道这才是真正的长远之计,深得“富贵者必有聚集之左右”的奥义,连忙在赞叹之后追问,“那飞扬古一系又是什么意思?飞扬古早就懵了啊!这。。。这又和当今局势有何联系?”
“呵呵,大公子说得很对。飞扬古是懵了,可现在上书房行走中的九门提督舒恕、骁骑都统硕岱,却都是他的心爱部将,皇上让他们入京授予要职的时候,就曾经把飞大将军请皇上照顾部曲地奏章,给两人看过!”邬思道盯着闪烁不定的亘古寒星,声音也一如它们那般的寒漠,“两人有什么用处?。。。。皇上和朝廷,都是需要一场转移关注科举的大战,尤其是凌啸还没有回来之前!于是乎,这用处就是,以他们主理军务的身份,来伪造草原已经反叛的军报!”
豪成大惊失色地转到邬思道身前,眼睛瞪得如铜铃,“先生,伪造战乱,挑起征伐,那可是死罪啊!一旦暴露。两家人恐怕都鲜有能够活下来的。。。。。就算他们傻到愿意答应的地步,可上书房管军的,还有一个隆科多啊!”
邬思道盈盈一笑,拍拍豪成地肩膀。“我知道,所以不能暴露!这么有难度的事情,就只有麻烦你这六省经略去游说了。”
游说人家去死?豪成的脸顿时就成了苦瓜一颗。
正月初三的刑部大堂上,胤礽也在要人家去死,但他地方式却绝对不是游说般的温柔。
酷吏上任三把火。由于担心刑部尚书王士祯掣肘,已被他这掌部亲王胤礽指令回家过年,整个刑部之中,便是由他理亲王一言而决的快意恩仇了。可怜的六扇门捕快们,在胤礽的一声令下,不得不放弃回家过年的机会。按照他的指令擂开都察院、大理寺和刑部的存档司大门,调出了十年间没有结案和甚至都没有立案的举报官员犯罪的材料,按图索骥地将三百多名京中大小官员逮入了刑部大牢。至于这些材料有多少是真实地,谁都不敢去问,因为,理亲王不时往其中夹塞些所谓的新匿名举报!
一时间,新春佳节的正月前三日。整个京师官场骇然震动,哭声一路接着一路,而朝廷春节例行罢朝。尽管家属们求爹爹告奶奶地四处求人,却还真的很难把冤屈上达天听,而王爷,宰相和大员们的求情条子,在胤礽面前却根本就没有效果。。。。。他胤礽连后人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可牵绊和顾忌的?一切都挡不住胤礽想要爽一把的强烈冲动,尤其是他专门挑着老八地门下文官来整,康熙和凌啸都只会支持他呢!
不过胤礽深知,没有把人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前,“犯官”们心中还存有侥幸心理。冀望于有人来搭救,很难有人会开口的。而胤礽也知道这种大规模地预审行为,很难持久,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将阻力越来越大。于是,从正月初三的正式过堂开始,刑部各司的主官们就接到了开审宗旨:“鞭打肉体以触醒其灵魂”,先什么也不问,令箭一甩便让人把他们狠狠打一顿板子,刑部人手奇缺,就去调顺天府衙役!
当然,有些审案的终极目标,是不能宣诸于光天化日的,胤礽为了完成康熙那个“查出背后指使”的任务,不得不亲自粉墨登场,以亲王之尊端坐大堂,密审他认为重要一些的八阿哥门人。可是,胤礽这正堂还没有开始,其他侧堂上就出现了异相。是士大夫们是什么人?他们是比刁民还要刁的官员!官员们在皮开肉绽的鬼哭狼嚎中,自然绝对没有一个人高呼“素天”地,却一个个边高声喊痛的同时,使出了他们的法宝!
“什么声音?”胤礽听到各堂上传来的痛嚎中加入了很多杂音,顿时勃然大火,“这群缙绅害群之马,是不是在辱骂本亲王?”
理亲王这一怒,立刻就有七八个属官和师爷们过去看状况,回来的时候,全都是满脸不可思议的目瞪口呆,干吞着唾沫道,“王。。。王爷。。。犯官们一边捱打,一边齐齐高声朗诵《大清律》呢!”
胤礽一呆,侧耳细听,果真如此,官员们正合着板子敲打屁股的节拍,喊一声“刑不上大夫”,便背诵一句“徒刑五流刑三死刑二”等《大清律中的内容呢。那目的显然是不言而喻的,妄图以这种必定会传到市井上的方式,来抗衡和求救呢。
不得不承认,这种百官齐声背诵《大清律》的方式,来得很是悲壮,至少,让同为官员的刑部司官们面露了同情之色。但是,这一招对胤礽无效,他一句命令,便让犯官们的悲壮上升到更加悲壮!
胤礽满脸都是阴很之色,一把拂翻令箭盒子,“嘎嘎,衙役们长了耳朵吧?听犯官们朗诵的声音大小,就知道哪一个衙役没尽全力!去让他们扪心自问,是否收家属的贿赂,才手下留情的啊?”
众司官和衙役们一听骇然,万万没有想到几百人背诵《大清律》,还会给自己等人引来横祸,哪敢再容得百官们背诵,手下纷纷加力:不打得官员噤口,就轮到他们倒霉了!
背诵声音渐弱的时候,胤礽宣布带犯官。。。。他自己也要审问重要怀疑对象啊!
可是,一看首先带上来的五名官员的姓氏,胤礽的心火就向脑子上一冲。
。。。。。“混帐,姓什么不好,在我胤礽面前,你们敢姓殷?敢姓阳?敢姓钟?。。。。。。可恨的是还有敢姓卜的。。。。不,最可恨的是还有敢姓丁的。。。。有竖就算了,你还敢带钩?!”
第四百九十八章 最后的这招,最高!
在康熙,胤礽的强势震慑下,加上了李绂的缓和,让泄密案的背后指使者警觉倍生,矛盾暂时得以掩盖下来。但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康熙已经收到了各地督抚送来的元旦贺春奏折,他在这些奏折的字里行间,充斥了不安的情绪和闪烁的报告,康熙看得出,泄密案的影响正蔓延到地方上去了。此时此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