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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银子啊,也就是说,奶奶要先将爹爹的工钱和娘挣得银子给咱们后,咱们再给奶奶要的三百两养育钱,也就是用七百三十八两七十二钱银子扣除三百两银子,奶奶,你只需给我们四百三十八两七十二钱银子就可以了,”方晴兴奋地对陈氏宣布结果。
“妹妹,奶奶她们还要扣下养育爹爹十二年的费用,还有养育咱们的费用哪,这样吧,奶奶,养爹爹十二年的钱和给我爹娘办婚事的钱,算是一百六十两,养育我们兄妹三个人的钱就算四十两,奶奶,您再给我们二百两就行了,零头不要了”方舒平大方地说。
方玉生心里暗笑着,给方舒平后脑勺一下,假意训斥说:“你这个混小子,养个孩子怎么能用这么多钱,养爹那十二年,养你们这几年的费用还需你二伯祖定夺,你个小孩子家家的,乱下什么定论?”
方舒平摸着头嘿嘿的笑着说:“我这不是怕奶奶着急要拿银子吗?”
方晴大眼叽里咕噜的转了转,然后望着方玉生认真又郑重地说:“爹爹,咱们不能像奶奶她们那样不讲亲情,虽然奶奶不要咱们了,可咱们还姓方啊,还是方家子嗣啊,咱们就将奶奶给的二百两银子捐给族里吧,就当咱们自立门户,答谢二伯祖大伯爷三伯爷以及方家族人的心意吧。”
方玉生眼睛有些湿润,望着小女儿一脸稚嫩又无比庄重的样子,点头沉声说道:“晴儿真是说道爹爹的心窝里了。”
说完,将方晴放到地上,又拉上儿子方舒平上前几步跪下,诚挚地对二伯祖他们说:“二伯爷,几位都听到了吧,爹娘要是同意分家,玉生不要家里一分钱财产,净身出户,爹娘要是同意跟玉生断绝,要三百两银子补偿养育之情,玉生与媳妇挣得钱,就按孩子们所算,将剩余部分捐给族里,以全玉生归附之心,”说完,“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方舒平也跟着用力磕了三个响头,方晴也磕了,但是没让头碰到地上。
陈氏一直没有说话,因为她被方舒平兄妹俩算蒙了,三百两这么多的银子,怎么还不够呢?算来算去怎么自己还要搭上二百两呢?
方会全一头的冷汗,千算万算没有将玉生两口子给家里挣钱的事算进去,这样一个大漏洞被自己选择性遗忘,老婆子又将话已经说死,怎么扭转这个局面呢?
当看到方玉生带着孩子叩头时,方醒悟过来,在二伯祖开口之前抢着说:“生儿啊,你娘说得那话怎么能当真呢?这个家什么时候由你娘当家了?”
方玉生抬头望向方会全,刚要说话,大伯母脸色苍白的跑了进来,惊慌失措地喊:“爹,外面闯进来一大群当兵的,吓死人了。”
她的话音未落,就听一个大嗓门在院子里喊道:“方玉生,听说你老婆孩子被欺负,我们帮你讲理来了。”
方玉生一听这口音,脸上一下轻松下来,急忙站起对二祖爷他们说:“这些都是篦子镇周边一起服军役的哥们,昨天的事想必他们知道了,玉生先出去看看,”说完,也不等二伯祖说话,就快步走出房去。
方晴和方舒平也站起,急急的跟着爹爹走了出去。
院子里黑压压地站着一大群身穿盔甲的士兵,也许是服饰的原因,也许都是年轻人,虽还没有在战场上历练,身上还没有染上嗜血的气息,但是给人的气势依然不可小视。
方玉生看到大伙都来了,泪水汹涌而出,双手抱拳深深施了一礼,哽咽的说:“大家都来了?”然后就说不下去了,刚才陈氏那绝情的表现,实在是太让这七尺男儿伤透了心。
先前喊话的那个大嗓门,上前拍了拍方玉生的肩膀,大声说:“是啊,我们都来了,他奶奶的,咱们替家里当兵,去战场上送命,家人不说照顾咱们的老婆孩子,还要将她们卖掉,这是人能做出的事吗?他奶奶的,我一听就怒了,哪有这样欺负人的,这不,就纠集咱们这帮兄弟,来这跟你家老爷子说道说道,要是在家说不通,那咱们就去衙门,对了,听说你大哥是秀才,正好也一起拉去,让官老爷判判,要是分家就拿出一笔财产让你老婆孩子自己单过,要是不让分家,就告她们谋财害命欺压服军役的家眷。”
他由于半张脸被络腮胡子覆盖,只露出一双虎目,所以气势很威慑。
方晴暗道:张飞是不是也长得这个模样啊?
这一席话,屋里人都听得很清楚,二伯祖与大伯爷他们对了一下眼神没有说话,依然泰然自若在炕上坐着,没有动身。
方会全和方玉石却大惊失色,求助的看了看二伯祖,然后急忙下炕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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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得罪人了
陈氏怒气冲天先一步冲了出去,嘴里还边走边骂:“谁家大嗓门的骡子来我家叫唤?服军役怎么了?服军役就了不起了?明了说不就是去南边送死的吗?哪个要死的秧子,还起能耐管我家的家事来了,告诉你,我惩罚那个不孝子,就是县老爷他也管不着”当她看到一院子穿着盔甲的兵士时,声音一下顿住,后面的话骂不出来了,张着大嘴,神色先是呆若木鸡后又马上张皇失措,脸上青白色不断变换。
陈氏的话让院子里瞬间静了下来。
这些人即将上战场,本就忌讳“死”这个字眼,“送死”这词就更不能提了,现在却被陈氏明晃晃的骂了出来,还加上恶意的诅咒。
这些人是什么人,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是二十来岁容易冲动的热血青年,于是,场面一下乱了起来,一群人红了眼,恨不能将陈氏撕碎。
“你这个老婆子,竟敢诅咒我们,拉她去见官,不能轻饶了她”
“方大娘,你说我们是去送死的,也就是说朝廷会打败仗,你这可是藐视朝廷”
“别跟她废话,直接捆了去见官,怎么也要让县太爷还咱们一个公道”
“这个婆娘也真大胆啊,什么话都敢说,咱们可是朝廷的人,就这样任她辱骂?”
“捆上她见官去,也正好让方兄弟脱离开这个家。”
这些新兵们炸了锅,在院子里乱哄哄的喊声,同时人群开始往陈氏这边涌来。
方会全头脑清楚地知道,如果今天此事处理不好,可是滔天灾祸啊,别说儿子的名誉毁了,就是前程也到头了,不仅自己要有牢狱之灾,恐怕还要搭上一家人的性命,毕竟这些人是军人,闹起事来还了得?现在朝廷正需要这些人去战场卖命,说大了可是搅乱军心啊,别说自己,就是县太爷也会被追究罪责的。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老婆子真是惹祸精,一番话,将全家的命都搭进去了。
想到这,一头的冷汗冒出,冲过去对着陈氏狠狠的给了两个打耳光。
“啪…啪”声音很清脆很响亮。
陈氏惊愣一下后,就要扯起大嗓门开嚎,方会全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一脚又将她踹倒,指着她的鼻子大声喊道:“你要再出一声,我立刻将你休了。”
陈氏坐在地上,与方会全的眼光相碰,顿时吓得浑身颤抖,因为她从没有见过自己老头子这样嗜血的眼光,嘴动了动,到底没敢出声,头慢慢的低下,抽泣起来。
方会全处理了陈氏,马上抬头露出慈祥的笑容,诚惶诚恐地说:“生儿啊,这些都是一起服役的朋友嘛?快快,给爹和你大哥介绍介绍。”
还没等方玉生说话,就听大胡子瓮声瓮气地质问:“老爷子,大娘刚才说得那话可太伤人,我们服军役那可是听从皇帝旨意,穿上这身盔甲保家卫国那就是官家的人,她这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是不是也不把皇上和朝廷放在眼里啊?我们没上战场就说出那么不吉利的话,是不是暗示朝廷的军队要打败仗啊?”
别看这个大胡子,长得很粗犷,心却很细,句句抓住要点,句句直击老爷子的心。
方玉石刚卖出门槛的腿,不由得一软,急忙扶住门边稳住自己身形,但是,从他儒衫的抖动上,就能看出他的胆寒。
方晴蔑视他一眼:胆小懦弱不堪大用。
方会全吓得小腿转筋赔笑说:“这位小哥,此话可不能乱说,要是传了出去,我们方家可就有灭顶之灾了。”
方玉石抹了一下冷汗作揖道:“还望各位原谅小生的娘一时糊涂,说出那些不敬之语,小生在这给大家赔礼了。”
人群里有人喊道:“别用那酸唧唧的话搪塞我们,带上你娘去见官,你个大秀才要是能说,就在堂上说吧。”
“对…对…去县衙,去县衙。”
“就是,别跟他们说这些废话,拉着他们去衙门得了,判他们藐视朝廷罪和欺压军眷罪。”
“别跟他们废话,直接捆走,省得受这鸟气”
方会全和方玉石连连作揖,满脸的冷汗。
方舒平拉着方晴兴奋地看着,两个人小脸都红红的。
方会全一见场面越来越乱,院里的兵士喊声越来越大,不仅门口,就是店里也开始有人站在那里看热闹了,他这时怕了,他不敢也不能拿全家的性命开玩笑,所以,牙一咬扭头跑进屋里,二话不说跪在地上,对二伯祖磕头:“二伯,救命啊。”
二伯祖睁开浑浊的眼睛,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呀你…早干嘛去了?你那婆娘要是个省心的宠着也罢,她什么也不懂,眼里只有银子,就她做的事说的话,真让人心寒啊。”
方会全没说话,只是又开始磕头。
大伯爷说道:“你们是觉得银子重要还是你们一大家子重要?”
“当然是全家人性命重要了,”方会全低头说道。
三伯爷对他冷冷的说:“你能做主吗?用不用问你的婆娘?”
“三堂哥见笑了,这个家还是小弟来当的。”
“哎…既然你能当家就好,走吧,咱们可得谨慎解决,这一跟朝廷搭上边,那罪可就大了,闹到县衙,会全一家可就难保了,咱们可不能让他们将整个族群牵扯进去,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惹得皇上震怒,在将方家灭了族,咱们的罪可就大了,即便是去了阴曹地府,也没脸见祖宗啊,”二伯祖一边下炕一边说。
陈氏坐在门口,听到他们的对话,脸变得铁青没有一丝血色,同时上牙和下牙撞击着,发出轻微的“答答”声。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骂话后果这样可怕,更没有想到一群服兵役的人这样难惹,难怪老头子不仅打她还要休她,难怪老头子的眼光仿佛要吃了她一番,敢情事情这样严重,敢情后果是这样不堪设想,她现在后悔了,后悔自己真不该这样骂人了,可是随即,她更恨方玉生一家人,尤其最恨的是那个死丫头:要是当时老四不拦挡着,将那个死丫头卖给杨家,可能就没有现在这事了。
院里的人还在声讨陈氏,见从屋里走出几位年长的长辈,声音才慢慢地熄了下来。
方玉生急忙给大家介绍说:“这几位是玉生的二伯爷,大堂伯和三堂伯,二伯爷是方家的族长,今天玉生特意请长辈们前来,就是为了分家事宜的。”
大胡子上前施礼说:“晚辈是望江头村的刘大柱,在这的见过各位方家长辈,今天带着哥几个过来,就想着在我们临走之前,帮着玉生老弟将老婆孩子安排好,老爷子,您也知道,我们去战场服兵役的人谁也不知以后是什么个情形,太多的念想也不敢有,唯一最大的心愿,就是自己的家人能安稳的生活,玉生虽是个养子,但跟方老爷子也有二十多年的情意吧,怎么这点奢望都给断绝了,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哎…没想到啊,玉生的事情还没有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