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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她大姑啊,瞧瞧,她大姑穿成这样鲜亮,是走亲戚啊还是有喜事啊?”
“呵呵,是亲家二嫂啊,我这不是听说玉生回来了吗,就带着孩子回来看看,玉生当兵后我还没有见到呢,”大姑的嗓音有些像奶奶,尖利中隐含嘶哑,像漏了风的风箱,听起来很不舒服:“快叫亲家二舅母。”
看样子还带着孩子来的,不知是男孩女孩,方晴正猜着,大舅母就给了答案:“你这个大姑真是被你婆婆惯坏了,整天就知道将自己捯饬的光鲜漂亮,可她生下的几个小丫头,却弄得邋里邋遢不说,还贼眉鼠眼的,没个女孩的样子,不知家里脏乱到什么样子哪。”
“是啊,听她四婶说,前一段时间她大姑父要买个妾室呢,说是这些年,大姑没有给他们老严家留下后人,她奶带着大嫂打上门去,才将这事搅黄,”谢芳草说。
大舅母将方晴放到炕边坐好,又开始缝被子,低头说道:“也是,她年龄已经二十六了吧,生了三个丫头怎么就不见动静了呢?”
“不知道啊,她奶还帮着四处寻医问药呢,听说吃了不少偏方可就是一直没有动静,”谢芳草穿好鞋并没有出去,而是站在炕边又开始忙活。
这时,就听二舅母有些急躁地说:“我说她大姑,你还是回去吧,这屋里还没有收拾利落,别将你锦缎衣服弄脏了,等什么时候拾掇好了,再请你来啊。”
没听大姑说话,就听二舅母喊道:“她大姑,你怎么还往里挤啊,门板上的土可蹭到你衣服上了。”
“娘,我进来了,三伯家真小啊,不过收拾得很干净,比咱家干净多了,”一个稚嫩的女孩声音响起。
“呵呵,我也进来了,咱们看看三伯家有什么好吃的?”又一个女孩声音响起,比刚才那个女孩略小一些。
“哇…我也要进我也要进”门口响起小孩的哭声,看样子二舅母拦挡着没能成功。
“她大姑,你养的孩子怎么这么没有规矩啊,还带像狗一样,撩裙子钻人裤裆的,女孩怎么教养成这样,”二舅母有些气急败坏地说。
方晴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大舅母笑着说:“看样子你二舅母遇到泼皮了,飒楞劲不管用了。”
谢芳草没笑,无奈地皱了皱眉头,拍拍衣襟说:“她大姑这个人很难缠,又加上几个小的,二嫂不好对付,”说完就走了出去。
方晴也急忙溜下炕,穿上鞋跟着跑了出去。
院里站着两个小女孩,一个八九岁一个在六七岁的样子。
八九岁的那个女孩身穿一身粉色衣裙,褙子上还绣着迎春花枝,梳着双髻,双髻上绕着同色花带,虽衣服的面料不是很好,但整体款式也算是富户人家的女孩打扮,只是衣襟上没有洗净的油点和污迹,大大折损她的形象。
她皮肤白皙,瘦长脸跟爷爷的脸型很相似,眼睛不大,但眼睛形状很漂亮,只是眼光中带着狡黠,眼珠乱转带着轻浮,嘴有些大,笑起来一不注意就能露出后槽牙。
六七岁那个女孩要比她姐姐更漂亮一些,也是皮肤白皙,漂亮的眼睛眼角上挑带着与生俱来的媚感,身穿翠绿色衣裙,裙子上带着泥土和一大块污渍,看样子钻裤裆的应该是她。
方晴很奇怪,她们长的像谁?难道大姑长得很漂亮吗?带着这个疑问,她走进院想着往门口看看。
034大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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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
小的那个丫头先发现她,对大女孩说:“姐姐,要嫁给小傻子的臭丫头跑出来了。”
大女孩回头望来,眼睛闪了闪,拉着妹妹将方晴堵住问:“你爹呢?”
方晴没有理她,就想着绕过去,到门口看看大姑长得什么样?
那个大女孩一把将她拉住,有些不耐的说:“傻子,问你话呢,你爹和你哥呢?”
小的那个跟着推了她一下,将她推了一个趔趄,倒退两步差点跌倒,被身后的人扶住,她回头一看,原来是二表哥。
二表哥满脸怒色,眼睛瞪得很圆沉声说:“谁家的野孩子,跑到这来撒野,是不是皮痒了?”
方晴拉着二表哥的手,依然没有说话,促狭的看着他给自己拔闯。
大的女孩一见二表哥漂亮的小脸,眼睛闪了闪,献媚的笑着问:“这位小哥怎么称呼?小女叫严金环,今年八岁,是晴儿的姑表姐,”说完,又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一般问:“你是不是晴儿的姨表哥啊?你行几啊?”
“我是方晴的二表姐严银环,”小抢着自我介绍说。
“你们作为表姐,怎么还欺负妹妹啊?有这样当姐的吗?”二表哥不理她们的问话,接着质问道。
“谁让她问话不答的,跟个傻子似的,”小的女孩满脸不屑的说。
“你才是傻子,你们全家都是傻子,”身后又响起三表哥的声音,看样子大姑折腾的动静太大,将男孩们都吵醒了。
三表哥的话还挺时尚,方晴暗笑地想。
紧跟着方舒平的声音响起:“你们做表姐的怎么能这样对待表妹,大姑是怎么教你们的?”
“哎呦…平儿啊,几天不见就跟个大人似的,还教训起表妹来了,”方晴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中等个头的女人,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女孩姗姗走来。
她上穿着大红色褙子,下穿月白色褶裙,身材不胖不瘦苗条匀称,衣服的材质很好,除了领口袖边刺绣带着刺绣外,绸缎上还印有暗花,头绾同心髻,上面插着两个金光闪闪的簪子。
她的脸型跟爷爷一般,瘦长脸,眼睛很好看,两个女儿长得都很像她,看样子奶奶年轻的时候,眼睛也很好看,只是岁月将精华夺走,留下了刻薄的糟粕。
大姑今年二十六岁,跟爹爹同岁,不过比爹爹大几个月。〖TXT小说下载:。。〗
由于家里人对于爹爹这个养子身份并没有隐瞒,所以她从小就知道爹爹不是真正的方家人,跟她一点血缘都没有,加之爹爹又长得五官端正,剑眉朗目的,稍微稍大一时,就有了一些想法,爹爹十二岁被打发去韩家学打铁,其中也有这个原因,毕竟出了事,方家的名声损毁不说,还搭上一个女儿。
可是没想到的是,距离产生美,分开并没有让大姑的心思磨灭反而更加旺盛,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到了谈婚论嫁时期,她暗恋的心思更胜,到了十五岁那一年,奶奶给她找了严家这门亲事,她抵死不从,为此将亲事拖了将近一年,在韩师爷的帮衬下,爹快速地跟娘订了亲,她才哭哭啼啼的上了轿,痛苦地告别初恋,勉强嫁了出去。
严家是个外来户,大家都传说是从北疆来的,有人说是在北疆得罪人了,有人说在北疆犯了罪,没法生活才带着一家人逃到这偏僻的小镇,但是严家很富。
严家有两子一女,在镇上落户后,就做起粮油生意,由于家境富裕,镇上有很多家都惦记跟他们结亲家,奶奶陈氏也不例外。
大姑父是严家二子,也有些花花肠子,但做的不是很明显,还没有到纨绔阶段,不过他的大哥已经抬进一房妾室,这房妾室是烟巷街红翡楼挂牌的姐儿。
由于对爹爹畸形的爱恋,大姑经常回娘家长住,娘嫁过来没有多久,对于这样的情况不了解,每当爹从韩家铺子回来时,大姑都会找借口溜进她们的房里,娘不明所以自然会热情的招待,为此奶奶气急,将火发在娘身上,娘吃了不少挂唠。
后来,娘发现奶奶陈氏盯大姑跟盯贼一般,又凭着女人的直觉,感到大姑行为诡异,同时爹爹还满脸烦闷,所以娘就上了心。
一次,爹顶着月光回来,刚进后院,就被躲藏在房檐下的大姑给堵到,说些什么娘没有听到,只是听大姑哭泣的声音,还有一只手紧紧抓住爹的袖子。
娘故作不明上前探问,却被大姑给了一通难听的话,娘气的泪水涟涟的跑回房里,爹甩开大姑的手追了过去。
大姑急了,提起衣裙往爹爹身后扑来,一把抱住爹爹的腰,嘴里还喊着:“玉生,难道这些年你不知我的心吗?”
爹爹又羞又气,一下将她甩开,声色俱厉的说:“姐,你脑子清醒些,别玷污咱们之间的姐弟情意,我也姓方即使是养子也是你弟弟。”
“可是我们之间没有一点血缘,为什么不能共结连理?”大姑坐在地上,伤心欲绝地问。
爹爹烦躁地说:“请姐姐自重,这样的话以后千万别在说,省的让大姐夫难堪让方家蒙羞,”说完急急进屋去安慰娘。
爷爷奶奶听到动静,当夜将大姑送回婆家,自那以后,强令她不得那么勤回娘家,即使回家也要当天回去,可是这些年大姑依然贼心不死,常常找各式各样的借口,蛮缠爹爹,让爹娘烦不胜烦,今天她不知从哪听得消息,听说爹爹回来,竟不管不顾带着孩子竟然找到这里。
由于娘为此事跟爹生气回过娘家,所以谢家大人也都知道这件事。
当然,这些事是方晴长大才了解到的。
“平儿教训的对,怎么说作为女孩也不能那样做吧,她大姑,你是怎么教育的?”二舅妈抖抖衣裙依然心有余悸地说。
三表哥哈哈大笑着问:“娘,谁像狗一般钻人裤裆啊?”
“还能有谁,严家二闺女呗,你说说,一个女孩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来,今年也差不多有七岁了吧,还有几年就该仪亲了,怎么还能干出没脸的事呢?”二舅母讥讽地说。
“她亲家二舅母,小孩子哪懂什么,你要是不拦挡不让进,她怎么会着急成这样?早让我们进来不就行了,看让我们费这事,你瞧瞧,我的衣服都给弄脏了,难道你赔啊?”大姑感觉很有理的说。
二舅母气的一叉腰,指着她的鼻子说道:“少来,我刚才可告诉你了,蹭脏了自己洗去,别在这泼赖,告诉你啊,惹急了我,我会不客气地拿大棍子把你们请出去的。”
“平儿他娘,我是好心来看玉生的,可不是来受你娘家人欺负的,再说了,这个家是玉生的家,不是姓谢的家,”大姑含怨带怼地对谢芳草说。
二舅母不屑的撇了她一眼,端容敛色说:“告诉你听好了,玉生已与你家断绝关系,并自立门户,所以,你以后别再往这里跑,这儿不欢迎你。”
大姑听到这话,没有伤心难过不说,反倒眼睛一亮急急问道:“真的?什么时候的事?那玉生就不用姓方了吧?”
“呵呵,让你失望了,玉生还姓方,只是在方家祠堂自立门户了,”二舅母兴致盎然的观看着大姑那瞬间碎裂的表情。
大舅母也走了出来,站在门口说道:“她大姑,你还是赶紧回去看看你娘吧,听说你娘身上被什么附上,你爹昨天请了仙婆,今天还要请道士呢,你娘一定吓坏了。”
“啊?是吗?我只是听说服兵役的人回来省亲,没听说我娘的事啊,那我就先回去看看,一会在过来啊,”大姑自顾自地说。
谢芳草皱起眉头,脸色不悦地说:“她大姑,一会我爹娘和哥哥弟弟全都回来了,你来不方便吧,再说屋子小没有那么多地方招待你,你还是别过来了,等我们拾掇利落后再去请你吧。”
“没事,我正好跟亲家大叔大婶见见,沟那沿村离镇子这么远,来一次不方便,咱们亲戚见一面就更难了,这样的机会你姐我可不能放过,”说完笑呵呵的跟大家告别,脸皮厚的堪比那城墙。
二舅母拿起门边的扫把,一边猛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