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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焕等人只是满是讶异的看着这一切,眼中溢满是怒意与嫉意。
我呆在那里不动着,让他就这么抚摸着我的脸,浅笑道:“看来真是贵人多忘事呢?状元爷全然不复记忆了。我这种渺小之人又怎能入贵人之眼。”如此刻薄的话语竟出自于我之口。可却是因为他这良久不出的话语,当真以为他已将我忘却了。
“妹妹,当真是你么?当真是你么?”他声音竟颤抖了起来,满是泪水的看着我,“我以为此生再无缘相见了。派了那么多的人,全无你的音信。你为何不与回信,哪怕只是只言片语。你又怎可如此狠心呢。”
见他如此,不禁也泪眼相随,终究我仍是亏欠于他,一开口却也只是一声:“兄长”。
他满心欢喜的应着,这便也是我第一次真心的唤着他。
注视良久,方叹声道:“你可知父亲他为了你日夜相守于‘香草斋’,茶饭不思。”
本是一脸的欣喜,竟因他这一声父亲,便顿然阴冷下来,冷笑道:“兄长要宽慰于我也不必扯如此大的谎吧。他又怎会为我如此呢。”全然的讥讽。
“我知妹妹你对父亲有太多的怨恨,可我并未对你扯谎。父亲自那日江南回府后,彻夜辗转于‘香草斋’,于第二日,便已是满头华发了。”他痛心的道,为我对父亲的怨恨,亦为父亲的作茧自缚。
“是吗?那也是他自找的。”我冷然道。
刘文欣叹了口气:“你当真不再原谅他了么?”
我看着他,不禁笑了起来,他未免也太天真了。那种切肤之痛,又怎可轻易忘却。漠然道:“当他置我与母亲与草屋十几年不闻不问之时,当他将我从船上推下江河之中时,他就该意识到,此生此世,我与他便是不共戴天了。”看着兄长满是无奈与痛心不已的表情,不禁忙道:“当然,他毕竟曾也是我父亲,我又能对他如何。但我绝然不会再认他了。”
也许只因他是陪伴我多年的兄长,故而对于他,多少是不愿他难过得吧。然我一直不解为何见他为难过心痛之时,自己也会随着心痛不已。
他看着我久久不语,而后却满眼怜惜道:“你又怎会在此?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然再见到我这满臂的伤痕时,便又是痛心不已,“为何如此多的伤痕?这到底是怎生回事?这么多的伤。”
我看着他,满是笑意的说道:“这算什么。世上没有什么伤痛更甚于心中的痛楚了。”见他一脸的茫然,便又说道:“想必兄长至此仍不知即将要监斩的女子便是我吧。”
他更加震惊茫然了:“什么?是你?你便是那舒邬氏么?”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依旧是如此的不信着:“为何是你,怎会是你?怎么可能?”他寻求般的回首看着江鹤云,便见江鹤云坚定的点了头。顷刻间便是晕头转向,看着我,道:“为何?那些都是假的吧?你没有杀人是么?你有杀人对吧。”竟是如此的希望这一切皆为黄粱一梦。
然我又是何其的残忍,将他心底最后的一刻美好也为之一炬,冷笑道:“如果我说我当真杀人了呢?”虽然亦想如他所愿对他说自己未曾杀人,可我又如何能骗他。亦或是我想以此来试探着他,看他能否坚守他的诺言:永生守护于我。抑或是我不想他日后悔恨当初一时的感情用事,就这么的被我骗去。
他见我如此,只是低声道:“为何会如此?”
低着头,沉思着,良久方抬头,竟是一方清明,“那你一定必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如此的坚定的语气,令人不禁叹然。他又为何是如此的断然。
方才的那一脸沉思,便是在帮我找开脱之词,无任我做错什么,他总是找措辞伴我开脱着。小时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你就如此相信我吗?”我不禁问道。
他笑了起来,阳春白雪亦不为过,如此的耀眼,令我不禁自惭形秽了起来。他只是轻声于我耳边道:“我想我还是了解你的,馨韵。”
就因为他的了解,就因为他百般的包容,便也造就了日后的那一场无妄之灾。
我亦笑了起来:“那么兄长会同他们一起救我出去了,不是吗?”
他点了点,转向那两人,说道:“想来你们早已想好了就我妹妹的法子了吧。”
舒焕、江鹤云仍是蔓延疑惑的看着他,良久方道:“尚未。”
刘文欣笑了起来,一脸的不信:“我自知你二人谋划已久了。于帝都便常见你二人相聚,自出帝都,便已是注意良久了。是不信于我么?只因我是相爷之子?”
二人满是震惊的看这他,他竟全然的知晓。原来一直如此小觑之人,竟于你不在意之时,便已悄然盯上了自己。人的可怕,不在于外在的观感,而是内心的明锐,在你无意之时,便于后给你沉重一击,让你至死皆不知葬于谁手。
“我虽是书痴,但并非代表我无眼无心。”刘文欣笑道,如春风吹拂,却也叫人不禁毛骨悚然。
他们二人互望了一眼,不禁点头道:“那且一起出去吧。”
望着三人离去的身影,不禁有些疑惑了起来,为何不说于我听,是要回避什么吗?忙呼声道:“兄长……”
然其便只是回头看着我,笑道:“我马上就回来,放心。”春风细雨般的声音,令我不禁放松心怀,一切都会好的,不是么。秋后要有春呀。
然此去,他便未在回来了,只是捎信于牢头,要他多加照顾于我。
我不知将会发生什么,只觉之间有什么不太对经。也许是我多虑了,但愿是如此吧。
呆坐于牢中,在阴暗中呼吸着,竟是嗅到一股浓浓的阴气,原先并未有如此察觉。不禁向那昏暗中伫立的牢头问道:“老人家,为何今日阴气甚重呀?”说完便呛了几声。
牢头身未动。不知为何,总觉得那阴暗中的眼神刺目的可怕,让我不自觉地向后靠了过去,不再敢抬头看着他。
他只是淡然道:“也许这牢狱中又将增添一条无辜的性命了呢。每增添一条无辜生命,阴气便会添加一层。这阴气,只怕将久不散去了。”
听他如是说,便顿觉有异,忙求证道:“到底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牢头看着我,良久方谈然道:“有些事,你还是不知为妙。”那一声叹息,不禁令我心跳骤然加快,发生什么事了?与我有关,是么?
我不禁慌乱了起来,几欲出去,然门锁将我拦截,不得而出,只能是惘然的看着外边。
罪孽
“舒公子,你来了。”是牢头的声音,不再似以前般那么的热忱了。
听到声音起,我忙站了起来,看着来人。但见舒焕向牢头轻点了下头,直步向我行来。其身后亦跟着两名女子,似是侍婢之身,一身青衫。
“请把门锁打开。”舒焕淡然道,转头看向牢头。
牢头未加多言,走了过来,利落的开了门锁。
看着这一切,我不禁问道:“外面是否出事了?为何行事如此匆忙?”
然他只是对我笑了笑,说道:“没事,别瞎想。”而后厉声对身后的婢女说道,“还不动作快些!”
这一语,便见那两名侍婢手捧衣物,匆匆走了过来。
而舒焕则淡然对牢头说道:“老人家,还请您出去谈一下。”
牢头听后,脸色微变,点了点头,随着舒焕一同出去了,此后再也未回来。
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便急忙向身旁两人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那两名侍婢一边忙着给我穿衣,一边回答道:“回小姐的话。奴婢二人奉我家公子之命,方于长安赶来,实不知外面发生何事。”俨然是训练有素的侍婢,看来那舒焕绝非等闲之辈。
一阵利索之后,那两位婢女忙躬身道:“请小姐速走,外面有马车恭候着。”说完一前一后的迎着我出去。
一出监狱,一抹刺眼的光线直向我照射而来,明晃晃的。刺得我不禁紧闭双眼,良久方睁了开来。这便是自由了,空气如此的清新自然。
“小姐,请走吧。”那两名侍婢催促道,然语气却是极为的恭敬。
我看了看她们,点了点头,纵然心中极为疑惑为何不见牢头及舒焕,待至马车前,毅然回头呆望着。
“小姐上车吧,公子随后便会到的。”
我回过头,抬头便见那驾车的车夫一脸的漠然,全无半点情绪,满是冷然的看着我,道:“小姐速上车吧。”
我不竟有些害怕了起来,不敢犹豫的就要爬上马车。谁知竟不知何时眼前又出现一人躬身单屈于地,低沉的声音响起?:“请小姐速上车。”
见此状,我竟不知如何是好,他拦在车前,这叫我如何上去。虽说曾也见踏人身上车,然我非皇亲贵族,又怎敢踏身而上。
“请小姐速速上车。”两旁侍婢唤道。
我犹豫了下,踏身而上,进了马车。帘席拉了下来,只是一瞬间,那马车便如箭,直向城北飞奔而去。途经菜市口,见人群涌动,马车不得不放慢脚步。我掀开车帘,看到人们都向一个方向涌去,口中叫喊着:“那舒邬氏便要砍头了呀。”“呀,那可真是可惜了,听说是一个大美女呢。”……
听此,我立马叫了起来:“停车,我要下去!”
但那些人似乎未听见于我的声音,继续慢吞吞的向前行着。
我气急,厉声道:“我说停车,停车!”
这方才停了下来。一个侍婢探头进来道:“小姐是要买什么东西吗?叫奴婢下去便是了。”她显然不想让我下去。
我看着她,冷声道:“不必,我自己下去便是了。”
此时车外又响起了那驾车的马夫的声音:“小姐不便于出去,有事且令我等去办就行了。”如此的冷然。
我不禁冷笑了起来:“看来你们便是要软禁我于此咯。”
这一下便听得那四人的声,三前一后,齐声道:“奴婢(小人)不敢。我等只是尊从公子之命罢了,望小姐体谅。”如此的训练有素,不卑不亢。
我心一狠,威胁道:“若再不让我下去,我便从这跳下。我说到做到。”说完,便于窗口支出半个身子。
“素烟,素云陪小姐下车。”终于那马夫开口了。
“是。”那两人领命道。
我笑了起来,原来我的命还这么值钱。
我在那两侍婢的陪同下下了马车。那车夫将马车驾到一旁,就于一旁等待着。而另一奴仆则随身跟了过来,亦步亦趋。
我飞速向那人群中心跑了过去,那三人紧贴于旁。好不容易挤了进去,便见一个瘦弱不堪的女子跪于刑台之上,低着头,莫不作声。心口不禁一紧,为何会是如此,为何?再抬头竟见监斩台上坐立着三人。江鹤云、兄长坐立于旁,中间坐立着一陌生男子,然似曾见过。其官袍中间似乎绣着四爪蛟龙,竟是那日无意目睹的恭亲王。他为何再此?
然眼光再度调回到那女子身上,那女子便是我的替罪羔羊么。原来他们所谓的相救之法便是要牺牲另一条无辜的生命,我不禁要大笑起来。为何呀?
恍惚之间似见那刑台上的女子悄然落泪了。是在感伤自己生命就将于此了结么?是在怨恨上苍的不公么?那你为何不挣扎?为何不就此反抗叫屈?为何就此甘心做这般的替死鬼?是认命了么?可又为何,为何如此的甘心呀?
只听得身旁的“观光”者说道:“多可惜,这么个水灵灵的女子。”
“哎,实在是可惜呢。”
“听说是个烈性女子,只是为何不在叫屈呀?”
“叫屈有何用。这年头官官相护,谁会听你的,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