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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他竟笑了笑,安慰我道:“放心吧,夫人。马一定未走多远的。”随后于腰间取出一把短笛,大约只有手掌那般长。搁于唇,几个清亮的音符跳跃了出来,回荡于此谷地间。紧接着便听得远处一声马嘶声,直入谷地。未过多久,谷地便清晰的闻有急速的马蹄声,久久的荡漾着,响彻谷地。
诧异的看着眼前之人,原来他早就知晓这马不会走多远呀,难怪他如此放心不拴住它。
“回去了,夫人。”他一把抱住我,一点足,纵身落座于马背上,“可坐好了,夫人?”
“嗯。”淡然地应着,清冷的眼光看向他处。
马蹄扬起,如箭一般的射出,急速而去,却又异常的平稳。如此上等的良驹,只怕这大雍也只有他一人所有吧。
约为半柱香时吧,马已至王府后院外了。只见王府奴仆恭谨的伫立于院口,向我们施礼着。恭亲王只是将马缰丢于身后而来的马夫,便拉着我的手直向潇湘阁而去。
韩总管闻恭亲王回府,忙也迎了出来。可恭亲王却未说什么,只是吩咐他要厨子速弄些好饭菜来。
看了看他,再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腹部,轻抚着,不知将来这孩子出世会像谁呢?孩子……父母造恶如此之多,若出世,又会受如何的苦难呢?既然要留下这孩子,那就要好生整备了。
“妾身想明日去庙宇请愿礼佛。”低着头,淡淡的说道。
前方依旧拉着我的手走着的恭亲王忽的停顿了下来,回视着我,嘴角漾开笑意:“好,那我来安排一下吧。”
……
翌日午后,两顶华轿依次从恭亲王府出发,向东面“永安寺”而去。本想就自己带着翠茵他们而去的。虽说我也请求让凡尘跟随而去,但恭亲王就是不许,非得他亲自陪同我去方可。本是下早朝之后仍得于尚书省执事一整日之人,硬是一罢朝到尚书省巡视了一番后就立马回来了,陪我同去往“永安寺”,可怜他竟然午膳也未用。
“到了,王爷。”莫柯恭谨的声音传了过来。
接着便是华轿缓缓地落下,锦帘一掀,一只手伸了进来。不是翠茵抑或红儿的纤纤素手,而是一双温润的手,我知道这手的主人便是恭亲王。搭出手,随而出去了。
随意四处而视了一番,似乎寺庙道观皆有那么几株耸立于苍天的古木,宛若看透人间的红尘世俗,望尽世间的功名利禄般那般的沧桑。
只因是平常时日,未有太多过多香客,故而也不似那日般特意辟了个宁静之地。淡然地看着,眼光忽停留于一旁的一顶华轿上,粉色锦帘,原来还有大家闺秀来此礼佛呀。随着恭亲王,踏着石阶一步步向上庙寺而去。
永安寺僧人一见来者为恭亲王,连忙迎了出来,另一僧人则速跑去请主持而来。未多久,那主持也便迎了出来。
其白眉白须,一脸慈慕,双眼一片纯明清亮,宛若初生婴儿,却又有一股看淡人世的平和。双手合十,微微向我们施礼:“不知贵客降临,有失远迎,还望王爷,王妃恕罪。”不卑不亢,不失大师之德。
“慧远大师多礼了。”恭亲王便也学样,合十还礼。
“王爷,王妃请。”他笑了笑,看了看我,侧身退于一旁。
一前一后向里边行去。
看着身后如此之多的人,心中极为不快。我只是来为腹中胎儿礼佛请愿的,如此一闹,还有半点虔诚之意么。
那慧远主持见我此状,微微一笑,对恭亲王道:“老纳等人就此先行告退了。王妃若礼佛毕,便请执签至前院解签吧。老纳以备凉茶侯着。”语罢,便领众人而去了。
府中众人皆静候于寺外,只有我同恭亲王二人向寺庙中行去。
至庙堂,便见一女子跪于佛像前,虔诚的跪拜礼着佛,口中喃喃而语,而其旁立着一名侍婢,含笑的看着礼佛之人。
接过堂中僧人递来的香,捏与手中,于那女子旁跪拜了下来。这方听清了那女子之语,心中不觉好笑。
“小女子求观音大士保佑我同公子百年好合,白头偕老。保佑他一生平安,仕途亨通。”那满脸的绯红,尽显儿女娇态,若如含苞怒放的牡丹般艳绝。
未在看她,整了下心,虔诚的跪拜礼佛,为腹中胎儿取得平安,只求他一生安然,无病无痛,哪怕他将来只是个碌碌无为之人。礼毕,将香递于那僧人,在从其手中接过签筒,摇动着。“啪哒”,一根竹签从签筒中跳了出来,掉于地上。拾起一看,却是一片空白。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详之感涌了上来。
“夫人怎么了?不舒服么?”一旁陪跪着的恭亲王担忧的问道。
摇了摇头,紧紧地握着那签,道:“去前院解签吧。”无论是好是坏,我都得知晓,心中已做好了最坏的整备了。
身旁的女子早已离开到前方那僧人处解完签了。只见她满脸含羞,一脸喜色的向我这走来,从我身侧而过。这主仆二人的话便也轻飘飘的落于我的耳中了。
“小姐是帮舒焕大人求得平安吧。”
“嗯。”娇羞的低头应道。
“小姐心眼就是好,对舒焕大人那般用心。”
“哪呀,是公子才好呢,那般出色的男子,这天下也无几人了。”
“他哪里好了呀,整日不见踪影,便是老爷请也是千呼万唤的,那么大的架子。”侍婢抱怨起来,因是为自己的主子抱屈。
“那……那是公子很忙。他知道我喜爱宝月楼的糕点,不也常常派人送来那儿的糕点么。还有他前些日子还派人送来了一枚珠钗呢,很漂亮的。”一脸的幸福。
“小姐也真是的,那么小的东西就可打动小姐您。”
女子娇羞一笑:“无所谓大小,只要有心就行了。”……
那主仆二人慢慢得远去,声音也越来越小,终究于什么也听不到了。
呆呆的看着远去的背影,心如刀绞一般的痛了起来,眼泪在眼眶中执意不肯落下来。原来那就是舒焕将要迎娶入门的妻子呀,如此文秀贵雅,当真是绝配了。
“夫人,走吧。”身侧温和的声音将我痴怨的眼光拉了回来。
点了点头,紧紧地捏着竹签,含笑的看向恭亲王,“那走吧。”
他也是温润一笑,紧紧地握着我那只空闲的手,向前院而去。
无语的看着这个修长的背影,心中泛出话不出的滋味,心中酸涩不已。刚才那些话他应也听到了。也许我在痴怨的看着那文太师家千金时,他便是一直默然的看着我吧,只是他一直隐忍着,不责备于我,哪怕是恶脸而视,他依旧温文而笑着,将满心的酸楚压下。
积福
“王爷,王妃请坐。”慧觉住持站立起来,合十施礼道。
“慧觉大师请。”恭亲王还礼着。而后进齐坐了下来。
慧觉住持看了看我,捋着呼吸道:“王妃为何满脸愁容?”
抬眼看着慧觉住持笑道:“大师多虑了。”而后于袖中取出那支签,递于他,道:“请大师为妾身解签。”
他双手接过签,微为诧异的看着手中之签,而后抬头看向于我,问道:“敢问王妃为何人求签,所求为何?”
“大师,难倒这签有异?”恭亲王于旁道。
慧觉大师依旧紧盯着我,未加回应恭亲王的话。
听慧觉大师如此问话,满心不禁担忧了起来,难不成真有异常了。眼光看向恭亲王,他伸过手,紧紧地握着我紧捏的拳,用手心的温度安慰着我。
沉下心,回视着慧觉住持,道:“此为为妾之腹中孩儿所求之平安签。大师,有何异么?”
慧觉住持依旧不发一语的看着我,看了眼恭亲王,再低下头看着掌中竹签,眉头微蹙。一位掺透尘世之高僧竟然会为此一签而蹙眉。
见他如此,我同恭亲王不禁一齐担忧了起来。恭亲王的更加紧了起来,握得我的手吃吃生痛起来。看来他很担忧呀,也对,毕竟那是他第一个孩子。
“很是歉意,王妃、王爷,恕老纳不能解此签。”慧觉住持淡眼平看着我们,眼中无半点波绪,若一碗无波的水,宁静安详。
“大师是无法解还是不想解?”恭亲王半含笑道,可我已感觉到了他手中的寒意。
“阿弥陀佛。”慧觉主持将签双手递于了我,站了起来,合十向我们鞠礼着,“无字签,百年亦无此签矣,若此,乃为天意,老纳无法解亦也不能解。阿弥陀佛——”
拿着签,顿觉其有千斤重,站了起来道:“妾身只想知晓这孩子可不可以一生安然,如若不能确保,那我便要将其拿去,省的将来他至人世受无妄之苦。大师不解,定也已知这孩子此生无福了,妾身于此谢过大师。”
“夫人?”看我一眼后,便也默然而笑,他已明了我之意了,出家之人自是不忍杀戮的。
“王妃切不可如此而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是王妃腹中无辜之孩。”慧觉住持慌施礼劝慰道。
冷笑了下:“妾为不令这孩儿将来受苦,如此而为不也是救人一命了么。今日之死,无病无痛,他日之死,苦痛万分。若让其出世,则更胜于杀人屠夫,如此也算是积德了,大师。”
慧觉住持讶然的看着我,而后含笑道:“王妃之慧,老纳不及也。”而后命僧人取来一符,交着于我,道,“此符只可保小王爷出世后五年内无性命之忧,但小王爷日后将何如,则要看王爷及王妃了。”
……
自永安寺回来后,我则常常整日望着手中无字签默默的发呆抑或是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整日不语。我不知自己留下这孩子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姑娘,安平公主请见。”翠茵见我又看着手中之签,无声的叹息道,“姑娘可不可以不要再看那签了呀,那老和尚也真是的,干嘛不说清楚。”
收好签,无奈的笑看向翠茵,道:“不是说安平公主来临么,还不请公主进来。”
“若要等皇婶来请进于我,只怕是要再等半柱香时了吧。”门外轻灵的身影走了进来,一身绯红,满脸娇笑。
看着来人,心微微痛了下,没由来的竟妒忌的紧,这满脸的笑意多半是因为鹤云兄吧。
“公主向来可是无是不登三宝殿呀,怎么,今见我所谓何事呀。”站立起来,满脸笑意的说道,只有自己知晓这话有多么的尖酸。
“哪有什么事呀,皇婶。我可是特意来看您的呢。自您那日回来后便许久未曾入宫了,我都想您想的紧呢。父皇、皇后娘娘都念着您,还有那小太子,要不是不能出宫,只怕早已跑到此了,整日里问着您何时去看他。他可是为你变得异常的乖巧了,只因我对他说若不乖巧读书,皇婶便不会再回来看他了。”掩口嘻嘻一笑。
听到公主口中的小太子,心中微微一热,那孩子呀……
“敢情公主殿下是为我久未入宫而来呀。”笑语道,已手示意她落座。而后看向翠茵。翠茵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她一撇唇,落座了下来:“我说不过皇婶,反正您就是要误解便是了。”
“噗嗤”一笑,看着她,这倒也利落着:“好了,我便也不逗公主殿下了。那公主还是说说你除了看我外而来的事吧。”斟好茶,一杯递于她。
她看着我,不解道:“怪了,我不是说了我只事单纯的来看你的吗?为何你总要说我有他事求之于你呢?”
心中暗笑她的单纯,这世上之人怎会单纯的去看一人呢,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便是由利益而建起来的。看着她笑语道:“你的眼眸可已告知于我了呢?”
“真的吗?”她忙按住自己的双眼,“怎么眼睛会说话么?”
见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