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果然,就见刘氏看完了信,便命她们回来,接着木然坐了良久,方挥手道:“将这三个贱婢捆了,先关在柴房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给她们吃喝,至于处置,等老爷回来后,我和他商议了再说。”
兰湘月松了口气,知道池铭信中大概是对萧怜月有关切之语,所以让刘氏一时间也有些投鼠忌器了。因眼看着岳氏林氏告退,她便趁热打铁道:“太太,这萧姨娘,此时还不能处置的太绝情,俗语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到底是爷心爱的女人啊。”
“咳咳咳……”
芙蓉和洗雨都忍不住咳嗽起来,她们实在是没办法了解兰湘月的脑回路,这样一个恶毒的妾侍,连陷害主母的狠毒手段都用了,这主母竟然还为她求情,脑子进水了吗?一时间,两人看着兰湘月的目光都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
“你到这时候还说这种话?”刘氏也叹了口气,无奈摇摇头,却是伸手将那封信递给了兰湘月。
兰湘月快速看完,果然,池铭在信中除了汇报自己已经到京,一切平安之外,便是关切的询问了家中情况,言谈间对萧怜月颇有回护之词,显然是怕自己走后,池斌和刘氏就寻找机会来折腾自己心爱的女人。而令兰湘月欣慰的是,这二货对她和小龙的关切却也不比萧怜月少多少,总算又给了她多一个说服刘氏的理由。”
“太太,儿媳虽贤良,却也不是那贤良到愚蠢的女人。”收起信件,兰湘月整理了一下思绪,便诚挚地开口道:“萧姨娘这样害我,儿媳心中也是恨怒的很,只恨不得立刻将这狠毒女人给沉了塘,换家宅平安清静。只是太太,您如今看到爷的信了,便该知道他对萧姨娘有多少情意,您说,等将来爷回家,咱们告诉他说萧姨娘如何如何陷害我,她也根本没有身孕,爷会相信吗?久别胜新婚,这在外的日子越长,对心爱女子的思念就越深,这种情况下,就算是铁证如山,爷只怕也要认定是咱们联手害萧姨娘的啊,毕竟在此之前,无论老爷还是太太,甚至包括我在内,可都是看不上萧姨娘的,这些爷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刘氏默然不语,兰湘月便知她被自己说动,因又叹了口气道:“此是其一;其二:爷如今肯为了家族上进,去读他最厌恶的八股文,说到底,是因为老爷和大爷的事情刺激到他了,这才激的他有了为家族承担责任的觉悟。偏偏在这种时候,万一让他知道萧姨娘死了,这刺激会不会让他从此自暴自弃,整日借酒浇愁,再也不肯上进,谁也说不准。爷是个性情中人,好的刺激能让他上进,坏的刺激也有可能让他一蹶不振,太太,咱们不能因为区区一个萧姨娘,就冒这个险啊,这便如赌博一般,一旦赌输了,后果可是咱们承受不起的。”
如此一番话说完,刘氏便深深叹了口气,握着兰湘月的手沉声道:“好孩子,难为这种时候,你还是差点儿被她害了的人,仍能想的这样周全,心心念念,无不是替铭儿的前程着想。只可恨那个有眼无珠的逆子,他……他怎么就错过了你这块美玉,偏偏喜欢上了那么一块石头。”
兰湘月微微苦笑,不尽“凄楚”尽在其中,只看得刘氏眼泪都下来了,旋即用帕子擦了擦,又恨恨道:“叫你这么说,就要容那个女人在这府中继续无法无天?你不知我现在看见她,就恨不得立刻掐死了她。有她在,这宅子里哪有安宁的时候儿?你只苦心为铭儿的前途着想,说不能动她,难道不知妻贤夫祸少的道理?若是把这女人仍放在铭儿身边蛊惑,将来只怕不但没了前程,连杀身之祸都要惹上了。”
兰湘月笑道:“太太也不用这样悲观,叫我看,爷还是聪明的,虽然一时间被萧姨娘所迷,然而俗语说的好,日久见人心,萧姨娘这样的人,就怕相处,处的时间越长,越看不得她这样嘴脸,妾身相信,总有一天,爷会看清她的真面目。又或许,那萧姨娘经过了这次震慑,再也不敢兴风作浪也说不定。总之,太太看这信里,爷不但关心她,也很关心我和小龙,爷又不是那不辨是非的人,将来有我在身边劝着,想来那萧姨娘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刘氏听了这话,仔细想一想,确实很有道理。因点点头,叹口气道:“既如此,我的儿,我就把铭儿的性命和前程交给你了,万万给我看紧了他,不能让那狐媚子狠毒女人给赚了去。至于这一次,却也不能轻饶了她,待我和老爷商量一下,看看该怎么处置她。”
兰湘月笑道:“这处置嘛,儿媳倒有个主意。咱们家乡下有那许多庄子,不如把姨娘和她两个丫头先送去庄上住一阵子,如此家宅既安宁了,也可以让她们吃些苦头受些教训。将来就是爷回来,她们自己做了亏心事,把柄在咱们手中,想来也不敢恶人先告状,跟爷诉苦,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话音刚落,刘氏的眼睛便亮起来,点头笑道:“没错,正经这个主意好,既如此,那便这么办。哼!她不是总想着宠妾灭妻吗?我便让她尝一尝连妾都不如,让人践踏的滋味儿。”说完叫过身旁燕嬷嬷,冷冷道:“命人把这三个贱人送去乡下庄子,和那里的管事吩咐一声,就说送她们去是受罚的,不许当主子看待,再从府里挑两个婆子过去好生看着,若敢逃跑,立刻就打死。哼!看在铭儿和儿媳的份儿上,才留她们一条命,给她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不然依着我,现在就打死了,铭儿回来又能怎的?杀了我不成?”
兰湘月默然不语,心中却点头,暗道这样处置当真是很好,比一刀宰了她好很多。就算将来池铭知道今日之事,心里大概也就能够分清谁是谁非了,唔,不错,能有这样的结果,着实不错。
一面想着,眼看刘氏似是因为这个打击,而显得精神有些不济,于是兰湘月又宽慰了她几句,便辞出来。
一回到绮兰馆,只见那些没得去上房的嬷嬷丫头都在院子里,见她回来,便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这些人里除了红袖翠竹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兰湘月去上房是为什么事,便连小龙颖儿小荷也不知道,但她们听说了姨娘披头散发往上房去的事,又知道主子被叫了去,所以心中便添了担心,因也没有人带头,竟是不约而同聚到了大门口。此时看见兰湘月平安归来,所有人都觉着心里似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般的轻松。
兰湘月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着那一张张真挚关心的面孔,她心中不由得也十分感动,安抚了大家几句,让人都散了,方听洗雨含泪道:“俗语说的好,公道自在人心,爷对奶奶虽是不如萧姨娘,可其他人都是长着眼睛的,奶奶素日里那些慈和仁厚,如今可不是就换来了这些关怀,如此,也算是上天护佑好人,没有辜负奶奶。”
兰湘月笑着点头道:“是啊,所以你们都记着这句话,公道自在人心,这世上永远是好人多。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只要行得正做得端,俯仰无愧于心,无论是什么样的环境,这一辈子都是心安理得,如意自在。”
第一百零九章
众人忙都肃容点头。小龙便上前道:“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子只听说萧姨娘似乎是要去太太那里告娘的状;如今怎么样?”
“没怎么样。”兰湘月微微一笑,摸摸小龙的头;和蔼道:“她自作自受。只这种事情到底不能宣扬出去;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还要以功课为重,明白吗?”
小龙点点头,沉声道:“是;儿子只要看娘无恙,也就放心了;娘行得正做得端;自是清者自清,既如此;儿子去读书了。”
兰湘月点点头,见颖儿和小荷眼巴巴看着自己,便咳了一声道:“你们两个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和小龙一起去吧。”说完将其他人也都遣散,这里红袖翠竹尚未说话,便听院中一个声音道:“奶奶可回来了?”
“这蹄子倒是着急。”洗雨笑着说了一句,那院里说话的人正是梳风,于是忙接出去,大概在外面和她简单说了几句,两人方一同进来,这会儿芙蓉也恰好和红袖翠竹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却见梳风一进门,便有些不满的看向兰湘月,沉声道:“奶奶不该替她求情,对这样女人,何必还讲究什么妇人之仁?”
兰湘月看看屋里,都是自己心腹的丫头,梳风和洗雨原本她不敢信,这会儿却也没有半点疑心了。因便笑道:“不是我妇人之仁,实在是现在还必须留着她一条命,不然你们爷真不知要是什么样子。若不是为这个,我难道还愿意留她?”
梳风对池铭是最忠心的,一听兰湘月如此说,立刻便不言语了,听兰湘月将对刘氏的话又和她们说了一遍,末了叹道:“这些只是对太太说的原因,还有一层,却是不能和太太说的,你们大概也不能虑到。只是你们想一想,爷如今在京城,那是个什么样的繁华地方?汇集了多少天下才貌双绝的女子?爷英俊风流潇洒多金,就算他有心读书,架不住别的女人爱慕他,若此时将萧姨娘处置了,即便爷能挺过这一关,他却不喜欢我,如此没有牵绊的情况下,难道让他在京城里倚红偎翠?到那时,又要抬进家里多少小妾姨娘?所以啊,这会儿且容萧姨娘活着,给咱们做一面上好的挡箭牌,将来爷上进了,见识的也多了,萧姨娘若还是这么不长进,自然也就不放在爷眼中;若是长进了,那不也是皆大欢喜么?”
这番话合情合理,几个丫头都叹服了。因各自出去,独有梳风留了下来,看着兰湘月疑惑道:“奶奶,想必洗雨和您说过奴婢的脾性,奴婢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心中有一问,实在不吐不快。”
“你问吧。”兰湘月很喜欢这个率直聪明的丫头,何况以她的性情,也不觉着这是什么无礼和僭越,所以仍是和颜悦色的。
梳风也就不再迟疑,郑重道:“奶奶,您到底是为什么定要嫁进池家来?别和奴婢说您是因为喜欢爷,奴婢先前也是这么想的,别人说您是贞洁烈女,既和我们家定了婚约,便宁可粉身碎骨,也不去攀高枝儿。然而奴婢听了您的一些事,却觉着您绝不是这样迂腐的烈女,那会儿奴婢还以为您是喜欢爷,所以才放弃段公子那样名满天下的富贵公子哥儿不要。可如今看来,这也不对,哪有喜欢一个人,却能眼睁睁看着他和别人好,一点儿不嫉妒吃醋,甚至还在紧要关头护下情敌的,虽然奶奶刚刚分析的头头是道,但就因为您这份冷静,所以奴婢越发不信您是喜欢爷,既如此,您当日为什么不入段家,反而要入池家来?”
兰湘月笑道:“原来你是问这个啊,果然是玲珑心肝心直口快,红袖翠竹洗雨她们未必不疑惑,却没一个人肯问的。也罢,既然你都明白问了,那我也明白告诉你,我嫁进来,只是为了做一个逍遥自在,财源滚滚的闲妻富婆,我把你们爷看作是好朋友,对他并没有什么男女风月之情,你们爷对我也是如此,所以这桩婚事对我们两人来说,是各取所需自在如意,明白了吗?”
“原来如此。”梳风点点头,兰湘月见她脸上似是有些失望,便微笑道:“我知道你对你们爷忠心,你盼着我是爱着你们爷,肯为了他牺牲一切,盼着你们爷娶了一个世上最贤良的女人。只是梳风,你也是女子,你细想一想,若我真的是因为喜欢你们爷才嫁进来,这样的命运,对我公平吗?”
梳风默然不语,好半晌才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