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里不能呆着了,想活命就跟我走!”
裴筝回到断壁前打包了自己的行囊,转身便往另一边走去。
男人回头看了看远处燃烧的火光,自知队伍生还的希望已是渺茫,这才转身跟上了裴筝的步伐。
沙盗是个统一行动的团体,任何落单的个人都会被找寻,若是发现其中的一个同伙被杀了肯定会愤怒地四处搜查。
这一夜为了睡个好觉,裴筝把自己埋在了沙里面,将随身携带的麦管含在嘴里作呼吸之用。
男人不明白她的用意,只坐在一旁看着,等裴筝埋好了自己,他听见远处响来阵阵马蹄声这才惊慌失措地拾起地上的麦管也将自己给埋了起来。
就这样,他们顺利地度过了这一劫。
“我叫郑阳,你叫什么名字?”
裴筝没好气地转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鬼迷了心窍,竟然答应护送这个男人回家,天知道原来他的冷硬与傲骄只是外在的一层保护色,实际上的郑阳能够黏死人。
“我爹是江南十三省的首富,只要将我顺利送回去,你想要什么有什么!”
郑阳信誓旦旦地保证着,裴筝只觉得聒噪。
这又是一个被父母保护得过头的孩子,原以为自己能顺利地将商队带过沙漠之旅,没想到最后失人失财,连自己的小命都差点丢飞。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裴筝懒懒地看了一眼郑阳,“我爹是皇上册封的忠勇侯,有良田千庙,华宅百栋,虽然现在致仕归田了,这爵位可是世代传承的。”
郑阳愣愣地张大了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裴筝,他以为她就是个野丫头,没想到……这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信不信由你,送你回扬州后我便要回家了,咱们后会无期!”
裴筝说完这话也不再搭理郑阳,手中马鞭一扬一抽,马儿顿时跑得更欢畅了。
送别了郑阳,再回到彭泽,他们的家就在这里。
曾经彭泽的老宅已经被拆了重建,整条街上的屋宅都并入了裴府,宽敞又大气。
没有人知道她今日会回家,就像当初没有人知道她何时会离开。
娘同意了她四处游走的想法之后也不是没有派人跟着保护她,只是她不需要,之后想办法甩掉了尾巴,每到了一个地方住腻了临走的时候再给家里捎个信,只要家人知道她平安的就不会担心了。
裴筝走的角门而入,她的院子应该还是老样子,娘会为她保留着的,她还是未嫁的女儿嘛,即使她已经十八了。
花园里传来一阵欢笑声,裴筝不由放轻了脚步。
绿幽幽的草坪上坐了好些人,人人脸上都洋溢着欢笑,看起来是那么和谐、幸福,有娘、爹,还有姐姐和姐夫,另一个抱着孩子的男人,他慢慢转过了头来……
“木长空!”
裴筝面色一变,连脚步都僵住了。
“孩子……那是他的孩子?”
裴筝攥紧了手边触及到的枝叶,只觉得心都在发颤,没想到她才离开了没多久,他竟然……竟然已经成亲生子?
她原以为她已经忘记了他,可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才知道他已经深深烙进了她的骨髓,她总是能够轻易分辨出他们兄弟俩的不同,即使他们长着一样的脸。
这一幕她再也看不下去了,不由转身跑开,却不知道树枝刮掉了她的一截衣角,引起的响动足以让人生疑。
“是谁?”
裴衍警觉的目光扫了过去,只看到晃动的树枝,却不见一个人影。
季重莲笑着倚在他胸口,打趣道:“临到老了还那么警惕,这是在咱们家里,方圆几里都安排了护卫看守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裴霜与木原野对视一笑,论武功或许裴霜最高,但木原野长年与暗卫打交道,侦察洞悉的能力自然是更强一筹,他们夫妻俩几乎是同时发现了裴筝。
只是木长空在逗弄着孩子没有注意罢了。
“只怕是筝儿回来了!”
裴霜笑了笑,目光转向了木长空,明显地见他面色一滞,“大哥,我与原野要带孩子,爹爹又要陪娘走不开,你去帮我们看看筝儿怎么样了,她都三年没回过家了,也不知道眼下野成了什么模样!”说着偷偷对季重莲眨了眨眼。
季重莲自然心领神会,拍拍衣服站了起来,“是啊,若真是筝儿回来了,长空快去看看,我与你义父去准备晚宴,好给筝儿接风!”
木原野接过孩子,附在木长空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去吧大哥,你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天知道裴筝离去之后木长空疯了一般地找她,只是这丫头太过聪明狡猾,总是让人摸不清她的行踪,眼下总算是知道回来了,怎么能让她这般轻易离开?
木长空沉默地点了点头,转身便往那方走去,到了树枝旁后看到那截被挂掉的衣角,他取了下来凑到鼻间一嗅,原本紧绷的面容缓缓放松了下来。
真的是她回来了!
木长空眸中惊喜绽放,脚步再无停歇,向着裴筝的院子奔跑而去。
这次,他再也不能错过她!
番外三喜嫁
敲门的声音都响了有一刻钟,是什么让木长空有这样持之以恒的耐心,并且敲了那么久的门节奏都没有改变?
裴筝终于炸毛,一把抽了门栓,唰唰地开了门,“你烦不烦啊?!”
“不烦!”
木长空扯了扯唇角,虽然他不常笑,但笑起来却很好看,一时之间晃花了裴筝的眼。
眼前的女子果然是裴筝,不,确切来说又不太像是她。
当年的她不过是十五岁芳龄,时隔三年再次相见,她比他记忆中又长大了一圈,至少那挺立的胸脯着实傲人,他试着忽略过去,却又因为她激动的情绪而引发的起伏波涛又再次投注了目光。
“木长空,三年了,我已经离开你三年了,我已经决定要忘记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裴筝咬了咬牙,她真想撕碎木长空的笑脸,刚才不过是一时的迷醒罢了,她已是呕了半天的气,没想到他竟然还能笑得那么开心!
“那么,你忘记了吗?”
木长空向前跨了一步,裴筝不得不向后退上一步。
裴筝撇过了头去,闷闷地不发一言。
“筝儿,你走的这段日子我想了很多,想了我们从前在一起的点滴……”
木长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段话要从他的口中说出有多艰难,可他还是说了出来,但是裴筝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让他很是挫败,难道他从前真有那么差劲吗?
木长空越走越近,裴筝越退越远,终于俩人远离了木门,他袖袍一甩,那门栓竟然自动给插了上来。
“你想干什么?”
裴筝皱紧了眉,虽然她不是没和木长空一处呆过,可也不需要紧闭门栓,他当这里是哪里,她的闺房,岂容他一个男人在这里撒野?
“不干什么!”
木长空抬头望天,半晌后,他的声音才闷闷地响起,“我错了,筝儿!”
“嗯?”
裴筝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木长空,“你错了,你错什么了?”
“我错了,错在不该放开你的手!”
木长空想要牵住裴筝的手,却被她闪身躲开了,心中又是一阵失落,难不成她真地不再喜欢他了?
“现在知道了?晚了!”
裴筝冷哼一声,背转过身去,“你如今孩子都有了,还跟我说这些,你是存心埋汰我不成?”
“孩子?”
木长空怔了怔,接着哑然失笑,“你是说泽儿?那是你姐姐和原野的孩子,不是我的。”
“我姐姐的?”
裴筝这才转过了身来,狐疑地将木长空从头看到脚,这才点了点头,“的确,看你那副模样也生不出这般可爱的孩子,那就应该是我姐姐的没错。”说着走到了门口,“这下解释完了,你走吧!”
“我不走!”
木长空左右看了看,穿过珠帘直接进到了裴筝的内室,这里果然如多年前一样,布置一点都没变过。
裴筝急急地追了过来,见到木长空已经大大咧咧地坐在她的闺床上不由一阵气恼,什么时候他竟然也学了木原野的赖皮,果然不愧是双生子,就算外在的表现不同,这内里的本质也相差无几。
“你走,你给我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裴筝上前使劲地攥着木长空,耐何他一坐下便不动如山,不管她是拉是攥他都纹丝不动。
“啪啪啪”!
敲门的声音响起,裴筝不耐烦地回头喝了一声,“谁?”
“筝儿,是我!”
门外响起裴霜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忍不住的笑意,“扬州的郑家上门来向你提亲了,那郑家公子说认识你,你要不要出去见见?”
“是郑阳?!”
裴筝表情错愕,“他来向我提亲?”
“没错,是叫这个名字,看来你们果然认识。”
裴霜在门外笑道:“筝儿,你刚回来便有人来提亲,看来郑公子与你的情谊非浅,这门亲事你是不是要考虑一下?”
木长空一下坐直了,“你敢?”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门那边,裴霜没事来凑什么热闹,这妮子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裴筝压根就没想过会与郑阳那小子怎么怎么样,对了,他也是刚刚回到扬州,而她随后便往彭泽出发,不过中途耽搁了一阵他便追到了家门口,这小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看着木长空一脸妒愤的模样,她还是有些惊奇,这又是唱的哪出?
心思一转,一个大胆的猜想在脑中成型,木长空他不会真地喜欢上她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她心中不抑制地浮上了一抹狂喜。
人说失去了之后才知道珍惜,难道她离开的这三年他才知道自己对他有多重要吗?
那么前面几年他都干什么去了?那些明知道她会伤心流泪的事他也干过了不少,男人就是这般犯贱吗?
压住心里偷偷雀跃的欢愉,裴筝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木长空,转身就走,“姐,告诉郑阳,我答应嫁他了!”
“你……”
木长空唰地一下跳了起来,就在裴筝要跨过珠帘之时拉了她回来,俩人重心不稳双双跌倒在了床榻间。
木长空狠狠地瞪向裴筝,这丫头难道就是老天爷派来磨练他的吗?
“你要干什么?”
裴霜努力地挣扎着,耐何木长空就像铜墙铁壁一般,她不能撼动分毫!
“不准嫁他!”
久在王位上,木长空发号施令惯了,这样命令的口气说出来的话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裴筝只是斜斜地睨了他一眼,极为不屑道:“你又是我的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我是……”木长空顿了顿,看着裴筝亦发得意的模样,不由把心一横,“我现在就来告诉你我是谁!”
话音一落,双唇已经覆了上来,裴筝只觉得唇上一热,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怎么样,没声音了?”
季重莲凑近了门边想要听得更清楚,无奈内室隔得太远,除非她们能偷偷摸进去。
“娘,该是成了!”
裴霜笑得一脸暧昧,又附在季重莲耳边低声道:“那个……我听见他们……嗯……啊……您懂的。”
季重莲与裴霜对视了一眼,笑得一脸奸诈。
有时候爱情是要用激将法的,不激不成,也是这个郑阳来的太是时候了。
郑阳有些拘束地坐在大厅中,院外满满地摆着他提亲带来的礼盒,虽然一路上他也信心满满,但到了裴府后还是有些没底气。
裴大人虽然如今未在朝为官,可是声名在外,受人敬仰,他们郑家一代商贾,想要与裴家结上这门亲事也的确是高攀了。
大厅中除了他以外就坐了两个男子,一个中年男子,留着半寸长须,面容清俊,沉稳内敛,一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