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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你不经通传擅闯内宅,这事若是传扬出去,即使你贵为世子,怕也会颜面无光!”
那神情,那样貌,虽然身量拔高了不少,但那双黑眸中闪过的狠厉却与从前如出一辙,季重莲几乎是一瞬间便认出了来人,这才快人快语先声夺人,背在身后的小手却已是紧紧握成了拳头,清潋的目光含着一丝警惕的意味扫了过来。
李照站的地方恰巧挡住了门,她若是想往外跑,无疑是正撞进他的怀中。
那通禀的丫环刚刚离去,李照便从来而降,若是她想的不错,他根本就是尾随着那丫环而来。
想到这一点,季重莲不由暗暗咬紧了牙。
“怎么着,你欺我在先,本世子如今来认认正主都不行了?”
从初时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李照暗叹自己定力不够,原本还想着惩诫季重莲一番,怎么反让她的美貌迷晕了神。
十岁的小姑娘,已是芳华初现,那样的轮廓及五官,他能够想像长成后会是怎么样一番美丽的面容。
比之朝阳公主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但她最吸引的人却是那处变不惊从容淡定的气度,若是其他女子,或许此刻已是尖叫着夺门而出了。
“世子此言差矣!”
季重莲敛了神色,心中在思量着如何才能让李照知难而退,可恼的是碧元去了厨房,红英则跟在了季崇宇身后侍候着,她身边竟然没个可用之人。
本来安安静静地呆在内宅什么也不用怕,只谁会料到岭南王世子竟然能这般轻狂,私闯内宅之事也做得出来?
“当年在灵隐寺后山,若不是世子咄咄逼人,小女子也不会出手伤人,实在是不知者无罪,还望世子大人在量,不要放在心上!”
季重莲抿了抿唇,目光低垂,她这是先服软了,对李照这样强势的男人,她想躲不能躲,想逃不能逃,眼下只有先稳住他,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再说。
“喔?”
李照翘了翘唇,侥有兴致地拐了个弯,坐在了一旁的楠木交椅上,双手一抄,好整以暇地看向季重莲,“你这张小嘴不骂人的时候说出来的话也是挺动听的,来,多说一些,说到爷满意了,自然便饶过了你!”
“你!”
季重莲咬了咬牙,实在是再说不出好听的话来,手掌在小几上一撑,裙摆微动,人已是站了起来,“世子若要怎么样,不妨明说,这般消遣磨蹭,请恕小女子不能奉陪!”
季重莲说着话便要拐过横在俩人中间的红木八仙桌,径直向门口而去,她步伐看着是不急不慢,可迈出的步子却比平时要大许多。
若是李照执意在这里久留不去,她大可以先走,以免这情景被人撞见了,便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哪知道刚要拐过八仙桌,眼前人影一闪,李照已是挡在了她身前,长臂一伸,拦住了所有可能的去路。
“当年之事,你无礼在先,伤人在后,现在岂能这般容易说走就走?”
李照一把擒住了季重莲的手腕,迫得她不得不欺近了些,一股清甜淡雅的香味倏地扑进了鼻端,李照心神一动,指间在她秀发中穿插而过,蓦地便撩起了那根发带。
季重莲身后如云的黑发顿时披洒开来,她的头发本就顺滑有如丝缎,在李照的指间滑过,他本想一握,却从指缝中溜走,徒留一抹余香萦绕不去。
季重莲偏头避开,眸中闪过一丝羞恼,咬唇道:“若不是世子爷当时要斩了咱们姐弟的手,情急之下我能这般做吗?”
“世子爷,如今是在孟府内宅,我劝你不要欺人太甚!言官御使的弹劾之笔或许你无所谓,但还请顾念着岭南王的几分颜面!”
季重莲义正严词地说着这话,虽然是稚嫩的童音,但听起来竟然有几分威严与气势,李照愣了愣,已被季重莲顺势挣扎着扭出了手臂,她低头一看,原本白皙的手腕已是被勒红了去。
“知道用我父王来弹压我,不错不错!”
李照抚掌叫好,唇角渐渐扯开,蕴染上了一抹欣赏的笑意。
他果真没有看错人,这个姑娘年纪虽小却能临危不惧,聪慧机敏非常人能及,眼下竟然还能搬扯出岭南王来压制他,知道他忌讳什么,着实是个妙人!
李照耳尖一动,已是听得不远处传来渐近的脚步声。
翠绿色的绸带被他缠绕在指间,收拢在了掌心,指间似乎还留有她秀发的丝滑与抹不去的余香,李照轻声一笑,深深地望了一眼季重莲,“咱们会再见的!”
李照右手猛地向前推出一掌,季重莲只感觉到一阵大力将她向后一推,整个人便跌坐在了软榻上,再一回神,跟前哪里还有李照的影子。
碧元恰在这时踏了进来,见到满地四散的棋子,她脸色骤然一变,惊讶地奔了过来,急声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季重莲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坐正了,就着衣袖抹掉额头的细汗,终是缓慢而又疲惫地摇了摇头,今日真是好险!
------题外话------
冰糖也成禁词了,无语啊~
☆、第【66】章 李代桃僵,他人受过
孟府老管家让人找了一圈后都没见着李照的身影,这下可是急坏了,问了二门的婆子,也没有见到过他出去,直到天快擦黑了,正门那里的管事闻风而来,老管家这才知道岭南王世子早在半下午便已经离开了孟府,大家顿时松了口气。
相较于孟府其他人的紧张,季重莲的心绪却是缓缓镇定了下来。
虽然今日李照的出现是个意外,但就这状况而言,似乎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了。
他们单独处在一起,她求助无门,若是李照想要伤害她,那也只是片刻的事,可他那模样,似乎戏耍的成分居多。
这一点便让季重莲不明白了。
按理说,沉淀了三年,要说不是仇上加仇,那便是有了其他的变故让李照改变了他的想法。
虽然十七岁的少年眼底仍然有凶厉闪过,但到底比三年前更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了。
李照这个人仍然危险,她绝对不会主动靠近,看来今后也要嘱咐季崇宇小心一些,既然李照已经注意到了他们,还是早日离开上京为妙。
也不知道当日在灵隐寺后山遇到的那名少女与李照是什么关系,那样的女子,并不是他们可以高攀的,那一日拒绝少女的相邀看来是完全正确的,若是继续留在灵隐寺,说不定就被李照逮了个正着。
回到上京后,她也隐讳地打探过,李照的处境并不是太好,虽然他有着岭南王世子的尊贵身份,但如今却是被软禁在上京,连自由都没办法保证。
而在这样的境况下,李照想要掀起什么风浪也不太可能,低调才是他生存下去的唯一手段,只今儿在孟府这一遭,可是许多人都见着的,希望不要引起麻烦才好。
季重莲有这份担忧也是不无道理,因为就在几日之后,孟府连同借住在这里的几位季家姑娘都同时收到了朝阳公主的请帖,广邀上京名媛同赴赏月宴。
来孟府送帖子的恰巧正是红袖,季重莲见到她便心知不好,想要推脱的话再也说不出口,那一日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季芙蓉她们一块去了。
朝阳公主的生母鹂妃可是皇上从前最宠爱的嫔妃,后来却不知道因了什么关系被皇上厌弃,死得不明不白,连尸骨都不能入皇室陵园,这虽然是皇室辛秘,但世间猜道者不知几何,更有著书传记专讲这些杂闻野史,季重莲只是略微读了读,却也不敢妄自猜测。
鹂妃去世后,留下小公主在宫中艰难求生,当所有人都不看好这个小女孩时,她却异军突起,重获了皇上的喜爱,这才有了如今的封号与尊荣。
季重莲在脑中默了默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心情却是更加沉重,对这一次的赴宴充满了惶惑与不安。
朝阳公主的赏月宴办在“烟霞宫”,那是一座建在高高月台之上的宫殿,暮色中霞云笼罩,美得犹如仙境。
入宫的程序极其繁琐,需要有宫女太监引领,还要分类检查,不能将不洁不净之物带入宫中,随身的丫环只能留在仆佣起居室里静候着,不得随意乱走。
虽然规矩如此之严,但上京的名媛们却以收到朝阳公主的请帖为荣,谁不知道朝阳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小公主,讨好了这位公主,对自己和家族来说只有好处。
还未近得“烟霞宫”,远远地便见到了宫顶的琉璃飞檐上探出的一只只红灯笼,晶亮的火光飘摇着,真像一颗颗闪亮的明星。
孟萍是孟府唯一未出阁的姑娘,不过也已经定了人家,今日她带着季家几位姑娘前来,一路上说说笑笑,引着她们认识上京的名门闺秀。
季芙蓉实在是笑得累了,便扯了孟萍的衣袖,低声道:“表姐,咱们姐妹也没几个认识的人,不若就在一旁坐着看好了,你自去与相熟的姑娘们谈笑,不必顾忌咱们。”
孟萍想了想便点了头,她已经瞧见不远处的申家姑娘正在对她挥手了,又叮嘱了季芙蓉几句,这便去了。
“总算可以放松了。”
季重莲跟着季芙蓉、季海棠一同坐在角落的小亭子里,更多的人却是围绕在远处的莲池台边,这里便显得冷清了些,不过她喜欢。
“也不知道朝阳公主为什么会请咱们,难道只是因为孟家的缘故?”
季海棠问出了几人的心声,季芙蓉清咳了一声,这才挺直了背脊道:“不管是不是因为孟家的缘故,咱们都该记住自己是姓季的。”
“是,大姐姐。”
季重莲与季海棠对视一眼,纷纷应是,不过明明想聊些轻松的话题,怎么反而弄得严肃了?
季重莲叹了一声,虽然不知道朝阳公主打的什么主意,但她已经决定不离开人群,凡事千万别单独行动,就算有事发生,也能有个见证不是。
那一日,她明明觉得朝阳公主也是面善的,但人生际遇多变,在不了解一个人时,谁又知道她心里到底是好是歹呢?
不知怎么的,这次入宫她觉得心是紧的,却不是因为初次入宫的紧张,而是隐隐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好在这次参加宴席的女子非富即贵,姑娘们围在一起说说聊聊,倒没几个人注意到角落里不引人注目的季家几位姑娘。
季海棠坐得脖子都有些僵硬了,禀了季芙蓉后,便起身随着宫里的侍女去取些糕点水酒来。
季重莲也觉得无聊,可是转头看向季芙蓉时却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不好贸然打扰,便自个儿站起身在亭子里走了一转。
不远处已是传来宫中侍女的高声唱喝,“朝阳公主到!”
莲花台前的贵女们连忙摆弄好了衣裙,纷纷闪避在两侧,矮身一福,目光俱都低垂而下,扫视着脚底的方寸之地。
季重莲扶着亭边的石柱,目光却是忍不住被吸引了过去。
朝阳公主一身华贵的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裙摆上坠了颗颗银亮的宝石,行走间带出一条闪亮的银芒,就如银河泄地一般,美得如梦似幻。
她身段窈窕,气质高华,芙蓉粉面,云鬓高耸,玫瑰晶并蒂莲的修翅玉鸾步摇簪在耳边摇曳出流光溢彩的眩目光华,额心上一弯月牙的银钿,让她犹如月宫仙子一般超凡美丽。
朝阳公主微微站定,只是纤手一抬,素白的手腕上红色的玛瑙珠串便轻滑而下,冰肌玉肤,分外清凉,那拂动的袖摆似乎带起一阵隐隐的幽兰之香,众贵女虽都低垂着目光,可难掩眸中的惊诧与艳羡。
“起吧!”
朝阳公主话音落定,莲花台边的贵女们便纷纷起身,目光刚向朝阳公主望了过去,她的人却已是径直往亭中而去。
季重莲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