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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那声音,晚晴下意识的四下一望,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住户区,周围不少人家,可也正如那人说的,没有人敢出来,甚至原来几家还亮着灯的人家,齐齐的灭了灯。
晚晴冲那几间屋吐了吐舌头,稍稍表达了鄙视的意思,便猛的跳了出来。
“放开你的手。”晚晴开口的同时,两根分水刺已经同时刺出,由于高度的问题,她只能一根对着那个猥亵男的腰眼,一根,对准他的……下半身。
猥亵的笑声猛的停住,抓向面前女子的魔爪也猛的定格。
“不许回头,我可不想看到你那张恶心的脸,要是吓到了我,我可不敢保证我的手会不会不小心的抖一下。”晚晴压低声音冷冷的开口,同时,手下轻轻动了动,抵在腰眼地方的分水刺立刻往里刺了几分,立刻穿透对方的衣服,扎到对方的肉。
男人立刻冷咝了一声,“我不回头,不回头。”如果抖的不是这只手,而是另一只手,那他可就不是疼一下的事情了。
晚晴轻轻的勾了勾嘴角,看向对面的女人,这一看又是讶异挑眉,“原来是颜老板。现在还不走,等着看戏么?还是,颜老板对这位……有兴趣。”
没错,这个女子晚晴是见过的,也只是见过,居然是去年萧统文带她去的那家玉器店的老板娘,颜老板,颜小夕。
颜小夕脸上一红,“我会看上这个人渣,哼!”大有你太侮辱人的意思,果然不愧是出来混的女人,之前还在大叫救命的女子,此时却两手叉腰怒瞪着之前欲猥亵她的男人,蹬蹬蹬走到面前,扬起手来,啪啪啪,连甩了十几次。
“呸!”用力的唾了一口,又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黑色药丸,塞进那人嘴里。才慢慢的退了两步,双手环胸,“现在,你可以放开他了。一个女孩子家,居然对着男人那里,也不害羞。”
晚晴虽然不知道颜小夕在干什么,可想来是决不会拿她们的命开玩笑的,动作极快的退了两步。
她才刚退下来,便见那人嘭的一声,倒在地上,晚晴吓了一跳,跑过去一看,只见那人呼吸平稳,并没有死,才松口气。
“小丫头,你知道我是谁,我却不知道你是谁,这可不公平呢?”
人间晚晴 (10)
晚晴上上下下打量着颜小夕,“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晚晴有些泄气,每个人心中都有一英雄梦,遇到一个英雄,自己做一回英雄。本以为这一次她可以成为一名无名英雄的,却成了多管闲事的人,这落差,真不是一般的大。
“怎么会,如果不是你制住他,他又不会主动吃我的药。”颜小夕慢慢上前,一脚踩在躺在地上的那人的肚子上,她却是面不改色继续走到晚晴面前。轻轻的拉下晚晴脸上的纱巾。
晚晴是可以闪开的,可是,她却没有。
“颜老板,你们店里招人手么?”
看到晚晴的脸,颜小夕便皱起了眉,“我是不是见过你?”
“自然,否则我又怎么会认识你。”晚晴点头,继续问道:“你们招不招人?”
“招人又如何?”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反问。
“如果招人,我想去你们店里试试。”也不拐弯抹角,晚晴直接道出目的,看到颜小夕的瞬间,她突然便有了如何向红云解释那些钱财的出处的问题。
“萧二姑娘能做什么?拿着分水刺对付这些恶棍么?”颜小夕斜了地上躺着人一眼,眼里有着淡淡的笑意。她终于想起来什么时候见过晚晴了。
“颜老板好记性,小女子不才,会画一些饰物的花样……我知道,你们玉器行的饰品都讲究与众不同,花样更是新奇独特。而我会的,也决对是世间少有……”
“不知道萧二姑娘身上可有现成的画样?”颜小夕是生意人,虽然晚晴的年龄实在让人不敢轻信,可是,刚才,也是她跳出来救她的不是么?既然她能给她一次惊喜,为什么不能给她第二次?而且,若是她真有她说的那些花样,也是好事不是?
“颜老板觉得,我会将花样带在身上么?”晚晴指了指自己一身夜行衣。
“那到是,既然这样,三日后,萧姑娘应该还记得我们玉器行怎么走吧?”
“当然。”晚晴轻笑,随即正色道:“不过,今晚的事,还颜老板保密,此事,你知我知……”
“我懂,我今日谁也没见过。”颜小夕抚嘴笑了笑,转身离开。
晚晴拉起面巾,离开。至于那位躺在地上的人,从头到尾,晚晴也没看一眼,由始至终,也不曾看他长的什么模样。
果然,第二天天一亮,红云便到了晚晴的屋里。直接开门见山,“那些金子,你是哪里来的?是不是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
晚晴暗吁一口气,堆起笑脸,“怎么会呢,娘。要是晚晴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一定会先跟您报备一声的,晚晴有什么事,就算是瞒着爹,瞒着所有人,也不会瞒您啊……”
人间晚晴 (11)
一番话说下来,红云脸色好看了些,却仍是紧追不舍,“那你告诉娘,那些金子,你到底是哪里来的?”
晚晴低头想了想,有些为难的看着红云,好一会儿,才猛的一扬头,“本来这件事,我是答应了人家不说的,可是,娘也是关心晚晴……晚晴便姑且一说,只是,娘听过就算了,千万别说了出去。”
“我决不会说出去。”
晚晴这才轻轻说道:“还记得去年,爹带我们出门,去的那家玉器行么?”
红云点头,她自然是记得的,只是,又有些黯然。
“女儿替她家画饰物要式样,他们付我钱。”
“可那金子也太多了些。”
晚晴眨眨眼,“那是因为,那位老板要我,以后,三十年之内,只给她家画,决不许将样式再卖给别人家。”
红云半信半疑,晚晴立刻又道:“那位老板说,我画的式样特别好,所以,给的价钱,也比一般人的多……”
红云仍是有疑惑,晚晴只得又道:“若是娘还不信,两日后,我还要去一趟玉器行,到时,娘陪我一起去,可好?”
红云终于算是信了,只是,仍是不放心,“晚晴,娘不是没吃过苦的人。”
“晚晴知道。”
“所以,千万不要做什么危险的事。”因为知道自己的女儿跟着苏萧学武,也知道这世上有很多来钱快的事情,只是,那些事太过危险。她宁愿自己过得清苦一些,也不愿女儿涉险。
晚晴能明白红云的用心,心中感动,“娘,你放心,我决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自己,保护你们。”
红云终于放心的离开,蓝婆婆果然回了苏府,晚晴心中有些想念,一直以来,相比于苏夫人,蓝婆婆更像她的师傅长辈。
三天很快便到了,晚晴带着五张首饰样式去玉器行,颜小夕一看,立刻眉开眼笑,甚至当场就为她引荐店里的另外两个人。
晚晴也才知道,这玉器行是三个女子合开的,颜小夕负责对外的营业,以前见过一面的王雪莹,负责一些精品的设计和雕刻,另一位女子落如瑨,负责在外面采买美玉。
三人分工合作,天衣无缝。只是,近来王雪莹生病,再没办法提供新鲜样式,雕工可以找人替代,可是这绘制玉器的样式,却是极要天份的事。
那天晚上,颜小夕会出现在那里,就是去请一位雕玉师傅,可惜,不但无功而返,而遇上那样的事情。
“你可愿意?”王雪莹是个极温柔的女子,又因生病,更是气虚,说话几不可闻。
“啊?”
人间晚晴 (12)
“雪莹是问你,可愿意跟她学雕功?”颜小夕笑咪咪的看着晚晴,“雪莹这手艺可是祖传的,轻易不传外人……”
天上掉馅饼,还直接掉到她的嘴里,晚晴怔了许久,却将馅饼吐了出来,“可是,我不会有很多时间在这里,我家里……”最主要的是,她一直没放弃过要离开这里。
如果她学了,将来再离开,又怎么对得起她们三人今日的盛情?
晚晴的话让三人皱了眉头,她们从晚晴救了颜小夕的那天晚上开始,这三天就一直在讨论这个问题,最后才决定,只要晚晴今天拿出的花样让她们满意,便由雪莹收她入门,传她手艺。
她们考虑很多问题,虽然萧家没落,可仍是大家,也许晚晴不会愿意抛头露面,没关系,她们可以让她在暗中做事,不用出头。萧家需要钱,晚晴可能会开很高价钱,没关系,她们将价钱定的很高,只要在她们接受的范围里,她们都可以接受。
她们考虑了许多问题,就是没想过,晚晴会拒绝。
“你不愿意?”
晚晴摇头,“能够学到这么高明的雕玉技术,我怎么会不愿意,只是……”晚晴正色,“我不会一直留在青波府。”外面的世界何其宽广,她是羽翼未丰的雏鹰,可是,总有一天,她会展翅翱翔,小小的青波府,决容不下她。她一直这么相信。
王雪莹眉头皱得死紧,虽说她的病很快就会好,玉器行现在也有她以前刻的玉饰顶着,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可是,却也让她们三人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只靠她一个人,是不行的。
万一哪天,她有什么其他事,难道就让玉器行关门?或者让客人等她?
当然不可能。所以,招新的玉器雕刻师就让她们提了出来,只是,好的师傅并不好找……找到了,她们也未必就请得来。也就是碰到晚晴,她们才动了收徒的念头。
尤其是晚晴提出她会画饰物花样,更是让她们惊喜。
“如果,我们不要求你永远留在这里,只要在你留在青波府的这段时间就行,我愿意教你雕刻玉器,只是……”
晚晴一听,心中暗自一激动,“如果您真的愿意教我,那么,从此以后,我画的所有花样,都免费给你们用,只是……”
“什么?”一听花样以后免费用,颜小夕脸上再次阳光灿烂,果然是生意人。
“只是,若是我家人来问,你们得……”将之前跟红云说的事与她们说了一遍,“我卖身给你们三十年,每一张花样你们付我一金。公平合理。”
颜小夕摇头失笑,“好,就按你说的,不过,既然如此,我们也说清楚,只要你雕刻出来的东西,能够卖出去,获得的利钱,你分一成。”
人间晚晴 (13)
其他两人一听,也立刻点头。表示同意。晚晴也不谦虚,事实上,她的确很需要钱,于是点头,“好。”
从此,晚晴白天便在玉器行里学雕刻,画样式,连中午饭都在玉器行里用。用王雪莹的话来说,晚晴很有天份,只花了三年的时间,她刻的玉器便有模有样,而她画的样式,更是独特,让玉器行的生意蒸蒸日上。
颜小夕她们还合计着,要在别处开分店,还开玩笑说:“这样,就算你不在青波府,到了别的地方,也有我们的店……”三人已将晚晴完全当成了自己人。而在第三年的时候,晚晴刻的东西便开始在店里出售……
到了傍晚回萧府,每一天回去,都能带些银钱给红云,她学乖了,不再直接拿金子给红云,也不会一下拿那么多。
萧统文的病渐渐的好了,可是,因为这一次的事,让他有些心灰意懒,对生意再不上心,到是洛华和洛英两人,用着晚晴赚回来的钱,一点点的,弄了些生意。
琴儿去了女学,由她的干娘,梁女仪出钱送她去的。只是,就算她有个还挺了不起的干娘,可毕竟萧家没落,女学里的那些个小姐可是好相与的,琴儿自己又胆小懦弱,在女学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