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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宫。
初夏了,青衫黄鹂几个是忙着将阿婉的夏衫以及首饰配件从箱笼里整理出来,还要将冬日时候穿戴的毛皮披风、锦缎袄子什么的都规整好。
主子今年是又长了些个子,那些个夏衫若是能穿的就得送到浣衣局去,若是穿不了的还得放放线或是请了针线局重制,这可是项大工程,若是入了夏再来规整,就来不及了。
且夏天阿婉一向喜欢戴银饰玉饰,虽是平日里都有专人保管,但这时候还是要再保养一番,是以这时候昭阳宫里上上下下是忙活开了。
而她们那没心没肺的主子此时正于廊檐下忙着逗鸟儿呢,完全没注意宫里上下为她已经是忙翻了。
白鹭匆匆从厨房那儿端了一碗温热的汤药过来,木盘子上还有几个精美的小瓷瓶子以及一小碗酸梅子,“主子,您该回屋喝药了。”
阿婉放下逗鸟儿的木管子,很是配合的与白鹭回了殿中,这汤药是专门调养她身子的,小瓷瓶里的药丸子亦是如此,这些都是皇上吩咐了太医院给自己配置的,且每隔几日便有太医前来诊脉,若是没有效果还得换方子。
虽说自皇上让太医院专门给她开了方子之后,阿娘准备的方子阿婉就暂且不喝了,但这每日所喝的药却是一点都没有减少。
皇上如此记挂自己的身子,阿婉自然是领情的,且那日见了元宁公主后,阿婉觉得可爱得紧,自己的分位也是足够了,倒是也想生个小包子自己养着,只是想要有健康的包子就得有健康的身子骨,是以这喝药什么的,阿婉是再配合不过了。
在殿中才刚坐下,便听得殿外李福满喜气的声音,“师傅您老人家怎么来了,主子正在殿内……”
听到这,阿婉便知道是李得闲到昭阳宫来了,吩咐白鹭出去将李得闲迎到这殿中来,不曾想这李得闲却不是自己来的,后边儿还跟了一串儿捧了大大小小盒子的小太监们,像是长了小尾巴似的。
不等阿婉开口,李得闲便是赶紧行了礼,又看到阿婉桌上摆着还未用的汤药,便是笑眯眯的赔礼,“奴才给婉贵嫔娘娘请安了,不知娘娘正在喝药,倒是奴才莽撞了。”
阿婉哪里会让李得闲这得脸的御前大总管给自己行礼,赶紧拦住了,“李大总管不必多礼,本嫔迟些喝药倒是无碍的,不知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李得闲知道这婉贵一向是个开门见山的主儿,倒也没有其他废话,直接将来意表明,“回娘娘的话,奴才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来给娘娘送礼的。”
虽说李得闲替皇上来给阿婉宣旨送礼什么的不是第一次了,但哪一回不是有些个前兆的,比如过生辰或是年节什么的,这回这个突如其来的大馅饼砸得阿婉是有点儿不知所措,赶紧问了李得闲,“这个…皇上可是心情不佳了?”
李得闲虽是不解阿婉为何有此一问,却依旧笑着摇摇头,“娘娘多心了,这倒是没有的。”
如此阿婉便放下心来,虽说皇上平日里尽是惯着自己的,但毫无预兆的这么赏赐一番还真是让自己觉得渗得慌。
“这是皇上吩咐下来送给娘娘补身子的,还有这些个都是让娘娘把玩的。”说着李得闲又开始一点点介绍起这些礼品来,末了,还拿出一卷画轴,又细细说道,“这卷轴是皇上亲自写的,皇上还特地吩咐您一定要挂在殿中。”
听李得闲语气里颇有些感叹的意味,且还特地提了这是皇上亲自书写,想必这宫中的妃嫔们倒是少有皇上的墨宝,阿婉听了倒还是挺开心,只是将那画轴打开时,阿婉这笑却是有那么一点子勉强了。
只见上边那龙飞凤舞、遒劲有力的一行大字,写道,“一树梨花压海棠。”
呵呵呵呵,谁来告诉她为毛她的皇上这么小肚鸡肠斤斤计较锱铢必较?
离别苑一游已经过去好几日了好么!您是一时想起又来提醒我么!
还要嫔妾挂在殿中!嫔妾谢皇上恩典好么!
许是瞧着阿婉看了画轴的脸色不大好,李得闲便问道,“娘娘可是觉着不喜欢?”这要是一会儿皇上问起来婉贵嫔喜不喜欢这副字自己该如何回答?李得闲可得打听清楚。
阿婉摇摇头,这都让她挂在殿中了,哪里还容她喜不喜欢,“若是皇上问起,你就告诉皇上说本嫔实在是喜欢得不得了。”
李得闲听婉贵嫔这咬牙切齿的语气怎么也跟“实在喜欢得不得了”沾不上边儿,但还是默默点了点头,随即告退回宫复命去了。
殿中的阿婉拿着卷轴,“李福满,快快把这卷轴挂在殿中。”昭阳宫里的宫人们自然不知道这画轴上的字是个什么含义,只道是主子又得了皇上的青眼,自己主子圣宠有加的做奴才的自然是高兴都来不及。
李福满更是兴致勃勃的拿过画轴,将它挂在了殿中最显眼的地方,“娘娘,挂这可行?”
阿婉点点头,反正除了她与皇上,别人也不知这话什么意思,挂着倒也无妨,说不准皇上见了还挺高兴呢?反正自己平日里少去看它就成!
这般想着,阿婉倒也没忘了用药一事,拿起那碗汤药就是一口闷的架势,一旁的白鹭都是怔住了,主子您是开心疯了么?喝个药如此豪迈是为哪般?
直至阿婉将空碗放到了桌上,白鹭才反应过来,赶忙递上了酸梅子,阿婉却是摆手,“那一碗温水来就好。”
不一会儿,阿婉又就着温水服用了些许药丸子,阿婉这吃药的速度可谓是前所未有,反常得很呀,白鹭倒是不管主子这回为何如此干脆利落,只要主子乖乖的把药喝完,其余的怎么都成。
收了个大荷包的李得闲本想立即回了正乾宫复命的,只是刚刚查出了正阳宫的院门心头突然涌起一事,又是折返回了殿中,与阿婉躬身道,“奴才有一事,还想与娘娘禀告一番。”
“总管客气了,有话直说无妨。”今天见了这字画,阿婉自觉已经能够波澜不惊的直面辉煌中夹带着惨淡的人生了,是以李得闲不管爆出什么大事儿,阿婉觉着自己都能平常心面对了。
“这个…说起来还是奴才逾距了,近来皇上忙于国事,用膳休息皆是没有个定数的,便是旧疾复发也未曾宣了太医,奴才是劝也劝不动,还望娘娘能够去御书房走一遭,今儿个皇上还未曾用膳呢。”
李得闲自是把情况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了,若是别人他倒不敢说得如此详尽,但这位婉贵嫔,即便是皇上忙于国事都能抽出空闲来照看一番的女人,李得闲自然不会小看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听完李得闲的话,阿婉倒是顿生出了愧疚之感,一直以来都是皇上惯着她,准备生辰礼、带她去踏青什么的,而自己只是偶尔语言上关心皇上一番,实际的举动倒是极少的。
虽是皇上不喜妃嫔送汤送水,送去也是白送,但自己竟是从来都没有为皇上做过这些事,这妃嫔做的实在是有些不称职。
“多谢李总管告之本嫔,说来也是本嫔不是,竟也未曾特意去关心皇上一番,连这等大事都不知道,你回去就与皇上说,本嫔待会儿便直接去御书房与皇上谢恩。”
李得闲得了答复,自是赶紧回正乾宫复命去了。
正当阿婉于小厨房内忙着熬煮的汤水时,李福满却是前来禀告,“主子,扶风阁的景美人前来求见,就在宫外等着呢。”
闻言阿婉倒是没有放下手中的大木勺,“景美人?就是怀了身孕的那个?”
“正是那位。”
“不见。”阿婉答得很是干脆利落,这景美人算算日子也快生了的,没事跑到这昭阳宫瞎晃悠什么?让景美人进来,若是在昭阳宫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阿婉是长了十张嘴都说不清楚,还不如直接拒绝。
便是落下个恃宠而骄的名声也比谋害皇嗣这罪名强多了,李福满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便是出去将景美人打发走了。
“主子,瞧着景美人倒是没有死心的意思,方才奴才说您正要出门见皇上,不得空,景美人神色还很是暗淡。”回来复命的李福满如是说道。
转了转紫砂锅里的汤料,阿婉又是舀起一小碗尝尝味道,点点头像是赞许自己的手艺未曾退步,才道,“不死心又如何,昭阳宫是这么好进来的?”记得上回自己碰到这景美人时,对着自己还是一副惊弓之鸟的表情,现在巴巴的找上门来求见,居心不良阿来者不善。
李福满闻言称是便不再多话。
带了力气大的青衫提上食盒,阿婉的轿撵就往正乾宫去了,这妃嫔送汤送水的虽说皇上不喜,但这也是要分人的不是?
婉贵嫔来这御书房倒不是头一回了,外头的宫人都不敢怎么拦着,更何况这回还是李大总管前来迎的,不过食盒里的东西照规矩还是由小太监先尝了一番,确认无毒之后,才能带进了御书房里。
皇上得了李得闲的回话,早就知晓这小东西要来御书房谢恩来了,还想着见着那副字这小东西怕是要气鼓鼓的来耍赖来了,只是不曾想阿婉来了既没有生气耍赖也没有蹭吃蹭喝不说,竟是带了一大食盒子的菜品表示关心来的,这倒是让皇上颇为讶异。
是以皇上坐在偏殿的圆桌旁,瞧着阿婉亲手铺菜时,这震惊的劲儿还没缓过来呢。
即便是最大号的食盒,能装的菜品也不过是五道菜,皇上看着眼前的菜品,皆是些家常菜品罢了,如鱼香肉丝、蒜蓉青菜、红烧茄子等,看着倒也没有什么稀奇,竟是连摆盘都没有的。只是不等皇上动筷,阿婉便将一蛊清亮的汤水放到了皇上面前,语气颇有些骄傲的道,“听说皇上一天都没用膳了,您快尝尝,这是嫔妾亲手熬煮的呢。”
闻言齐衍之倒是眉头一挑,拿过银勺便是舀了一口,只是一尝起来,皇上这脸色就不大好了,这味道是颇有些难以下咽的感觉,爱嫔你是将整罐盐都倒进来了么?
偏着阿婉并不自觉,双眼晶亮的看着皇上,一脸期待的表情,“皇上觉着如何,嫔妾可是熬煮了好几个时辰的。”
听了这话皇上倒是不好再将真实感受表现出来,怕伤着这小东西的自尊心,难得勤快一回自己也不能打击她不是?生生将那咸的有些苦涩的汤水咽了下去,说出了句很是违心的话,“爱嫔的手艺还是……可以的。”
阿婉一脸惊喜的表情,又再接再厉道,“真的么?皇上还是第一个这样夸嫔妾的呢,这几道菜都是嫔妾亲手做的,皇上一定要尝尝才行!还有这蛊汤水时特地为皇上补身子的,皇上可一定要喝完噢!”
一时间,皇上觉得自己之前拒绝妃嫔们送汤水的举动是在正确不过的了,怎么就一时心软让这小东西送了呢?偏着方才自己还违心的夸赞了!真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正当皇上想着要用什么办法转移话题时,阿婉实在也看不下去皇上这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了,笑出声来,道,“皇上别太紧张了,嫔妾与您开玩笑呢。”
说着,阿婉倒了一杯温水让皇上漱漱口,又是重新从食盒里拿了一蛊汤水出来,与先前的一般无二,皇上表情极为纠结的尝了一口,不曾想竟是味道极好的,虽是不能与大厨相比,却也是不差的。皇上与周遭伺候的宫人们皆是松了一口。
齐衍之这才明白过来这小东西方才是在为了那幅字而作弄他呢,佯装生气道,“居然敢戏弄朕,婉贵嫔你可知罪?”
阿婉什么时候被他的冷脸吓怕过?自然是巧笑盈兮的夹了一筷子菜到皇上面前的碟子里,“皇上恕罪,看着嫔妾为您下厨的份儿上,就饶了嫔妾这一回?再说了,嫔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