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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唐射箭的高超我是见识过的,却没想到他的鞭子挥舞起来,更是厉害无比。原来我只以为朔风的神鞭无人能及,哪里料到身边一贯温和沉默的元唐,鞭子的功夫远在朔风之上。
难怪此前,朔风在扶风部落的洞穴前,当元唐出现时,会放下他的鞭子。
也许,在很多时候,对付暴力最有效的手段还是暴力!
至少,眼前就是这样!
“啪!”地一声,元唐的鞭子在风雨中遒劲地收回,再看周围的人,一个个捂着伤处,不住的哀嚎,眼里露出畏惧的神色。
再看风雨中的元唐,一脸的雨水,刚毅的脸是心痛,是愤怒,是很铁不成钢!“你们闹够了吗?抢够了吗?抢了别人的东西自己就能活得很好吗?”他厉声责问族人。
从没见过元唐发如此大的脾气,从没见过元唐的鞭子挥向自己的族人,这群族人显然是被元唐给镇住了,一个个顿时顺服下来。
“族长。”
“元唐,我们错了。”
……
夜色降临,元唐控制了混乱的局面,才顾得上回来看我。
夜半时分,我的肚子开始疼痛起来,“元唐,元唐,我,我的肚子好痛。”
我身下开始流出温热的液体,我痛苦地叫道:“孩子,孩子……”
“妹土,不要吓我!你要好好的,你和孩子都要好好的。”他紧紧地搂着我渐渐失去知觉的身体。无助地叫道。
疼痛一阵比一阵剧烈,心中明镜般地清醒,我腹中的孩子再也保不住了,这严酷的人间,他不愿意来。
汗水和雨水湿透了我的衣衫,在这漆黑的大雨之夜。我的身边只有无助的元唐和几个族中的女人。没有人能够为我做什么,只能看着我和孩子在死神面前极力挣扎。
“好痛!元唐,帮帮我,帮帮我。救救我们的孩子。”我死死地抓着元唐湿漉漉的胳膊,向他求救。
元唐只是含泪紧紧地抱着我,除了这样。他别无办法。
闪电照亮整个窝棚,燕子和几个女人们跪在地上,虔诚地祈求月神娘娘的庇护。“啊!——”只有我痛苦凄厉的叫声回荡在这冰冷的雨夜之中。
盐女受不了这种血腥和心理的折磨。“哇!”地一声大哭着跑进了黑夜之中。
这样的疼痛一直折磨到了天明时分,当我的气力都已经将要耗尽的时候,我腹中那可怜的还只有五个月大的胎儿离开我的身体。
“我的孩子!——”我无力的哀叫一声,便陷入了无知无觉,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等到我再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篝火暖暖地燃烧在我的身边。
我躺在一张干净柔软地兽皮毯上。我的身上已经换上了柔软舒适的月白色亚麻裙,一股浓浓的草药香味儿散在空气之中。
浑身酸软无力。每个毛孔都似乎是敞开的状态,我不停地冒着虚汗,汗水浸湿了额上的头发和亚麻衣衫……
“姐姐!”盐女的眼睛哭得红肿,核桃儿一般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用一块软软的细麻方巾为我擦着额头和身上的汗水。
“盐女。好妹妹,不要哭。”嘴中这样安慰她,自己的眼泪却止不住地哗哗而下。
“妹土,刚生产的人是不能哭的。”一个温柔地男声传来。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顺着声音望去,哪里敢相信这是事实,那个温文秀雅的姜契正端着一碗汤药出现在我的面前。
“姜契!”
“是我,妹土。”他走近我,将汤药递给盐女,将手轻柔地搭在我的脉搏上,为我号脉,难道中医的起源有这么早吗?
“你是过于劳累和虚弱引起的小产,妹土,我来迟了。”他的目光温柔如水,满是歉意。
“姜契,你收到红玛瑙手镯了。”我微弱地问他。
“嗯,我是……我是过了两天才看到手镯的,所以来迟了,要是我能早来几日,你也不至于这样。”姜契有些吞吞吐吐,但是他的真诚不容质疑。
“姐姐,你昏过去之后,流了好多好多血,我们都以为你活不成了,要不是,要不是他赶到……”盐女说不下去了,只是伏在我的肩头呜咽。
“盐女,姐姐这不还好好活着吗?”我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又出了一身的冷汗。
“妹土,你需要静养,把这汤药喝了,就躺下睡吧。”姜契说道。
“阿妈!”黍米儿怯怯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黍米儿!”我微弱地叫了一声,轻轻推开盐女的药碗。
“阿妈!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护着那罐蜂蜜,你就不会为我摔倒。”黍米儿哭泣着说。
“黍米儿,那不怪你,是阿妈自己身体不争气。”我微微一笑,伸手为她擦干泪水。
“阿妈,那罐蜂蜜是我为你留的。”黍米儿抽抽噎噎地哭。
“黍米儿,你对阿妈好,阿妈都知道。”我劝慰她说。
“黍米儿,妹土阿妈身子不好,我们让她歇会儿吧!”盐女说道,便带着黍米儿离开了我的住处。
我将目光转向了姜契,心中有好多疑问要问,但身体却绵软无力,嘴唇干涩,没等我开口,姜契便按住了我的手,微笑着说:“妹土,你先好好歇息,等你好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我无力地望着他那优雅的身影,心中却再盼着一个人,元唐。
我的目光望着棚外,却不见元唐到来,我想,他一定是带着族人在忙碌着,雨停了,这二三百号人的还没有安定下来的部落,该有多少事情要处理,他太累,太忙,太苦了。
这样想着,自己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这样昏睡了多久,我被一个温热粗糙手掌的抚摸唤醒,我伸手抓住这再也熟悉不过的手掌,缓缓睁开我的双眼,我将他的手轻轻地贴在我的脸上,静静地望着那张亲切熟悉的脸。
“元唐……”
他的眼中含着泪,喉头哽咽无语,只是轻轻地擦着我额头的冷汗……。。
我应该是昏迷了几天,他脸上的胡须又蓬勃生长起来,就象我当初刚见他时一般的面容,只是现在的元唐,一脸的憔悴,一脸的疲惫和哀伤。
我伸手去抚摸他那毛茸茸的胡须,我想安慰他,我想对他微笑,我想让他忘掉伤痛,我想让他重新气宇轩昂起来,我想好好地陪伴他,千言万语,却只说出一句:“你的胡子好长,又该刮了。”
这句轻轻的话儿却象洪水的闸门,一下子打开了他那压抑地伤痛情感,元唐将我紧紧地抱在他的怀中,哭着说:“妹土,我们回去吧!我们不要呆在这个鬼地方了!”
“嗯!”我含泪努力点头。
“我们一起回到我们的时代,好好地生活,好好抚养我们的孩子。”
“嗯!”
我们夫妻二人,在这凄凉的时刻,为着这严酷的命运,抱头痛哭,这是元唐第一次在我的面前毫不掩饰他的软弱。只有一次而已,只有这一次他想到了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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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痛过后,日子还是得理性地过下去。擦干泪水,元唐又回到了族人之中。也许是我的小产让人们心有愧疚,也许是元唐的治理中多了更多的威严,有唐族又重新步入了井然有序。
当然,不能否认地是,姜契的到来使有唐部落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时期。这次,姜契并不是一个人前来,他随身带来了十多个姜氏部落的人,用驯养的马匹为我们驮来了粮食,种子,药材,衣服和工具。
他带来的这些物资对有唐部落来说无疑是太重要了,不仅如此,在遣回姜氏部落的随从之后,他自己留在了有唐部落呆了一段日子。
这些日子里,除了帮助元唐带着族人修建房屋,开垦田地之外,便是为我调理身体。
半个月过去了,在姜契的草药调理和盐女的精心照顾下,我的身体已经逐渐恢复起来。小产后失血过多引发的虚弱也渐渐缓解。
我已经住在了一间有简易门窗,用树木和树皮建造的房子之中,虽然还没有床铺,仍然是躺在地铺上,此时的房子已经不是先前有唐村寨那种状况,现在我们部落的房子都是有门有窗的木头房。
只是由于工具简陋,时间也紧,二三百号人,只得挤在二三十间房子里,不过这样也解决了暂时的住房问题,建设还在继续,房子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姜契用燧石点燃了一堆篝火,元唐端起一碗温热的黍米汤,笑着对他说:“姜契,真不知道怎样谢你才是,我们有唐部落这次能渡过难关,今天我们能搬到这个新房子里,多亏了你的帮助。这碗黍米汤就算我敬你的吧!”
姜契却不去接,含笑从腰间解下一个葫芦,拔掉塞子,一阵淡淡的酒香扑鼻而来,“酒!姜契,你们会酿酒?”我惊喜地说道。
“酒?妹土,我们可叫它醪汤。”姜契笑着说。
☆、第102章 神农氏
我吐吐舌头,为自己的多嘴而难为情,偷偷瞟了一眼元唐,元唐也正在笑我嘴快呢。元唐说道:“姜契兄弟,你这醪汤比起我们的黍米汤不知要香多少。”
醪汤就醪汤,反正只是个不同的名字而已,只要知道已经有酿酒的技术出现就够了,酒,嗯!可是个不错的东西。酗酒才会误事,偶尔来点小酒,人生才多出些香浓的滋味来。更何况,这个阶段的酒,根本就是酒精浓度极低的低度酒,也不怪姜氏部落称它为醪汤。
“那是当然了,所以今天我和你要喝喝我们姜氏部落的醪汤,庆贺庆贺!”姜契一面笑着,一面拿起两只空陶碗,倒满清酒,和元唐痛快地一饮而尽。
“好兄弟!我元唐能够认识你真是福气。”元唐开怀说道。
“能遇见你们夫妇,我姜契也是有福的人。”姜契说道。“那日在蛤蟆岭要不是妹土救我一命,我姜契哪能活到今天。”
“姜契,不要这么客气,那日不论是谁,我都会救的。”我含笑说道。
“妹土,在我看来却不是。那日,那日……”姜契望着我,眼中顿生柔情。唉!这个家伙真是个性情中人,居然在我的老公面前还对我眉目传情。
我被他瞧得不好意思起来,脸颊发烫,尴尬地躲避他的目光。倒是元唐为我解了围,他轻轻地拍了拍姜契的肩膀,笑着说:“兄弟,我们有唐族有个和妹土极像的姑娘,嫁给你好不好?”
姜契这才回过神来,他当然明白元唐的意思。脸顿时有些羞涩的红晕,说道:“元唐,你说的是盐女?”
元唐点了点头,笑着说:“我把这个妹妹许给你怎样?”
还不等那姜契来口,却见盐女气呼呼地闯了进来,冲着我们说:“我想嫁给谁。我自己做主。由不得你们操心。”
这个妮子丢下这句话便走了,也不管我们三人如何尴尬相对。
倒是那姜契似乎并不太在意,只是自我解嘲地笑了一笑。说道:“姜契一直单身至今,原来是因为没有哪个姑娘看上我。哈哈!”
我们夫妇也跟着他打哈哈,这件事情算是一笑而过。
吃完饭,元唐忙着族中的活儿去了。姜契也不跟随他去,而是留在屋里为我熬制着草药。我偷偷地望了元唐一眼,元唐给了我一个鼓励的微笑。便转身去了,将我和姜契留在的屋中。
比起我的尴尬,那姜契倒是一脸坦然,安静地配制着草药,将草药放入火堆上的一个大陶罐中熬制着。大陶罐里翻滚着褐色的药汁,房子里弥散着浓浓的药味儿。
姜契用一支木制的汤勺搅动着药汁,他的姿势极是优雅。他穿着一件素白色的亚麻长衫,头发用一支白玉簪绾起。面色明净如玉,在蒸腾的雾气之中,他是如此的潇洒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