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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蕊听到唯心的话不禁暗暗的掐住了手,痛恨自己刚才慢了一步,被这个死丫头给抢了先,皇上明明是问她,可恶,失了一次机会她才不会就此罢休,立刻直起了身子,大声道:“皇上,是他先无礼在先!污蔑民女才会如此,还请皇上明察!”
响亮的嗓音在大殿中回荡着,唯蕊暗暗的瞥了一眼莫羽凉,眼中的鄙夷更重,一个毫无地位的人,她倒要看看,在皇上面前他还怎么狂妄!
相比大殿上的气氛僵硬,走到大殿外边透气的龙殇彦和唯一显得格外宁静,龙殇彦把唯一带到了大殿外围的地方,这里离下面有一段台阶的距离,而且也有安全的石墙间隔着,不会有任何的危险,石墙的高度也只在胸部下方而已,唯一正用双臂搭着石墙的最上面一层,迎着微风轻轻的扬起头,半眯着双眼,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龙殇彦就站在她的身旁,一只手臂搂着她的细腰,一只也同样搭在那里,只是他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身侧人儿的侧脸上,看着她甜美白净的容颜,仿佛心也跟着她一起平静了下来,格外的舒服。
能在这个皇宫中依旧保持着如此的心境,恐怕现在也只有他和唯一才有吧。
静静的,两人也不说话,直到感觉到了唯一的身上突然传来的一下轻颤,龙殇彦立刻将她往怀中搂了搂,“唯一,冷吗?”长时间迎着风口,她的身子单薄,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小手,果然有些凉意,他松展的长眉立刻拧了起来。
“嗯,有一点。”唯一老实的点头,的确有一点冷。“傻瓜,冷怎么不说呢,咱们进去不就好了。”龙殇彦捂着她的手,低声说道,这要是她不打了个冷颤,他还不知道她冷了,到时候要是吹出了毛病来,可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说出来的话,咱们就又要进去了,里面……好吵闹。”唯一不喜欢里面那种感觉,所以宁愿在这里吹着冷风,也不太想要进去多待。
“再怎么样身子最重要,进去吧,现在恐怕皇上已经到了,大殿也不可能那么吵闹了。”龙殇彦回头看了看大殿的门口,从这里看去虽然看不到什么,可从刚才开始他就已经注意到大殿里的声音渐渐变小了,大概是龙烈风已经到了。
龙殇彦收回目光,心疼的低头亲吻了一下唯一的额头,也不管这里是不是在皇宫,需不需要顾忌什么,反正就像是一个自然的动作,他不窘迫,不焦急,仿佛很是正常,不远处来来回回的太监宫女都不禁暗暗说着,这三王爷和三王妃果然相爱无比,这样的画面,不觉得有任何煞风景,反而更给这死板而沉闷的皇宫添了一丝生动和唯美。
两人站在一起,都如此的相配,特别是两人脸上的浅浅淡淡笑容,仿佛多年的夫妻一般,默契、温馨。
“嗯,好吧。”唯一点点头,任由龙殇彦搂着她,抓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带着她再次往大殿里走去,不过,中途突然停了下来,唯一也疑惑的抬起头,怎么了?
“二皇兄……”一声平淡而客气的声音从龙殇彦的口中溢出,唯一听了之后立刻想到了那天那个在御书房中的男人,还有那一次家宴出现的二王爷,他似乎每时每刻都散发着冷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而唯一对他的印象也因此而加深了一些。
龙绝玉瞧了一眼面前的龙殇彦,目光轻扫过唯一的面庞,轻点了一下头,便继续往大殿中走去,冷傲的姿态仿佛居高临下的王者般。
一身一如既往的黑衣衬着他完美的身材,五官分明的冷冽脸庞如结了一层千年不化的的寒冰,眨眼间,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殇彦……?”见龙殇彦没动静,唯一不禁悄悄的扯了扯他的衣袖,刚才是龙绝玉吗?他已经走了?
“嗯,我们也走吧。”龙殇彦从出神的思绪中清醒过来,看了一眼唯一,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便继续往前走去。
幽深的星眸底闪烁的精光久久不散,龙绝玉……最近对于这些往日从来都没有他身影的宴会活动,出现的越来越频繁,这到底……是好是坏?
不过,现在他也懒的去猜测,只要照顾好唯一,过完今天,他就要带着唯一离开这里,再也不过问任何事情,当然,龙绝玉怎样,也不再他的管辖范围了。
刚走到了大殿门口,就听龙烈风的声音响起,“哦?真是如此?你说他污蔑你?”不紧不慢,他缓缓的开口,精致的妖孽面容,让这天下的女子都自愧三分。
“是,民女所说句句属实,如有半句假话任凭皇上处置。”很显然,龙绝玉和龙殇彦还有唯一的回来并没有引起什么动静,大家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的事情给吸引,唯蕊肯定的点头表示着她的坚定,唯心也在一旁拼命点头,就怕龙烈风没注意到她,忽略了她的存在。
唯蕊虽然不太明白龙烈风为何一定要问此事,只是有这样一个机会能够和皇上有过接触,也是好的,而且正好可以借着皇上的手让这个男人好看,谁叫他用那种轻蔑的眼神看她们的?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竟然如此放肆。
“呵呵……”龙烈风突然发出了一串沉沉的笑声,如同击打鼓时发出的闷声,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窒闷,难受,大殿里的大臣包括唯兴荣,还有唯蕊和唯心都不禁抬头看着眼前怪异的龙烈风,不知他这是为何发笑。
莫羽凉依旧端正的坐在那里,一身淡然,静静的含着淡笑看着眼前两人愚蠢的女人,而坐在莫羽凉身边的慕鸣河也都很想看看这两个女人等下的反应,他当然明白龙烈风是为何发笑,分明就是在笑这两个丞相的千金如此的愚笨。
“二皇子殿下,朕怠慢了,还请二皇子见谅!”突然,龙烈风从龙椅上站起身来,一步步的往下走来,他这一句话让全场都哗然了,二皇子?难不成那雪寒国的二皇子已经到了?在哪里?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寻找着,却怎么也找不到龙烈风口中的二皇子。
就连唯蕊和唯心也急急的四处张望,二皇子已经到了?她们都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这一动作让慕鸣河都忍不住笑起来,这个时候还注意什么?难道不知道她们早已经得罪了吗?
在众人既疑惑又好奇的眼神中,龙烈风竟一步步的往右侧走去,众人当然也顺着龙烈风的目光看去,都通通张大了嘴巴,竟然……竟然是他?!
也就在大家不可置信时,莫羽凉默认般的站了起来,对着龙烈风恭敬的抱拳,“哪里,皇上的盛情莫羽凉心领了,只是没想到还会有如此精彩的戏。”
莫羽凉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同样嘴巴里能塞下一颗鸡蛋的丞相父女,他可是完全不顾忌的说出这话,反正以后和这些人也打不了什么交道,多说一句也无妨,而且他是真的觉得挺精彩,这唯蕊和唯心,他算是见识到了,还有唯兴荣这只老狐狸的老谋深算,他绝对不相信单纯透彻的唯一会和他们是一家的。
几乎是莫羽凉说出这话的同一时间,看好戏的大臣们都将目光移到了唯兴荣的父女头上,他们竟然得罪了雪寒国的二皇子,今日最大的贵客,连皇上都如此以礼相待的二皇子?!简直就是自己找死啊,这下闯下的祸也算是大了。
唯兴荣的身子猛地一抖,立刻跪到了地上,膝盖和地面发出砰的一声,听的都叫人觉得疼,可他那张老脸哪有半分的疼痛之色,立刻满脸愧意的磕头,“皇上恕罪,二皇子恕罪,老臣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竟是二皇子殿下,老臣该死。还有她们……你们还不快点跪下和二皇子认错!”唯兴荣看着龙烈风走到了莫羽凉的面前,感觉自己的脑子似乎就被当头一棒,嗡嗡作响,根本想不了别的,只能求饶,都是这两个丫头害的,都是她们惹出来的事,竟然惹到了雪寒国的二皇子,真人不露相,没想到他竟然就在身边,而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认出来,而且想到刚才唯蕊和唯心说过的话,都是对莫羽凉的指责,他就浑身冒着冷汗。
“皇上恕罪,二……二皇子恕罪。”唯蕊和唯心当然也差不了多少,相继跪下,那惊恐的连脸上的颜色都变了,说话也不比刚才的那股顺畅,结结巴巴……
二皇子,他竟然是二皇子,她们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顺着唯兴荣的意思而跪下,认错,求饶,现在还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这可是命的问题啊。
雪寒国的二皇子,身份有多尊贵,见今日的这场宴席有多庞大便可明白,她们算是自己往刀口上撞了,现在更是悔恨的要死,千不该万不该,竟然说了那么多大不敬的话,她们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刚才龙烈风的那笑声分明是嘲讽她们的,更是动了怒的……
两人轻颤的跪在地上,这下更是连头都不敢再抬一下了,莫羽凉看着眼前的女人,似笑非笑。坐在角落处如同一个影子般的龙绝玉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冰冷的气息让周围的人退避三尺,跟他周围的位置上都空着,大概都知道这国法策的二王爷是多残忍冷酷的一个人,所以根本不敢靠近半步,也有许多人未料到他今日竟然也会来。
龙殇彦带着唯一进来之后便让她坐到了原先的座位上,自己则坐到了她的身旁,看了一眼地上的唯蕊和唯心,脸上并未有一丝波澜,温柔的看着唯一,似乎什么都引起不了他的兴趣,能让他注意的,也只有唯一。
“刚才,你说……二皇子污蔑了你,先无礼的?”龙烈风突然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睨着唯蕊和唯心,原本还勾着唇的脸突然变得面无表情,看着眼前两个都不敢再像刚才一样抢着说话的女人,阴冷的目光乍现,即使是那一身艳丽的明黄色都掩盖不了他此刻身上散发的冷酷,和角落中的龙绝玉,倒有三分相似。
唯蕊和唯心都不敢再说话,她们哪还敢承认刚才是她们说的?指责堂堂雪寒国的二皇子对她们无礼?指责二皇子污蔑她们?除非她们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
她们浑身冒着冷汗,一直低着头,唯兴荣也战战兢兢的抖着身子,没想到这两个女儿刚到皇宫就给他惹事,这件事情可大可小,能小事化了便好,可如果大了,他都不免会受到牵连。“二皇子殿下,都是老臣教女无方,还请殿下恕罪,恕罪啊……”唯兴荣为了能够化险为夷,还是豁着厚厚的老脸皮,连爬带跪的来到了莫羽凉的面前,对着莫羽凉磕着头,他希望莫羽凉能够高抬贵手,只要他能够不追究,那这件事情龙烈风也不会再多说什么,这就靠他的一念之间。
莫羽凉看着跪在脚边的男人,他真是没看出这样的人会是唯一的父亲,简直就是一种对唯一的侮辱,不禁摇了摇头,轻挑眉头,“丞相大人严重了,您德高望重,教女无方可算不上,三王妃不就是一个好女子?如此看来,这也是朽木不可雕也的个别原因,与您的教导无关啊,您说,是不是?”莫羽凉毫不遮掩的讽刺着唯兴荣和唯蕊唯心,他本就不是一个善人,有仇就报,之所以还给唯兴荣留一点脸面是考虑到他毕竟是火焱国的重臣,只是唯蕊和唯心他可不会放过,倒也不是全部为了自己,还有一半是想给唯一讨回一点公道,刚才她们侮辱唯一的话,他可是听的一清二楚,所以现在这么说,也算是为唯一也报仇了,这两个既庸俗又恶心的女人,他再多看一眼都想吐,所以便撇开了脸,不再看她们。
唯蕊和唯心顿时脸色苍白,朽木不可雕也?这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