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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公主和皇子使小性子扰了贵妃妹妹的休息,确实亦是本宫教导无方。望贵妃莫要见怪才是。”月倾城盈盈笑着,态度从容得体,眉宇之间透着的雍容华贵岂是一般女子可以比拟的。
北堂蔓偶尔用余光轻扫一眼,心里愈发酸酸的,这般的女人的确应该母仪天下。只是——心中有说不出的苦涩。
“贵妃妹妹如今已经身怀有孕,定要好好歇息。”月倾城眼底的精锐目光一瞍,捕捉到了北堂蔓脸上划过的浅浅哀伤,如真是怀了龙种,她此时应该是高兴的,为何——与她所猜吻合?结果不敢确定,但以她的思维判断,这个孩子来得很蹊跷,“贵妃妹妹身系皇家命脉,稍后本宫会命太医专门为贵妃妹妹问诊,确保胎儿无虞。”
“多谢皇后姐姐关心。”北堂蔓低身一拜,转身看到满地的狼籍,眼底多的是伤意却并非生气。
北堂蔓的心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在月倾城的吩咐下,龙宝和凤宝早被红连带离了芳林宫。接下来她又跟北堂蔓寒暄了几句,这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北堂蔓不止是一个贵族小姐,她的身后还有整个北堂家族,尤其是战功显赫的北堂长亭。
月倾城一向分析透彻,所以行事起来亦极好地把握了分寸。
北堂蔓不犯她,她也不会找她麻烦。
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是个谜。若不是东方连城的,在这门禁森严的皇宫,哪个男子闯得进来?
离开芳林宫的时候,月倾城一向在思量这个问题,不知怎的,今天就这般的纠结。
难道很在意这个孩子会是东方连城的?呵——她笑了笑自己,忽然觉得头顶一暗,好像有一片阴影压了过来,一抬眸刚好迎上他幽冷的眸光,淡淡的紫色迷离好看,却遮不去亘古寒凉。
四目相对,彼此沉默。15461896
月倾城的红唇嚅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突然哽在了喉咙里。来北心曾等。
东方连城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你不许说,让朕先说。那,不是朕的种!”不待她问,他已经连忙解释,“那天朕去看望贵妃,喝了一碗茶就昏昏睡了,醒来时,贵妃的确躺在朕的怀里。”
月倾城的弯眉挑起,有些好奇起来,他和她还是发生了什么吗?招认的如此之快?
“朕没有动过贵妃!那茶下了药的。”面对月倾城故意质疑的眼神,在东方连城淡淡幽紫的眸子里居然生起一丝慌意。
难得!
难道他是怕她误会?
他这么在乎她的看法?
“皇上的意思是想说从头至尾都没有碰过贵妃?”一开始,月倾城就不相信孩子会是东方连城的,他不是那种饥不择食的男人,这一点她还是确定的,“如此皇上岂不是要说自己戴了绿幔子呢?”停顿了片刻,故意撇给他一个坏笑。
“不许笑!”东方连城的脸色一冷,大手突然搭上月倾城的肩膀,“我对你认真的!”
长眉一颤,那真是言不尽的认真。
月倾城怔了一下,没想到这一回他竟是如此的认真,左胸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敲了一下。
某些被禁锢东西突然地释放。
“好!”迟疑了许久,只觉得眼角有些湿润,应给对方的只一个字。这一字已是千金之重。
诺言、誓言,皆落下这最后一个字里。
“皇室的纷争太多,北堂贵妃只是一个开始。”东方连城落在月倾城肩上的大手缓缓地移下,捉了月倾城柔软的柔荑很紧。
月倾城静静地,只任他拉着她的手,跟随着他的步伐前进,走过长长的宫道,留下行行脚印。
跟随月倾城的梨花早已识趣地与他们拉远距离,丫头的眼眶红了。没想到北堂贵妃有喜,并不是主子的悲剧,却是喜剧的开始。
真好!
“你有什么看法?”二月的风渐暖了,吹拂着月倾城的裙摆,打着旋儿。夫妻二人已登上城楼,高处俯望着回邬城的街景。
最后打破彼此宁静的还是她。
东方连城抓着月倾城的手又紧了一分,本是他的难题,他却一句话抛给了她,“这是皇后后宫的事情,皇后认为如何处理?”
这个男人果然是腹黑!
一句话可以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按照大魏律例,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不是皇上的,就应该棒杀!”月倾城扬起红唇,说了一句看似很公正的话,不过转脸过来,笑得更是风姿迷人,“不过北堂贵妃是北堂将军的亲妹子,此事应当甚重。而且更重要的是怕有人暗地控制北堂贵妃,有着更可怕的大阴谋在其中。所以换言之,北堂贵妃杀不得,相反她是稳重敌人的重要环节。”
城楼上的风愈大了,吹刮着东方连城的脸颊,丝丝余发掠过他的眉梢,划过眼底的深潭留下倒影,深沉的目光盯在月倾城的脸上久久没有挪开,“朕的皇后的确聪慧过人!”说着手指一刮她的鼻尖,尔后笑声朗朗。
难得听到他这般灿烂的笑,没有冰冷,没有杀气,只有帝王的尊贵,笑容映在了月倾城的心底里,经久不散。
“聪慧也好,过人也罢!我始终看不透大好河山对你的惑有多大!”月倾城眯了一眼远处的蓝天白云,映在碧空之下的山川绵延,十分壮丽。这一问只是内心深处的好奇,萧翊的那句“他只爱江山”原来还是刻在了她的心底里。
她原是这么在意?
“江山的惑与你的惑是同等的,致命!”
117章致命诱惑
二月的风本是平静温和的,没想到此时愈发猛烈了,吹刮着远处的大树,左右摇晃得厉害,一阵一阵地袭卷而过,尘埃厚土都被扫得一尘不染。殢殩獍
月倾城披在身后的长发凌乱地飞起,拍打着她的脸颊,正好温和的阳光洒在过来——含花带笑,艳敛蕊中未吐,白雪般的肌肤里透着粉光衬着那双明亮的眸子,像透明的水晶莹莹发亮。
东方连城的唇角挂着笑,诡异的笑,回答她问题的同时,不顾这是城楼高宇,大手一扳,巧妙地将她扣起怀里。
彼此对视,除了风声,周围一片寂静。
“似乎我是一味毒药。”月倾城稍往后退了一步,脚根已抵到宽厚的城墙,退无可退。
那一句“江山的惑与你的惑是同等的,致命!”敲在她的心扉上,咚咚咚地跳跃着。
就是一口望不到底的黑井,无法看穿里面到底是什么。
东方连城就是这种人,深不可测,随时腹黑,叫你应接不暇。128。
她娇柔的身子被他的身体控制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鼻息的热度在她脸颊上徘徊。
此般情况,乍一看去。
仿是妙龄男女在做着什么“风花雪月”之事。
“不是毒药,是解药。”东方连城的手渐渐攀爬到她的脸颊上,不知为何,有时候对于她媚惑而俏皮的笑容却很是喜欢,“是我的解药!”语罢,手指还在她的耳珠上轻弹了一下。
敏感的接触,月倾城的心头一颤,一股电流直接闯入心房,脸颊倏地一热,孰不知在东方连城的眼里,看到的是她两腮迅速的泛红,像染了晕似的花朵,层层绽开。
“什么时候起,你也会花言巧语。”月倾城将后背往冰凉的砖块上靠去,让这自然的冰冷将她的理智拉回。
这个腹黑男人绝对的是调情高手。
一个字,一个动作,足以让人浮想联想。
城楼之上,如厮暖昧,他绝对是故意的。
故意就故意罢,月倾城暗暗地平复自己的情绪,坦然笃定的眼神直视他的眼眸,渐渐,属于他的那双冰眸眯起,淡淡的幽紫倏地凝起,“其实一直都是,只是你未发现而已。”
“是吗?”月倾城反被动为主动,被东方连城禁锢在怀里的小手小心地挣扎出来,然后逼得无处可放的时候,倏地一抬起勾上他的脖子,看似亲昵地贴上去,“原来女人都是喜欢听甜言蜜语的。”
“看来皇后也是喜欢听的。”东方连城的眼里除了阳光的余辉交替着,还有更深的一层暗涌腾腾而起。
彼此凝静,目光静止。
只有风吹刮树木的声音,呼呼地作响。
“时辰不早了——”打破这丝安静的是月倾城,瞄了一眼天际,西边天空已经一片晕红,是的,日幕西垂即将来临。
东方连城亦顺着月倾城的视线看过去,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是的,时辰不早了。”
他的这话,另有含义。
接着,月倾城只觉眼前一片昏暗,他的五官在她的眼瞳里渐渐地放大,唇上惹上两团温润,沾上来就不松开。
来得有些突然,有些猝不及防。
东方连城的大手捧起她的脸颊,固定地很好,没有给她偏移的空间,找准红唇就啄了下去,窒息的狂热。
月倾城没有反抗,亦没有回应。
直挺挺地站着,接受了他的所有热度,不知不觉,一只大手绕进她的衣襟,握住了她的圆润。
难道她要在这里?月的后温着。
城楼高耸,光天化日。
即便她是思想前卫的现代人,亦没有如此开放,心头一惊,握住了她驰骋的手。
那吻停了,离开之时还刻意地添了一下嘴唇,冷眸依旧,嘴角是似笑非笑的弧度。
“不想在这里?”诡异地坏笑,在冰封的脸上盛开,十足的腹黑。
“难道你想在这里。”月倾城听到自己个儿脸上三条黑线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这家伙可以说是腹黑到骨子里头去了。
东方连城的双肩稍稍一耸,唇起又是勾起一个弧度,接着大手一揽,将她打横抱起,走下城楼的层层阶梯,远处守门的侍卫看到帝王帝后的风姿,都垂首拜下。
帝之尊,他们是没有资格瞻仰的。
如此,皇帝和皇后做了什么,他们亦是不能看的。
就算这样,月倾城觉得没办法把这些人当作木头,他们是活着的,人!
“明天,朝堂之上,红颜祸水的字眼都会从你的忠臣嘴里早出来的。”月倾城没有从东方连城的怀里挣开,只是安静地倚在她的胸前,脸颊贴在他宽实的胸膛上,莫名的觉得温暖极了。
夕阳映着他铜黄的脸,轮廓格外的分明,一成不见的冷凉,一成不见的紫眸,“我不介意。”
四个字,沉甸甸的。
月倾城没有继续说话,只听到风声、脚步声,呼吸声。
城楼离清正殿很远,但一路走远,他就那样抱着她,走着走着,却是很快就看到了巍峨的宫殿。
今日,怎么觉得时间这般的短暂呢?
“皇上,新亲王求见。”耳边响起太监的声音。
月倾城睁开眸,已然看到了漆红的宫门,彩绘的房顶,还有门帘掠过脸颊的声音。
本是彼此热情的时候,冒出的声音很不和谐。
“不见!朕才见过他的,他又来干什么!”东方连城很是恼火地蹙起了眉,没有停步,扣在月倾城腰间的手紧了一分。俄而又一松,整个身子躺上软软的被褥。15464930
明黄的帐幔,熟悉的锦被。
他的寝居,一切如旧,龙涎香的味道在鼻间萦绕。
提起东方亦杰,月倾城突然想起去芳林宫路上遇到的那个精神恍惚的男人,昔日的风华不在,被什么事情困扰着,遮不住的倦意。
“不许走神。”思绪被东方连城的冷声拉回,她明如朗月的眸子一抬,就看到了眼前精致的五官,若有若无的气息在脸边徘徊,欲吻未落的缠绕。
月倾城轻轻推了下东方连城,与之拉开彼此对视的距离,指间点过他的胸膛,“误了国事可不好。”
“他找我,并非国事。”东方连城的回答很是笃定,已经掰开她推拒的手,一个吻落到她的唇上,柔情无限。
并非国事,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