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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钱财救济穷人,其罪孽便小上几分;而如果他拿那钱自己花用,自然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江凌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如果事情真如和尚所说的这么简单,这世上也就没有那么多坏人了,也没有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说法。不过这些话,她不会去跟和尚争执。毕竟,这里是佛门;劝人向善,总是好的。
方丈的禅院位于寺庙最靠山的地方,院子不大,但环境极为清幽。
库房和尚带着江凌进了大门,直直走到正屋门口,道:『施主请。』
江凌看着那大开的房门,心里又有些忐忑起来。
她这踌躇间,屋里却传来了说话声:『今天的经就讲到这里吧,老纳来了个贵客,要出去迎接。』话声落下,便传来衣料悉窣的声音。
『哦?何等样人能让大师称之为贵客?在下倒想见识见识。』另一声音响起。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了门口,方丈大师指着江凌,笑道:『便是这位施主。』
另外那人五十多岁年纪,江凌倒是未曾见过。他打量了江凌一会儿,摇摇头看着方丈:『在下怎的看不出贵在哪里?』
方丈『哈哈』大笑起来:『如果你也能看得出,便无须找和尚讲经了。』
那人大概是跟方丈惯熟的,见状向江凌拱了拱手,便施施然离去。
『江施主,请吧。』方丈做了个手势,便率先进到屋里,在主位上坐下。江凌深吸一口气,跟着方丈进屋,在他对面的蒲团上也坐了下来。紧接着进来个小弥沙,端了一壶茶,给方丈和江凌各斟了一杯,放下茶壶出去了。
『请用茶。』方丈又道。然后自己端起茶,开始慢慢喝起来,喝的时候,还微闭了眼睛,似乎在细细品尝茶的滋味。
江凌只得也端起茶来,啜了一口。虽然这茶也加了葱姜,入口咸香,徐徐咽下之后却满口生香,回味悠长。在六月热天里走了这许久,她也是渴了,不由得又喝了一口。
『施主,不知觉得这茶是否合口?』方丈看着江凌,满眼的祥和。
江凌有些不安的心此时也渐渐宁静下来,她微笑道点头道:『初来时,江凌只觉这些茶不能入口。想着以前喝的茶,怀念着它的清悠淡然。可习惯了之后,倒觉得这茶加了葱姜盐,于平淡中更有了别样的滋味。既能暖腹,又能充饥,比起以前的那种动则伤胃的茶,似乎这一种,才是最适合我。』
方丈大师『哈哈』大笑起来,抚着胡子道:『好,好。如此甚好。施主可以走了。』
『啊?』江凌惊讶地看着方丈大师。上一次,他特意主动相邀,应是有话要对她说。今天她来了,却只喝了一杯茶,一句话未说,他便要她走?
方丈抚了抚胡子:『其实这杯茶,并不见得好。茶叶就是我这后山上所采,还是近期所制;煮茶的手艺也不精,不过是我这不懂茶的小童任意而煮;奉过来时,因等的有些久,茶温也不热了。但施主是不是觉得此时喝下去,却是十分的受用,感觉全身通泰,舒适得不愿意动弹?』
『正是。』江凌知他话里有玄机,恭敬地回道。
方丈见她这态度,不由得微微颔首,微笑道:『茶不必好,适合你的,就是最好。』
江凌细细品味这句话,感觉似有所指,却又不能全悟。不由蹙眉望着方丈大师。
『你今日来见老纳,可有所问?』
『我……』江凌抬起头正想回答,忽然哑然。她来,想问什么?想问前世的父母是否安好?想问她嫁给秦忆是否正确?想问她这一世是否安顺?想问自己所想做的事是否有成?
可细细想来,刚才方丈大师所说的那句话,似乎就已全是答案。是啊,父母不必地位显赫,甚至不必亲生,只要她能真心待你,便是最好;丈夫也不必十全十美,只要他真心对你,一心一意,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陪在你身边,那便最好;而现在的生活,想要做的事,只需要顺着自己的心,尽心去做,那就最好。又何必知道什么结果?
『请问大师,我前世的父母,可好?』虽已明白,但江凌还是想了结心里的一个记挂。
方丈闭上了眼睛:『往事如烟,不必挂碍。孝敬眼前对你好之人吧。施主之前世大善,曾舍了自身,活人无数。故而得到老天的眷顾,给你两世贵命。还望施主能再循本心,为唐朝之人带来更多福祉。』
『是。』江凌应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杯茶,端起来慢慢将它饮掉,这才直起身子,向方丈一揖首,退出门去。
出到院外,她的心,清明得如湛蓝的天空。
一个小弥沙走了过来,揖首道:『施主想要桃树枝的话,请跟小僧来。』
此时江凌也不惊讶小弥沙是怎么知道自己想要桃枝的了。她回施了一礼,跟着小弥沙往后园走去。
其实这五株桃树,在这龙兴寺是很珍贵的。桃子本就是长寿的象征,再加上这几株桃树无法培植,大家都觉得奇怪,认为它们沾着佛香。吃了它,便能长命百岁,福寿绵长。到得桃子成熟的那几日,有许多人会上得山来,捐上一些香油钱,要上几个桃子回去,孝敬家里老人。这也是龙兴寺的一项很大的经济来源。
所以江凌能两次取得这桃枝,还是寺里和尚得了方丈吩咐的缘故。
江凌摘了桃枝,又挖了十株小桃树。出了后园,看小弥沙回转了,顺手便把桃树和桃枝都扔进了空间里。下午她就把原来那两株拿到新宅去种,再把这几株给嫁接了,活了之后,挑几株种到这龙兴寺来。饮水思源,获有回报,世间之事本该如此。
心事已了,江凌便往山走去。走到先头遇上赵微雨的地方,路过的一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见了她,满脸的惊喜:『请问可是江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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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迷晕
江凌见这人年纪也有二十来岁模样,虽然穿着儒服,身上却没有一般书生那种文质彬彬的感觉,倒有几分武气;低眉顺目的,态度极为恭敬。赏花会上见过她的人多了,所以对于这人认识她她倒也不在意,拱手笑了笑:『在下正是江凌。请问台兄如何认识在下?』
『在下是江涛的同窗,曾在赏花会上见过您。』那书生说话语速很快,脸上露出焦虑的神情,『本来看天气不错,跟江涛出来走一走。却不料江涛刚刚说肚子疼得厉害,实在走不了了,现在正在半山亭里休息呢。在下实在担心,正想到山上叫师父们下来看看。却不想会在这儿碰上您,真是太好了。』
『小涛?肚子疼?』江凌一听,顿时着急起来。也来不及细想,提起衣摆就朝半山亭跑去。
跑到半山亭外,果然看到一个人趴在亭子里的石桌上。身上穿着的,正是一件天青色长衫——李青荷给江涛做的衣服里,就有一件这样颜色的。
江凌最挂心的就是自己这几位亲人。所以一见此状,愈加担心,跑过去急急地拍了拍江涛的背,叫道:『小涛,你怎么了?』
『姐,我……』那人直起身来;鼻音浓浓地叫了一声。江凌还来不及看清他的面孔,心里正疑惑怎么声音有些不对,就见对方猛地一扬手,一团粉末朝她脸上掷来。
『不是小涛。』江凌脑子里只闪过这一念头,两眼一黑就晕倒在了地上。
『行了。』后面跟进来那个书生很高兴地小声叫了一声,动作极为迅速地从草丛里拿出一个麻袋,往江凌头上一罩,再把衣服前襟往自己腰上一扎,扛起江凌便往半山亭旁边的另一条崎岖山路跑下去。穿天青色衣服的小个子也急忙跟上。一柱香的功夫都不到,半山亭里便又恢复了宁静。
半山亭通往山下的这条小路,是住在山后之人为了上山不想绕道,图便利踏出来的,崎岖陡峭,极为难走。那书生扛着江凌,在这六月的天里,直走得满头大汗,甚是辛苦,一路上嘴里骂骂咧咧。好在这条小路因偏僻难走,一路上倒也未遇到人。一盏茶之后,便到了山脚下。
『怎么样?』一下到山脚,路旁停着马车车帘便被拉开了,露出了一个女人的脸。如果江凌此时醒着,便可认得出这个女人,正是前几天被张婶的计谋弄得被丈夫休掉,又回不了娘家的林夫人吴氏。
『夫人,得手了。』伪装江涛的那个小个子赶紧跑了几步,到林夫人面前禀报。
林夫人却不放心,走下车来往书生的肩膀上看了看,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正是她。』说完,手里的手帕被拧成了一团,『就是她把我害成这样。我要把她卖到衡阳的窑子去,让她这一辈子,生不如死。』
书生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出声道:『夫人,这里是大路,如果遇上人就麻烦了。』
『对对。赶紧的,赶紧上车,赶紧走,越快越好。』林夫人经这一提醒,顿时清醒过来,连连催促。
书生把江凌放上林夫人马车后面的那辆骡车里,自己跟小个子也爬了上去。林夫人也不再停留,自己也上了自己的车,催促车夫起驾。车夫得令,挥了一下鞭子驾着车朝前快速驶去。
『前面会遇上这丫头带的两个下人,也两人也不是简单的人物,要小心些,把车帘捂严实了。』林夫人让自己的车夫慢着点,对驶上来的骡车吩咐道。
『是,夫人请放心。』书生应了一声,把车帘捂紧。
此时的入画也穿着男装,正与张叔坐在车旁的树荫下乘凉。见一辆马车和一辆骡车从山后的小道驶来,车帘捂得严严实实的,她不由得奇道:『张叔,你看,好奇怪啊。这么热的天,这两辆车还捂得严严实实的,也不知是何家的马车。』
张叔仔细看了看这两辆马车,有些疑惑地摇了摇头:『这年头,用得起马车的,可都是城里的官家老爷、夫人及几位富人,他们的马车老汉都认得。但这一辆甚是陌生,却不知是谁的车。』
见两辆马车驾得飞快,一下就从他们面前驶过去了,入画也不在意,站起身来朝通往山上的那条路直望:『姑娘怎的去这么久还未下来?这都有一个多时辰了。我说跟着姑娘又不让。』
『放心吧。』张叔望了一下山路,『听吴管家说,姑娘武功高着呢。钱老2武功不错,使尽全力却连姑娘的衣襟都没碰着。这山上人来人往的,方丈大师又是个神通广大之人,姑娘不会有事的。』
入画闻言,想了想,终还是不放心,道:『我怎么感觉这心里砰砰乱跳慌得紧?不行,我得上山看看去。』说完,也不待张叔再劝,提起衣摆便往山上跑去。
且说林夫人在车里不但把车帘拽得紧紧的,便是呼吸都差不多摒住了。一直到马车驶出了很远,她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身上的衣服竟然里里外外全都湿透了。
『呼,这天真够热的。』她用帕子抹了抹额上的汗,闭上眼睛自言自语。她也知道,今天这事如果被人查出,她连自己仅剩的那个小庄子都呆不下去了,等待她的,只有地狱。陆大人与秦将军的怒火,便是连她那个做司马的前任丈夫都挡不住;想要捏死她,何其容易!
可她实在忍不住。一想起自己在林府里前呼后拥的风光,和现在孤灯只影的凄凉,她对江凌就恨得牙痒痒。要不是有人相报说江凌只身上了山,林虎子又想出了这么一条计谋,拍着胸脯着说帮她报了这大仇,她还真不知如何发泄这心头的恨意。不过现在把事情做了,她却感觉一阵的后怕。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她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