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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青荷做的菜式,也照样卖得动。
秦忆点点头:『今天盘下店面,我便让人到附近城镇去找找。趁这段时间把酒楼关门好好修整布置一番,倒也不耽搁什么。』
正说着,马雷上楼来了,道:『公子,吴管家就在前面的茶楼里,小人一找便找着他了。他让小人问公子,您和江公子准备跟着一块儿谈呢,还是只由他出面?』
秦忆看向江凌:『你准备如何?』
江凌笑道:『谈生意我也不懂,却是帮不上忙。』
秦忆点点头,对马雷道:『等我们走后,让他来谈。』
马雷应声而去。
两人本是吃过早饭来的,再加上江凌尝过之后对这菜便没有了兴趣,估摸着马雷回来了,两人便结帐下楼。
『前面茶楼就是我家的产业,我带你去认个门,以后有事你可以直接到这里来找吴管家,他平时都呆在那里。』秦忆指着前面道。
『好呀。』江凌伸头看了看街面,心里却有些感慨:茶楼是收集情报最好的地方;而且秦忆明明没做过生意,但考虑问题方方面面也很周到。秦家父子有这行兵布阵、运筹帷幄的好头脑,有心要争零陵城这一亩三分地,赵家还真没有几分胜算。
马车拐了个弯,就停了下来。江凌下了车,跟着秦忆走进茶楼,就有人迎了上来,把他们带到楼上一个隔出来的雅间里。江凌看了看,这雅间的装修明显与别处不同,极为隔音,倒是个议事的好地方。
『小人正要起身到悦来酒楼去,没想到二位公子便来了这边。江公子第一次来,快快请坐。』吴管家虽然口里称着小人,态度倒是不卑不亢,言语里极为随意,看得出他在秦府地位超然。
叫人上了茶,秦忆便把刚才在悦来酒楼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吴管家道:『小人这里倒是打听到一个厨子,听说祖上曾做过御厨,手艺不错,做事也勤勉,就是脾气有些傲,年纪也有五十六岁了,不愿再干这种被人差使的事,只呆在家里享福抱孙子。要请他来,怕是不易。』
秦忆沉吟片刻,道:『你把他住在哪儿告诉我,我去请请他。能请来最好,要是请不来,也没啥损失。』
吴管家把地址说了,倒是离城里不远。
『好了,你去谈谈吧,酒楼的行情你也清楚,价钱你估摸着拿主意,尽量拿下。』把地址记下,秦忆站了起来,转过头来对江凌道,『酒楼这里应该问题不大,趁着今日有空,我去跑一趟,让马雷送你回去?』
江凌却摇摇头:『我跟你一块儿去。』
吴管家抚着胡子,看着这对年轻人,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他跟着秦家十来年,是看着秦忆长大的,当初还担心未来的少夫人是不知事、上不了台面的小家碧玉,却不想一番接触下来,发现竟然是个懂经济、识大体、有胆识、极为聪慧之人。这段时间他还在秦将军面前多次惋惜这桩婚事退的错误了。不料才过没多久,便看见这两人在一起说说笑笑,像是要携手创业的样子,看得吴管家不禁老怀大慰,高兴不已。
有江凌跟随,秦忆当然巴不得。两人下楼复又上了车,出城向南边驶去。
到了一个叫云岭村的,马雷一问李大厨,村里无人不知,一人指着一个大院子道:『这就是李三叔的家。』
秦忆与江凌向车窗外一看,心却凉了半截。只见那两进的院子,青砖黛瓦白墙,看上去甚是气派。这样人家的老爷子,在家里含饴弄孙享福还来不及,哪里还肯去酒楼做那烟熏火燎的厨子?
不过既然来到了这里,少不得登门拜访一趟。两人下车,秦忆提着在城里买的糕点,敲响了李家的门。
(谢谢落燕閑居的又一次打赏)
第一百二十六章 相请
村里人家,大白天的,只要有人在家,一般大门都不关闭。不过此尽管门开着,秦忆仍有礼貌的敲了敲门环。
『谁啊?』一个老妇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裙五十多岁的老妇走了出来。
『你们找谁?』她打量着秦忆两人,眼睛里有戒备。
『请问李大厨他老人家可是住在这里?』秦忆彬彬有礼地拱了拱手。
『找他何事?』老妇不答反问。
秦忆与江凌对视一眼,虽然觉得这老妇的态度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坦然道:『请他老人家到城里的酒楼里帮帮忙。』
『那二位公子请回吧。我家老头子是不会去的。』老妇说完,没等两人再说话,就转身把门给关上了。
虽然知道这李大厨难请,但却没想到连门都没进就吃了个闭门羹。江凌摇摇头,扯了秦忆的袖子一下:『走吧。』
『等等。』秦忆看了一下手里的糕点,转身向刚才问路的那个中年汉子走去,拱了拱手,把糕点奉上:『大叔,我想打听一下,刚才那位可是李大厨的夫人?她为何将我们拒之门外?』
这五味斋的糕点价钱不是一般的贵,那汉子似乎也是个有见识的,看了一眼眼睛亮了一下,手里却直摆:『不用不用,不用客气。两位公子远道而来,要不,上我家喝点水?』说完,指了指右边的院子。
『好,如此叨扰了。』秦忆回过头,向江凌招了招手,跟着那汉子进了院子。
这家人显然不能跟李家比,虽然也是青砖屋,但年久失修,有些破败,而且格局就像江凌家一样,只有一个院子,几间屋子,不过院子倒是收拾得挺干净。那汉子拿了几张小凳放在院子里,笑道:『屋里腌臜,二位公子院里坐吧。』
秦忆递了一张小凳给江凌,自己也坐下,把糕点放在了旁边的石磨上,问道:『不知大叔可否告知,李大厨的夫人为何将我们拒之门外?』
『唉,这事吧,是这样。李三叔厨艺好,工钱也高,你看他家房子就知道了,那可是我们村最好的房子。可就有一点,他没儿子,生了五个,全是女儿,招了个上门女婿,也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学不了他的手艺。倒是收了一个徒弟,当成儿子看待,把全身的手艺都教给了他。这三叔虽然年纪大了,但也是个歇不住的,每日在酒楼里指点指点徒弟,拿着高工钱,倒也悠哉。却不想前段时间那酒楼生意渐渐不好,而三叔的徒弟受外人收卖,猪油蒙了心,要辞了工去别的酒楼,还不告诉三叔。直到辞工那天,三叔才知晓,当即把他骂了一顿。那徒弟也是个没良心的,说他的手艺已经比师傅强了,自然要拣那高枝飞,还说了许多忘恩负义的话,把三叔气得要死。为了给他一个教训,三叔当场跟他比试了一番。三叔想来自己留了一手,一定能赢过徒弟,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却不想那徒弟也不知是怎么的,做出来的菜竟然异常鲜美。到底那徒弟没留住,酒楼也让东家卖给了别人,三叔回来大病一场,从此心灰意冷。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那徒弟过了几日又来赔礼道歉,请他出山,却被三叔骂了出去。那徒弟的东家也派人来请过两回,来一回三叔就被气一次,所以现在三婶一听是酒楼来的,就不给好脸子。不过我看二位公子不像是那家酒楼派来的,所以才把这番话说给二位听。』
想起今天看到的那一幕,秦忆与江凌哪里还不知是怎么回事。那个徒弟,也无非是用味精赢了这位李大厨。
『你三叔那位徒弟,叫什么名字?』秦忆问道。
那汉子笑道:『这个我倒知道,叫方小全。』
江凌又问:『他那东家呢?』
那汉子摇了摇头:『名字不清楚,只知道姓田。』
『多谢大叔。大叔盛情款待,本想请大叔喝酒,奈何我兄弟俩还想再去对面试一试,把话解释清楚。这一百文钱大叔你拿去打酒喝。』秦忆从怀里摸出一把铜钱,递给那汉子。那汉子哪里好意思要?两人推来推去,最后秦忆把钱放在了石磨上,提起那糕点拱手告辞。
出到外面,江凌道:『赵家如此肆无忌惮地强取豪夺,他就不怕人有告他么?』
秦忆摇摇头:『第一,他的菜味道好,他的生意好,他招揽厨子,这些都是正当手段,通过正当手段竞价所得,律例也奈何他不得;第二,所有酒楼,没有哪一家是挂在赵家父子名下的,就算告,也抓不住他的把柄。』
江凌叹道:『他们家要赚那么多钱来干什么?』
秦忆看了她一眼:『有了钱,可以收买人心;有了这些酒楼,可以控制零陵的舆论,收集消息等等。』
江凌停住了脚步,有些沮丧地道:『那岂不都是我那味精惹的祸?我以后再也不把味精卖给赵家人了。』
秦忆却摇头道:『刀可以切菜砍柴。如果有人拿它去杀人,那只能说是那人的错,绝不会是刀的错。这件事,又怎能怪到你的味精上呢?撇开这件事不说,你现在建房子缺钱,还是希望赵掌柜能上门来买味精的吧?你不卖给他,总得卖给别人,有了利,这些人就能想出种种的手段来,使一些酒楼生意败落下去,这是必然的。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这是生意场中的正常变动,你完全不用为此自责。还有,你那味精如果现在骤然停止出售,断人财路,此为大仇,到时我担心他们会做出什么过激手段来,你可就危险了。所以,如果赵掌柜来买味精,你照卖给他就是。』
江凌想了想,抬起头来:『可他们得势,你们就被他们压住,我这样做岂不是助纣为虐?』
秦忆看着前方,昂首笑道:『这事跟你无关,就算没有你这味精,他们该有的手段也照样会有。放心吧,我跟我爹,都是愈战愈勇的人,所以才屡建奇功,得了这功名。赵家有什么招数,接着就是了,实没什么大不了。』
此时他已走到李大厨宅子前,再一次敲响了门环。
『哪位?』这次出来的却不是那老妇,而是一个年轻媳妇,估计就是那李大厨招婿的女儿。
『这位大姐,我们是李师傅原来那东家的朋友,受其所托来看看李师傅。』这次秦忆不再鲁莽,而是扯了个由头。反正一切等进了门再说。
那媳妇打量了两人几眼,看到秦忆手中提着的糕点,倒是信了一半,又问:『你既说是我爹的东家派来的,那你可知他叫什么?』
『田伯伯的名讳,我们做晚辈的可不能乱说。』秦忆笑道。
『进来吧。』那媳妇把门打开,把两人让了进去。
『五妹,你怎么把这两人放进来了?出去,赶紧给我出去。』这一进门,正好遇上从屋里出来的老妇,见到秦忆两人,就甩着手一个劲儿地赶他们走。
『你们是何人?』院子里的花木间,一个老头儿直起身来问道。
『爹,他们说,是田掌柜的朋友,来看您的。』那媳妇怕再被母亲责骂,忙作解释。
『哦?』老头儿放下手里的锄头,走过来打量了一下两人。
江凌苦笑,反正到了这里,就被人当贼似的打量三回了。
秦忆深知先发制人的道理,还没等那老头儿发问,就拱手道:『李师傅,在下跟田掌柜相熟,因盘下了一个酒楼,厨子却给福临楼的掌柜挖走了,田掌柜见在下发愁,便推荐了您,说您老厨艺高超,为人更是正直仗义。所以在下跟兄弟二人今日来登门拜访。冒昧之处,还请李师傅海涵。』
听到这番话,李家三口人的表情都缓和下来。李大厨道:『你是何日见的田掌柜?他身体可好?』
秦忆见他表情随意,并不像是盘问的样子,便顺着话头道:『前几日见的,身体还好,多谢李师傅记挂。』
李大厨在女儿端过来的盆子里洗了洗手,道:『二位公子屋里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