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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那半年之后,她从这人间蒸发,叫他无处找寻。
她点了点头,道:“我会的,哪儿也不去,等着大叔来接我!”
这大叔二字,越唤是越顺口了。
“少爷,小柔,你们两个倒是快些呀!”秀姑向那落在大老远的二人招着手。
她都已经买来马,雇来车夫了,那二人还在短短的一段路上磨蹭。
进京4
她是过来人,又怎会看不出少爷对小柔那点心意?但逃命才是要紧事不是?
秀姑为柳怀柔拉开轿帘,也不知何时,她的手里又多了袋馒头等干粮,干粮包袱还冒着腾腾的热气,飘出一股浓香来。
她将包袱塞到了柳怀柔怀里:“孩子,快些走,不然那官差搜过了没人,指不定就要加大城门把守力度了!”
也好在她这男子扮相,在众官差分散兵力的状况下,出那城门,倒不是什么问题。
柳怀柔将干粮先放进了轿子的椅子上,这才抬脚钻进了轿门。
理平了衣摆,她这才看向窗外对着这有恩于她的两人告别。
“半年后见了,秀姑,桀大叔!”她挥了挥手。
那车夫见人坐稳,便挥鞭驾马。
甚至不等她听到赫连桀与秀姑再说什么,那马车已经跑出了几米之外。
她探头出轿窗,看见那二人依然远远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送她离开,当真叫她感动万分。
她也暗暗在心中发誓,必会在那朱家等待半年,直到赫连桀来接她为止。
“少爷,我们该回去了!”秀姑拍了拍赫连桀的背,摇头叹息。
本还以为留了个年轻人伴陪少爷在宅子里玩耍,岂会料到,这好不容易说服夫人留下的人,才短短一日,就必须得离开。
早若知道如此,她昨日便不能留这孩子下来,这下子,少爷的心恐怕也被那留宿了一夜的女子给悄悄带走了。
赫连桀看着那马车消失不见,这才点了点头,双目无神,与清晨那活力四射的样子相比,当真是判若两人。
“秀姑,那朱家可是户可靠的人家?”他不放心的问。
“那是自然了!朱家大太太是我姨家表妹,专门做买卖奴仆的生意,虽说这生意见不得人,但没了生计的人家,还是愿意将儿女卖到朱家,再叫他们高价转卖出去,生意大到就连宫里的宫女不够用时,也会由朱家来引进,当然,她引来的宫女,自然就没了好去处,多是下等宫女,干些粗活。如此她便与我有了往来,一来二去,我与她既是表亲也成了良朋知己!”秀姑祥细讲解朱家情况。
还差一个奴隶1
对于那亲表妹,她还是信得过的,即便是有了两三年没往来了。
“怎么?那朱家做这等生意,怀柔进了他府上会不会遭罪?”赫连桀整个人一凛,紧张的问道。
做此种生意的人家,有几人好心眼?对待下人的手段,那是叫一个恶毒啊!如果怀柔进了朱府,遭到毒打辱骂可怎么好?
只见秀姑轻笑道:“少爷,你别胡思乱想了,朱太太为人好得很,只是夫家经营这生意,她也帮忙打点罢了,若是见了我写给她的信,必会留怀柔在府里当个丫环,给口饭吃,决不会将她卖出去的,而且我敢肯定她给怀柔的都定是好差事!”
听了秀姑这翻话,赫连桀才算是放下心来。
只望这时间过得越快是越好啊!
京都城,湘北街,朱家大院,二十九名奴隶排排站着,她们衣着单薄、破旧,有的连件裙摆都上了十来处补丁。
她们眼神空洞,身子瑟瑟发抖,全都在为自己那未知的命运担心,却又无从反抗,谁叫她们家人收了朱家的钱,将她们卖身给了朱家,自己这一生的命运全都落在了朱家来掌控。
“正八品宫女需要八人,从八品宫女需要九人,正九品宫女需要十二人,还有从九品冷宫宫女需要一人,共是三十人!”妇人年约三十出头,衣着气派,样貌妩媚,说话声音尖锐又刻薄。
念着手里的名单之同时,目光还快速扫过站在面前的一众奴隶,那些奴隶见状,全都惊出一身冷汗来,以为自己是犯了什么错。
但随即,妇人收回了目光,对着一旁穿着灰衣、身子弓到四十五度的管家骂道:“这宫里需要的不是三十名婢女,你怎只带了二十九人来?是当我瞎了眼?还是当那买人的公公瞎了眼?”
“三太太,奴才不敢,只是最近这奴隶是越来越不好买了,百姓们生活稍有安逸,谁愿卖自己女儿啊,这二十九人已经是我踏尽了城村才寻到的呢,况且,时间是这么的紧,若是可以松一松的话,别说是三十人,就是一百人,奴才也寻得来的!”管家十分无辜。
还差一个奴隶2
他已经尽心尽责了。
朱家生意越做越大,要奴隶的户主越来越多,只是,他们的货源却在日益减少,加上现在三太太持家,买奴隶又不肯多给钱,谁肯卖啊!
这叫他真是怀念从前大太太在的时候,因为给的补偿多,卖女的人家自是多,而且大太太为人极好,就算是买来的奴隶,只要在她府下,也以实心相待,如此诚信的买主,自然叫卖家们信任,虽说女儿都卖了,也就相当于不管她们死活了,可有几个父母是当真不疼自己亲生骨肉的,就算是卖也希望卖户可靠的人家吧!
只可惜啊,大太太在年前便过世了!
这三太太接了手,因为大太太过世不久,所以买主依旧是多,只是卖家们知了她的为人,且给的钱又少,便再也没肯将女儿卖给朱家,除非一些缺了钱会饿死的人家,才会叹息着将女儿卖掉,暂且填饱一家人的肚子!
“没用的奴才,尽是说些废话,这次的买主可是宫里,就算是少一人都不行,若是别的买主,我倒好说,可这宫里要婢女,不说赚不赚钱,这很有可能为我朱家带来灾难啊,到时候全家上下被连累,你倒赔得起?”妇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手里的名单,砸向了一旁的管家。
她顿了一顿,接着道:“我不管你怎么做,哪怕是去骗去拐,今天都得给我找来一个婢女,还有,实在不行的话,自家府上的调一个去宫里好了!”
“这可不行啊,三太太,自家府上的婢女并非卖了一辈子的身,有的签了一年契约,有的签了两年契约,最长的也没超过十年,怎能将她们送进宫去?”
“那你说怎么办?就送这么二十九人去?偏偏少一人?”
“这、、、!”那管家无言以对,沉默下来。
整间院落也为此陷入了僵境。
妇人靠着座椅,双眼紧闭,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妙计。
恰在这时,那门外来了人通报:“三太太,有人带着信说是要寻大太太,我都与她说千万遍大太太不在了,她依是赖着不肯走!您瞧瞧是不是该唤她进来?”
还差一个奴隶3
那本在沉思中的人眸子猛的一开,身子依是未动,却张了口问:“是男子还是女子,年纪多大?”
“回太太,是个长得粉粉嫩嫩的男孩儿,年纪约十三四岁!”那家丁恭敬的回答。
“不见!”她冷冷扔出了两个字!
若是个女孩儿,她倒愿意接见接见,听听她来找那死了快一年的人做何,不过是个男的嘛,她估摸又是什么穷亲戚,想来投奔朱府,她可没那闲功夫,接见这样无聊之人。
“可是太太,她还拿了封信函于我,叫我务必给您看看,说是您看了便会见她的!”那家丁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信。
妇人本不想看,见这来人如此烦,便道:“罢了罢了,呈上来我瞧瞧!”真是好大的口气,仅凭一封信,就认为她一定会见她?她倒要看看这是一封什么信?
管家上前,接过家丁手里的信,小心翼翼递给了妇人。
她懒懒的接信,扁着嘴,一副十分不屑的样子,打开折着的纸,这才过目起来。
她快速念了一遍,便将那信随手扔在了地上,笑道:“我便知道又是那死人的穷亲戚,不就是介绍个丫环来吗?还交代什么不给重活,不签契约?谁是秀姑,真是好口气啊!”她便偏偏不收留这个人,看又会拿她如何?
但转念一想,她的表情立刻兴奋起来,转而怒目瞪着那传话家丁道:“你不是说那是个男孩儿,怎信上说是引女孩儿来当丫环!”她边问着,已经从椅子上起身,猛的揪住了面前那瘦弱的家丁。
“太太,那的的确确是个男孩儿啊,不信您自行去瞧瞧!”家丁一脸的无辜,难不成他眼睛被屎给遮住了不成,连男女都认不出了?
尽管那男孩儿长得多么粉嫩漂亮,可那一袭男装,又如何解释?
“带我去看看!”妇人一把推开了家丁。
害那没什么力气的人,猛的一个踉跄,退出了数米之外。
还差一个奴隶4
她随着那家丁走出院子,到了院门口,还不忘回过头来,狠狠瞪了灰衣管家一眼,一记眼神,不仅骂了管家办事不力,还叫他看好院子里的奴隶。
这管家当然清楚,微微埋下了头,半个字也不敢答应。
妇人一头金灿灿的发饰,在热烈的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加上她的衣裳上还镶着无数亮片、彩钻,不论都到哪,都要引人注意,那光彩照人的样子,惊艳的同时还易刺伤了人。
到了朱府大门口,果真见一个穿着蓝衣的男孩儿在来回踱步,但见了那信的内容,聪明的妇人,当然想得到这秀气的男孩儿真实性别是什么!
只有笨家丁才会将这么娇弱的人看成是男子,即便她穿着男装又如何,那白皙的肌肤、嫩红的唇色,全都将她给出卖。
“哎哟,大太太的亲戚对吗?”妇人将脸上的阴暗退去,换成一脸的媚笑迎了上去。
在门外空等了足足半个时辰的柳怀柔听闻了这热情的声音,心里的阴暗立马消失殆尽,她连忙转过身来。
见了珠光宝气出来迎接她的人,立马弓身行礼:“大太太,您可出来了!”
妇人听了这声唤,一脸的不自然,脸上更是划过一丝阴暗,但立马便将这些表情通通收了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傻姑娘,大太太都过世一年了,你还来找她!”
“什么?大太太已经过世了吗?”柳怀柔只觉得天旋地转。
赶了近一个月的路程,好不容易逃到了京城来,以为要有个归宿了,结果,她要投奔的人,居然已经死了一年,这可怎么办?她可是答应了赫连桀要在朱府等他来接她为止,但大太太走了,这些不生不熟的人,还愿意收留她么?
她唇色呈出一片惨白来,征征望着面前那依然一脸笑意的人,不知这个人究竟是好是坏,可是笑面虎?只对着她笑,却要将她赶走?
“傻孩子,大太太虽不在了,但我三太太不是还活着吗?朱家现在都是由着我来主持,叫谁留谁就留,何况,留下你给口饭吃有个什么难?”她抚了抚怀柔的肩头,一脸的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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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怀柔这才松一口气。
还担心这个人不愿意收她呢,没想到这朱家还有个这么好的人啊。
“来来来,别干站着了,随我进来吧!”她牵着柳怀柔的手,俨然将她当成了亲戚一样照顾着。
柳怀柔也没客气,便随着她牵,也跟进了门。
在经过那守门家丁面前时,她还不忘扮鬼脸来对那家丁,谁叫这家丁先前一直拦着她,不让她见人的,还说什么大太太死了,什么三太太不会见她!
这不,这三太太非旦见了她,还对她像菩萨一样的好呢!
“你叫什么名字呢?”三太太这领着她边问。
熟不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