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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昊和天阙是跟在我们身后的,但他们并没有现身,因为按照我们之间商定的计划,在明天天野那十万大军没到之前,暂时还不能让阎钺察觉他们的到来。
此时的阎钺就是只被人放了冷箭的猛兽,他虎视耽耽地观察着四周一切的动静,一旦有东西刺激到它,尽管他的攻击力减弱,他那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也足以让你和他同归于尽!
煊炎的军帐中有无数穿梭着的身影,他们来回都朝着一个方向,试图扑灭这场阻断他们前进道路的大火,拯救他们赖以为存的粮草,可是显然效果甚微。
原本只是打算烧掉他们的部分粮草,给阎钺一点小小的回敬,可从眼下的火势情形来看,煊炎粮草颗粒无存的情况,恐怕也不是不可能了啊!
“皇舅这把火烧得还真是一点不留情啊……”风无奈地苦笑道。
“如此甚好,等明早大军一到,我们先饿他个三天,再大举进攻,一次性灭了他煊炎,省得在心头上永远落下个隐患!”
天阙无情地说道,眼中暗涌着残忍噬血的光芒,让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更紧地贴近了风。
这个人何时开始,竟变得如此残暴?!
许是感受到我的颤抖,风冷冷地扫了天阙一眼,嘴里却说道:
“我今日既不会让煊炎踏进天野,他日也绝不会让天野有机会灭了煊炎,今日休怪我将话说在前面,我宇烈此次参战,只为天下太平,并不想改变现在的天下格局,故此,烦请你们最好将那些野心藏紧一些!”
“你……”
天阙被说得脸青一阵、白一阵,正要发作,却被天昊厉声喝止:
“阙,闭嘴,休要胡言!你可还嫌我天野经此一战伤亡不够惨重么?清的事……莫不是还没让你受到教训?!”
“我……”
一听提到郎清的名字,天阙低下了头,脸上不掩悲痛之色,让人见之动容!
风只默然看着,并未在开口,他方才说的话,意思已是相当明白,聪明如天昊自然也知道,一旦风说出了口的话,从来都不会改变的!
我看了看风,又复看向北方一片混乱的煊炎大营,和门前的那一个迎风而立的人影。
明日,或许一切都将见分晓了……
*
许是一种征兆一般,是夜,天空忽然下起了雪,扬扬洒洒的,映衬着被火光照亮着的煊炎大营,有一种奇异的浓烈和极致。
天昊和天阙下了军令台便匆匆回去了内城,准备迎接明日之战,顺便还给内城里等待的那三万宇烈精兵带去了风的指令。
按风的意思,这场三国之战最终旨在一个'和'字,而不在一个'胜'字!
今日的火烧粮草便是给阎钺提得一个醒,让他受点教训,莫以为自己万夫不敌,若能让他服软,宇烈和天野也不必赶尽杀绝,大家各自安好,紧守本分,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大家心里都明白,要让阎钺这样自负霸道的人低头,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所以,大家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和拼死一战的准备!
经今日一战,虽挫了煊炎的锐气,乱了其阵脚,但宇烈这边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从营帐前看着那些从战场上被一具具抬回来的尸体,和浑身浴血、凄声哀号的伤兵,我看见风紧扣着袍子的手指都白了!
看着这么多臣民将士受伤痛战乱之苦,怕是没有谁比他这一国之君、一军之帅更心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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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二)
雪似乎没有停的意思,到了半夜反而更大了,原本荒芜的边境小城很快被一片冰雪包围,为饱经沧桑的它增添了另一份纯净平和的色彩。
宣战这么长时间,大家的精神都一直处在紧绷戒备状态,这场雪来得真是时候,掩埋了那些血腥和残忍,就让大家在这一刻暂时忘却战争吧!
我轻叹了口气,转身间,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中军帐,却见里面依然还闪着烛光,看来,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啊!
迈开步子,我朝那烛光的帐中行去……
“风……”一声轻唤惊醒了还在书案前埋头看书的人。
风一见是我,愣了愣,“月儿?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下?”
边说着,赶紧起身将我迎了进来,顺手将披在身上的轻裘暖袍覆在了我身上,顿时一股清风般的温柔气息笼罩住我的全身。
“荒原这边天寒,外面还下着雪,你不好好在屋里呆着,出来干什么,不怕把身子冻坏了!”
风一边忙着给帐内将灭的炉火添了些柴,将它重又拨得旺旺的,一边轻怪道。
“你倒是怪罪我,我看这帐子里比那外面也暖不了多少,你不也照样在那坐得安稳?”看着那清瘦的身影,我的心里又能好过多少。
他自己难道不知,他的体温向来比常人要低了一些,平日里就是冷冷的,这帐里更是寒得惊人,要不是我来,那炉火他还记得拨么?
“我不碍事,我是男子,身子总比你强些,不觉得冷。”
风也看出我动气了,只小心地轻言道,脸上一经温和的笑。
“他就是吃定了我不忍心跟你生气!”
我赌气似的,偏开眼不看他,他却仍只是宠溺性地一笑,好象我才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我一动气,他就笑得越无辜、越温和,总让我狠不下心!
许久,我们彼此也不说话,静默的气流在我们中间弥漫着,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尴尬,反而有种奇异的默契和谐和在我们心中慢慢地滋长着,轻轻的、淡淡的、柔柔的……
“风,等这场仗打完了,你——要带我去宇烈么?”我轻声打破了沉默。
“恩!”
“还记得,当初爹娘让我们成亲时,我们彼此说过的话么?”我望着炉中的炭火,问。
……
“你可听明白我要的是怎样的感情么?你能给的起么?”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啊……”
“月儿,恕凌风现在不能给你任何承诺,毕竟今后的事没人会知道,凌风只能说,只要月儿在我身边一天,我水凌风便只有你一人……”
……
“还记得么……”我喃喃着。
“从不曾忘,月儿,你许凌风一生,凌风此生——也只许你!”
听着他的话,我笑了,轻轻点了点头!
我知道他记得,也知道他明白我问这句话的意思,那时许我诺言的是水凌风,而今,他已不只是水凌风,还是天宇!
正如天昊曾说过,我说我不会进皇宫,更不会嫁与帝王家,可是现在风也是一国之君了,我又当如何?
我暗自甩去心里的这些胡思乱想,不该让这些东西再困扰风,眼下,他要操心的事,太多!
面对着偌大一个国,一个家就显得微不足道了,更再不能只为我烦心!
“只可惜,当初我们许诺爹娘的那种平淡生活不能实现了……”我装作不在意地说道,嘴角却挂着不自然的笑。
风也看着我笑着,却没说话……
烛光还在微微摇曳着,伴随着炉火中烧红的木炭发出的‘噼啪’声,夜很深了……
我不想再这么一动不动地坐着,会让我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冒上来,我站起身,随意在帐内走了一圈,最后在书案前停下,看着后面悬挂的一幅地图,上面标记着三国内的每一座山川、每一条河流,而在那中间,有一块用朱砂特别圈注的地方,正是此次僵持的战场所在!
我转身看向风,皱眉问他:
“你说,阎钺会退兵么?”
“会!如果他是一位明君,他还会为他的子民、将士着想的话,不出几日,他定会派人前来议和。”风说得很肯定。
我不禁对他这种异样的自信感到好奇,
“你就这么断定……他是一位明君?”
“是!若他不是,那他也不配让你我如何重视和尊敬,你说,对么?”
风意味深长地笑看了我一眼,我佯装嗔怒地回瞪他,却没有反驳。
的确,我和风,我们都很尊敬阎钺这个对手,尽管是因为他的野心,才造成了眼前的战争,让这么多生命无情地消逝!
“那既然你料定他不日内会退兵,那明天为何还要……”我实在不明白明日一战的用意和必要性。
风起身,也来案前,看着那个朱砂圈注所在。
“明日一战,其实不在'战',而在'迫'!”
迫?!我思量了一番,不久,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我想,我已经大概猜到风的意思了。
“那——这么看来,阙今天那话也说对了一半啊!”我笑了笑。
风听了我的话,也是了然地呵呵一笑。
“是啊!”
“那这样会不会——对阎钺太过意不去了?”我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他让我们的将士付出了这么多,流了这么多血,还让我们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受罪,难道我们不该让他也受点教训么?”风佯装一脸严肃地说道。
“错是没错!可是,我想,我们是不是得和天昊商量商量,让他从明儿个开始赶紧筹备些粮草啊!”
我说完这句话,转头看了眼风,二人不禁哈哈大笑……
第五十二章 (三)
翌日清晨,我们接到了夜清辉派人带来的信函。
信中言,他此行之任务已完成,无须再回军营,已先行回宇烈,信中还言,他会在宇烈皇宫布置好一切婚典事宜,等风凯旋回朝之日,便替我们主持婚礼!
看完信,我和风都不禁一脸苦笑。
看来,这位准舅父还真是人如其名,来去逍遥,随性自在!
待我为风整理好戎装,走出营帐之外,全军将士早已肃手待命。
风照例登上军令台,向着煊炎军驻扎的方向远眺。经过昨日的混乱,今日的煊炎营帐显得格外安静和沉寂,尤其是中间那顶最大的黑色大帐,在一片青灰色中透着难言的压抑。
军帐后的粮草大营还有几缕未燃尽的烟火在空中袅袅盘旋,就象是在昭示着煊炎将士们此刻心底的叹息,无奈,却也只能默然接受事实!
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思之色,低声问到站于身旁的潇:
“内城传来消息没有?”
“有!一早就有人把旗挂在城墙上了。”潇轻声回道。
“恩!”
一边应着,风不禁回头望了望身后不远处的边城城墙,我顺着他的视线回望去,果见空空的城墙上一面显眼的红色大旗正在迎风飘扬,这是昨日商定后的暗号,若大军到,则悬以红色旗帜。
“看来,天野军队的速度比我们想象得要快得多!”
风轻喃着,突然,嘴角掀起一丝笑容,我好奇地再看了那城墙一眼,却惊奇地发现,方才还空荡荡的城墙上眨眼间竟冒出了一大批的官兵,各个手中挥舞着纹有‘天’字字样的军旗,迅速地占满了整座城墙,天昊和天阙最后走出,与我们遥遥相望。
“一切就绪,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摆开阵势,等阎钺什么时候开口了!”风一派轻松地说道。
如今论实力,大家可谓不相上下,但是论形势,昨日与今日相比,可就是天翻地覆之变啊!
“打仗最耗体力,饥寒交迫之下,他们定是熬不了多久,我想阎钺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竟然会这样败给我们!”
许是感染了风的悠闲,我如今的心情也格外放松,只是难为了阎钺和那十几万煊炎军,得受上几天罪了!
“好了,我们眼下总算可以安稳几天了,月儿,咱们回营吧!”
风伸手帮我紧紧裹在身上的暖裘,转身之际,他朝着天昊他们所在的城墙上看了一眼,只手一挥,算是打了个招呼,便扶着我下了军令台。
半日下来,煊炎果然一点动作也没有,换作以往,别等宇烈这厢擂鼓宣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