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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嫣取来锦帕,替她拭了嘴,抿唇笑答,“臣妾认为,女子应当有些手艺,总有旁人替不来的用处。*。
言罢,遂央道,“您稍等片刻,臣妾同林姐姐说句话儿,去去就来。”
后宫之中,林清清与苏嫣情同姐妹,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姜太后嘴上不说,可心里清明,这个苏氏倒是个实心眼儿的,待人有几分真心了。若得此般胸无城府又美艳贴心的妃子侍奉皇帝,也可少生些是非来。
林清清方要出殿,便听有人在身后轻唤,徐徐回顾,竟是苏嫣袅袅打门内碎步而出。
“林姐姐,嫣儿好生念你;奈何今日在慈宁宫中,不便多说。”苏嫣小脸上一脉真诚,林清清心头软了下来,便将她小手握住,替她扶正了发钗,柔声说,“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一个人好生无趣,无人可诉…嫣儿,待你得了空,便到我宫中去,有好些话儿要同你说的。”
苏嫣点点头,便从袖中掏出一枚暖玉;塞到她手里,“我知姐姐体寒,就留心替你寻了这个。”
“宫中人情凉薄,唯有你拿我当姐姐相待。”林清清并没推辞,轻叹了,眉目展开,又将她一推,“快回去罢,别教太后娘娘久等;咱们叙话又岂在这一时半会儿的!”
“就知道姐姐心疼嫣儿。”苏嫣菀然浅笑,冲她眨了眨眼,便摇曳着回了殿。
“林妹妹,陪本宫到御花园走一走罢。”静妃长裙曳地;娓娓立在不远处的古松下,冲她招手。
林清清应下了,将那暖玉握于手心儿里,冬阳菲薄,松柏长青。
那压在心头的重石,似也轻巧了许多。
慈宁宫的陈社装饰;皆是沉郁的玫紫,华贵的色泽,象征着后宫女人最尊贵的地位。
苏嫣端茶揉肩,将姜太后服侍地很是妥帖,这会子正剥起了杏仁,说些段子解闷。
荷露进进出出几回,见姜太后从未如此展颜笑过,便嘱咐宫人不可入殿,只留下苏嫣近身侍候。
“臣妾头一回踏入云宫,真真是看花了眼,如此富丽堂皇的寝殿,温泉如春,竟比暖玉香炉的功效还要好的。”苏嫣并不掩饰陛下恩宠,倒是赞起了云宫来。
姜太后是何等的人物?前朝宠妃争位,她稳坐后位数十年,就连最得先帝恩宠的第一美人虞妃也没能斗得过她。
于心机深沉之人,坦率要比粉饰更锋利百倍,太后身居高位,虽远庙堂,却将这内帏之事瞧得一清二楚,班门弄斧,徒生是非,只会死的更快,下场更惨罢了。
苏嫣声音婉转如莺啼,姜太后目光悠悠,旧时记忆如潮水翻涌,她拍了拍苏嫣嫩白的手背,声音无比轻柔,“哀家当年初入六宫时,比你还小上一岁儿,先帝十分宠着我,云宫从前还未改名,唤作温泉宫,哀家头一回侍奉先帝,也是在温泉宫里,便也同你一样,被那繁华瞭花了眼。”
苏嫣静静聆听,姜太后接着道,“可后来,虞妃、珍妃接连入了宫,这后宫中的花儿草儿愈来愈多,哀家便住进了紫凤宫里。这一住啊,就是三十载,如今一想,仿佛还如昨日之事一般新鲜了…”
“谁又能长青不老?太后娘娘您所拥有的,已是天下女子穷其一生也追求不来的。”
姜太后却摇摇头,“你还年轻,这宫里的路,需得慢慢儿走,走得稳稳当当,一步也错不得。”
苏嫣手上微微顿住,是了,一步也错不了,自家上一世非但是错了,且错得如此彻底。
“听太后娘娘一席话,臣妾好似渐渐懂了。”苏嫣神态极是认真,小脸上凝着一层薄雾。
“哀家要劝你一句,帝王恩宠不能独占,只可均分,雨露均沾才能长久。”
苏嫣垂眸不语。半晌才道,“臣妾记下了。”
“莫要嫌哀家说的直白,去瞧瞧靖文罢,皇帝给他拜了太傅,待满了两周岁,便要习文学武了,只可惜没有母妃教导,终究是少了甚么。”
靖文的寝宫在慈宁宫内苑,苏嫣思子心切,脚步也加得紧,为得周全,特意将桑榆留在外门守着。
殿堂宽敞,靖文身为大皇子,日后极有可能为天子储君,是以待遇颇高。
乳娘正拉着靖儿的手,在厚毡毯上学步,苏嫣便径直推门而入,可步子才迈出了,却又生生停住。
毛毡旁,一袭修长身影侧立着,色泽柔和的锦缎落落垂下,衬出一张姿容俊美的脸容。
“奴婢见过苏婉仪。”侍婢们见苏嫣来了,便不陌生。
苏嫣稳了稳心神,若无其事地款款上前,容色殊丽,“都起来罢,我是来瞧一瞧殿下,不必多礼。”
宁文远依旧恭谦地欠身,“微臣见过小主。”
苏嫣动了动唇角,遂转手接过靖文,并不直视于他,淡淡地问,“宁右使怎地会在大殿下宫里的?”
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那承宠的娇润,眉宇间的妩媚,教他心口紧地发疼。
“回小主,陛下赦微臣为殿下太傅,日后,应是会常来此处。”宁文远望向靖文,可目光却锁住那水红色的人儿。
乳娘见靖文与苏嫣十分亲近,便道,“厨房上煮了肉粥,有劳小主照看殿下片刻,奴婢很快就回来。”
苏嫣淡笑着准了,仍是握住那小手不放,弯下腰身,牵着他缓缓学着步子,靖文时不时依依呀呀,苏嫣便凑过去,仔细听着,再认真教他发声儿。
胸膛中被靖文填得满满的,心儿也跟着化开了、融暖了。
从她入冷宫那一日起,此情此景,许是只在梦中才有。
乳娘退下后,宁文远向前踱了几步,亦是撩衣半蹲下来,“小主,喜欢大殿下?”
苏嫣抬眸,神态温柔缱绻,正与宁文远的深眸对上,忽然而来的亲近,仿若在苏府时一般,那样无忧柔和的岁月,终是一去不回。
相视间,两人皆是默默无言,不知怎地,苏嫣手上的力道一松,恰巧靖文挣了一下子,仍是宁文远眼疾手快,一把便将他抱了住。
而苏嫣的手仍在靖文腰上,他这一抱之下,竟是将苏嫣的小手一齐裹住,肌肤相亲的瞬间,恍惚地不真切。
“奴婢这就到外头候着!”兰若见状忙地出门,生怕此时有人闯进来。
苏嫣挣了一下,却被宁文远猛地握住,十指用力,几乎要将她纤细的指骨捏碎了。
“宁右使请放手,莫要忘了身份!”苏嫣面色一红,宫中多少眼线,多少只耳朵,这般大胆逾越之举,太过危险。
宁文远紧紧不放,用力一带,苏嫣身子前倾,便直直跌进他怀中去了。
苏嫣此时已然动了气,宁文远却蓦地开口,“嫣儿,我十分想念你。”
剧烈挣扎的苏嫣,却忽然停了下来,为何分明没有情分,可鼻尖却酸涩地紧。
“师傅、师娘皆是安好,他们也挂念着你。”宁文远伸手抚着她的背,温柔地不成样子。
苏嫣只觉眼角似有液体滚落,便匆忙抹去,猛地一推,抱住靖文跪坐在毛毡上,“宁右使愈发尊卑不分了。”
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一方素白的绢帕,递过去,“宫人就要回来了。”
苏嫣扬眉一笑,眸子湿润晶亮,“不过是灰土迷了眼,有甚么可擦的。”
宁文远却迅速伸手,将她眼泪拭去,恰时,就听门外兰若提高了声音,“肉粥煮好了,快给殿下端去罢。”
苏嫣连忙整理衣襟,径直抱着靖儿往坐榻上去了,乳娘并小婢推门进来,就瞧见靖文坐在苏婉仪怀中玩闹,而宁大人便举头望着墙壁上的一副草书,似在研读。
“时辰不早了,兰若送宁大人回去罢,殿下日后有劳宁大人费心。”苏嫣客气地下了逐客令,眼眶仍有些红润,婢子们并没察觉。
“微臣分内之事,小主不必客气。”宁文远深深望了她一眼,苏嫣却别过头去。
再回头,乳娘已然端了肉粥候着,苏嫣自嘲地笑了笑,握住靖文小手,仔细教他用膳。
那些话回荡在耳畔,淡淡地,了无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林姐姐纠结了有木有?太后娘娘哲理了有木有?文远哥哥出手了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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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春宫乱
落玉宫的腊梅果然开得极好;十里幽香,要比那梅园还俏上几分;枝桠绵延;开满了整个庭院。
宜妃面带笑意,眉眼生波,在段昭凌面前;恭顺迎合地如同一只驯养的乖猫儿。
段昭凌维持着不变的姿势;只静静望向那一弯月牙;唇边有极淡的笑意,可眸中却冷若寒星。
宜妃与他凭梅对酌,酥手红妆,但见她上着那百花锁蝶短衫,下配芙蓉玉面流苏裙,十分艳丽。
从前后宫中,宜妃素来以艳丽著称,可自打那苏氏入宫承恩,宜妃的美艳便教那苏氏的妩媚给盖了过去。
琳琅察言观色,遂捧上一盅乌梅汤,段昭凌这才从那梅枝上收敛了目光,起身掸了袍面,“也好,时辰不早了,爱妃侍候朕安置罢。”
宜妃款款一笑,便偎着他入了寝殿。琳琅便将其余宫人遣下,“今晚,谁也不许生出丝毫动静来,若是扰了娘娘和陛下安寝,当心你们的皮肉!”
“奴婢们记下了。”
琳琅端正了身姿,便道,“那还不散了。”
落玉宫素来规矩严格,但凡有触犯规条的婢樱悦挥泻孟鲁 R隋艘趸垢斓蹲有模嗣嵌运匀皇俏肪迦缁⒘恕
凤尾银灯初照,寝殿内奢华富丽,宜妃柳腰轻摆,极尽邀宠,艳红色镂花寝衣张扬耀眼,攀在段昭凌肩头,替他解开束带,褪去文袍,指尖细细拂过他的脖颈,带着浓浓的挑、逗。
段昭凌似已习惯了,并无甚表示,任由她动作。
良宵苦短,可他心中算计得,却不是翻云覆雨的风月□了。
“你父亲今日出访沧州,辛苦了。”
宜妃眉心一喜,想到皇上仍记挂着父亲功绩,便愈发上前,径直伏在段昭凌胸前,“父亲能为陛下分忧,荣幸至极,自当尽心竭力,万难不辞。”
段昭凌沉默片刻,遂轻抚着她的手背,柔声道,“爱妃最是懂得朕的心意。”
红帏落下,宽衣解带,那姣好的身子已经贴了上来,可段昭凌却忽而想起苏嫣那幼嫩的身子,艳若桃李的脸容。
他拉过锦被覆住,背过身去道,“今日朕乏了,爱妃也早些睡罢。”
宜妃热情如火的情思,登时被浇了冷水,她紧紧咬住嘴唇,将被子掩在胸前,强忍住羞耻和不甘,淡淡地答,“臣妾遵旨。”
身旁人均匀的呼吸声渐渐传来,宜妃再难入睡,只望着那修长的背影,径自出神。
最可贵的便是同床共枕,最可悲的却是同床异梦,这一夜,竟教她都占了去。
不知何时,她依稀感到枕边人起身了,本欲起身更衣,却不料他先开口唤了崔明珠进殿。
本是委屈了一晚的心,这会子更是冷到极点。
琳琅替她梳妆时,段昭凌早已离开,说是到坤元殿用了膳便临朝去了。
望着镜中那容色憔悴的脸,宜妃忽而恨恨地将那金钗直插、入妆台,一片狼藉。
“娘娘仔细身子。”琳琅忙地劝慰。
“仔细了身子又给谁看!陛下如今整颗心都在那小贱人身上,哪里还看得到本宫?”宜妃冷笑连连。
琳琅却摇摇头,跪在地上抬眼道,“娘娘此话不假,新人新鲜,这会子承宠理所应当,可她们再得宠,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