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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小然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水瑶蹲下身子,摸了摸小然的脸,有些担心的问。
胖丫一脸生气的提小然道:“小然玩游戏赢了他们,他们不高兴就骂小然是野孩子,有娘生,没爹养。”
小然狠狠地瞪了胖丫一眼,“娘,吃饭吧,小然饿!”
水瑶的心刺痛,抱了抱小然,拉着他的手,然后又拉起了胖丫的手,“走,先吃饭。”
胖丫很喜欢水瑶做的饭,因此也没推辞,吃的饱饱的以后才和小然道别,便回家了。
小然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小小的身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水瑶叹了口气,抱小然在怀里,“小然想不想知道爹爹长什么样子啊?”
小然眼前一亮,用力的点了点头。
水瑶抱着小然在铜镜前坐下,她伸手指着小然的眼睛道:“你爹爹呢,眼睛比你的大,不过也是单眼皮哦,嘴巴也比你的大,不过也是薄嘴唇哦,鼻子还是比你的大,不过也是高鼻梁哦,看来看去,你没一点像娘哦,真失败。”
小然苦着一张脸,小脑袋瓜里想着的是一个长着血盆大口,铜铃大眼,大蒜鼻子的男人,不由地很失望,“娘,那爹爹不是很丑么。”
水瑶忍不住笑了,“怎么会,小然的爹爹是最棒的,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人啊。”
“那娘和爹爹为什么分开?是爹爹不爱小然么?”
水瑶愣住了,从不知道这样小的孩子会有这种成熟的想法,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她和龙寒烈的分离,“不,爹爹很爱小然,只是因为一些很无奈的原因,小然有娘亲就不可以有爹爹,有了爹爹就没有娘,所以,就是现在这样了。”
小然皱眉,“你们大人真的好复杂哦,真替你们操心。”
水瑶石化,这是她的孩子么,这是四岁的孩子么?脑袋结构咋长的?正说着呢,院子里突然吵吵闹闹的,水瑶忍不住回头,看到院子里站了几位邻居。让忙走了出去,不等她开口,吴大妈就喊道:“哎呀我说小然他娘,你说说,你家小然使了什么邪招啊,我家娃子拉肚子拉的吃什么药都不管用啊。”
“是啊,是啊!”我家孩子也是。
水瑶一看,几个孩子一脸痛苦之色,捂着肚子,面色惨白。水瑶皱眉,心中明白了怎么回事,待会儿再和这小子算账。水瑶把几个孩子治好,好说歹说,才让众人散去。回到屋子的时候,只见小然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手里举着扫把,“娘亲,小然知错,娘,你惩罚小然吧。”
水瑶面色不悦,却也不认太过严厉,严肃的道:“娘教你的东西,是让你对付朋友的吗?”
小然的小脸上都是担心,很怕水瑶生气,惹她伤心,“可是,他们不是小然的朋友,他们欺负小然,小然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以后不敢在欺负小然,以后小然不敢了。”
水瑶知道小然的性子,很懂事,不会因为点小事这么过分,“小然,你告诉娘,为什么这么做,娘不准小然说谎话。”
小然沉默,不言不语,只是低着头,双手举着扫把。
“不说娘可生气了。”
“他们说……说……娘是狐狸精……勾引男人……说小然是娘勾引男人生下的……娘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娘亲,不要生小然的气好不好……小然以后再也不会了。”
水瑶多久没掉过眼泪了,可是看着小然,她眼眶发热,心发酸,自己倒底能给小然什么,小小的他,已经像大人一样在维护她。她抱起小然,柔声道:“娘没生气,小然长大了,会保护娘亲了,可是,我们要学会明辨是非,知善恶,他们只是小朋友,没有恶意,所以不能伤害他们,知道吗?”
“嗯。小然知道了,娘!你别哭,小然给你呼呼,小然再也不惹娘哭了。”小然小手轻轻的为水瑶擦去眼泪。
水瑶和小然完全没有意识到,屋子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两人的对话都落入了来人的耳中,小然的懂事和可爱,全都落入来人的眼中。男人的眼眶发红,一片湿意,想要冲上去将水瑶和小然抱在怀中,可是最后却没有打扰,而是鬼魅般的离去。
水瑶做梦也想不到,逃避了三年多,噩梦还是来了,甚至龙寒烈已经见到了她们,而她却浑然未知,搂着小然躺在床上,久久地无法入睡。一直在思考着,现在的生活状态,对小然真的好吗?漂泊不定,随时还面临着被楚天殇找到,开始的几年里,她倒是不怕,因为他是逃犯,皇帝也在抓捕他,可是三年多过去了,也没有抓到,他迟早一天会找到她的。
*
第二天的中午,小然像平时一样被胖丫拽出去玩,可是刚走出巷子,就有一位高高大大的叔叔挡住了他的去路。叔叔好高啊,他得把头仰的高高的才能看到他的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眼前这张英俊的面孔,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叔叔,你挡住我的路了。”
高大男人蹲下身子,和小然眼对眼鼻子对鼻子,靠的那么近,小然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和自己的脸孔做着比较,也想着娘亲的话。
比他的眼睛大,单眼皮,比他的嘴巴大,薄嘴唇,比他的鼻子大,似乎,似乎是娘亲所说的爹爹,可是又不太确定,“你是谁啊?为什么挡着我的路,还有,你长的很像我哦?”
龙寒烈笑了,俊美成熟的面孔都是柔情,低声道:“是你长的像我才对。”
“可是我娘说,我只像我爹,连我娘我都不像,所以她一直觉得很失败,她生的儿子不像她。”
“你像我,当然,我就是你爹了。”龙寒烈的脸庞已经褪去了年少的风采,如今是岁月沉淀的沧桑和内敛,更加显得有阳刚味儿,刚毅俊美,英气逼人。
“你是我爹?”小然内心激动了一下,可是不对啊,他好像很久没见过爹,“可是,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呢?”出现的太突然了,他的小心脏有点接受不了,不过还是有点小窃喜的,难道这真是传说中的爹。
龙寒烈一把将小然抱在怀里,站了起来,紧紧拥着,如获至宝,眼中湿润,“对不起,爹爹来晚了,小然会不会生气?”
他知道他的名字哦,小然没有说话,虽然被这个高大男人抱着的感觉真的很好,可是,他得去问问娘亲,“我要回家,叔叔,你跟我一起回去好吗?”
叔叔?龙寒烈心头苦涩,自己的儿子啊,喊自己叔叔,黎水瑶,你干的好事,让我们父子分离,让我没有儿子叫爹,这笔账给你留着慢慢算。
“我带你去客栈好不好,让这个小姑娘去告诉你娘,让她去找咱们好不好?”
小然很犹豫,很矛盾,如果这个真的是爹,不能放走,如果不是怎么办,娘亲会不会生气啊,可是,他长的真的和自己好像。
可是,可是……小然最终还是被龙寒烈拐走了。
胖丫哒哒的溜回了水瑶的院子,气喘吁吁的道:“姨姨,小然弟弟被一个叔叔抱走了哦,那过叔叔长的很好看哦,还说是小然的爹。”
“胖丫你说什么!”水瑶的心被恐惧和震惊填满,“人呢,去哪了?”
“悦来客栈。小然去悦来客栈了。”
水瑶听到胖丫的话,她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龙寒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对吗?她不能失去小然,不可以。
*
悦来客栈
水瑶推开门的那一刻,看到的是龙寒烈低着头和小然玩耍的模样,他们相处的那么愉快,和谐,仿佛从来就没有分开过,熟悉彼此,密不可分。他比以前沉稳了,内敛了不少,脸上是满满的宠溺,小然玩着一大堆龙寒烈带来的小玩意儿,浑然忘我,都没有察觉到水瑶的到来,毕竟是个小孩子。而龙寒烈自然是故意无视她。
水瑶的脸色有些苍白,不安的望着龙寒烈,他倒底要怎么样,她走上前去,喊道:“小然!”
“娘亲!”小然这才回神。
水瑶上前把小然抱在怀里,“小然,跟娘回家。”
龙寒烈扯住了水瑶的手腕,黑眸中队小然的宠溺和温柔在看向水瑶的时候,变得冰冷,“急什么,一起吃个晚膳再走!”
小然眼中有期盼,急切的的问:“娘,他……是不是爹爹,是不是小然的爹?”
水瑶窒了窒,望着小然期盼的神情,无力的道:“是,是小然的爹。”
“哇,小然有爹爹了。”小然小脸上都是高兴,一双大眼睛不住的打量着龙寒烈。“娘,我要和爹爹玩,好不好?”
她,无法拒绝。
龙寒烈把小然抱过来,很认真的道:“该喊我什么,知道么?”
小然眼中滑过狡诈,“那你喊我什么?”
龙寒烈皱眉,忍不住笑,“儿子!”
“爹爹。”小然乖乖的喊了一声,却让龙寒烈热泪盈眶,紧紧的抱住了小然,这一声,他盼了三年,三年啊。
小然缠着龙寒烈,一直缠着他玩,龙寒烈也极有耐心,不管小然怎么烦,他都不恼不怒,很难想象,龙寒烈当了爹是这样的。曾经,水瑶幻想过龙寒烈当爹的模样,原来是这样的,今天才注意到,他是个好父亲。水瑶心头说不出的复杂,往事也向潮水般袭来,她就那么安静的坐在不远处的八仙桌旁,看着父子俩互动,看着小然让龙寒烈背着,坐在龙寒烈肩膀上,让龙寒烈在地上转圈。
终于到了晚饭时间,水瑶满腹心事,她知道,此刻的宁静,不过是暴风雨的前兆,她不知道龙寒烈回怎么对付她,可是她知道,龙寒烈对小然是不会放手的。
吃了晚饭,要休息的时候,龙寒烈让小然和他睡。小然躺在了中间,拍了拍床的两侧,“小然要爹爹睡左边,娘亲睡右面。”
水瑶一脸尴尬,龙寒烈却是淡淡一笑,依了小然。
“娘,小然好困,小然要娘抱抱!”小然揉着眼睛,不满母亲坐在那里不动。
“愣着做什么,过来。”龙寒烈尽量让自己声音平和,可是,一看到水瑶,一想起她做的那些事,他就恨,说话带着点咬牙切齿的。
水瑶走了过去,躺在了小然身边,搂住小然小而柔软的身子,轻轻的拍着他的身子,哄他入睡。小然玩累了,很快就入睡了。
龙寒烈起身下床,一把扯住了水瑶的手,向外面走去,推开了隔壁屋子的门,将水瑶狠狠的甩了进去,力道之大,让水瑶跌了一下撞在了八仙桌上,痛的皱眉。
龙寒烈阴沉着脸,却笑的阴险,狠声道:“当年离开的时候很嚣张啊,现在怎么不吭声了,害怕吗?”
“你想怎样?”水瑶站直身子,瞪着龙寒烈,“你当年很窝囊啊,不服气么?信不信,我现在毒死你啊。”
龙寒烈上前一步,一把掐住水瑶的脖子,顺势一摁,将水瑶推倒在桌上,“毒死我,好啊,小然的娘毒死他的爹,一定很有趣不是么?”
水瑶挣扎着,“放手,你这个破人!”
龙寒烈的脸色都是暴怒,低吼道:“黎水瑶,你凭什么,嗯?要我放手就放手,凭什么这么折磨我,我爱你的时候,你不肯和我在一起,有了孩子不肯告诉我,又一意孤行带走小然让我们父子分离。我不管你做这些有什么原因,有什么苦衷,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自私任性!”
“谁要你原谅,我就是看不上你,不想和你在一起。”
龙寒烈脸色震怒,很久前,她也这么说过,犹记得初相识,她说,我瞧不上你,最后被他欺负的泪花带泪,那个时候多美好,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变得让人痛苦不堪,不敢回忆过去的美好,她看不上他,原来她一直是这么想的,龙寒烈暴怒的伸手去撕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