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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末,又是一阵死寂的沉默,仿佛能听到细针落到的声音,颠颠颤颤。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沉默不语的安明钰方才蠕动嘴唇,似笑非笑的看向她,问道,“你就没什么好说的?”
楚燃微怔,随即摇了摇头,道,“没有。”
反正,她现在失忆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以夜楚燃的性子,这些所谓叛教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又何必解释黑白莫辨的事呢?
闻言,安明钰无声的笑了,将冷冽的眸光移向江漓玥,悠悠问道,“玥,告诉左护法,按照鬼域的规矩,三番五次的坏本尊的计划,该当何罪?”
一向知无不言的江漓玥,此刻却为难的低下头去,暗中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的楚燃,好看的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下,沉声道,“剥皮抽筋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嗯……”安明钰淡淡应了一声,随即无声看向江漓玥,好似再说:既然知道了,怎么还不带下去?
早就知道安明钰恨夜楚燃,但真要如此处置夜楚燃时,江漓玥还是不由得一愣,但在安明钰冰冷的目光逼视下,还是抬脚向楚燃走去,准备将楚燃拖出去行刑。
谁知,青奴忽然站了出来,对着安明钰道,“主子,与其杀了她,属下有一个更好的方法。”
安明钰眉梢轻动,显然也来了兴趣,淡淡看了青奴一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青奴眼睛微眯,略带讥诮的目光扫向楚燃,轻笑道,“剥皮抽筋也好,五马分尸也好,不过是些皮肉之苦。既然左护法不怕死,就应该让她生不如死。她偷血石、杀兄弟、灭蛊虫,不过是为了赤焰国为了夜楚郁,既然如此,不妨用她的血来炼蛊,再将蛊虫用到赤焰国的士兵身上,让左护法亲眼看着赤焰国是怎么灭亡,夜楚郁是如何跪在您的脚下苟延残喘?”
闻言,安明钰低下头,好似认真思考着青奴问题,半天过后,忽然低低笑不出声来,反问道,“蛊虫只听炼蛊之人的命令,你认为她不会再反叛本尊吗?”
“这……”青奴一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但以夜楚燃的心性来看,答案很明显是——会!
正当青奴懊恼之际,又听安明钰开口道,“青奴,比起的提议,本尊有一个更好的注意,你想不想听呢?”
青奴茫然的抬起头,对上他满是笑意的眼睛,只听他一字一句道,“用你的血来炼蛊如何,本尊知道,你决不会背叛本尊的对吗?”
闻言,青奴眼中满是震惊,但在安明钰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忽然倩然一笑,哑着嗓子道,“是,主子说的对,青奴永远不会背叛主子的。”
好似就在等这个答案,安明钰满意的笑了,身子向后一倾,懒懒的靠在了椅子上,漫不经心的吩咐道,“好了,天色已晚,此事稍后再议,你们先下去吧。”
青奴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江漓玥给她使得眼色,暗自一咬牙,便和江漓玥一起离开了。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安明钰倏然睁开眼睛,冷冷的射向楚燃,沉声道,“知错了吗?若是知错了,便自己起来。若是还不知错,便继续跪着,跪到你认错为止。”
闻言,楚燃冷笑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却朗声道,“我没有错,错的是你!”
安明钰被也激起了怒火,无声握紧了拳头,薄唇吐出毫无温度的字眼,“你置国仇家恨不顾,爱上一个灭国的仇人,又三番五次的阻止我,难道不算是错吗?”
“我……”站在安明钰的角度,她的确是错了;但站在夜楚燃的角度,楚燃又忍不住扪心自问,爱一个人难道有错吗?为了上一辈的恩怨,将仇恨延续到下一代,难道没有错吗?
她动了动唇,却终是没有开口,是非对错,非是一言可以道清。
安明钰看了她一眼,有些生气的问道,“夜楚燃,事到如今,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闻言,楚燃轻抿着唇,沉默不语。
安明钰冷笑几声,已经知道了她的答案,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放到了桌子上,“过往的恩怨,我可以不追究,夜楚郁的生死,我可以交你发落,但为了表明你对鬼域的忠心,今晚就去杀了公玉琉华,明日我若没有得到公玉琉华的尸首,就要大肆举兵攻城,不知道沂水城还能顽抗几日?”
第二卷 巫越篇 44、退敌(四)
巫越国,敌营中。
公玉琉华独坐桌边,目光冷若冰霜,身上的肃杀之气,让烛火一颤一颤的。
乍见公玉琉华出现在此,燕琅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压低了声音道,“公子,您怎么孤身来此?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要属下如何向主子交代?”
公玉九重创建了幽浮宫,是江湖中盛传的神秘宫主。自从公玉琉华无故消失后,便又公玉琉华接掌幽浮宫。
所以,幽浮宫之人,将公玉九重称为主子,而将公玉琉华称为公子。
闻言,公玉琉华慢慢抬起头,只见他神色平静,眼中更无一丝慌乱,周身却盈满了凛冽的杀气,直叫人毛骨悚然,幽幽道,“我前些日子吩咐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经公玉琉华一提醒,燕琅方才反应过来,不由得面色一喜,勾唇道,“属下早已派人将消息放出去,刺而不杀越灵炽,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还请公子不必忧心。”
“嗯……”公玉琉华双手负在身后,精致的面孔似裹了一层寒冰,优美的薄唇微微勾起,眼神却是彻骨冰凉,一字一句道,“燕琅,你跟本王多久了?”
公玉琉华忽此一问,总有那么点特殊的意味,让燕琅怔愣半响,方才开口回答道,“燕琅九岁入幽浮宫,十三岁跟随公子,到现在,已经有十几年了……”
“如果本王要你……”公玉琉华说着,忽然一顿,抬起眸子与一脸诧异的燕琅对视,轻叹道,“如果本王要你带一个人而死,你可愿意?”
期盼了许久的相遇,却没想到是生死的离别,燕琅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定定看着公玉琉华精致绝美的面孔,还有淡然无波的清冷的目光,忽而笑了,带了几分凄凉。
见状,公玉琉华半眯着眸子,面上始终是冷冷淡淡的表情,不声不响,暗地里却无声握紧了拳头,透着一丝不忍和无奈。
正当两人相顾无言之际,忽见一道白影飘然而至,清秀绝伦,英姿飒爽。
来人正是楚燃。
当楚燃出现的那一刻,公玉琉华眸光微闪,却很快恢复了平静,用无悲无喜的目光扫向她,无声问道,“夜已深,你来此何事?”
楚燃握紧袖中匕首,一点一点的向前走去,每一步却是万分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楚燃鼓起了勇气,方才慢慢抬起头来,可映入眼帘的,不止是白衣出尘的公玉琉华,还有站在他身边的绝美女子——燕琅。
楚燃脚步顿时一滞,眸子暗暗沉沉的,轻轻的牵动嘴角,强扯出一抹笑来,却是僵硬至极,“燕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燕琅看到楚燃忽然出现在此,也是微微一愣,以为楚燃要对公玉琉华不利,面纱虽然带着笑容,暗地里杀招将起。
还未等燕琅开口回答,楚燃身子忽然一颤,似是想起了什么事,嘴角溢出几丝苦笑,将幽暗的眸光移向公玉琉华。
公玉琉华也不解释,只是静静的坐着,一双黑眸深不见底,明明映出了她的倒影,却冰冷的不带有一丝感情。
过了半天,等楚燃看到眼睛酸涩,方才狼狈的收回了目光,而公玉琉华眸子一冷,扭头对身后的燕琅吩咐道,“燕琅,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的话,本王自会找你。”
聪慧如燕琅,也看出两人的不对劲,深深的望了公玉琉华一眼,而后起身告辞。
等燕琅离开之后,公玉琉华抬起茶壶,为楚燃倒了一杯茶,看着站在原地的楚燃,不冷不热的道,“既然来了,何不喝一杯茶再走?”
楚燃听了以后,微微勾了勾唇,无声冷笑,暗道: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人竟变得如此生疏?
楚燃沉思片刻,犹不得解,抚袖落座,端茶轻呷。
“此茶如何?”公玉琉华放下茶杯,定定的看着楚燃,漫不经心的问道。
楚燃轻呷一口茶,然后放到了桌上,偏过头看向他,薄唇徐徐吐出一个字,“苦。”
公玉琉华心神一震,指尖轻颤了一下,险些将茶杯撞到,但他很快就清醒过来,将手放到心口上,慢慢的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来,“王爷觉得茶苦,是心还不够苦,若是心苦了,就不会觉得茶苦了。”
说完,公玉琉华将杯中的残茶一饮而尽,而后用波澜不惊的目光看着楚燃,嘴角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明明艳若桃花风华无双,但她的心却无端抽动了一下,仿佛被人狠狠地掐了一把,哑着嗓子道,“所以,现在你对我,只有恨,是吗?”
公玉琉华扯动嘴角,嘲讽的笑了笑,轻声反问道,“你说呢?”
他凤目微微眯起,泛着丝丝的笑意,如夜空里明灭的星辰,璀璨华美。
楚燃瞥了他一眼,慌忙收回了目光,逃避似的低下了头,微微弯了弯嘴角,低笑道,“这样也好。你我之间,除了利益、算计、利用,本来就没剩下什么,是我太贪心,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
说完,楚燃起身离开,大步向门口走去,刚走了几步,才恍然想起自己今夜来此的目的——
楚燃身子一顿,慢慢的扭过头来,在晃动的烛光下,面容显得有些扭曲,神色狰狞万分,厉声道,“二皇子神机妙算,可知道今夜我来,是来干什么的吗?”
公玉琉华连眼皮都不抬一下,静静的端起一杯茶喝着,幽幽道,“杀我。”
楚燃面色一沉,无声向公玉琉华靠近,冷笑道,“既然知道了,为什么来不动手?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公玉琉华静静坐在那里,淡然神色依旧冰冷如霜,好像已经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入了他的眼,搅乱他的一池心波。
楚燃瞳孔骤然一缩,有些生气有些无奈的看向他,竭力装作狠唳狰狞的表情来,眼底却盈满了一片柔情。
其实,她今夜前来,不是杀他的,而是来救他的。
但看到他如此陌生的眼神,便没由来的一阵烦闷,本是劝他离开的话语,全成了冷冰冰的威胁。
在楚燃看不到的地方,公玉琉华无声握紧了拳头,强忍着胸口一阵一阵的抽搐,这个地方不是没有疼过,只是如今除了疼痛之外,还多了一丝空荡荡感觉,仿佛失落了什么东西,求不得,忘不了,放不下。
“你若再不动手的话,就要丧命于本王了。”蓦地,一道冰冷的嗓音,飘入公玉琉华的耳中,打断了他的沉思。
公玉琉华半垂着眸子,冷冷扫过架在自己脖上的匕首,然后将目光移向面无表情的楚燃,眉宇间隐约透着些杀气,冷笑道,“你杀不了我。”
公玉琉华笃定的口吻,让楚燃怒上眉梢,冰冷的面容隐隐透着一股煞气,恶狠狠道,“你不妨一试。”
楚燃的语气虽然霸道,但她的手却轻微颤抖,时刻和他的脖子保持距离,免得稍不留神,真的伤到了他。
早就看穿她的意图,公玉琉华也不揭穿,只是用冷眼扫向楚燃,并将肩上的匕首推开,冷冰冰道,“本王已经给了你一次机会,你没能杀得了本王。从今以后,你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的表情十分冰冷,目光里却渗出点滴柔情,显得矛盾又复杂,却让她的心跳不止。
罢了。
楚燃轻叹一声,收回了匕首,背对着公玉琉华,不冷不热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还请二皇子速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