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知道在这山高皇帝远通讯不便的年代,即使朝堂上再有权势,对地方上的事也不可能这么了如指掌!这些精准的情报,断然不可能是杨术提供的,更不可能是定王自投罗网吧。
杨横在一旁听得楞了,也显得是有些尴尬,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二人会当着他的面高谈阔论这些纠纷!要知道即使有的事暗地里做了,但也摆不得台面上说,而以他杨横无官无品的身份,更是没资格听这些话。
“杨横,令兄定的那门婚事,你知道么?”杨举突然话题一转,满面肃色的问向了他。
“略有所闻!”杨横迟疑了一下,还是不敢隐瞒,直言道:“定王爷上门提亲之事只有家兄知晓,他也严令家人不许外传。杨横不是嫡出,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是听闻家兄要把小妹嫁于定王世子。”
“揣着明白装糊涂!”杨存眯着眼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饶有深意的说:“此事定王和啸国公都严把口风,恐怕连那赵沁云都蒙在鼓里。而远在千里之外的镇王爷却是事无巨细的知道,我看是你们家有人暗地里通风报信吧!”
“叔父果然明鉴!”杨横微微一楞,叹息了一声说:“没错,此事是我派人知与镇王爷的!家兄怯弱,被那定王的人连哄带骗的一时糊涂就答应下了这门亲事,若真待到成婚那日才公之天下,那啸国公一脉不只会抡为天下人的笑柄,更成了杨家的家贼了。”
“我没那么神道,杨术刚来信和我说的!”杨存笑咪咪的从怀内掏出了一封密信:“这家伙现在也谨慎得很,明明一封信就可以说完的内容分几批人马送来,我也是早上才收到的。”
“叔父与我一样啊!”杨举楞了一下,也从怀内掏出了一模一样的密信。
“想必啸国公这边也会有一份吧!”杨存摆弄着手上的密信,言语隐隐阴冷的说:“杨齐卧病在床,自然是操不了这个心,杨术的密信应该在你手上了。”
“是!”杨横不敢有瞒,赶忙的从怀内将今早秘密收到的信涵拿出。
三封密信一起摆在桌面上,气氛一时有点压抑,因为有一件重要的事杨术拆开三份分别发到三人的手上!一是怕半路被人劫走走露了风声,二也是因为这当口上必须小心谨慎,即使两封信落旁人,也是云里雾里的参不透里边的门道。
“镇王爷给你的第一张纸片是什么?”杨举沉默了一下,这才面色严峻的问道。
三人之中,杨横的身份最是卑微,杨举开了口他不敢有所怠慢,赶忙的拿来一张空白的宣纸,缓慢的书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后,也是大疑不解的说:“杨横收到的第一张纸片,镇王爷要我当着你们的面书写自己的名讳,严嘱切不可让家兄在场。”
练武之人,难免轻文!杨横二字写得歪歪扭扭,但此时却像是晴天霹雳一样让杨存和杨举都瞠目结舌不敢相信。二人都是满面的震惊,杨横也是不明所以,疑惑的问:“叔父,世兄,不知这镇王爷到底什么意思,还请你们拿出来拼凑。”
“这,我!”杨存已经隐隐明白了什么,脑子一阵阵的发麻,从信封里拿出的纸片之上,只有杨术沧笔劲书的一个啸字。
“镇王爷,没开玩笑吧!”杨举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不顺畅了,额头上的冷汗开始往下流,就连手都在隐隐的颤抖着!
“这……”杨横只感觉心跳加快,血液似乎都开始沸腾了,有些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世兄,镇王爷给您的第一张碎纸是什么?”
“疯了,这次真是疯了!”杨举的手一直在发抖着,当他把自己的那张碎纸拿出来的时候,场面一时鸦雀无声,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杨横是书写自己歪歪扭扭的名讳,画鸡爪一样字原本看起来有点好笑,可这一会是谁都笑不出来了。因为在这个名字之前,杨存的碎纸片是单纯一个啸字,而当杨举颤抖着把他的碎纸片放到中间时,所有人都感觉大脑缺氧,几乎要晕厥过去了。
啸国公杨横!
这,不说杨举和杨存已经感觉天旋地转!杨横一看更是眼冒金星,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事实。
三人都震惊得彻底傻眼了,好半天都不发一言只听到彼此喘重的呼吸和心跳的剧烈!杨举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赶忙的将纸片捏成团以后拿来烛火烧成灰烬,声线有点颤抖的说:“行了,我们三人都看过,切不可留下只言片语!”
“镇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杨横几乎不敢相信,但面上却也难掩兴奋的血红。
“杨术的意思,我想你们都明白了。”杨存深吸了几口大气,才压住了心脏几乎要跳出来的剧烈,定下心神后严声的说:“此事事关重大,既然他有这想法,又开诚布公的说了出来。应该是铁了心要除掉杨齐了,只是我们这同门之间……”
杨存犹豫的话里尽是担忧,杨举又哪会不明白!杨家双极,一王三公,虽是一个祖先传下来,却已经各成一脉了,镇王身为嫡系了,却也不能左右其他三公的世袭!说到底各家各族已经壮大了,互相之间有血脉之情,却也是各自为政多年,显有互相干涉的时候。
而在这风口浪尖上,杨术竟然要啸国公之位易主,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杨齐身陨!而即使他身陨了,这世袭之位自有他的长子继承,长子不在了还有次子,怎么想都沦落不到杨横这个已经不算嫡出的弟弟身上。
“杨横!”杨存脑子脑子一个机灵,满面肃杀的喝问道:“杨齐身中慢性剧毒,下毒之人是你吧。”
“是!”出乎意料,杨横微微慌乱了一下,定下神来又是一脸的决绝,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你为何要毒害亲兄,即使他死了,按规矩这国公之位也不是你世袭得了的!”杨举也是厉声的喝问着,自然也问出了杨存心里最大的疑惑。
今日之事实是震撼,即使杨术的意思很明白,要除去在他看来已经不配为杨家子弟又向定王示好的杨齐!但即使杨齐死了,他还有儿子,这国公之位,杨横要世袭的话是不太可能的。
“毒是我下的,中毒的也不只家兄!”杨横面对这质问,突然坦荡的一笑:“下毒之事,镇王爷不知,即使他知道了也不会过问。家兄虽然怯弱,但长兄如父,同父同母,杨横对他敬畏有加,顶礼恭敬。若不是他擅定了这门婚事辱我杨家门楣,杨横也不会对他有所杀心!”说得好听,杨存心里冷笑着,不赞成也不附和!无所杀心,恐怕不是没那个心思,而是没那么好的机会吧。
第148章 谋杀(下)
渐渐的,敬国公府重开的风波也冷淡下来!原本还津津乐道的百姓们也懒得再聊这个话题了,而至于那些暗地里的纷争他们也不知道,只想是官府加大力度打击私矿而已,反正这些事离他们是八千里远。
城外,敬国公府门下的人一色齐全的送行!杨存睚眦袍加身很是庄重,让本就苍翠的身姿显得更加的挺拔。
熙熙攘攘两三百人的行伍,杨举也是身着蟒袍,笑呵呵的一抱拳说:“叔父,江南景美杨举这次是领教了。我那西南之地虽是蛮慌,但也是水清水秀别有一番风味,得空的话叔父可要过来游玩一下。”
“恩,有机会的!”杨存笑咪咪的点着头,走到了他身前这才悄悄的掏出一个锦盒递给了他,小声的嘱咐说:“这些都是对你有用的东西,想必你那边乱成一锅粥事后要处理的烦事也颇多!有了它,包你事半功倍!”
“谢叔父了!”杨举微微一楞,虽不知锦盒之内的东西为何物!但一看杨存小心翼翼的模样就知必定不是玩笑,赶忙的道谢了一声。
另一路啸国公的人马,此时车帘上一阵的咳嗽,传来了一阵有气无力又的声音:“叔父,小侄身体欠安,就,就不下车了!”
“啸国公保重,我们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的拘礼!”杨存轻身安慰的时候,悄悄的使了个眼色。
原本还在监督下人收拾行装的杨横一看,立刻走上前来,压低了声音恭敬的说:“叔父有何吩咐?”
此次三公齐聚,自然是震惊天下,不过这天下是没有不散的宴席。逗留半月的光景,估计着事情也该闹到了白热化的地方,要是摩擦加剧的话唯恐到时候不好收拾!杨齐不得不先收拾好了行装,准备回西南去收拾他那个乱摊子。
出人意料的是啸国公一行并没有回广东的意思,而是想顺着水路再去苏洲游玩一下。似乎是杨齐的身体还是太虚了,想趁着这个时候多拜访一下名医,当然也不排除会顺路去京城一下。至于是干什么,恐怕只有他心知肚明。
与定王私下的婚约,竟然做得那么的隐秘!倘若不是杨横暗地里知会了杨术一声,恐怕这门婚事所有的杨家人都会蒙在鼓里,待到真的饯行婚约的那一天,无疑是羞辱一样让杨家脸上无光。
因为这件事,杨存和杨举对这个看似斯文客气的啸国公可没什么好感!杨横虽然有野心,为了权势甚至不惜杀兄投诚,与情于理来说也是失德之举。但他却是站在杨家的角度,打着这个旗号做出禽兽不如之事,倒是迎合了杨术一惯家尊为上的宗旨。
“令兄身上的毒,已经医治好了!”杨存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叔父,这是?”杨横顿时楞了,虽然噬兄是无德。但此事已经得到了镇王爷的默认,他自认为了百年杨家的威望,其他二公都不会反对,哪会想杨存竟然命时敬天他们治好了他费尽心血下的慢毒。
“毒箭木,毛地黄,箭毒羊角拗!”杨存冷哼了一声,有几分不悦的说:“这些药材精细提炼的慢性毒药确实是效果显著,不难看出你早有噬兄夺位之心!但你杨横有心计,宫里的那些御医也不是吃素的,倘若杨齐暴毙的话,你以为他们验尸时验不出这些寻常毒物么?”
“是,侄儿卤莽了!”杨横一听,顿时冷汗都流了下来。
此次他也是以为离开杭州以后就回广东的,到时候杨齐在广东毒发身亡,以他经营多年的势力自然安抚得下族内的燥动。而京城是山高皇帝远,眼下又值广东闷热潮湿的夏季,等到御医前来的时候恐怕尸身都臭了,此事自然就万般皆顺了。
可杨齐却不知道哪来的心思,突然有了精神头说要游玩苏洲,甚至隐隐有点要去京城的架势!身为次子人弟的他自然不敢说什么,只是这么一来却彻底打破了他的计划,也让他有点害怕在京一但诊出他中毒的事,那杨横就难逃干系了。
“这个,三日一味!”杨存犹豫了一下,悄悄的将一个白瓶子递到了他的手里,压低了声音说:“每次取指甲盖的大小服下即可,若要药效加剧可在沐浴时晕散于水里。可能他会死在京城,但脉像会呈体虚暴毙之嫌,断不会让人怀疑到啸国公是中毒而死。”
“谢叔父了!”杨横一听顿时眼前一亮,赶忙的将瓶子收入袖内。
“还有东西,待你回广东时,我自会派人送去!”杨存深深的叹息了一下,却又不免疑惑的问:“这门婚事,还有这世袭之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叔父放心,小侄已经安排妥当了。”杨横小心翼翼的看了杨齐的车轿,这才满面杀气的说:“家兄有二子,都因先天所缺都体虚!家兄为了锻炼他们,经常命家里的师傅带着他们下河游泳,倘若……”
溺水,杨存听完不禁摇了摇头!杨横有野心,不过这手段还真不怎么样,这事如果不是有杨术在背后撑腰,如此拙劣的死法难保不让人起疑。
“至于小妹!”杨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