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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可笑啊,这高高的山上哪来的文官城轿,武官驰马。这象征着恩宠的牌碑往这一摆简直就是个笑话,风吹雨淋下已满是青苔,若不是有家臣后人时不时的打扫一下,恐怕连皇帝自己都忘了这还有一块他御笔亲书的牌碑吧。
这碑寂寞的树立在此许久,或许除了杨家的后人,没人会在意这是什么,于大多数的人而言这块象征着曾经荣誉的石碑也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而已。
站在了牌碑的面前,杨存负手而立,久久无言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海爷哼着小曲一副逍遥事外的模样,坐到了湖边拿着钓秆一甩继续他的悠闲。虽然海爷看似无所事事,但人精的薛利也看得出海爷往这一坐是在放风警戒,他占住的地方是通往山上的必经之路,这个老头可不似外表看来的那般简单。
剩余的百多好手见到了这些坟墓的惨状后大气都不敢出,各有所思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这个传闻中已在江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无冕之王。
童怜这时已经不敢说什么了,看着杨存那看似平淡的镇定,她实在想不出这个年轻的男人到底背负了多少。为什么在这样的事情面前他还能如此的镇定,或者说他心里已经恨得连发火都感觉是一种没必要的事。
这种事情对人的打击是巨大的,而对于他,恐怕巨大到了已经是麻木的地步。
童怜心里有数,眼前这个少年看似放浪形骸整日嬉皮笑脸,实则城府之深叫人毛骨悚然。他不是那心软之人,有必要的情况下他也有心狠手辣的一面,而他的脾气也不好,是那种睚眦之仇必报之人。
而面对这样巨大的侮辱他还如此的镇定,只能说这是一种暴风雨之前的安静,这种虚假的安宁往往意味着接下来发生的事会更加的猛烈。
杨存站定许久以后,这才裹紧了一下身上的披风,回头说:“走吧,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
“是。”没人敢细问,甚至没人敢去想象。因为这山顶的陵墓只有两处,一处是初代敬国公杨鸣成死后安息的陵墓,另一处则是杨鸣成之父的陵寝。
海爷守在路口处钓他的鱼,那消瘦的身影坐于寒风之中,似是石琢般的纹丝不动。
往左走,山势渐渐的起伏不平,山脉的走势在细长中呈现出一种隐隐的盘起之势。远看的话,薄雾缭绕之中的大山似是一只匍匐的猛虎一样,安静中随时有种随时要张牙舞爪的狰狞。山的这一侧呈一个贪狼星体,在安静中自有一份让人不敢直视的大气磅礴,如此的风水宝地哪怕是学问浅显都能一眼看出,可想而知这里葬的断是那权贵之人。段大相师拿着罗盘四处的游走着,解说道:“公爷,当年冥敬处选这块地给令尊下葬也是有考究的,这山头呈贪狼星势,山斗如将军盘坐,山势威猛带有杀戮之戾气,于武将而言乃是上佳的葬身之处。”
第405章 睚眦相,坐将军
说话间顿了顿,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杨存的面色,看杨存依旧气定神闲这才小声的说:“在风水学上来讲,虎盘于山有睚眦之形,乃是威武凶猛之势。若是百年终老者葬之是暴敛天物,可若是马革裹尸死于非命之人,身带杀戾而葬于将军腹,那对子孙后代而言是无上的福佑。”
“您继续。”杨存闭着眼继续听着。
段大相师在冥敬处德高望重,寻常臣子的这些身后事他都不过问的,当年为杨鸣成选择陵墓的恐怕是另有其人。而这些盗墓之事他更不会亲自参与,所以以前的事情他也是一知半解,并不是太清楚。
“这坐将军之势凶猛异常,若不是命格显硬的猛将也是无福消受。”段大相师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很亮,不停的发出啧啧的感叹之声。
接下来他的话烦琐而又专业,什么后有靠山,屋前水势之类的。那些话别说这一行人听着云里雾里的,恐怕找个死鬼来也不一定听得懂,哪怕是死了的人最有发言权。
薛利带的人里不少是略懂皮毛的,但段大相师的话实在太高深了,他们听得是一知半解但却异常的兴奋。这风水学可不是一日半载就能学成的,稍微有些懂行的一听就知道眼前这个老头绝对是那种有真材实料的大师。
讲解了半天,段大相师有些口干,喝了口凉掉的茶水后,这才感慨道:“江南俊秀之地,怀以水之柔本该是福泽之所在,没想到这清山绿水中还有如此的将军地,果然是山山有龙,地地有虎,锦绣山河不可小觑也。”
按他的话说,这地方就是上好的福地,葬那种战死沙场的将军最好不过。
既是风水宝地,那要进行彻底的破坏恐怕不只是坟内之物,安眠的先人。如果是有那手段厉害的大师,那首要的必是破坏这的风水,断水势切风脉,将这风水宝地变成凶地。
眼下这将军呈坐地贪狼之像,从外表上看卧虎的睚眦之形也齐全,那证明这动手之人手段极其的高明。可以在暗地里破坏了这里的风水之势,但从外表一眼看去却看不出任何的破绽,这除了手段以外也需要大量的人力配合。
毕竟这是一位国公的陵墓,想完全的破坏他也是颇耗时日,一般的盗墓贼要的是那陪葬之物,谁会管你风不风水的问题。他们迷信一些就顶多怕个尸变而已,当然这些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是真是假也无从考究。
杨存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那段大相师看了看天色后,摇了摇头说:“马上就要入夜了,这夜里看东西看不清难寻那作祟之地,恐怕得明日天亮之时才能一探究竟。”
只是粗略一看,段大相师也有一种棋缝对手的兴奋。这人的手段之高明绝不在他之下,眼下这风水地的福相齐全,那他做的手段肯定是隐蔽之极。要将这些作祟之物都找出来可不是简单的事,段大相师自言也需好好的斟酌才有对策。
皇家的目的的坏了杨门的风水命数,要说这些人只盗墓毁尸而不毁了风水之势,杨存是打死都不会相信。
“恩,那今夜就先休息吧。”杨存自然知道这事急不得,也只能耐心等待了。
一众人开始埋锅造饭,所带的干粮虽然不少,但冬天的大山里湿气很重,不喝点暖和东西是很难熬得过去的。青壮尚且如此,那身体文弱的段大相师自然不好受,火一生起来他就坐在一旁烤着。
或者是碰上了行家里手摆局让他有些兴奋,时不时的拿着罗盘和自己带的葬书看上几眼,又环顾四周打量着这的山势水向,他始终皱着眉头,由此不难看出这位破了风水的高人手段竟是不在他之下。
旁边有些土下夫子小心翼翼的靠近,有的想请教一二,有的想试探一下这老头是不是真有这等手段。可他们开了口段大相师也不理会他们,不知道是在避讳还是真的不堪其扰,过了一会居然有些发恼的把人哄走了。
这群人讪讪的一哄而散,在薛利的严令下没人敢再去打扰他。
薛利训斥着手下,为明日的事做着准备,仔细的查看着自己带来的器具有没有遗漏。
湖边,海爷没和其他人一起做饭,而是要了口小铁锅和一些生姜,简单的下了点盐巴自己熬了点鱼汤喝。他始终不喜欢和别人凑在一起,所以这一夜穿了件披风就坐于路口处,最不起眼的他承担着警戒的任务。
夜里的风带着湿气,让人感觉更是寒风刺骨异常的难受。树林里的一块大石边,一堆篝火燃烧着,冒着一阵阵的白烟,干柴堆积之下的燃烧也有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座下垫了一些木板,隔离了土地的潮湿和寒意。身上那件黑色的披风抵御着夜里的寒风,杨存的面色很是平淡,在火光的摇曳下极端诡异的平淡,仿佛他此时的沉静只是在发呆而已。
人群离得远远的,在杨存的嘱咐下没人敢靠近他。谁都知道这位爷现在的心情不太好,这份平静不过是个假像而已,他只是找不到宣泄的口子,找到的话那怒意肯定如火山暴发一样的猛烈。
莲步青挪,那柔媚的声音这时透着一种关切的好奇:“谁干的?”
“你应该想象得到。”杨存抬起头来,看着这倾国倾城的容颜,勉强的一笑:“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在那实际里给雪人当老婆,从此退出江湖,安心的过起那相夫教子的生活。”
“一点都不好笑。”童怜幽怨的白了杨存一眼,坐在了杨存的对面,烤着篝火轻声的说:“我和薛利的想法是一样的,只是我们都没想到杨家身为百年忠烈,这些先人死后却落得如此惨绝人寰的下场。”
“我们也没想到。”杨存苦笑了一下:“不只是我,其他的二公,恐怕乃至京城的镇王都料不到。我们还沉浸在那第一武家,沉浸在那满门忠烈的虚荣之中,所有人都没察觉到这暗地里发生的一切。”
“接下来,你打算干什么?”童怜轻声的问着,她轻轻的拿下了面纱,俏脸上隐隐有期待之色。
昏黄的火光在摇曳着,如同与天上的明月相呼应一样,水般的柔媚中始终有种说不出的妖娆,月色下这倾国绝代的容颜是那么的有诱惑。
精美绝伦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带着无法抗拒的美丽,祸国殃民的尤物啊,恐怕红颜祸水这词都难以形容她给人的震撼。冰肌玉肤吹弹可破,宛如是上好的良玉琢磨,在这暧昧的火光下给人一种无比温润的感觉。
不知为何,她依旧是妖娆妩媚,依旧是媚气横生。可隐隐给她感觉又多了几分的柔和,几分飘渺的仙气,似是月下的仙子,似是夜里的狐魅,交织着那迷惑苍生的完美诱惑。
“你想干嘛,想教坏我啊。”杨存温和的一笑,难得有心性的调戏说:“妖女姐姐,人家已经长大了,你还当我是那个轻易被劫财劫色的小家伙啊,几颗糖可骗不了我的哦,我可是一等一的忠臣。”
“你还有心思说这些。”童怜妩媚的白了杨存一眼,哭笑不得的说:“眼下这事可以说是惨绝人寰,于你们这样的大家望族而言更是奇耻大辱,都这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思说笑啊。”
“人家没有说笑啦。”杨存忍着把年夜饭吐出来的恶心,继续装傻卖萌着:“老师说了,做坏事的人肯定是有报应的,举头三尺有神明,小孩子只管吃饱穿暖,记得看树不爬离水边远一点就好了,其他的事就不用关心了。”
“你呀。”童怜扑哧的一笑,一副无奈的口吻摇了摇头。
夜色下少许的安宁,或许是气氛太过沉重了,在这么重大的事情面前谁都没心思再开玩笑。自然以一直惦记这与朝廷对抗的魔教立场而言,眼下是拉拢敬国公的大好机会,有了他的相助那自然是如虎添翼。
可不知为何,这个少年没有意料中的六神无主,更没有那种冲冠而起的雷霆大怒。相反他是苦涩的笑着,表现得是这么的平静,这让人感觉是极端的心酸。
童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那些原本准备的说辞却是说不出口。众人都道敬国公心狠手辣,眼下权势滔天已是浙江之王,重振敬国公一脉的威风可谓是少年英雄。
或许站在外人的角度,如此的少年英才叫人敬佩,敬畏。童怜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尽管一开始是依靠着世袭而来的权势,但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手段,城府,其老辣的程度是十个自己都望尘莫及。
可在此刻,脑海里总是闪烁着杨存那平静中一闪而过的苦涩之笑,这一笑包含了太多的无奈和辛酸,瞬间让她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开始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待这少年得志,看待这风光背后的疲惫和付出。
年纪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