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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过了巡查的禁军,黑暗的拐角处一个个黑影宛如潮水一般的集结着,身形灵活速度奇快,约摸近百人的队伍在这时候悄无声息的聚集在一起。
高大的府邸,曾经辉煌无比的定王府此刻大门紧闭连半点光亮都没有显得很是落魄。一众黑衣人迅速的贴着墙移动到门口时,明显是为首的两个人互相使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人马上带队埋伏到了后门准备着。
另一伙人迅速的掏出攀墙爪,随着首领的一声令下,锵锵的声音此起彼伏着,一个个黑影顺着绳索鬼魅一般的爬上了墙头。
这伙人的行动极是熟练,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近百人竟然默契的从前门后院一起爬进了王府内。这一带聚居的都是王公贵族,平日里即使禁军都很少到这巡查生怕惹上什么麻烦,这会更是没人注意到他们半夜的诡径。
两个首领一前一后的带着自己的人向主院包围,蹑手蹑脚的行进极是隐秘。说来可笑,堂堂的定王府内连看家护院的人都没几个,甚至闻不见几声犬吠。此时他们的行径已然有些跋扈,但却顺风顺水没被察觉。
两伙人从四面八方将主院包围起来的时候,漆黑一片的主院顿时轰的一下点亮了火台,不同于其他大户人家悬挂灯笼的习惯,整个定王府上下架设的都是只有在军营里才能看的见的火台,也展现着这位武王爷的与众不同。
火光一时冲天燃烧,漆黑之中突然有了光亮让人有些不适。两位首领谨慎的后退了一下,眼露凶光的看着此时主院之内的场景,一个个皱起眉头显得有几分错愕。
主院的中央,两位虎背熊腰的壮汗正满面狞笑的看着他们。二人下身穿的都是短铠护甲,明亮的甲片表明了他们在军中不俗的身份。赤裸着上身露出了满是伤痕的身体,面对着这些袭来的贼人他们是面露鄙夷,那份诡异的笑瞬间让人有不安的感觉。
“贼子。”其中一人抓起酒坛猛饮几口,随手一掷后豪爽的大笑道:“爷爷乃禁卫营副统刘山勇,今日就让你们这些胆敢冒犯王府的鼠辈见识见识我东北大营的厉害。”
话音一落,他随手抓起了旁边的一把关刀,刀身沉重无比最起码有六十斤以上,可他随手一舞却是轻若无物。横刀立马一站眼里全无畏色,眼眸发红甚至有几分嗜杀的兴奋,说是堪比关云长之勇也是不为过。
“禁卫营副统朱良,手下不杀无名之鬼。”另一人眼神一冷,亦是将酒豪饮一尽后威武的喝道:“不管你们是哪来的贼子,记得爷爷的名字,莫待见了阎王也不知自己死于谁人之手。”
话音一落,他亦是提起一把鬼头大刀,那把刀舞得是虎虎生刀,寒光渗人可说是凶猛异常。这二位虽是名不见经传,但此等威风着实让人不敢放肆,二人往这一站竟然硬生生的让近百的黑衣人不敢轻举妄动。
带队的两个首领顿时有些楞神了,两位副统在了,那统领屠浩呢?门后那黑衣人明显是策划者,顿时心里一突低吼道:“不好,看来走露了消息,赵沁云已经不在王府里了。”
“撤。”打前头的首领一听,立刻想带人走。
“想得美。”二人似乎心有灵犀一样,大喝一声各往一边杀去,朱良提着鬼头刀先行向后头的那人发难。而刘山勇亦的怒吼着舞蹈那把沉重的关刀,如猛虎一般的朝前边欲逃的黑衣人杀了过去。
漆黑的王府里顿时是杀声四起,一直埋伏在屋内的近百兵将立刻明火持杖围住了主院,一下就堵住了两帮人的退路,纷纷的亮出了自己的得意兵器:“杀啊!”
“小的们,宰了他们。”刘山勇豪爽的一笑,一个照面大刀一挥,顿时是一颗人头喷血落地。
“将这些敢于冒犯王爷的蟊贼就地正法。”朱良神色阴冷,持着鬼头大刀亦是凶猛异常,抡出一弯明月瞬间就斩杀了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
“先解决他们。”两个首领一看亦是雷霆大怒,此时想全身而退不可能了,立刻指挥手下拿出兵器欲将这些人先行诛杀。
王府里的人明显是事先埋伏,断然不会与他们善了,偷袭的人也不客气了,双方拿出兵器顿时杀了个白热化。黑衣人一伙个个身手高强,两位首领更是有三丹在身的修为,这样的实力占据哪个山头做土匪官府都难以剿灭。
不过这边禁卫营的两位副统也不是吃素的,手下都是百战余生的精地,论起这种不要命的撕杀竟然隐隐还强上几分,他们杀得兴起明显没把这伙黑衣人看在眼里。
双方的人马差不多,身手又势均力敌,一时是杀得难解难分,恐怕是有那玉石具焚之势。原本平静的定王府一瞬间是杀声震天,惨叫声和喝杀声绵绵不绝,刀光剑影间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倒在血泊之中。
远远的巷尾角落里,另一个王府却是宁静异常。高高的楼台上难免寒风萧瑟,尽管步入春季已没那么寒冷,但刺骨的阴寒依旧让人感觉有几分难受。
“王爷,他们拼得很凶啊。”杨通宝手扶着腰刀,饶有兴致的看着远邻那边的大火拼。
一身的素衣,披着一件皮袄子,杨术比他更是清闲,一边看着那边的撕杀一边饶沉默不言的思索着。身边摆着一壶烫酒和一盏小杯,寒风中夜饮温酒本是别有情调,不过目睹的是血流成河的撕杀难免大煞风景。
“王爷,看来赵沁云那小子是得了消息跑路了啊。”杨通宝没得到回应也不尴尬,反而笑呵呵的说:“也不知道到底谁那么大能耐,看那伙人应该是以前禁宫那头的大内高手,调集得这么隐秘还能走露风声,想来温家知道的话会气疯的。”
“现在能进出王宫是又不只是温家的人。”杨术冷笑一声:“温迟良那家伙果然耐不住性子动手了,毕竟新皇的登基在即,他不能不避讳这个在京的定王世子会不会给他添乱。左右马上就要撕破脸皮了,我倒没想到会是温迟良先下了这个狠心,居然这么快就动手。”
“狗咬狗,一嘴毛。”杨通宝摇了摇头,难得的咬文嚼字。
很明显,温家调集的都是大内高手,这些大内高手大多不受朝堂的影响很容易就归顺新皇。温迟良没动用外围的势力就是为了隐蔽,可就是这样消息还是走露了,有心人一想就该知道走露消息的肯定是皇家的王爷们。
“通宝,我们的人调集好了么?”杨术面无表情。
杨通宝这时面色多少有些困惑:“王爷,人手我倒是调集好了,咱们府内嫡系的护卫全都回府集合了。只是我们的大军并不调动,为什么还要将里头最好的高手抽调来京,这样就不怕引起温家的猜忌么?”
“温迟良,不过一走狗而已。”杨术面色微微不悦。
“是,属下失言了。”杨通宝一时有些忐忑,只是他始终想不明白在这风口浪尖之上,身为杨家之首的杨术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似乎也不像外头传言那样要支持名正言顺的皇太孙一脉啊。
而看杨术的口吻,明显也是看不起以新皇之名张牙舞爪的温迟良,一开言更是将之斥骂得极是低微。
定王府内的撕杀声越来越小,遍地的尸体血水横流,能站着的人全是身手高强之人,只是这时他们无不是伤痕累累。这场撕杀恐怕最后是同归于尽的下场,东北军禁卫营的两位副统留下来本就不打算活命,他们的任务不过是多拖延这些人一会而已。
夜风萧瑟,杀戮与血腥已没什么看头了。杨术缓步的下了楼抬,在院内刚走没几步,心腹门子悄悄的跑了过来,递过一件东西后小声的汇报了什么。
“有请。”杨术眉头隐隐一皱似有恼怒,但却没有拒之门外。
回到了主事堂,杨通宝很是警惕的护卫在旁,丫鬟上了茶以后堂内空无一人。没多一阵在门子的引领下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翩翩而来,见了杨术荣辱不惊的行了一礼,轻声说:“这么晚了还打扰王爷,还请王爷见谅。”
“请坐吧。”杨术的神色隐隐有些不悦,因为他手上拿的东西实在太蹊跷了。
古朴而又陈旧的剑柄,已不见剑身与剑鞘,这件东西上的纹路他太过熟悉了,明显是上一代镇王的随身宝剑。当年的京城一战杨术将它随父而葬,从未想过这东西居然还能重见天日。
关老一袭白衣,长者大儒般的风度,坐下后温吞的一笑道:“想必王爷虽然久在京城但不是那无知之人,老朽半夜来访实属冒昧,不过王爷也就不问问此物的来历么?”“你是,杨鸣羽的人吧。”杨术面无表情,眼见父亲的殉葬之物竟然无悲无怒。“正是,王爷果然猜到了。”关老捋了捋长须,笑道:“在下正是杨二爷的人,王爷神通广大,想必也知我家二爷吧。二爷与王爷都是同族之亲,否则光是以此物为信,恐怕老朽这颗脑袋早就落地了。”
第499章 夜来客(中)
“说吧,有何事。”杨术一点都不惊骸:“江南叔父那边如日中天,为了不触犯到他的利益我确实撤回了所有王府的势力。只是成国公与啸国公二脉中王府依旧有我的眼线,你家这位二爷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杨术多少有所耳闻,也大概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杨术的话很是直接,不过也间接的表明了两个意思。
一是他已经隐约的知道了杨家祖坟的事,所以对父亲殉葬物的出现并不惊讶,二是他不管这个杨二爷多么的手眼通天。江南一脉的正统嫡传乃是杨存,即使杨鸣羽是他叔爷辈,但已是旁系外支,他身为镇王可不必以长辈尊称。
“是么,那老朽就开门见山了。”关老面色一肃,朗声问:“王爷,二爷只想问您一句话,身为杨家之首在这朝廷动荡之时,您到底支持哪一方。”
“杨鸣羽,这话是什么意思。”杨术冷笑一声:“他不过是一旁支外系而已,这是在审问本王么?再者说了此事关我杨家前程,似乎也不是他该问的。”
“不敢,不过此话不仅代表二爷,更是代表三公发问,个中轻重想必王爷自会有断。”关老并不怯惧,反而是迎上了他那杀机四现的眼神。
此话一出,堂内顿时鸦雀无声,杨术眉头紧皱,杨通宝更是目瞪口呆。
杨术自己心里有数,他所说的并不是危言耸听,眼下的杨家确实处于极端尴尬的局势中。
杨门双极,一王三公,历来镇王府永远是杨家之首,号令三公有着任何一朝帝王都不敢小觑的势力,可以说只要一提到杨家的话,所有人都会潜移默化的觉得杨家等同于镇王府,三公与一王乃是同命同德。
可事实上杨术很是清楚,尽管双方表面上依旧是一体,可镇王府渐渐的对麾下的三公失去了掌控之力。尽管三公都表现得依旧恭敬,可书信往来贴心之话越来越少,可以说在这段时间几乎是形同陌路,极少有真正沟通的时候。
成国公躲在苗寨的事情朝廷不知道但他知道,成国公明哲保身隐忍不出无可厚非,可事实上在动乱的西南依旧有着百年流传下来的影响。成国公还有些自己的私兵,只是镇王府在成国公一脉受创时未能有所支援,所以可以说西难乱起之时几乎没了联络。
啸国公,原本嗜兄夺位是杨术的默许,按理说杨横世袭以后该对王府忠心耿耿才是。可是当杨横如愿以尝的继承啸国公之位时两广却是闹起了天灾,他傻眼的接手了一个烂摊子,甚至可以说灾难过后的啸国公一脉是举步为艰,窘迫之境让人难以想象。
镇王府远在京城,远水救不了近火不说,若给他们提供援助势必引来更多的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