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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怀疑地想。
由着这个想法,司马懿停住脚步,对那名下人道:
“吴琼,看你骑着马一副行è;匆匆的样子,不知要到哪里去?”F@。
复回中原 第295节 伪造书信
第295节伪造书信
司马懿和这个名叫吴琼的曹丕府下人竟然还是同乡,都是河内郡温县人氏。
不过,由于二人地位相差太多,平时走在街上偶尔碰到也很少说什么。今天司马懿见吴琼神è;有些异样,心中生疑,因此才会主动向吴琼打招呼。
吴琼骑在马上,正焦急地等司马懿这一行人过去好出城,被司马懿突然这么一问,有些愕然,随后连忙下马对司马懿拜礼道:
“哦,是长史大人啊,小的眼浊未曾看见,还望长史大人恕罪。小的这是奉了府上老爷的命令,去送一封书信。”
其实吴琼早就看到司马懿了,他这番话是故意这么说,假装自己没看到。
司马懿呵呵笑着,连连摆手道:无妨,无妨。
边说,边走到吴琼面前,转回身仰头看向远方的天空故做漫不经心地道:
“今天的天气真是好啊,晴空万里,和风温煦,是个出行的好日子。不知道子恒派你去哪里送信,又是送给谁呀?”
“呃……”
吴琼迟疑了一下,想起曹丕临行前对他的嘱咐,有些歉意地回道:
“实在是报歉,老爸临行前特意jiā待小的,此事不便告知他人。望长史大人万勿见怪。”
吴琼知道曹丕和司马懿的关系非常亲密,再加上他和司马懿又是老乡,因此,心中根本没有把司马懿当成外人。
却不知,曹丕这封书信最不想让人知道的,就是司马懿。
一听吴琼这番话,司马懿更不能就这么放吴琼走了。心中虽是疑重重,表情上却是丝毫没有表反而在吴琼说完后大笑几声,道:
“好好好,既然子恒如此jiā待,我也就不再问下去了,以免令你两面作难。哎呀,说起来,你我二人虽是同乡,却是从没有在一起对酒谈欢,实在是遗憾啊。这样吧,此时天è;尚早,你我就去前面的酒楼喝上几杯,聊聊家乡话题,叙叙乡情往事;怎么样,你不会拒绝我的这份邀请吧?”
能和身为六品长史的司马懿一同吃酒,这让吴琼受宠若惊。虽然心里也觉着这个时候吃酒不太好,但又一想,司马懿和自己是同乡,又是老爷的至jiā好友,老爷就算知道此事,照着司马懿的面子也不会深怪自己的。再说了,此去云南路途遥远,也不在乎耽误这几个时辰。
这么想着,吴琼就答应了司马懿的提议。
期间过程简略,酒菜摆上后,二人面对面同席而坐,司马懿亲自提起酒壶给吴琼倒酒,并说些乡长里短的话拉拢感情。吴琼做梦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享受这样的殊荣,满心以为司马懿自此以后会念在同乡的份上,从各方面关照自己。由此,对于司马懿的劝酒毫不辞让,一杯接一杯,很快就喝得酩酊大醉。
咚地一声,吴琼手中的酒杯掉在脚下的木地板上。
而吴琼在喝完这最后一杯酒后,实在是喝不下去了,舌头都捋不直地对司马懿道:
“长……长史大人,小的……实在是……是喝不下去了,小的……还要去送信……就,就此辞别长史大人。”
说着,吴琼费力地从座位上站起,向司马懿鞠了一礼;却没直起身来,而是直接就扑在了桌子上,哗啦一声,杯盘碗盏掉了一地。
“吴琼?吴琼?”
司马懿呼唤了两声吴琼的名字,没有反应,等了一会儿,又推了推,吴琼还是没有反应。再过了一会儿,房间里就响起了吴琼如雷的鼾声。
司马懿看着睡得像个死人一样的吴琼,嘴角泛起一丝轻笑。随后却是来到房前,打开房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让守在外的士兵去楼下吃酒。
士兵正闻着酒楼里的酒菜香气早就在吞口水了,得到司马懿的准许,尤其是还给了吃酒的银两,这让士兵对司马懿千恩万谢,一溜烟跑到楼下吆喝店小二上酒菜去了。
司马懿则退回屋里,并将闩上,来到酣睡的吴琼身后,将吴琼的包裹打开,仔细翻找。
翻找了一阵,包裹里只有一些衣物和盘缠银两,并没有看到书信。司马懿回身看了看吴琼,料想书信应该在吴琼的身上。
便将酣睡中的吴琼翻了个身,仰面朝上,揭开吴琼的衣服,把手伸到吴琼的怀里摸索。
摸索了几下,司马懿的手徒然停住,随后缓缓地将手从吴琼怀里ōu出。
在他的食指与中指之间,赫然是一封书信
司马懿看到这封带着火漆印章的书信,眉头就深皱了一下。因为这意味着这封书信高度机密,一旦中途被人打开就会被发觉。
曹丕到底是要给谁送这种高度机密的书信?他有什么秘密还要瞒着我?
司马懿看着封口上的火漆印章,暗自犹疑了一下。
随后,司马懿拎着书信的一角,将其甩了甩,把里面中的信纸甩到信封的另一边。再沿着没有信纸的一边将信封撕开,使处于信封封口中间的火漆印章完好无损。
很快,信封里的信纸被取了出来,司马懿将之展开仔细观瞧——
八叔:
侄儿丕一时糊涂,被司马懿骗以至屡次暗害八叔;如今醒悟,懊悔不已。然,丕儿虽已知错,却不知八叔能否宽恕丕儿,心中忐忑,惴惴不安。故特做此书信,以示悔过,望八叔念在父亲之面,给丕儿一个改过自新之机会,则丕儿没齿不忘八叔恩德
临时匆忙,草就此信,言不尽表,望八叔见谅。
侄儿,丕,敬上。敬候回音。
看完书信,司马懿倒吸一口凉气,惊怔当场。
如果不是凑巧遇见送信的吴琼,如果不是疑心吴琼表情有些不对,如果不是自己再把吴琼灌醉取出书信并打开观瞧……
用了不多久,吴凡一封回信就可以令曹丕将自己全家抓起来,开刀问斩
真是天不灭我司马氏啊
司马懿心怀庆幸的暗叹道。
接下来该怎么办?该如何化解这道危机,甚至,将其化险为夷?
纵使司马懿一向老成稳重,也禁不住在额头上聚起一层细密的汗滴,紧皱眉头挖空心思谋划对应的办法。
无意中看到被丢在一旁的仍然带着完好火漆印章的信封,司马懿的目光渐渐变得明朗起来。
对,就这么办
本来司马懿之所以保留这个火漆印章,是想伪造一枚同样的印章,在自己看完信后,再把信装进新的信封里,然后用伪造的印章加盖火漆封口,以免被人看出书信被人看过。
如今,司马懿却是由此想到一个新的主意。
站起身来,司马懿把酣睡中的吴琼到桌子旁边的上,盖好被褥,放下帐幔。随后,司马懿走出客房,来到楼下寻着那几个士兵,告诉他们今晚就在这家酒楼安歇,轮流到吴琼的房间值守。
以吴琼此时的醉酒程度,司马懿相信他今天午夜之前不会醒来。此时距离午夜还有四个多时辰,足够完成自己的计划。
为几名士兵预付了房钱,司马懿走出酒楼,快步回到自己的府中。
一进府司马懿就吩咐下人赶紧把府上的几个工匠找来,去书房见自己。
不一会儿的功夫,几名府上的工匠纷纷来到书房,向司马懿拜礼问好。
这几名工匠都是司马懿精心物è;的,有木匠,有铁匠,有石匠,有裁缝等等八九个人。至于物è;这些工匠的初衷,司马懿最开始并没有明确的想法,如果一定要说有想法,也就无外乎有备无患了。
今天,这些储备多时的工匠终于派上了用场。
司马懿快速扫了一眼面前的八九名工匠,直接问几人道:
“你们几个,谁会刻制印章?”
木匠和石匠先后走了出来,对司马懿拱手道:
“老爷,小的会刻制印章。”
司马懿看着二人再问道:
“你们二人都是怎样刻制印章,最短需要多少时间?”
木匠先答道:
“回老爷,小的用致密的木料和刻刀刻制印章,如果老爷不求外观,小的最快二个时辰左右就可以刻好。”
司马懿点了点头。
石匠看了木匠一眼,表情中明显有些压力,不过还是逞强道:
“回老爷,小的用青石和刻刀刻制印章,如果老爷不求外观,小的最快……五个时辰可以刻好。不过,小的刻制印章虽然有些慢,但使用寿命绝对……”
石匠还想细说石制印章的优点,却被司马懿挥手打断。随后,在石匠羡慕的目光中,这个刻制印章的工作就jiā给了木匠来办。
他哪里知道,没能接到这个刻制印章的工作,实在是他此生一大幸事。
下一刻,所有工匠都退出了书房,唯独只剩木匠。司马懿将那个带有火漆印章的信封拿了出来,jiā给木匠,令其依照印章上的文字图案刻制印章。
木匠将信封接过来后仔细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只见火漆上清清楚楚地印着“曹丕。子恒”的字样。
很明显,这是曹丕的印章
木匠抬起头来诧异地看向司马懿,不知道司马懿刻制曹丕的印章做什么。
司马懿冷眼看着木匠,明知故问道: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木匠连忙低下头,连称没有。司马懿便令木匠立即开始,勿必在二个时辰之内把印章刻好。
木匠领命而去。
木匠走后,司马懿又将一张信纸铺在桌案上,提起笔来稍事思索后,模仿着曹丕的笔迹写下一封新的书信——
八叔:
父亲生前待汝至厚,以致众多曹氏亲族将臣俱往羡之。而今,父亲不幸为奸人所害,霸业未成身先死,原班老臣皆捶iōng顿足,哀嚎不已。唯独八叔,虽接丕治丧文书,却仍以平定南蛮为借口,丝毫不为所动。若父亲泉下有知,亦难瞑双目也
父亲对八叔之厚爱人所共知,众多文臣武将多有微词。然,父亲一心孤行,终致今日之尴尬,令天下人为之窃笑矣。
丕时常怀疑,八叔到底何德何能,以致得父亲如此厚恩?今日所见,不过一忘恩负义之市侩小民也
望八叔速速回信予丕解
这封书信与曹丕所做的书信所要表达的意义皆然不同,甚至完全相板,不仅没有一字一句悔过,求得吴凡原谅之意,反而极尽讥讽挑唆。
信写完了,司马懿从头至尾又看了一遍,脸上现出一抹阴笑。
二个时辰后,木匠把伪造的曹丕印章jiā给司马懿。司马懿接过印章,把信纸装进一个新信封里,用火漆封口,再把印章往火漆上一扣,一封完整的未开封的出自曹丕之手的书信就完成了。
整个过程,木匠看得目瞪口呆。
随后,司马懿为了表示奖赏,将一杯早就斟满的酒递给木匠。木匠诚惶诚恐,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却在数秒钟后,在司马懿微笑的目光中,突感腹中一阵剧痛,口鼻即刻有鲜血溢出。
有句话叫:你知道滴太多了……
木匠此时终于意识到这一点。一手捂着剧痛的腹部,一手指着司马懿,脸部因痛苦而扭曲着,却一字也没有说出来,就扑嗵一声倒在地上。
司马懿等了一会儿,直到木匠的身体没有一丝ōu动了,这才喊来两名下人,将这个意图行刺本老爷却被本老爷杀死的贱奴抬走,随便挖个坑埋了。
至于这个贱奴是如何被司马懿杀死的。司马懿没说,两个下人当然不会蠢到追着司马懿去问。
再之后,司马懿乘夜赶回酒楼。一切不出司马懿所料,吴琼仍然睡得昏天暗地。
把房间里的两名值守士兵暂时支走,司马懿将伪造的书信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