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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想对他说一声“绿巨人,你好”,不过现实中她没这个勇气,只能怕怕地陪著笑脸,小声说:“您回来了呀,哈哈……”
在他的瞪视下,她忍不住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忽地,一个东西罩上她的头,教她吓了一跳,抓下来一看,是他的西装外套。
“挂好。”丢下一句命令後,他转身朝餐桌走去。
棠雪儿哪敢抗命,当然是赶快遵命,匆匆将西装外套拿上去挂好。
瞄著小不点咚咚咚跑上楼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项浩天皱眉道:“她想把房子拆了吗?”嘴上虽这麽说,但他脑海里却挥不去那可爱逗人的模样。
项母笑道:“你不觉得她很可爱吗?”
项浩天淡淡哼了一句。“野丫头一个。”
“我倒很喜欢这样的雪儿,很有朝气,我看别叫她学淑女了,就顺著她的性子吧!”项靖荣道。
妻子听了欣喜地回答:“我也这麽觉得呢,硬要那活泼的孩子做个文静的女孩,挺可怜的,但是不这麽教的话,就怕妈回来了……”
项靖荣明白妻子的担心。母亲最重礼仪教养,雪儿活泼好动,无法像千金小姐一样随时保持乖巧文静,加上她迷糊的个性,恐怕会惹得老人家不高兴,幸好她老人家目前人在日本。
“放心吧,妈那边我会去说的,只要教会雪儿注意礼仪,好动的时候别让她老人家看到就行了。”
侬侬轻声细语地建议:“雪儿还是保持她原来的个性,比较有特色。”
这是大夥儿一致的心声,不然就不好玩了。接下来又听到咚咚咚下楼的声音,雪儿慌慌张张地跑下来,来到饭桌前:心虚地向大家打过招呼後才坐定。
项母好奇地问:“怎麽去这麽久?”不就挂个西装而已吗?
雪儿吞吞吐吐道:“嗯……房间太多,我忘了是哪一间,所以……”
“找到了吗?”侬侬问。
众人好奇地瞧著她一睑心虚的模样,连项浩天也盯著她,突生不好的预感,他微眯起犀利的眸子。
“你挂到哪去了?”
“当然是挂到衣架上呀。”她故作镇定,可惜还是逃不过项浩天锐利的法眼,知道其中有问题。
他淡淡的开口:“如果我没看到西装在我的衣橱里,你就惨了。”
棠雪儿身形震了下,额头泊出好几滴冷汗,项母白了儿子一眼,怪他动不动就威胁人家。好生安抚雪儿一番後,依旧忍不住好奇地问:“你到底是挂到哪去了?”
雪儿看看大家,知道瞒不过,才可怜兮兮地招了。“我是想……先挂在晒衣场,等问到房间地点以後再……”
众人一呆,猛然爆笑出声,项靖荣夫妇笑出了眼泪,连很少大笑的侬侬也捣著嘴笑红了一张芙蓉脸蛋。
项浩天更是哭笑不得,表面上板著脸,其实眼底尽藏著不为人知的笑意,需知,要维持冷酷的形象也是很辛苦的。
一餐饭吃得笑声不断、和乐融融,棠雪儿则始终低著头不敢直视项浩天的眼,两人之间再没有任何对话,但他的目光总在有意无意时落在小不点羞怯的脸上,发现自己很难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她庆幸自己没再出丑,令人心惊胆跳的一顿饭,总算平平安安地度过。
身为富家千金,项家老奶奶要求项家的女子必须才貌兼具,因此从小就训练她们,不论是功课、家事,或是才艺方面,都必须高人一等。
项浩天两位已出嫁的表妹原本就是上流社会里出了名才貌双全的姊妹花,而侬侬在嫁人之前,也必须接受一连串的课程训练,打毛衣只是她其中一项小才艺而已,平常都拿来当消遣。
棠雪儿双手撑著粉腮,张大水汪汪的俏目,盯著侬侬纤巧的手指俐落地编织著毛衣。
“我还以为富家千金都是跷著二郎腿等人伺候,想不到你这麽多才多艺,弹琴、跳舞、画画、烤蛋糕,现在又加上打毛衣,会这麽多东西,你真是超人耶!”
棠雪儿的话逗笑了她,她柔声道:“我又不会飞,怎能叫超人。”
“所谓超人,就是超越一般人,我就是那个一般人,你也分一点神力给我吧,改天教我打毛衣好不好?”
侬侬轻笑地点头,觉得跟雪儿说话是一件轻松愉悦的事,她的直爽正好可以弥补自己的自闭,多希望自己可以像雪儿一样无忧无虑地过日子。
棠雪儿呆呆地盯著她。美人就是美人,随便笑都好看,不论怎麽大笑依然保有淑女气质,相较之下,自己大笑的时候就粗鲁多了,幸好现在伯母不怎麽限制她,只要求她在人多的时候稍微节制一点。
“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给人开朗的感觉,不像先前那般,总给人淡淡的忧愁之感。”
侬侬神色黯淡下来,又浮现了淡淡的愁容,轻叹了口气。
棠雪儿禁不住好奇,有个问题她一直很想问呢!“你过得不快乐吗?”
侬侬耸耸肩,语气黯然。日子就是这样一天一天地过著,没什麽值得忧虑的事,也没什麽值得高兴的事,自然没有所谓快乐或不快乐的时候。”
雪儿大惑不解地道:“怎麽会呢?每个人都会遇到高兴和不高兴的事呀,不可能没有的。”
“是吗?比如说?”
“比如……”棠雪儿想了下,接著眼睛一亮。“比如走在路上捡到钱啊、或是有人请你吃免费的大餐啊、又或者人家赞美你长得漂亮,这些都是高兴的事呀!而不高兴的事嘛,比如买乐透没中奖、走在路上被经过的车子溅了一身水、或是打破碗盘被骂等等,诸如此类的,都算呀!”
项侬侬摇头,轻声道:“我出门都有专车接送,不可能捡到钱,也不会被溅得一身水;自幼衣食无缺,不需要人家请客,也不用买乐透;赞美我漂亮的人都在心里盘算著商业联姻的主意;家事都有仆人代劳,连打破盘子的机会都没有。”
“啊……说的也是厚!”雪儿搔搔头,差点忘了侬侬的生长环境,换个方式来比喻。“那你更应该高兴啊,有吃、有穿、有住的,不用烦恼生计,夏天有冷气、冬天有暖气,至少也是件令人快乐的事呀!”
侬侬面色一黯,眼帘低垂。“是吗?可是为何我一点快乐的感觉也没有呢?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奶奶把我养大的,从小到大,凡事都有人帮我打点好,上课、学钢琴、跳国际标准舞、插花,奶奶都替我安排得好好的。”
这一点棠雪儿真的很佩服她。“好优秀喔,你什麽都会呢!”
“有什麽好?我倒希望像平常人家的小孩一样,也去玩泥巴、流得满身大汗或弄得全身脏兮兮,感受一下那种大笑大哭的日子,而不是照著别人的安排生活,就连上学都有专人接送。有时候我真想和同学们一块去逛街、一起去吃红豆冰什麽的,但是……”她顿了下,不一会儿摇摇头,感伤地道:“我没有朋友,也不知道该怎麽和人沟通,同学都疏远我。”
“怎麽会!你那麽漂亮,人见人爱哩!”
“可能是我太冷淡了吧,但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别人打成一片,加上我没有太多自己的时间,一想到待会儿还要上法语家教,我就高兴不起来。”说著,又长叹一声。
棠雪儿这才明白,原来侬侬快乐不起来的原因,是因为她这一生都受制於别人的安排。听到这里,不禁同情起这位富家千金来了。
侬侬突然又打起精神道:“幸好你来了,跟你在一起我很轻松哩,不然连个诉苦的对象都没有。”
棠雪儿对她既怜又心疼,回想从前,撇开好赌的父亲及歇斯底里的母亲不谈,日子虽然不富裕,工作也辛苦,但其实挺快乐的,她有两个感情很好的弟妹及一些打工认识的好朋友。
擅讲笑话的阿德,总是逗得大夥笑到东倒西歪;力气大的小玉总是追著瘦小的阿光,揍他偷吃自己的零嘴;还有芳芳跟阿华,三人都会忙里偷闲一起去吃刨冰。
自从被恐怖老太婆带走後,她就不曾见过大家了,不知大夥过得好不好?她好想念大家呢!
忽尔,她灵光一闪。
“你不想上法语课,装病就好啦。”
“装病?﹂侬侬讶异地道。
“是啊,你可以假装肚子痛,待会儿跟老师请假不就得了。”
侬侬惊惶地摇头。“不行的,被奶奶知道就惨了!”
“我们不说,谁会知道呢?你可以拜托老师不要声张。”
“可是……”
“只要你开口,谁能忍心拒绝你的哀求?如果有,他肯定不是人。”
项侬侬从没想过要装病,对一位受过严谨教养的千金小姐来说,违逆奶奶是很大的挑战,所以她十分犹豫。而对於过惯父母动辄打骂及打工忙碌生活的雪儿来说,自有一套忙里偷闲的办法,也很懂得在贫困中找乐趣。
她觉得侬侬太可怜了,连自己的想法都不能有,她怎麽可以坐视不管呢?为了让侬侬感受一下自由的感觉,她兴致勃勃地诱拐她。
“不上法语课,就有整个下午的时间,我们可以溜出去玩。”
侬侬身子震了下,脸上难得的显现兴奋的情绪。
“溜出去?我可以吗?”
为了使她安心,棠雪儿拍胸脯保证。“安啦,我们偷偷溜出去不就得了,反正大家都以为你在上课,不会来打扰,奶奶又远在日本,伯父伯母在上班,大人不在,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嘻嘻,感觉上像要去冒险一样,好刺激喔。
侬侬被雪儿感染了情绪,一颗心也扑通扑通地跳著。当了十八年的乖乖女,她这辈子没做过这麽疯狂的事,害怕的情绪里有著更多对外面世界的向往人份渴望让她做了生平第一次叛逆的决定。
於是,项家两位娇滴滴的千金,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出去,兴冲冲探险去喽!
第四章
“力皇”与“杰门”两大集团是宿敌,也是世仇,这是商界众所皆知的事,已不足为奇。
两大集团在商场上互相竞争,不只争利益,也为了争一口气,尤其在近几年的激烈竞争下,双方已由明争暗斗到了白热化的局面。
力皇集团总裁项靖荣的儿子项浩天,自从接手集团旗下百分之六十的企业营运後,两方势均力敌的情况有了改变,力皇在项浩天雷厉风行的商业开拓下,有如出柙猛虎,集团整体营运蒸蒸日上。杰门集团则相反,董事会里派系分裂,各派龙头坚持己见,形成了多头马车上见分歧减弱了内部的团结及向心力,使得整体营运业绩年年呈现走下坡的趋势。
过去几年,杰门集团在台北县市大量收购土地、造镇开发,因地价飙涨而赚进几百亿,但自从房市低迷主气下滑後,杰门为了取回被套牢的资金,致力於使房地产市场景气回温,淡海新市镇的开发是他们最重视的一项投资,但力皇集团的介入竞争,使得杰门不但要应付内部斗争,还要迎战力皇这个宿敌。
正当杰门集团忙著搞内部权力斗争时,力皇乘机抢走了杰门好几位大客户人成杰门几十亿的损失。对他们来说,内忧未平、外患进扰,可谓雪上加霜,因此才会有一这难得的餐会产生。
餐会的目的,是希望籍著非正式的会面,免除会议的严肃,两方可以在气氛轻松的情况下一块吃个饭,好化解可能有的冲突。
说是餐会,其实等於是一场鸿门宴,座落在淡水河岸的这家饭店也是杰门旗下产业之一,窗外路人熙来攘往,一片碧海蓝天,里头却敌我分明、笑里藏刀,项靖荣父子及叔叔共三人,与杰门集团包括耿绍怀等四位代表,总计七人。
项浩天与耿绍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