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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宠儿精通国事内务,卢员外点到这里,她便已清楚了。西域丝绸之路一直是太子掌控、交于琴府运作,通关文牒每年转换一次,到达河西张掖时再由上官世家换取西域通商之证以便交货。
见上官宠儿低首沉思,卢员外看了看隆王又道:“其实老夫不是想夺取琴府西域的控制权,老夫只想与琴府共营那条丝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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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府姑爷 第一百○一章:牛鬼蛇神
共营丝绸之路!
上官宠儿脑中电闪,这事如果自己能拍板,那么绝无他话,就算替代了琴府也无不可,谁做丝绸还不是一样!可这毕竟是一件大事,自己虽然暂代主子管理政务、兴掌天下,但自己丝毫不敢僭越,每天也是事无巨细地向主子汇报!
丝绸之路是通往西域甚至到更远诸国的见证,是弘扬大隋的文明、礼仪、国威!琴府毕竟做了十几年,虽有诸多不是,但经验丰富、礼仪邦交得体大方,西域也颇有好感。而眼前的卢员外听说好像商誉不怎样,如何能代表大隋?
见她蹙眉紧皱,隆王心中不由一沉,脸上却依旧正气凛然。
“上官将军!涉及到邦交政务本王尚不熟悉,如若为难或是此举有失大隋国体,那就作罢——”隆王说着突然转身朝卢员外,严声地道:“都是你,想做什么丝绸生意!你以为那么好做的,这是要涉及到国与国之间的正常邦交,你瞎掺和什么,你好好把中原的事做好就行了!上官将军不要为这事烦恼了!本王敬你一杯,就当为老将军的诗集能为大隋再献辉煌!”
听他说起爹爹,上官宠儿忍不住紧了紧怀中的书籍,抬起头来,解释道:“共营丝绸之路也无不可,不过此事不能由我这里提出。员外如果能做通琴府,那么递交相关文牒时,我上官或可帮忙一二!”
“哎!”卢员外突然叹道,“上官将军,你有所不知啊,上回老夫亲自前往琴府,拜帖礼金诚意十足。本来琴府就要答应了,可谁知半路之中杀出一个和尚,就把这事给搅浑了!”
“和尚?”上官宠儿蹙眉跟了一句,现在一听到和尚就比较敏感,“难道是那小恶贼?”
卢员外鄙夷地哼了一声:“谁说不是呢?”
“这恶贼!”上官宠儿想起了他诸般不是,不由地恨得咬牙切齿、杏眼圆瞪。
“你们再去琴府!拿着我上官家的拜帖去!”上官宠儿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这小恶贼如何搅浑!”
卢员外眼睛一亮,有了上官家的拜帖,他们不答应也得答应!孰不知出了大隋还得经过上官世家,要是他们说一句不合格,有损大隋国威的话,那么即便再好的丝绸也得灰溜溜地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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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这边三人密谋着对付杨笑和琴府,单表着急的如热锅上蚂蚁的黑衣人。
几个起落,黑衣人便已到了最后分别的后院。
一片清辉洒了下来,落在院内有些阴冷,空荡荡的不见一丝人影;远处偶尔几声蝉鸣,似在昭示着什么。
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地上也没有白色的粉末。黑衣人清楚的很,别看杨笑不懂武功,可他身上藏着江湖上下九流的东西,足够让一个不警惕的高手瞬间崩溃。
难道还发生别的事情?还有柳映红呢,怎得自己来了这么久,也留了师门暗记,还是没有出现,莫非还没有来?还是也出事了?黑衣人脑中直闪,不能啊,听师父们说柳师妹之才百年难遇,小小年纪武功丝毫不弱于自己,是接替自己的最佳人选,怎会出事?待我去问问海老鸨!
海老鸨厢房,面对如鬼魅一般的黑衣人,海老鸨双腿抖得厉害,耷拉着脑袋如蔫了的茄子一般,不敢吭声。
黑衣人手段之厉害,在前楼大厅里便已见过。此刻见她重来,以为又犯了她的事儿,吓得气都不敢出了。
“你也不要害怕。”黑衣人冷冷地说道,“我只问你一事,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柳映红的姑娘?”
“柳映红?!啊!”海老鸨失声地叫了一下,再也站立不住,“噗”地瘫在地上,脸色发青,额上大颗大颗的汗珠直滚而下。
黑衣人心中一颤,如小鸡一般抓起海老鸨,厉声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
“这位姑娘、侠女、姑奶奶,你饶了老身吧!”海老鸨仓皇地讨饶着,“都是漕帮的人干的,不关我的事?”
“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被他们害了?”黑衣人勒紧海老鸨的衣襟,狠声地道。要是柳映红被害了,自己难辞其咎不说,还不知道自己还要做多少年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一股杀气,仰面扑来,吓得海老鸨哗得一声,裤裆下湿淋淋一片。
难以隐忍的臭味,黑衣人随手一抖便把她扔到床上,捂着鼻子,冷哼着:“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海老鸨战战兢兢地趴在床上,颤声地哭着:“柳——姑——娘,来了好一段日子,是我——这七里苑的头牌。自从她来了之后,我七里苑日日金钵饱满,我也欢喜的很,可就在昨天七里埔漕帮少帮主把她给请去了,至今未还!再说这七里苑本有漕帮的干股,我也是没办法……”
黑衣人听到这里,便已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柳师妹虽然年纪弱小,但听师父们说武功机智丝毫不差,想要他吃亏的人怕是还没有出世呢。
漕帮!又是漕帮!
杨笑莫非也被他们抓去了?
黑衣人想到这里,不理兀自趴在床上哭得死去活来的海老鸨,悄无声息地跃窗而去。
出了城!经过血腥的王家庄,再走几百米,便是漕帮七里埔分舵。
漕帮自己曾来了好多次,也没有发现什么有利的线索,听说以前的漕帮总舵就在七里埔码头,后来发展了,去年才把总舵搬到二里埔去了。
这几年漕运发展了,漕帮壮大了,七七八八的信笺诉说着漕帮的诸恶,纷纷从各地传入主子的手中。可黑衣人几次涉险都是无功而返!主子好像有些不满意了,这不派来了柳师妹,虽说是历练,可话里的意思任是谁都能听得出来。
漕帮作恶的东西到底藏在哪儿?黑衣人绝不相信他们会抹得一干二净!听说漕帮有一个铁屋子,有门无窗,锁匙当然在老帮主身上,就连少帮主都不得而入。
可老帮主神龙见首不见尾,就是自己都不曾暗中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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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里埔、漕帮
会客大厅
几根粗如儿臂的红烛,映的大堂亮如白昼。
琴音淙淙有声,通透沉郁,十指嫩白如玉纤纤细捻。
一个十五六岁的美少女,端坐如仙,柳叶眉、桃花腮,一身白纱裹着玲珑曼妙,虽有些青涩,但隐隐然已现出绝代风华。
三根颤香袅袅娜娜,弥漫在大堂之中。
一张摇晃的老爷椅上,一个僧袍破啐,头顶铿亮的和尚,眯缝着眼睛聆听着难得的天籁。
这和尚不屑说便是黑衣人提心吊胆的杨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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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府姑爷 第一百○二章:柳映红
琴音淙淙,如山泉清澈,饮之甘饴。
檀香袅袅,似九天氤氲,馥郁芳香。
当十几个漕帮汉子,在黑魆魆的夜路中辗转到这里时,杨笑便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檀香、古琴、美女!
仿佛耀花人眼一般,迷迷蒙蒙!
白纱如烟,似秋水淌洋在那绝色的胴体上,粉红的抹胸若隐若现,雪白的脖颈,恰到好处的前凸后翘,精致得宛如雕像一般,不,雕像绝没有这般的神韵……
那两潭秋泓、清澈无邪,一颦一蹙仿佛能把人带回童年的意境,把潜藏在心底的欲念给洗涤的荡然无存。
美!杨笑啧啧称叹着,这是一个与清儿不相上下另类小萝莉!
如果说清儿是天山上的雪莲,那么眼前的小萝莉便是另类的白色“杜娟花”了。
漕帮的汉子不知在什么时候悄然地退走了。
当杨笑回过神来的时候,小萝莉端坐如仙,纤纤玉指飞舞在琴弦上面,大弦小弦如天之仙籁,不绝于耳。
如此好景怎能不欣赏呢?
即来之则安之,况且一旁还有空着得摇晃的老爷椅,杨笑毫不矫揉造作地躺了下去,静待下文。
“秋江见底清,越女复倾城。方舟共采摘,最得可怜名……”
朱唇轻张,莺啭燕喃。
杨笑听得如痴如醉,眯缝着眼睛沉醉在秋水泛舟的意境之中。
“……”
一曲罢终,余音绕梁。
小萝莉已是满脸晕红,欺霜赛雪的额头上早已沁出细密的汗珠。
蓦地,一阵巴掌声从屏风后传了出来,一个年轻俊朗的公子,含着笑摇着折扇走了出来。
一见到那公子,小萝莉连忙起身,微微一福,脆声地道:“标爷——”
那公子对小萝莉颔了颔头,便朝杨笑抱了抱拳,朗声地笑道:“杨师父,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杨笑也不起来,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这人面容虽然清秀,但眉宇之间却隐现刚毅,双眼精光闪烁,眉梢轮廓有些熟悉,仿佛哪里见过一般。
见杨笑愣神地看着自己,那公子才讪讪一笑道:“对不住杨师父忘了自我介绍,鄙人王标,眼前七里埔漕帮暂归我管!”
这话来劲!正角儿来了!
“哦!”杨笑坐直了身子,笑道,“你便是用刀请我来的角儿?”
王标尴尬地笑着:“误会!误会!杨师父,我赔礼道歉!”说到这里朝外喊了一声,“来人!把茶具给我搬来!还有昨儿从礼部拿来的红袍也给我拿上。”
“是,少帮主!”厅外有人大声地应着。
不一会儿,一张精致的小矮桌、茶具、茶叶由四五个黑衣汉子搬了过来。
“映红!来,你也过来陪杨师父!”王标熟练地摆弄的茶具,小炉火,转头和蔼地朝小萝莉叫着。
那小萝莉应了一声,带着一阵香风、娉婷婀娜地走了过来,在一旁的小矮墩坐了下来,如惊怯的小女生一样低眉不语。
“忘了给杨师父介绍,这是柳映红,七里苑的头牌,我前一阵子刚从秦淮河给挖过来的!”说着又朝柳映红笑道,“这位是杨师父,是老皇帝钦点的查银主帅!”
“见过杨师父!”柳映红颇懂礼节,连忙欠身施礼。
小炉火烧得快,不一会儿水便开了,王标想自己倒水沏茶,柳映红连忙欠身嫣然一笑,轻声道:“标爷,你陪杨师父聊天,映红来!”
王标点头赞许,眼中爱意明显。那柳映红显然是泡茶高手,细长如玉纤指如适才弹琴般收舒自如。
几缕清香、沁人心脾,连杨笑不懂茶道之人也被薰得如入仙境。
“杨师父,你觉得我这人怎样?”王标端起香茗放在鼻端轻轻嗅了一下,脸色坦然地问道。
这话问得颇为直接了!杨笑一愣,这王标倒真有些看不透了,不过单看他外表也不似奸诈小人。但杨笑从来不信外表,披着羊皮的狼,不管是前世后世那是比比皆是。
王标似乎没有在意杨笑的神态,兀自闪着自信的笑容道:“杨师父,咱们都是年轻人,你的事我也知道,但我的事你未必知道,对你来说似乎不公平了些,所以我请你来了!”
杨笑惊讶起来了,这叫王标的少帮主这话啥意思,莫不成要跟自己摊牌,这似乎不太合理吧!
“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