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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将,可韩世忠也没把他放在眼里,认为他要是真的精明强悍,也不至于被莫启哲抓了俘虏,他嘴上不说,心里可是瞧不起宗泽的。
可今晚一冲锋,韩世忠便知道大错特错了,莫启哲打仗也并不是全靠运气啊,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要不然就凭他一个小流氓怎么能做到三军统帅,光靠嘴皮子上的功夫是不可能的。
夜色深沉,韩世忠虽然看不清骠骑军的火炮是怎么具体进攻的,但他很快找出了怎么能穿过那块死亡之地的方法,宋国要想摆脱莫启哲的控制,那就必须要付出大量士兵的生命,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韩世忠急调全军所有的骑兵,对骠骑军进行自杀性的冲锋,希望能通过这样把一部份骑兵送过城头的火炮封锁区,只要两军接触上开始混战,为了不误伤自己人,骠骑军的大炮便不会再放得这么响了。
顶着数不清的飞天散弹,宋军撤下了步兵,骑兵全体战士一齐上阵,冲到了最前面。个人的生死存亡在这个时候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为了整个战争的胜利,无论任何代价,宋军都愿意付出!
城头的骠骑炮军为了让胜利的桂冠再次戴到自己头上,把火炮的使用发挥到及至。一阵又一阵的排炮打出,一膛又一膛的火药装入,硝烟弥漫中,炮兵们都热得脱光了膀子。
炮兵统领是汴梁人,他对着手下大声叫道:“兄弟们,打败这帮杂碎儿,咱们就可以回家啦,回家抱着老婆孩子热乎去,可比在这里挨烤强多啦!哈哈!”
“没老婆咋办啊?”
“叫老爹赶紧给你娶一个,然后头年就生十个八个的胖孩子!”
“头年就生十个八个啊?那咋生啊,我媳妇儿得多大的肚子啊?!”
“靠,真是个傻老爷们儿,你媳妇儿肚子不够大,不还有你的肚子呢吗,你帮她生呀!”
轰轰巨响中,炮兵们齐声大笑。
大炮的炮管被高温烤得通红,如不再降温就要炸膛了,炮兵统领大叫着取水来,一桶桶的冷水浇到炮管上后,立即升腾起阵阵白雾,滋滋作响。眼看着冷水供应不上了,炮兵统领大叫一声,“兄弟们,脱了裤子,比比咱们谁的大些,来呀!”
他跳上了炮架,第一个脱下了裤子,冲着炮管“哗哗”撒起尿来。别的炮兵一看,笑得前仰后合,也纷纷不服气地跳上炮架,放水给大炮降温,顺便向战友展示一下自己的雄风,表明自己绝对是个爷们儿,肯定不是花木兰!
估计花木兰要是加入莫启哲的军队当兵,绝对用不了同行十二载,两天半就能让别人分出是雌是雄来,休想瞒过广大战友们雪亮的眼睛!
死人死马堆积如山,宋军付出了巨大的伤亡,终于冲过了那块死亡地带,到达了骠骑军的队列前边。忽然,成千上万支冒着白烟的火药箭飞来了,这是骠骑军独一无二的武器,是都元帅莫启哲最喜欢拿来招待客人的食品之一。
爆炸声从四面八方响起,火光忽现,好不容易才在大炮的攻击下逃得性命的宋骑,又被火药箭炸得人仰马翻。
受了伤的战马到处乱跑,把后面的骑兵冲锋也给耽误了,冲锋的速度减慢,可冲得越慢,死亡的人数越多。
看着伤亡惨重的宋军,莫启哲抖了抖马缰,想说几句感叹之词,可苦于肚中货色太少,只好弄出了句别人说过的“名言”,他指着前面的宋军说道:“我们是勇士,他们也是勇士,咱们中华大地上有这么多优秀的勇士,可大家却你打我我打你,没完没了地打内战,互相残杀,要是咱们大家都能团结起来……”抬起头望了望天空,莫启哲故做深沉地深吸了口气,却被战场上的硝烟呛的咳嗽起来,只好揉了揉嗓子,这才道:“我们能把青天下所覆盖的地方,都插上咱们骠骑军的战旗!”
身边的众将军忽然听到莫启哲说出这么一番抱负远大,胸怀阔广的话来,不但不对都元帅佩服得五体投地,反而神色慌张地看着他,认为莫启哲发神经实在发得不是时候,这种时刻讲这些干嘛,又不是战前动员,说些激励人心的话,老大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大家还不知道吗?
莫启哲见大家眼神不对,只好不再装伟大,心想:“真是什么人说什么话,成吉思汗的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就变味道了!”他笑道:“他奶奶的,至少统一北半球儿是没问题的!”
见他恢复常态,众将军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就对了,这才是咱们的都元帅啊,满口的胡言乱语,他要是突然说起正经话来,还真让人受不了,都以为他神经错乱呢!
宋军经过千辛万苦,终于穿过重重障碍,来到了骠骑军的最后一道防线前,突火枪队的队长一声令下,“噼里啪啦”的炒豆子声响了起来,数不清的小子弹向宋兵射去。宋兵带队的将军这时都有些绝望了,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数万具宋骑的尸体,心想:“这群金兵的火器到底有多少啊,怎么打起来个没完,一种接着一种,看来我们是无法冲到他们跟前啦!”
突火枪的数量较少,而且只对近距离的敌人杀伤力才大,在几阵排枪过后,宋兵仅存的三万多骑兵终于来到了骠骑军最前方的阵营。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莫启哲大声喊道:“鄙视你们,仗着人多欺负人少的杂碎儿!兄弟们,咱们这就堂堂正正地跟这些杂碎儿较量一番,让他们知道知道正义之师的厉害!”
骠骑军齐声答应,挺出手中长矛,放缰驰马,向人数远远少于自己的宋国骑兵发动了冲锋,当然以多欺少只能用在对方那帮杂碎儿们身上,而自己这方永远都是正义的化身,就算是以多欺少也是为了正义的事业,是众望所归下的君子行为。
骠骑军以骑兵起家,士兵们自然骑术高超,再加上精湛的拼杀技艺,实际上这支部队已经是金宋两国中最厉害的部队了,无论是哪支部队与之相抗,除非人数是骠骑军的五倍,否则作战必败无疑,可现在天下哪个国家能拿出五十万的骑兵来?
两军快马轰鸣急驰,猛烈地对撞到了一起,残酷的肉搏战开始了。中军的骠骑军负责解决掉残余的宋骑,而两翼的骠骑兵则向宋军步兵包抄过去,准备打口袋战。
莫启哲立马站在军队的最后,和萧仲恭韩企先押阵观战,指挥骠骑军杀敌。这时夜色更加深沉,天上的月亮似乎也害怕见到大地上这疯狂的屠杀,悄悄地躲到了乌云后面,至于那一整天的星星,更是吓得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萧仲恭小声道:“要变天,明天早晨可能要下雨!”
莫启哲道:“幸亏不是刚才下,要不然咱们的大炮可就成摆设了。”
骠骑军冲上去后,首当其冲地碰上了那些宋骑,宋骑根本不是对手,本来就被火器打得够上火了,现在又碰上了大刀长矛,能不更痛苦嘛!骠骑军进入宋骑的阵中,一顿切菜砍瓜般的大杀,迅速解决掉了大半的宋骑,紧接着又开始向后面的步兵发动进攻。
那些宋国步兵见自己这方大批的骑兵转瞬间便死伤殆尽,都是心中慌乱,一见这群要命的阎王冲来,勇敢的便上前对决,胆小的便如火撩蜂房般地四散而逃,许多人逃往宋军的后阵中寻求保护。
韩世忠见前军溃不成军,心中大怒,抽出宝剑命令凡临阵脱逃者一概杀无赦,逃回的宋兵无法,见回来也是个死,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冲锋,只是速度大减,而且不少人也在向战场外面跑,对于这场战斗,宋军的失败只是个时间问题罢了。
面对强敌,莫启哲和韩世忠采取两种截然不同的对待方式,韩世忠是逃者杀无赦,非要获得完美的胜利不可,而莫启哲不认为暂时性的撤退有什么不对,这场打不过还有下场,胜败乃兵家常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取得胜利,盲目的冲锋所导致的伤亡是毫无必要的,而且是愚蠢的。
这种观念使得骠骑军作战极有弹性,不但每次战斗都能获胜,而且就算战败也能保住实力,就象耶律宝室一见逃不掉立即投降一样,韩世忠认为杀俘不祥,所以没要了他们的命,可耶律宝室却不一定感谢他,有机会还要在韩世忠的后院放把火才甘心。
这不嘛,那些本来被认为杀掉都嫌脏了宋兵刀的俘虏们,在骠骑军统领,莫启哲的嫡传弟子耶律宝室的带领下,正兴高采烈地在韩世忠的后院放火呢!
原来,曹天峰带领着一队极其精锐的骠骑军,顺着宋兵挖的地道来到了宋营之中。路上遇到了几批宋军,但只要一遇到宋军,曹天峰就让骠骑军熄灭火把,然后大叫我们也是宋军,救回了皇上和宗老将军,你们快快过来接应我们。
宋兵们一听是自己人,那当然要过来了啊,他们是绝想不到自己挖的地道中竟会出现敌军,又听到对方救回了皇上和宗泽,更是毫无怀疑,纷纷高举火把跑了过来。骠骑军这边是漆黑一片,宋军这边倒是火光耀眼,这目标可够明显的!
骠骑兵是见亮就打啊,数排突火枪轮流开火,宋兵想逃都逃不了,枪声一响便成片成片的倒下,在临死前他们都搞不清楚,自己人怎么打起自己人来了?
曹天峰把“兵不厌诈”这招反复使用,一批批的宋兵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掉了,他们自己挖的地道成了他们自己的坟冢。
踏着宋兵的尸体,偷袭者们来到了位于宋军营中的地道出口处。曹天峰派出几个大嗓门的骠骑兵对着上面喊道:“兄弟们,我们从皇宫里回来啦,还救回了皇上和宗老将军!我们还抓了不少金兵俘虏,你们快点儿下来,帮我们押送俘虏吧!”
在洞口守卫的宋兵听到进宫救人的敢死队回来了,都是大喜若狂,这个救回皇帝的喜讯,使他们放松了警惕性,纷纷下地道来接应战友。可一下地道便发现哪里有什么金军俘虏啊,自己给人家当俘虏还差不多!
这回骠骑军没用突火枪,那玩意儿声太大,他们使用了快刀杀敌,黑暗中进来一个宋兵就杀一个,等上面的宋兵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骠骑兵便爬上来了。他们登上地面的时候,都大叫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俘虏,我投降啦!”
宋兵以为这些人真是俘虏,最先上来的几个骠骑兵他们便没杀,失去了堵死洞口的唯一机会。假冒俘虏的骠骑兵一登上地面立即大砍大杀,把上当的宋兵杀了个措手不及,他们紧紧护住了出口处,不许宋兵堵死地道口,而后面的大批骠骑兵随即便冲上了地面。
既然撕开了假面具,也就不必再装俘虏了,扔掉了披在身上的羊皮,骠骑恶狼们举起了突火枪,向留守营中的宋兵发动了进攻!“砰砰嘭嘭”声中,附近的宋兵被打死了不少,他们都对这突如其来的敌人感到恐惧,连自己的军营中都这么危险,那什么地方还是安全的?
大批的骠骑军在宋军营中横冲直撞,不但放枪,还开始放火。宋兵的留守将军急忙调兵过来围攻,打算把这队骠骑兵尽数歼灭。可就在这时,宋营中突然杀出另一队骠骑军,虽然这队士兵衣甲破烂,面有菜色,可杀起人来却个个如疯虎下山,势不可挡。
这队骠骑兵正是耶律宝室那批俘虏,韩世忠没杀他们是想在关键时刻把他们也当做人质,跟莫启哲讨价还价一番。这些日子来,耶律宝室虽然侥幸活了下来,可心里头憋气啊,他跟在莫启哲身边嚣张惯了,整日享福,天天尽是大鱼大肉,现在当了俘虏却是每日咸菜窝头。耶律宝室一吃起这糠做的窝头便想起以前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