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喇嘛们似乎不太懂莫启哲的中原话,都不吱声,互相对视着,他们很害怕进宫的骠骑兵,这些士兵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都拿着刀枪,衣服也不是吐蕃的!难道是传说中那些入侵的敌人,他们怎么跑到红山宫来啦,我们出家人哪有什么油水让他们榨的,没看见我们自己都穷成这个样子了吗?
莫启哲叫道:“嘎巴,过来。”没人应声,他回头看去,骠骑兵将们都在宫墙上抵挡逻些兵,开弓放箭忙得不亦乐乎,他身边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耶律玉哥,一个是小温熙,嘎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在这里莫启哲不敢让耶律玉哥离开自己,他对温熙道:“你去找嘎巴来见我。对了,有没有金银什么的,拿一些来,我要当礼物!”温熙点头离去,去找嘎巴了。
莫启哲道:“你们这里有会说中原话的人吗?”
喇嘛们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莫启哲笑道:“没有人会说中原话?那你们为什么摇头,这代表还是会说啊。要不然你们摇什么头!”
耶律玉哥一瞪眼睛,用恐吓的语气说了几句契丹话。这回喇嘛们脸上一齐露出惊慌的神色,甚是害怕,一个喇嘛用中原话道:“我们的大……喇嘛,在……在……”实在说不出了,只好用手向里面一指。
这时磨绒跑来了,她道:“大王找嘎巴有什么事?需要通译吗?我也行!”
莫启哲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他初次来到布达拉宫,对这里不了解,不知道喇嘛教有什么忌讳,要是象少林寺那样不许女人入寺怎么办?事起仓促。女人进来也就罢了,要是带着她去见大喇嘛,那可就是不敬了!
莫启哲小声道:“我绝对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但别人的感受是必须要顾及地,我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所以不能带你去见大喇嘛,你还是找嘎巴来吧!”
磨绒不明白莫启哲在顾及什么,他不是一向嚣张吗。为什么忽然尊敬起别人来了?他要跟大喇嘛说什么?
莫启哲道:“逻些兵打上来了吗?”
磨绒摇头道:“没有,逻些兵不擅于攻取城堡,一时之间还打不上来,而且你的士兵可真是强悍,我从没见过这么能打仗的军队!你真了不起,竟训练得出这种军队!”她一脸的崇拜之色。
莫启哲叹了口气,他带来的骠骑兵是精兵中的精兵,算是整个天下最强地军队了。要是守城连逻些兵都打不退,那还称什么最强!他道:“我要去见大喇嘛,你在这里等着,嘎巴要是来了,就让他进去找我们。”说着。举步向内,去见大喇嘛。
这红山宫虽然曾被战火毁掉大半。可完好的房屋仍有不少,从破败的宫墙上,仍可看出昔日的辉煌,在一个小喇嘛的带领下,莫启哲向内走去。
小喇嘛举着一盏小灯,在宫室里绕来绕去,莫启哲努力记住来路,可却说什么也记不住,似乎这布达拉宫里地回廊特别多,耶律玉哥越走越心焦,实在忍耐不住了,一把扯住小喇嘛,怒道:“你要把我们领到哪里去,给我往回走,我们出去等,让你们的大喇嘛来见我大哥!”
小喇嘛惊叫一声,手里的灯盏掉到了地上,四周登时漆黑一团,莫启哲和耶律玉哥都是大惊,比小喇嘛还害怕,嗖嗖两声,二人同时抽出腰刀,耶律玉哥不肯放开小喇嘛,用刀架在他脖子上,威胁道:“快点带我们出去,要不然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剁下来!”
小喇嘛结结巴巴地道:“灯……灯……”他似乎中原话会得太少,只会说个灯字,说不出别的。
莫启哲取出火折,啪达一声点着,四周又显出了景物,并没有敌人。莫启哲长舒了一口气,对耶律玉哥道:“你一着急弄掉了他地油灯,还问人家为什么,也特不讲理了!我见他们的大喇嘛是有事相求,哪能让他来见我,你不要凶巴巴的,吓坏了他!”
耶律玉哥哼了一声,仍不肯放开小喇嘛,推了他一把,“快点走,这里怎么象是迷宫一般,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
小喇嘛嘟嘟嚷嚷地说了一番吐蕃话,两人谁也没听明白,也不管许多,仍旧让他带路,继续去找大喇嘛。
其实这小喇嘛没有坑害莫启哲之意,只是两人初到布达拉宫,不识得路,天又黑,自己吓自己罢了。又走了一会,似乎到了一间大屋子前,莫启哲手中地火折燃尽,烫了他一下,手一哆嗦,火折落地,周围又是一团漆黑!
耐心终于耗尽,莫启哲也火了,以为小喇嘛是在把他引入陷阱,恶狠狠地道:“就到此为止吧,找盏灯来,咱们往回走!玉哥,抓牢他!”
就在不敢再往前走时,忽听屋内传出一声苍老的话音,说的竟是中原话,而且字正腔圆,非常纯正。老人道:“那朗朗晴空去了哪里?为什么黑夜突然降临,在这无边的黑暗中,鬼魅众生,难道是有大魔头降世,要给地上众生万物带来灾难?”
小喇嘛立即向里面行礼,说了句吐蕃话。莫启哲明白那里面的人就是大喇嘛,原来这小喇嘛没骗自己。
莫启哲道:“殊不知。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时候?没有这段黑夜的衬托,哪显得出阳光的灿烂?当我走到这里地时候,火折燃尽,本以为就要到此为止了,谁知竟见到了大喇嘛。这不正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
里面那人道:“施主话内深含玄机,请进内一叙。”
莫启哲点了点头,心道:“我这人话里向来有玄机,你能听出来。看来弄玄机的本事也不小。”他轻轻打开房门,进入了屋内,耶律玉哥放开小喇嘛。也跟着进去了。
莫启哲收起腰刀,眯起眼睛打量屋内,其实他再眯眼睛也没用,屋里一丝光亮都没有,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看不清状况,莫启哲是不肯往前走的,万一前面有个大坑,把他给陷进去怎么办?那小喇嘛跑开了。又快步返回,手里端着一支古色古香的灯台,上面点着好几盏油灯。屋内登时有了光亮,莫启哲借着灯光看去,只见屋内陈设简单。没有什么贵重地物事,靠墙的床上坐着一位老人。在灯光地照映下,更加深了他脸上的皱纹。老人身穿红袍,也在打量着莫启哲。
莫启哲笑了笑,走上前道:“这位就是大喇嘛吧?你的中原话说得真好,可曾去过中原?”
老喇嘛对小喇嘛道:“去给客人准备些茶点。”
莫启哲赶忙道:“用不着这么客气,我们深夜打扰,是因为被敌人追杀,到你的宝地来避难。不请自来,做了不速之客,还请大师不要见怪!”
老喇嘛指向面前的一个大蒲团,道:“客人请坐。”
莫启哲弯腰坐下,耶律玉哥立在他身后。
老喇嘛道:“客人问我是否去过中原,其实老僧还真去过,你从中原来地吧?为何到了我们吐蕃?”
“是啊,我是从中原来的,我叫莫启哲!”
“原来是梁王啊!”这吐蕃的老喇嘛竟然听说过莫启哲的名头,他道:“前几日逻些王来见过我,问我如果中原有强敌来到,他应该怎么办?我告诉他对于入侵之敌要坚决抵抗,保卫自己的国家。不想今晚梁王竟亲自来到我这儿,是攻占了逻些城吗,特来杀我这个出主意地人?”
莫启哲嘿嘿笑了两声,问道:“逻些王怎么知道是我来了,逻些的强敌可不止我一个啊。”
“唉,可谁又能来打逻些呢?有野心的人很多,可敢把野心化做现实地人却少之又少了!”
“大师这话也深有玄机,而且还非常玄。其实我不是来杀你的,我是被人骗到这里来的,中了埋伏,没办法只好进来避难,我对大师决无半点敌意!”莫启哲笑着说。HTtp://。16K。cN
老喇嘛仔细地看了看莫启哲,道:“骗来的?不见得吧,恐怕梁王心里早知有此一伏,却还是要来,是不是这红山宫里有什么你一定要得到的东西呢?”
莫启哲立即否认:“没有,我真是来避难的,我的士兵正在外面阻击逻些兵,说不定一会逻些兵就会攻进来,把我给砍了,那时你看到的将是一具无头男尸!”
老喇嘛摇头道:“不会地。梁王明知这是圈套,却仍然来了,当然是有恃无恐,你坚信自己的军队能挡住外面的逻些军,要不然你决不会来这里的!”
莫启哲微笑着道:“你能看透人心吗?可你却猜错了,我现在非常害怕,我也不是有恃无恐,而没办法,硬着头皮来这里的!”
“梁王和老僧说这些话时,不曾露出一丝地不安,也没把你身后的将军派出去了解战况,至始至终面带微笑,这不是有恃无恐是什么?”
莫启哲回头看了一眼耶律玉哥,耶律玉哥耸了耸肩,心道:“你们说话跟我有啥关系?外面地骠骑兵肯定守得住,还要我去问什么?”
“这个嘛……是这么个原因,我坐怀不乱,稳如泰山。是因为我也是个出家人,我在大理出的家,法名不乐,最近还了俗,因为当和尚太辛苦,不能喝酒吃肉,这不是要我死嘛。所以我就还俗了。可俗是还了,但当和尚时练就的坐功,就是美女坐到我怀里,我也不心慌意乱的功夫,却留了下来。我明知外面危急。但也面不改色,够有定力吧!”
老喇嘛颂了一声佛号,对莫启哲道:“不知当初梁王信奉的是哪尊菩萨啊?”
“观音菩萨!我就是因为她给我托了梦,所以才当的和尚。其实我认为当尼姑更能表现出我地虔诚,可我是个男人啊。就算自宫以后,怕也变不成女人,当不成尼姑。所以心灰意冷,这便还俗了!唉,不能长伴观音菩萨,真是我毕生的遗憾啊!”莫启哲又把观音菩萨给抬出来了,就象人家观音姐姐真是他的美女师父一般。
老喇嘛忽然道:“其实只要一心向佛,在哪出家都没关系!大理的寺院容不下你,这红山宫却愿意收留梁
“啊?什么意思?”莫启哲眨巴了眨巴眼睛,道:“这些灯冒的烟可真熏眼睛啊。大师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老喇嘛道:“老僧说大理的寺院容不下梁王,那你不如就在红山宫出家吧!只要信奉观音菩萨,哪里都是普陀山!”
“不是,不是他们不要我。你误会啦……”
“老僧没有误会,他们不是不许你喝酒吃肉吗?没关系。老僧充许,只要梁王肯光大我教,吃些酒肉又有何妨。需知酒肉穿肠过,佛祖在心头!”
“你们的规矩……”
“规矩是人定地,老僧可为梁王破例!”老喇嘛眼中露出迫切的神色,显然他很希望莫启哲加入喇嘛教,尤其是加入他的这个派系。
莫启哲心道:“难道我这么有佛缘?为啥只要是出家人看到了我,都想让我出家?大和尚让我出家,是说要化掉我的戾气,可这老喇嘛却不管我守不守规矩,只要我在此出家就行,这是为什么?”
疑惑在刹那间便解开了,莫启哲明白,吐蕃国内政局不稳,各地割据,想必信奉的教派也有所不同,这老喇嘛地派系可能不吃香,虽住在布达拉宫,地位尊贵,可他们很不富裕,这说明老喇嘛不是那种有权力的高层喇嘛。要想让自己的派系凌驾于其它派系之上,只有通过统治者的势力,可这最有权力的人是谁呢?当然就是自己啦!很好,这与自己一进布达拉宫时地想法不谋而合,当喇嘛就当喇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莫启哲道:“我要是拜你为师,不知可不可以住在这红山宫里啊?”
老喇嘛立即高兴起来,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他劝莫启哲加入喇嘛教,也就是一说,并没指望这位梁王真能在此出家。谁成想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