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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松道:“臣以为应该把您伟大的事迹遍写成书,写成那种歌词地形式,然后让草原上的牧民歌唱,这样就可以把您的事迹传遍整个草原。让您的光辉照到每个角落!”
莫启哲心道:“这是发动全民来歌颂了,我有那么伟大嘛!再说我有什么事迹好歌颂的?”
德喀巴罗见欧松这么不要脸,竟然称自己为臣。这不是把我给闪一边去了么!他立即道:“老臣以为欧松大酋长的办法很是妥当,可如能把歌颂大王您的书定为课本,就象中原科举要考试就必从诗经等里面出题一样,吐蕃以后要选拔官员,首先就要看他对您地书读没读透,考试就考您的伟大事迹,读得好的才能当官!我的大王,您看这样可以吗?”
酋长和喇嘛们一齐咧开了嘴。心道:“你可真能拍啊,佩服佩服!”
莫启哲还没等说话,欧松又急了,他自称臣,没成想德喀巴罗立即自称老臣。比自己还能套近乎!不行,我一定得比他更近些!他道:“我的大王。身为您最亲近地老臣,我有个想法,能不能把您的光辉事迹编纂成一本佛经啊,就叫《伟大的格萨尔王转世救难经》!”
幸亏这佛床很大,要不然莫启哲非从上面掉下来不可,他有啥伟大事迹啊?事迹都没产生呢,就先把经书的名字定下来了,拍马屁也用不着这样吧!
喜克却杰道:“我的徒儿还没成式出家,称为佛似乎过早,不如就叫《格萨尔王传》吧,等我徒儿结束了草原上地所有战争,统一吐蕃,把光明带给所有子民,那时再改为佛经不迟!老僧愿为徒儿亲手编写经书!”他见两个大酋长争宠,竟没带上自己,太不象话了,我不吱声,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啊!
欧松和德喀巴罗立即同时点头道:“正该如此,这样就会有两个版本了,牧民们可唱的事迹也多些!”
莫启哲心道:“好么,真正的格萨尔王还没立传呢,我这个冒牌货就要有两个版本了!”他道:“好吧,就依你们所言!不过,关于科考要考我地事迹嘛,这就不必了,选拔人才的事非常重大,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酋长们可算是得着说话的机会了,一齐高呼格萨尔王英明无比,其想法永远高于任何人!
莫启哲得意洋洋地听着酋长们的马屁,萧仲恭俯身过来,小声道:“下面的吐蕃牧民都聚过来了,都元帅要不要跟他们说几句话?”
话当然是要说地,莫启哲发表演说,从来都不用打草稿,张嘴就来!喇嘛们把莫启哲的佛床向前移了移,好让所有的牧民都看到他。
牧民眼巴巴地看着上面,心里都纳闷,这人不是死了嘛,怎么又活过来了?不是说格萨尔王转世了吗,可他在哪儿呢?
非常威严地,莫启哲冲下面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双手张开,举在半空,大叫道:“我,格萨尔王,赐福给你们这些可怜的牧民,从此我将带领你们走向光明!”
牧民们都莫名其妙,他说啥呢,还比比划划地!牧民虽没能立即反应过来,却看到众酋长一齐跪拜在地,齐声高呼:“格萨尔王赐福给我们,老臣万分感激!”不约而同地,所有酋长竟一齐称起自己为老臣来。
喇嘛们齐声高颂佛号,他们心里也高兴啊,喇嘛教派系多如牛毛,各派系的教义有很大不同,而为了自身的发展,各派之间的斗争非常激烈。喜克却杰的派系就是因为在青唐失去了赵怀恩地支持,这才被其他派系赶了出来,远来逻些城,可逻些城也有自己的派系,牧民并不来这里朝拜,也不给灯油钱,要不然他们能这么穷吗!德喀巴罗虽然把布达拉宫给了他们。地方虽大,可这是早被毁掉地地方,别人都不要才给地喜克却杰,说白了他们只是一群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喇嘛而已!
现在可好了,喜克却杰收了个伟大的徒弟。自己的派系终于有了出头之日,生活也能过得好些,单就为了这个,佛号也得大声吼些,给莫师兄多添光彩!
牧民见酋长们都跪下了。他们也只好跪下,虽然听不懂上面的中原话,但却知道莫大王可能就是格萨尔王转世!
莫启哲眼见万民跪拜。很满意地道:“我来吐蕃的本意就是要做喇嘛,昨晚又受佛祖点化,这个决心更加坚定了!现在趁大家都在这里,我就剃发吧,请大家观礼!”
酋长们一齐道:“老臣能观格萨尔王成佛,这是无上荣光,感谢大王!”
喜克却杰命小喇嘛取来法器,便要给莫启哲剃度。德喀巴罗急忙冲下面叫道:“格萨尔王即将成佛。尔等小民快快齐颂佛号,庆祝此刻!”
牧民们只好照他的话去做,一起念起佛来。
喜克却杰用颤抖地双手给莫启哲剃了度,一不小心,竟把莫启哲的光头割出一道口子。鲜血流出,把喜克却杰吓了一跳。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莫启哲却并不当回事,他现在也紧张得很,根本就感觉不出疼来,他轻轻地擦了一下血,道:“拿清水来。”
喇嘛们刚要取盆,德喀巴罗却道:“老臣的手下刚送来一只金盆,请大王赏面用一下吧!”
莫启哲点了点头,喜克却杰用清水给他洗净了伤口,又上了一层药。
欧松道:“这盆染了大王鲜血的水,就请赏给老臣吧!”
德喀巴罗立即道:“还是请大王把水赏给下面的万民吧,让他们都能得到您地恩泽!”
莫启哲道:“很好,就让我去和百姓们见个面吧。来人啊,抬我下山!”
喇嘛们刚要抬起佛床,却听一个人小声叫着相公,莫启哲回头一看,原来是温熙。温熙用手指了指他的头,头上的伤也太难看了,如果再缠上个绷带,那就更难看了,这模样下去,不得让牧民笑死!
德喀巴罗赶紧说道:“大王不必担心,我命令牧民不许抬头便成,不许他们看你!”莫启哲摇了摇头,他下去是为了啥,就是为了让百姓们看自己,以此增强亲和力,你不让他们抬头,那我又何必下去!他道:“拿个帽子来不就行了,还用得着不让人抬头嘛!”
韩企先把他的金盔递来,温熙挤过来,道:“这是打仗时戴的,现在这时候哪能用它!”
“可也没别地帽子啊,别人戴过的哪能给格萨尔王戴,大王只能戴自己的帽子!”欧松为难地道。
温熙想了想,道:“磨绒姐姐,过来帮我一下。”
磨绒走了过来,她俩找了两块黄布,飞针引线地缝到了一块,往金盔上一罩,因为头盔上有个插红缨地帽尖,被黄布这么一罩,红樱是挡住了,可这帽子却看起来极高,而且缝的时候因为图快,缝合之处都毛边了!
莫启哲笑道:“这帽子可是很好看啊,以金盔作里,黄布裹外,非常有气派!”
喜克却杰道:“不如让咱们派系的喇嘛以后都戴这样式的帽子吧!”
“好啊,我是大王,现在又做喇嘛,是为政教合一,头戴黄冠是理所应当的,我的师父和师弟们也可有这个荣耀!”莫启哲很大方地说。
喜克却杰大喜,众喇嘛也一齐感谢师兄的慷慨。
披上一身红袍,莫启哲在酋长们的簇拥下出了布达拉宫,向几十万牧民走去。牧民一见他下来了,都不敢说话,把头低低地伏在地上,向他行最大地礼。莫启哲挥手道:“大家不必多礼,抬起头来。也不用跪着了!”
牧民们都感到这人不可思议,别的人惟恐百姓对自己的礼数不够,可这位大王喇嘛却不让他们跪着,这是为什么啊?
“众生平等,在佛祖面前大家都是一样的,尊敬放在心中就好,用不着这些世俗的礼数!”
牧民这才敢站起身。但他们必竟是头一回遇见这么和蔼地首领,都有些不知所措,欢呼感谢的话竟没说出口。
莫启哲叫道:“我知道你们这里大多数人都是奴隶,没有自由,现在我赐你们自由。你们不再是奴隶了,是平民!”
酋长们大惊失色,如果奴隶全都自由了,那他们这些奴隶主还干什么吃去啊!莫启哲紧接着道:“我赐各位酋长大梁世袭官职,享有国家地俸禄。你们从此以后再也不必为自己草场的水草不丰发愁了,这部份俸禄由牧民交纳的税收提供,税额由汴梁制定。酋长们的子弟不用参加三场考试。可直接进行殿试,优先录取,辅助本王治理国家!”
酋长们虽还是很惊讶,但发现自己仍然衣食无忧,子孙后代更能去中原当官,好处多多,咬咬牙也就认了!他们齐声道:“多谢恩赐!”
酋长们这么一回答,牧民们才知道自己真的自由了。这下子可发出了来自内心深处地感激,欢呼之声响彻云霄,莫启哲的地位变得坚固无比,连他本人都没想到能有这么好的效果!获得自由的奴隶会非常坚定地团结在他身边,任何损害莫大王的事他们都不会充许发生。莫启哲心里明白。吐蕃将成为最支持自己地地方,百姓也将成为最支持自己的人。
德喀巴罗一直紧紧地抱着那金盆。见莫启哲得到了牧民的欢呼,赶忙过来凑趣,道:“请大王把这盆圣水赐给百姓吧!”
莫启哲有点为难,只有一盆水,赐给谁不赐给谁啊?他便想让几个德高望重的老牧民过来,赐给他们圣水。可转念又想到观音菩萨不是有个净水瓶嘛,上面还插着个树枝,她用树枝沾水,向人参果树那么一洒,树就活了!不如干脆就学学菩萨吧,我也洒一回水!
他命人取来一根长着叶子的树枝,先对树枝念了一段只有他自己才听得懂地咒语,然后便道:“现在开始赐福!”
说完他用树枝沾水,向牧民们挥洒,喇嘛抬着他走向人群深处,他就这么一路洒过去。
这时布达拉宫下聚集的可不只有逻些牧民,因为德喀巴罗遍请各部酋长到来,所以山下各部吐蕃人都有,无论哪个部落的牧民都认为格萨尔王地转世对自己有好处,所以他们欢呼得非常热情!
一盆水哪够分的,还没等进入人群的深处,莫启哲就把圣水给挥洒光了,被圣水洒到的牧民高兴得不得了,有个牧民大叫道:“我的腰疼好了!这病都跟着我十好几年了,可今天被喇嘛大王用圣水一洒,立刻就好了!”
有的女子也叫起来:“我变漂亮啦!我变漂亮啦!”
她身旁的男子立即叫道:“她我是老婆啦!谢谢喇嘛大
有个牧民拼命挤到前面,叫道:“我一直没有儿子,求喇嘛大王给我几滴圣水,让我喝了,然后生几个儿子出来吧!”
其他牧民道:“你不是有许多女儿吗?干嘛非要儿子,生那么多你养得起嘛!”
“你们忘了,喇嘛大王可是中原来的种人,生儿子地本事定然不小!”
“好啊,你敢说喇嘛大王的坏话,我要向大酋长告状,把你扒皮处死!”
“有没有搞错,昨天说喇嘛大王是种人的话,就是你翻译过来的啊,你还敢反咬我一口!”
“谁翻译的,你有什么证据,谁听到了?我告诉你,我昨天翻译地是伟人,知道不知道,我昨天就提前知道格萨尔王会转世成莫大王,你这无知之人,你懂什么!喇嘛大王真不该给你们这种人自由,和你们一样当平民,真是丢面子!”
莫启哲见牧民争先恐后的挤上前来要圣水。忽然觉得自己很有一股邪教教主地架势,他虽然一生大小谎话说过无数,可从不拿别人的信仰开玩笑,这么欺骗牧民好象是在犯罪,有些不应该!
可对着牧民们疯狂的崇拜,他的真话却实在说不出口,心里不忍。脸上便露出了后悔的表情。身旁地喜克却杰轻轻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