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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朋友也就罢了,马尾辫妹子的念头永远都不能通达,将来搞不好会因此而丧命。因此他沉下了脸,认真地道:“我非问不可!给你三个呼吸的时间,你不说的话,我就去二班打听,三,二,一!”
“别……别去!求你了……别去!”乔峰突然大哭起来,眼泪哗啦啦地向下流,她伸手抱住了李岩的大腿,整个人都吊在了李岩的身上:“别问……呜……不要问……你永远都不知道就好。”
李岩狠下心道:“快说,不然我走了。”
马尾辫妹子苦涩地道:“你是……你是整个学校里,唯一一个会主动向我打招呼的同学……虽然我从来都不曾回应你,每一次见到你就逃走……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向我打招呼挥手的那个动作……它让我感觉到非常温暖,带给我活下去的力量……你还帮我出过头,想要帮助我,你早已将你视为我这辈子最重要的朋友……”
“嘿!”李岩硬着心肠逼问道:“那你为啥不理我?”
“我不敢和你说话,我害怕和你成为朋友,我害怕你了解我……如果你知道了我是一个什么人,你也会像别的同学那样孤立我,甚至反过来欺负我……到那个时候,我就无法再活下去了……我不想失去这一切……呜……求你了,什么也不要问……就像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以后你还是向我打招呼,我还是像以前一样逃开……”马尾辫妹子痛哭失声:“这样我就会很幸福了。”
“我说……这种处理方式是不是太变态了?”李岩大汗:“我不可能做到假装没事,我需要知道理由。”
“真的必须知道?”马尾辫妹子哭得很伤心。
“必须知道!”李岩狠下心道:“如果你有什么难处,我会试着理解你,但我不能什么也不知道地继续掺合。”
马尾辫妹子咬了咬下唇,脸上早已失了血色,变成一片煞白,她似乎下定了决心似的道:“明白了……我就告诉你原因吧……看来我唯一的小小幸福,也要失去了……当你知道原因之后,你也会站在二班那些同学们的身边,对我拳打脚踢……”
李岩的眼中闪过一抹怜爱之色,不过他没有让马尾辫妹子看到,他必须逼得她自己说出理由,然后再表示自己根本不在乎契丹人这个血统的问题,只有这样做了,才能解开她的心结。
这时马尾辫妹子苦涩地道:“我没有勇气说出来,甚至没有勇气自己动手脱下衣服来给你看……你来动手吧……脱我的衣服……”
“噗嗤!”李岩吐了一口血,心中大惊:喂,不是契丹人的问题吗?为什么要脱衣服?这件事究竟和脱衣服有什么关系?
马尾辫妹子低着头,没有注意到李岩的惊容,她的目光完全锁定在了自己的左胸上,哀声道:“你脱掉我的衣服之后,仔细看这里就明白了……”
李岩大惊,他以前是一个连朋友都没有的人,更莫要说女朋友了,当然没做过那种事。这时候身边还有四具尸体,一个挖了一半的尸坑,他身上的侠士服上全是鲜血,两人说的话题也无半分浪漫的味道。在这种时候,妹子突然要自己帮她脱衣服,还叫他看胸部,这简直是超展开,把他吓了个半死。
“呃……这个……”李岩满头大汗齐流:“妹子,那个……这个……我们好像还没有进入到这一层关系啊。虽然我是很想看看女人的胸部,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形下,我觉得有点不合适做这种事……这种事应该是两情相悦的情侣,在充满罗漫蒂克的夜晚,先互相说一声我爱你,然后拥抱亲吻,才开始脱衣服……咳……”
“你在说什么呢?”马尾辫妹子羞得差点把脑袋埋进了地底:“我只想让你把衣服脱下来一丁点儿,让你看我左胸上面的锁骨位置,没有叫你把我的衣服全都脱光……”
“这……咳……早说嘛,以后不要用容易惹人误会的方式说话……”李岩大汗。
“好了……快脱吧……”马尾辫妹子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哀声道:“看了之后,你要打我或者要踢我,都由得你,就算你要杀我,我也不会反抗,我们那本来就不算好的关系,到此也就走到尽头了……”
李岩见她又进入了念头不通达的状态,心头一沉,表情也跟着严肃了起来,既然如此,那就脱吧,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他伸出手去,捏住了马尾辫妹子领口上的扣子,平生第一次脱女生的衣服,他的手颤抖得厉害,实际上马尾辫妹子的身体也颤抖得厉害。
两人一起抖!那扣子就有点难解了。
李岩忍不住道:“你的身体别抖,你这么抖呀抖的,我怎么脱你衣服?”
马尾辫妹子也道:“你的手别抖,你这么抖呀抖的,怎么脱我的衣服?”
第二十八萌、辣块妈妈,你去死
两人同时说出了几乎相同的话,李岩心中的尴尬稍减,马尾辫妹子的恐惧之心也去了一半,两人心中都想道:豁出去了。
李岩“啪”解开了马尾辫妹子的第一颗纽扣,然后把她的衣衫向旁边轻轻拉开,雪白的脖子就在他的眼前,甚至能看到皮肤下面细细的血管,少女那柔滑的肌肤差点闪瞎了他的眼睛。但是几个难看的乌青痕迹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提醒着他这个女孩的身上发生过的惨事,他忍不住伸手在那几块乌青上面轻轻抚了一下。
“啊……别……摸!”马尾辫妹子的脸飞快地红了起来:“只叫你看,没叫你摸。”
李岩大汗,这下唐突了,还好是马尾辫妹子,要换成麻花辫妹子韦小宝,现在肯定已经破口大骂,要自己赔钱了。
他定了定神,继续拉开衣衫,露出她左胸上面的锁骨。
只见在她锁骨下面一点儿,胸部上面一点儿的地方,刺着一个奇特的花纹,那是一个青郁郁的狼头,张口露牙,状貌凶恶,仿佛要活过来咬人似的。
“狼头纹身。”李岩说了一声,随后脑门猛地一醒,想起了《天龙八部》中的故事情节,这不就是象征契丹人的刺青么?难怪她非要我来脱她衣服看她的左胸上面,原来就是想让我看这东西,李岩淡淡地道:“原来是契丹人的刺青。”
马尾辫妹子哀声道:“没错,我是契丹人……你们汉族人应该称呼我为契丹狗……男生们称我为母狗的原因,现在你明白了吧?我就是一条人见人恨的契丹母狗。二班的男生们其实不是坏人,我知道的,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同学,只因我是一个契丹人,所以他们才会殴打我,因为他们的亲人都是被我的族人杀害的……”
李岩冷笑,那几个男生还不算坏人?他们要打断你的手脚,让公狗来侮辱你,你居然还帮他们说话?受不了!《天龙八部》里的乔帮主最大的缺点,就是太正直了,正直得已经达到了“傻”的程度,要换了李岩处在乔峰当年的那个位置,早就用降龙十八掌把所有陷害自己的人全部轰成了灰灰,念头才能通达。
马尾辫妹子不知道李岩心中的想法,见他冷笑,还以为他已经开始憎恨她了,她突然悲哀地大笑了起来:“我是契丹狗,哈哈哈,我是契丹母狗……你打我吧,踢我也行,最好是一刀杀了我……反正我这样人的出现在大宋的学校里本来就是不应该的,哈哈哈哈,这里不是我这种狗该待的地方,快打我吧,照着我的脸用力一拳,这样你的心里就会舒服。”
李岩突然伸手,将她抱在了怀中:“好啦,别这么歇斯底里的乱笑,会笑岔气的。契丹人怎么了?我压根就不在乎。”
“哎?”马尾辫妹子楞住了,突然落入李岩的怀抱,她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脑子里只有一种空蒙蒙的感觉……啊,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抱过她了?年幼时养父母抱过,自此之后,她再也没有人被亲近过,流落江湖的时候没有人理她,进入黑木崖之后,也没有人肯亲近她,这许多年来,她孤独地活在汉人的世界之中,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隔三差五被人欺负,夜静无人时一个人在小树林里舔着伤口,她早已经忘记了别人的怀抱是什么滋味……
“你在做什么?”马尾辫妹子不敢相信:“你……你什么意思?你快打我啊,快踢我,给我脸上,肚子上来一脚……你没有上过朝堂课吗?契丹是大宋的敌人,契丹人在边境上残忍地杀害大宋的百姓,甚至连婴儿也不放过……契丹人都不是人,只配做狗……”
李岩打断她道:“是人是狗,不是由自己的民族来决定,而是由自己的内心与行为来决定。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直,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来做人。别人可以骂你契丹狗,但是你自己不能。别人再怎么看不起你,孤立你,唯有你自己不能放弃自己,只有肯定自己的人,才能得到幸福。”
“你……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马尾辫妹子的牙关颤抖。
李岩认真地道:“我的意思是——让我们做朋友吧!”
“哎……啊?”
“我们做朋友吧!”李岩重复了一次。
乔峰趴伏在李岩的怀中,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他这句话说得非常认真,一点都没有虚情假意,她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天旋地转,日月无光,幸福的感觉一瞬间将她吞没,身上的所有伤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刚刚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度夺眶而出,她的身体不敢动弹,只好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了李岩的怀中,大声道:“我愿意,我非常愿意……哦,这句话请让我也来说一次吧……让我们做朋友好吗?”
“好!我们今后就是朋友了。”李岩认真地回答。
“呜……我好高兴……呜……”
一个时辰之后,两人挖好了尸坑,将谭青四人的尸体推进去,拿泥土盖好,李岩很细心,还在上面盖上了一层草皮,尽量消灭了挖过坑的痕迹,但即使如此做,马尾辫妹子还是很担心:“谭青是嵩山派罩着的人,我们杀了他,只盼嵩山派的人查不出来是我们做的。还有四大恶人,那都是很坏的坏蛋。”
李岩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们杀的,是我杀的,这事和你无关,回去之后你就当成不知道就行了。”
马尾辫妹子认真地道:“我们是朋友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杀的人就是我杀的,请不要再把我们分开说,不然我会生气哦。”
李岩哈哈一笑:“好吧!”
这时马尾辫妹子又道:“你身上这件侠士服染满了鲜血,不能穿着回梅庄,要是被人看到,就会猜到是你做的,把衣服也脱下来挖个坑埋了。”
李岩点了点头,郁闷地道:“这衣服是我今天才买的,才穿了几个时辰就要扔掉,好不爽。”不过他转念一想,刚才从三个男生身上搜出来了三百两银票,扔了一件侠士服倒也不算亏本。
他便将身上的血衣脱了下来,又挖了个小坑埋好。不过这样一来,他身上就剩下一条牛犊短裤了,上半身不算太结实的肌肉全都露了出来,大腿以下部份也全都暴露在马尾辫妹子的眼前。
这要在后世,男人穿成这样在女人面前晃倒是无所谓,但古代女子就有点接受不能了,马尾辫妹子赶紧转过了头,不敢看他。
李岩对自己的造型倒是不在乎,就这样走回寝室也无所谓。比较麻烦的是他那一堆东西,《松风剑谱》、《太极拳》、《梯云纵》,还有抢来的《嵩山内功》、《壁虎游墙功》,三百两银票,哗啦啦一大堆,这些东西总不能全抓在手上吧?
看到马尾辫妹子衣衫整齐,李岩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