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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岩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内心大定。
牢房外还守着十几名黑衣人,见任劳带人进来,一名汉子迎上来笑道:“又来了新人?”李岩仔细一看,这人居然和任劳长得一模一样。
任劳笑道:“任怨,这几个都是秦相新招揽的好手,先派驻在咱们手下守守天牢。”听他这一么一招呼,李岩才知道这人叫任怨,看来任劳任怨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两个都是秦桧的走狗。
任劳指着李岩介绍道:“这位是这一批人中武功最高的,看来他将来最有前途,嘿嘿,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李岩干笑道:“我嘛……”他随口胡说道:“我姓河,名马,江湖人都戏称我为河马散人。”
任劳任怨一起笑道:“这名字倒也别致。”
李岩心中暗骂,你两兄弟叫任劳任怨,也够别致的,五十步不要笑一百步。
当下任劳任怨安排了一下,把几十名黑衣汉子散布在天牢里的各个重点位置把守,李岩心里默算,这任劳任怨的武功好像不是很高,我如果杀了他们,就可以救到柳随风了,但是……这里是天牢深处,一旦闹起来,外面大铁门不给我开,两三千御林军再一合围,我可不是燕狂徒,那就只能死在这里了,不能轻举妄动,得慢慢寻找机会。
李岩压下想出手的欲望,乖乖听从任劳任怨的安排。所幸运的是,他的武功在这群黑衣汉子中算好的,任劳任怨显然也是想栽培一下他,让他成为自己的得力手下,于是也没有将他安排去守什么通道大门一类的,就让他守在柳随风的牢房之外,和任劳任怨一起,还有另外五名黑衣汉子,一起充当最核心的守卫。在这里能随时看到柳随风,让李岩感觉到比较安心,这样才能护得她的周全。
安排好之后,任劳从角落里拿出了一条长长的皮鞭,笑道:“秦相让我们逼供一下这个假岳飞,看他和真岳飞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诸葛先生那家伙屁用没有,半点有用的情报都没能从这家伙嘴里逼出来,得看咱们的手段了。”
第八六九萌、把她翻一面
“要逼供?”李岩心里咯噔一声响,这下柳随风可惨了,要不要出面阻止?帮她?李岩的念头刚刚一起,便立即打消掉,他如果是秦桧手下的红人了,也许还能在这种事上发发言,但他现在初来乍到,正是要博取信任的时候,如果为了一点小事就引来秦党的怀疑,那就不利于他真正救人的时候了。
只见任劳将手里的鞭子像旁边一递,正好递到李岩面前:“你去打……”
李岩大汗:“这个……咳咳……我新来乍到的,这种过瘾的事,倒是不太方便与前辈们争抢,还是你们打吧。”
旁边另一名黑衣汉子笑道:“他不来我来打,我就喜欢用鞭子抽人的那种痛快感。”
任劳任怨一起笑了:“你小子简直是个变态,不过天牢里就需要你这种变态,这样才能收拾得下犯人。”说完将鞭子递到那汉子手中。
李岩转过头去,不忍观看,只用耳朵听着,不多时,就听到那汉子挥舞皮鞭的破空声,随后是鞭子落在柳随风身上,发出那种让人心里极度不爽的抽击声,还有衣衫撕裂的声音。
“这小子倒是硬气,吃了两鞭连哼都没哼。”那黑衣汉子笑哈哈地道:“秦相要问你话,你乖乖地答,不然鞭子让你吃个够,你若好好的说了,吃香喝辣不在话下。”
他顿了顿又问道:“你是受什么人指使来坑骗皇上的?说……是不是真正的岳飞叫你这么干的?他现在躲在何处操控这一切?”
只听柳随风用一个很沙哑的男声道:“没有人指使我,我自己决定这样做的。你是傻逼么?若是岳元帅指使我来,他还不如自己来。”
这句话顶得黑衣汉子楞了楞,世人都不知道岳飞其实是女儿身,只有李岩一人知道罢了,在这些不知情的人眼中看来,如果岳飞真要坑骗皇上,他自己亲自来不就行了?何需指使一个手下伪装成自己?
黑衣汉子被这句吐槽呛得不行,退了两步,转头对着任劳任怨道:“两位大人,这家伙说的话有道理啊,咱们逼供的方向是不是错了?”
任劳任怨没好气地骂道:“你傻逼么?管他是不是岳飞指使来的,秦相要的是把罪名安到岳飞头上,只要这汉子承认了他是岳飞派来的,那秦相就可以上奏皇上,给岳飞安上欺君之罪,甚至更进一步给他安上谋反之罪,嘿嘿嘿,虽然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但叫他有家回不得……秦相就能拔掉一颗眼中钉、肉中刺。”
周围的几个新手黑衣汉子一起恍然,赶紧拍马屁道:“秦相真是高明。”
李岩也没好气地跟着他们假装拍马屁道:“秦相神机妙算,世人难及。”心中暗骂:不作死就不会死,秦桧你丫别落在我手里。
黑衣汉子重新执起鞭子,走回柳随风声前,扬鞭指着柳随风道:“小子,听清楚了吧?你痛痛快快地承认是岳飞支使你来的,咱们就好说好商量,马上给你好吃的,你要是不肯,嘿……鞭子抽在身的感觉不好受哦。”
李岩借这个机会看了柳随风两眼,只见她刚才吃的两鞭,应该是抽在腰身和前胸上的,最外层的外衫被鞭子抽出了两条裂痕,但里面还有中衣,所以不至于直接就露肉。他暗叫不妙,这是要继续抽下去,衣服抽烂了,柳随风是女人的事岂不是就暴露了?那时什么都完蛋。
柳随风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的眼神中略见一丝慌乱,但很快就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坚定了起来,哼道:“我就算死,也不会出卖岳元帅,你们要抽要打随便,但休想我诬陷岳元帅……”
任劳骂道:“伪装岳飞来骗人的家伙,还敢装出一幅很为岳飞作想的样子,你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么?给我打!”
黑衣汉子挥手一鞭,啪地一声响,鞭子从柳随风的肩头上斜抽下来,挂过胸膛……这一下显然是极痛,柳随风的身子弓了弓,但她更担心的是自己的衣服,只见外衣上又多了一条裂痕,虽然不见得立即就会暴衣了,但这样多抽一阵子,铁定衣服不保。
柳随风心里惨哼了一声:完了,虽然诸葛先生帮了我,给我了改头换面的机会,但这衣服……终究是扛不住各种严刑拷打,只怕我清白终究是不保的。但是,总不能为了自己的清白,就去出卖岳元帅吧?如果让秦桧找到了借口陷害岳元帅,我就成了千古罪人,那可就不是区区清白的事了……
她咬了咬牙关,道:“就算我身受七难八苦,也绝不会配合奸相,你们有什么手段只管用上来。”
任劳任怨摊了摊手,黑衣汉子再一次挥起了鞭子:“老子看你能嘴硬多久,打到你说……”
这时突然听到旁边有一个声音道:“等等!”
众人一起回头,只见说话的正是李岩,任劳奇道:“河马散人,你干嘛叫我们等?”
李岩被“河马散人”这个名字震了震,但马上想起来是自己胡说的名字,汗了一把,道:“各位同僚,我觉得这么劈头盖脸的正面抽鞭子不太好。”
任劳冷哼道:“哪里不好?你莫非想帮敌人说情不成?”
李岩道:“那怎么可能,我想说的是……这家伙就算是条硬汉子,但被咱们泡制一番之后,早晚也会松口投降的,那时候秦相带他去见皇上,皇上一看,这汉子打得满身是伤,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只怕会怀疑秦相屈打成招,就不会相信秦相说的话……秦相回来肯定得把火发在咱们头上,怪咱们行事不够周密。”
任劳任怨一听这话,顿时就楞了,想了半天,不禁大汗,李岩说的这番话还真是有可能的,这一对兄弟阴险有余,计谋却不足,当下一起问道:“河马兄弟,那你说该怎么办?”
李岩摊了摊手道:“我看还是把他翻个面,打后背吧。所谓打人不打脸,就是这个道理。”
任劳任怨一听,有理!两人不禁道:“河马兄弟,还是你机灵,我们差点就犯了大错,坏了秦相的好事。”两人一起下令道:“去,把假岳飞翻一面,抽他后背。”
李岩这才松了口气,同一时间,柳随风也松了口气,要知道抽后背和抽前面就不一样了,后背的衣服就算被抽破几个口子,露出背部的一小部份肌肤,也不会暴露她的性别,因为鞭子抽坏衣服的同时,也会在肌肤上留下血痕,就不会被人看出来她背上的肌肤细嫩如女子一般,相对来说,更利于隐瞒身份。这和抽前面完全就是两回事,如果胸前的衣服被抽出一条口子,哪怕只露出一点点胸部,也会立即被识破女儿身,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柳随风不禁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河马散人”,心想:这人居然帮了我一把,不知道他是有意帮我,还是无意帮我,看他这幅样子,应该是无意中帮的吧。
两名黑衣汉子走进牢房,将柳随风翻了一转,她穴道受制,又几天没吃饭,无力反抗,被翻过来,双手抱着柱子捆好,那黑衣汉子挥起鞭子,啪地一下抽在她的背上。
李岩又一次不忍观看,侧开了头去,只听到牢房里啪啪啪的鞭声不停地响起,柳随风倒也硬气,居然一声也不吭,牢房里只是回荡着鞭子抽在人体上的啪啪声,以及衣衫碎裂的裂帛声。
“嘿嘿!”那抽人的黑衣汉子边抽还边笑道:“只要承认是岳飞指使你的,马上就不用挨抽了……还有好酒好菜,你可要想清楚了。”
柳随风依旧不吭声。
于是鞭子声响得更急,也不知道打了多久,一个黑衣汉子打累了,居然又换了一个上去,李岩实在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只见柳随风背上的衣衫已经被打出了十几条横竖的裂痕,里面的中衣也碎了,衣衫的缝隙里露出了肌肤,但那肌肤上布满了红色的血痕,倒是看不出来是女人的后背。
李岩轻叹一声,又转开了头。
一直打到了第三个黑衣汉子手打软了,地道里走过来两个黑衣汉子,给任劳任怨和李岩等人送来了饭食,大鱼大肉,好酒好菜,公务员待遇当然是不错的,在工作餐上一目了然,至少比黑木崖的学生们吃的伙食高档两千多倍。
当然也有柳随风的饭,却是一个黑色的窝窝头。
任劳任怨和一群黑衣汉子吆喝着坐下,围成一圈,大鱼大肉,胡吃海喝起来。牢房里的柳随风却软绵绵的,也不去吃窝窝头,看起来似乎没啥动静了。
李岩吃了两筷子之后,横了一眼牢房里的柳随风,低声道:“两位任大人,这犯人会不会就这么死掉了?”
任劳笑道:“哪有两鞭子就抽死了的?”
任怨也笑道:“没这么脆吧?”
“可是没动静了呀……”李岩道。
任劳笑道:“挨了鞭子的犯人都是这样,趁着咱们吃饭的时间,他也要赶紧回口气儿,一会儿好接着挨鞭子嘛。”
李岩道:“如果他死了,秦相会很生气吧,咱们要不要……给他治疗一下?”
第八七零萌、打扫厕所去吧
李岩道:“如果他死了,秦相会很生气吧,咱们要不要……给他治疗一下?”
这话一出口,立即惹来一片怀疑的眼光,任怨的眼光变得犀利,一幅随时要对李岩出手的样子道:“河马散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给犯人治疗?嘿……你莫不是哪里混进来的奸细,想要救这人出去的吧?”
李岩心里咚咚的跳,要是在这里暴露,外面天牢大铁门一锁,御林军围上来,他就死定了,他可不是燕狂徒。不过紧张归紧张,脸上的神情丝毫未动,不见半点动摇,淡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