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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拦路之人心中暗觉好笑:这两人一个是酸腐书生,另一个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年龄,能有多大本事?居然敢出来管江湖中的闲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他从背上取下一把弹弓,笑道:“若是要管江湖上的闲事,也须得有本事才成。你们年纪轻轻的,还是回家呆着吧。”
话音未落,双手已经拉开了弹弓,啪啪啪,三颗泥弹打上了天空,等泥弹势完落下,又是连珠三弹,六颗弹子在空中分成三对两两相撞,互相都撞得粉碎,变成碎泥洒下。
这一手弹子功夫当真不凡,李岩和马尾辫妹子都看得心中暗自佩服。
就在两人都仰首看着天空中的弹子相撞时,那汉子却趁机又取了两颗弹子,对着李岩和马尾辫妹子各打出一枚。马尾辫妹子行走江湖的经验太浅,完全没有提防着对方会来这么一手,等到她惊觉时,右腕已是一痛,被弹子打中脉门,她还没来得及运气,因此右掌被打得一阵酸麻。
但打向李岩那一枚弹子,就没这么容易奏效了,李岩已经学过最粗浅的听风辨器之术,弹子刚刚打向他,他的耳朵已听到风声,当下不动声色地将全真内功运到手臂之上,等那弹子打到脉门前极近之处时,他假装要撸头发,手臂轻抬,避开了脉门要害,要那弹子打在小臂上,二重全真内功一弹,那泥弹哪里打得痛他。他却假装“哎呦”地叫了一声,惊叫道:“你……你怎么暗算人?我的手……麻了……麻了……”
那人见两弹都奏了效,便以为已经立了威,笑道:“两个毛头小子,还不回头?”
却不知道这时候马尾辫妹子已经运转了一下少林内功,将酸麻的右臂血脉重新贯通,完全没事儿了,她有点恼怒地道:“你要显你的弹子功夫,对空打也就罢了,怎地突然暗算我们?看来山上聚会的也不是什么好路数。”
她向前一步,就打算硬闯,打定主意一定要上山去看看,若是什么邪教聚会,她便要出手惩治,完成行侠的题目。但她转念又想,这山上聚会的邪教若全是汉人怎么办?我不想打伤汉人,又如何行侠呢?这……可真是个让人头痛的问题。
李岩见她脸色微变,早已猜到了她的难处,有心帮她,于是抢先跳了出来,哼哼道:“你这打弹子的人忒无礼,我们好好和你说话,你却突然打弹子暗算……哎呦……我的右手现在还是麻的,只有左手可用了,我便要用这只左手出口鸟气。”他一边说着,左手一边挥起折扇,对着那汉子点了过去。
那汉子哈哈大笑:“小子自讨没趣,看打……”他一拉弹弓,又是两颗弹子,同时对着李岩的肩腹飞来,却见李岩扇子扬起,啪啪两声,两颗泥弹全都被他用扇骨打落。
“咦?小子有点门道。”那打弹子的汉子心中一惊,这才知道对手身上是有功夫的,赶紧拉开弹弓,又是两颗弹子射来。
这一次李岩却没用扇骨将弹子击落了,他心中暗想:你不停的打弹子过来,我不停的用扇子击落,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需得露一手,吓住这家伙才行。
想到这里,李岩突然又想起,《倚天屠龙记》中,峨眉派弟子用霹雳雷火弹砸人,后来武当俞二侠以太极拳的“柔劲”将雷火弹接下,震服群豪,十分威风,自己何不试一试太极拳,拿泥弹练太极拳,总比直接拿雷火弹来练的好吧。
李岩赶紧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太极拳的动作,那些动作个个都慢如蜗牛,其实过不过都无所谓,他心中只是反复想:“静心用意,呼吸自然。”将扇子插回腰间,伸出双手来接泥弹。
泥弹已至面前,李岩若是运劲击落,泥弹必会粉碎,但他双手伸出,软绵绵的全无力气,那几名拦路的汉子和马尾辫妹子全都看不明白他要做什么,这慢吞吞的动作做出来有何用处?
却见李岩使出一招“云手”,双掌空明若虚,将两颗泥弹射来的急劲尽数化去,那泥弹本来打中人之后就会变成碎泥粉,此时却丝毫不碎,居然在李岩的掌心滴溜溜的转动。
拦路的汉子和马尾辫妹子全都看得呆住了:“这是什么功夫?”要击落弹子并不难,江湖好手能击落暗器的多如牛毛,但能将泥做的弹子接在手上,滴溜溜地转圈,这手柔劲却也了得。
李岩自己也感觉到欣喜,他的太极拳初学乍练,还领悟不到以柔克刚的精髓,拿来与高手过招是完全不成的,但用泥弹来练习效果却不错,自己这一招“云手”,已经算是明悟了太极拳的一丝皮毛了,只要照着这个方向努力下去,终有一天能练成。
李岩笑嘻嘻地捏住泥弹,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笑道:“你送我两颗弹子做什么?我又没弹弓……”言毕将手一挥,两颗泥弹被他掷了回去。李岩虽然还没练过暗器手法,但他两重全真内功可不是白练的,随手掷出的泥弹也远超弹弓射出来的威力,那泥弹带着呼呼风声击回去。
那人赶紧拉开弹弓,想将李岩掷回来的泥弹打落,但挟着内劲的泥弹来势犹如流星,一转眼间已打中他左右双肩,那人双肩一麻,气血不畅,手上弹弓跌落到地上。脸色瞬间变为土色,显然是给吓的。
另外那两人也吓了一跳,一人拔刀,一人抽剑,李岩只看他们的起手势就能看出来,这两人的武艺稀松平常,虽然抽刀拔剑的气势很足,杀气腾腾,但却只是吓人的玩意儿,他们都不会内功。
李岩折扇连挥,以扇作剑,刷刷刷一轮快攻,那两人刀剑脱手,跌落在地。
三人都吓了一跳,看向李岩和马尾辫妹子的眼神带起了几分敬畏,打弹子那人道:“阁下原来是个练家子,我老黄可真是走眼了。”
李岩笑道:“说吧,前面山峰是在搞什么聚会?你虽然用弹子暗算晚生,但看你们三人脸带正气,倒也不像歹人,顶多是脾气暴燥了点,前方的聚会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聚会吧?”
那打弹子的知道技不如人,挡也挡不住李岩,索性光棍地道:“此山名为圣峰嶂,山上聚会的都是我山宗的兄弟,咱们在祭奠袁督师。”
山宗、圣峰嶂、袁督师……李岩把这几个关键字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心中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对劲啊,这几个字我都很熟,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他想不起来,但马尾辫妹子居然知道,她急问道:“袁督师,可是指的袁崇焕袁督师吗?”
打弹子的道:“正是!朝廷视我等为叛党,满清鞑子也恨不得杀我们而后快,我们就是一群见不得光的贼,你不是想问我们是正是邪么?现在你知道了,何不取我的首级去,就当是行侠仗义。”
李岩听到这里,也算是想起来了,这个什么袁崇焕袁督师,不就是袁承志的老爹吗?《碧血剑》一书的开篇,就是这个什么圣峰嶂大会,因为事机不密,走漏消息,朝廷派大军围剿圣峰嶂,袁崇焕旧部死伤殆尽,只剩下袁承志跟着崔秋山两人逃脱。
他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觉,这个位面是大宋的天下,也就是说明朝是不存在的吧,那个袁崇焕居然还是被朝廷干掉了么?他究竟是不是被冤枉,后世的“砖家”们众说纷纭,李岩也懒得去管那些谁是谁非,反正在武侠位面里,袁承志是个好人,是个好人就该帮,这就是“行侠”的宗旨。
第九十二萌、勇闯圣峰嶂
李岩赶紧抓住马尾辫妹子的手,急道:“咱们快去圣嶂峰,通知山宗的人赶紧撤,朝廷的兵马很快就要来围剿他们了。”
这句话顿时吓了马尾辫妹子一跳,当然,更吓她一跳的是李岩握住了她的手。她羞愤地将手甩开,心中叫道:李岩同学,对不起,我的手居然被别的男人碰到了,呜……我太对不起你了,以后我一定要小心别的男人,绝不让他们碰到我。
脑子里转了好大一圈抓不住重点的念头之后,马尾辫妹子才回到正题上,奇道:“你说什么?朝廷的兵马要来围剿山宗?”
李岩见她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心中想道:你的神经反射弧为什么这么长?
马尾辫妹子有点不相信:“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使弹子的人显然也不相信,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李岩,就似在看怪物一般。
李岩道:“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现在分秒必争,赶紧通知山宗的朋友们撤退。我来不及和你们细说了,用轻功先走一步,你随后赶来。”话音未落,人已经飘出了几丈之外。
马尾辫妹子赶紧追过去,但她不会轻功,虽然仗着内功精纯,大步流星也能走得飞快,但比起李岩正宗的梯云纵,那就慢了许多了。只见李岩的身子闪了几闪,已经到了十几丈开外,背影飞快地消失在了山道之上。
马尾辫妹子实在是搞不明白,李公子为啥说官兵要来了,他明明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应该没有任何渠道获得别的情报啊,而且他也和自己一样,事先根本就不知道圣峰嶂上在举行山宗的聚会,他和自己所了解的情报应该是一样多的,难道他会未卜先知不成?
那使弹子的人这时突然问道:“这位少侠,请问高姓大名,另外……刚才那位少侠又姓甚名谁,他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马尾辫妹子心中一慌,急忙辩解道:“别胡说,皇天可鉴,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嗯嗯,没错,我和那个男人半点关系都没有,不对,我和他连一文铜钱的关系都没有。”
使弹子的被她奇怪的回答搞蒙了,吐了吐舌头道:这个人怎么有点抓不住重点啊?
……
李岩展开梯云纵,飞快地冲向圣峰嶂,他对《碧血剑》不是很熟,记不清楚官兵是什么时候开始攻山的,因此越发地想要尽快赶到山上,疏散山上的好汉们。其实李岩是记错了《碧血剑》的情节了,官兵围剿圣峰嶂是在聚会结束之后好几日的事,但《碧血剑》远不如《射雕英雄传》一类的故事那么深入人心,因此记得错了。他就算不这么急,慢吞吞地上山也无妨的,但因为记错了情节,一路匆匆忙忙上山来,反倒把自己变得像坏人一样。
向前冲了一截之后,路边突然又跳出三条大汉,看来也是山宗的哨岗,这三人拦在路中央,大声道:“来的是哪一路的朋友,还请稍停。”
李岩哪里肯停,在很远的地方就叫道:“晚生有急事要找山宗的头目,还请让路。”这句话说完,他的人已经到了三条大汉的面前。那三人见他来势奇快,怕中了他的暗算,同时拔剑在手,但不知道是敌是友,倒也不好出手攻击。
李岩的身子轻轻一扭,错步变幻,几个奇特的步法之后,已经从这三人中间穿了过去,身法不停,继续向着山上飞奔。
那三人这才大吃一惊,来人居然在一眨眼的时间里已经越过了他们这层哨岗,这轻功好厉害。他们守路有责,突然被人冲过去,便赶紧鸣响了哨子,大呼道:“有人闯山。”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山上山下,全都听得清楚。
此时,圣峰嶂的山顶上,袁崇焕的旧部们正在祭奠仪式中,主持仪式的乃是袁崇焕手下的大将孙仲寿,他正捧着一篇祭文朗诵道:“我督师威震宁远,歼彼巨酋。宋帝昏庸无道,不辨忠奸,刚愎自用,伤我元戎,自坏神州万里之长城,甘为黄帝苗裔之罪人……吾等在此立誓,并诛宋帝清酋,以雪此千古奇冤,而慰我督师在天之灵。”读到这里,便听到山下警哨大作,山谷回声传来:“有人闯山。”
“嗯?”孙仲寿楞了楞,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