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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非烟立马不干了,非要跟他下棋,结果便闹出这么一出来。
苏星河是代无涯子觅徒,所要的条件只有两样,一是能破解珍珑棋局,二是相貌要英俊,武功倒还在其次。
曲非烟是个女儿身,苏星河当然不会同意。
刘菁无奈说道:“聪辩老人又聋又哑,怎么跟你解释得通。”
曲非烟道:“说不通就下棋。”
说着,拈起一粒黑子便往棋盘中落下。
苏星河伸手一托,搭在她的手腕下面,让她无法落子。
曲非烟“咦”了一声,道:“今天我非下不可了。”说着手上用力,白子稳稳地落在棋盘上。
苏星河脸上露出惊诧之色,道:“小姑娘好深的内力!”
曲非烟吓了一跳,惊道:“你会说话!”
苏星河还没说话,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便从松林之中传来:“老贼,你自毁誓言,是自己要寻死,须怪我不得。”
曲非烟和刘菁一齐向松林望去,前者大声问道:“你又是谁?出来说话。”
回应她的是一阵锣鼓铜钹声,喧闹异常,好像几支出嫁女儿的队伍凑一块似的,唱喝齐全。
“星宿老仙,法力无边!”
“神通广大,法驾中原!”
“星宿老仙,法力无边!”
“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星宿老仙,法力无边!”
“……”
唱喝声一起一落,经过了千锤百炼似的,声音洪亮整齐。
“是青海星宿派的星宿老怪!”有一位江湖人士脱口叫道。
“你不要命了。”旁边有人提醒道。
这人脸色一白,当下调头就走,急匆匆地离开擂鼓山。
苏星河扬声道:“丁春秋,你当年背叛师门,害得先师饮恨谢世,将我打得无法还手……”
叹口气又道:“在下本当一死殉师,但想起师父有个心愿未了,倘若不觅人破解,死后也难见师父之面,是以忍辱偷生,苟活至今。这些年来,在下遵守师弟之约,不言不语,不但自己做了聋哑老人,连门下新收的弟子,也都强着他们做了聋子哑子。唉,三十年来,一无所成,这个棋局,仍是无人能够破解,聋哑老人今日不聋不哑了,你想必知道其中缘由。”
“妙极,妙极!老仙等这一天等了三十年了。”松林中传来丁春秋的怪笑声。
那一帮吹唱俱佳的弟子喊着口号从林子里走了出来,当中有四人抬着一顶坐轿,座椅上是一位仙风道骨模样的老者。
此人满面红光,手持一柄鹅毛扇,正是丁春秋。
曲非烟扫了他一眼,说道:“今天我不管你们有何恩怨,须先让我下完这局棋,你们再做了断。”
丁春秋自轿上平飞起来,一掌拍向曲非烟,说道:“哪里来的小娃娃,也敢来管老仙的闲事。”
动辙便要杀人,全然没将人命放在眼里。
曲非烟夷然不惧,抬掌迎了上去。
“啪!”
两掌相接,丁春秋阴笑起来。
苏星河叫道:“小姑娘,当心他的化功邪法!”
曲非烟面色一变,立时运起紫霞神功,玉掌上浮起一层紫气,将丁春秋震退出去,冷笑道:“是北冥神功,不对,你这一手连吸星神功都不如,充其量也就是把北冥神功的糟慷给学了去!”
丁春秋脸色狂变,脱口叫道:“你知道北冥神功!”
曲非烟道:“我当然知道,穷发之地有溟海者,是为北溟!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是为北冥神功。”
“没错,没错,是北冥神功。”
丁春秋狂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小姑娘,快把北冥神功告诉我。”
曲非烟嘻嘻笑道:“我知道北冥神功是没错,但为什么要告诉你!”
丁春秋挥着鹅毛扇,面容慈祥地道:“小姑娘,只要你将北冥神功告诉我,不论你有什么要求,老仙我都能答应。”
若不知道他的为人,单看这副模样,倒确实能唬人。
曲非烟还未答话,苏星河便叫了起来,道:“小心他的毒功!”
两女仔细一看,便发现丁春秋挥动鹅毛扇时,有无数细微粉尘从扇子里飞了出来。
听苏星河一说,她们急忙向后飞退。
“哧!”
正在此时,一道剑气横空而过,击在他的鹅毛扇上,顿时鹅毛散落满地。
两女一怔转身,同时露出喜色。
曲非烟欢快地跑了过去,嘴里叫道:“老爷,是你来了!”
众人立刻向那边望去,想瞧一瞧这个精灵古怪又讨人喜爱的小姑娘的主人是什么样的人。
只见郑榭携着任盈盈和木婉清从林间走出,俊男美女,羡煞旁人。
“这才多久,你就又闹出乱子来了。”郑榭揉揉曲非烟的脑袋,溺爱地说道。
曲非烟像小猫一样把脑袋抵在他怀里,撒娇道:“老爷,这可不怪我,是那两个老头欺服我,你要给非非出气!”
丁春秋被这道剑气震慑,一时不敢插话,只是冷眼以观。
“你不欺负别人就是好的了!”
郑榭打趣一句,走到苏星河对面,道:“聪辩先生,敢问令师何在?”
苏星河道:“先师已经辞世多三十多载,公子何出此言?”
郑榭道:“无涯子死没死,咱们心里都知道,你可不要蒙我!”
“这……”苏星河一怔。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郑榭又道:“是不是破了你这珍珑棋局,就能见到令师!”
苏星河忙道:“不错。”心想,此人武功高强,更是俊雅不凡,十分符合师父所觅之人的要求,若他能破解了珍珑棋局,当真再好不过。
“这也简单!”
郑榭说罢,持一白子,轻轻放在棋盘之上,笑道:“我赢了!”
苏星河皱眉道:“老朽还未落子,怎么能算……”
话到一半,却再也说不下去。
这时,山谷中一阵轻风拂来,棋盘上所有的黑子皆化为粉尘,随风散去。
满盘白子却一颗未少。
苏星河死死地盯着棋盘,惊骇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若是仅将一颗棋子震碎,武林中能做到之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这棋盘之上的棋子加起来有两百多颗,黑白间杂,根本没有章法。
一手将黑子全部震碎却不伤白子的本事,当真令人匪夷所思,简直就是神技。
“棋盘上只剩白子,是我赢了,聪辩先生可以带我去见无涯子了吧。”郑榭说道。
丁春秋心道,这人武功超凡入圣,若是让他见到了无涯子,那自己这三十年所费的功夫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当下说道:“阁下这是投机取巧,算不得数!”
郑榭向他看去,两道目光如利剑般扎进丁春秋的心里,道:“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先冒出头来,莫非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丁春秋脸色一白,强撑着说道:“在场中有这么多棋艺名家,你且问问他们,棋局中哪有你这种做法。”
郑榭大笑道:“哈哈……星宿老怪也有跟人讲道理的一天,当真好笑之极!让我说,拳头大便是道理。大轮明王、慕容公子,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阿弥陀佛,郑先生所言极是!”
说话间,一个穿着灰衣布袍的僧人从松树下转了出来,只向前迈出一步,便到了场地中央。
郑榭侧头望向另一边,道:“慕容公子也出来吧,莫非堂堂的‘南慕容’也是藏头露尾之辈,不敢见人。”
“非也非也,我家公子爷急公好义,为人光明磊落,有何不敢见人之处。倒是阁下杀人无数,作恶多端,也敢到处出头露脸。”说这话的自然是包不同。
慕容复带着手下四大家将和王语嫣从松林中走了出来。
“原来是他!”人群中有人听出了味道。
“他就是那个在聚贤庄大开杀戒,屠戮数百武林同道的大魔头!”
“听说这大恶人后来还强闯少林寺,寺中上下数百僧人都拿他没有办法。”
“他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曼陀罗庄主。”
“听说这人每餐都要生食人肉,怎么长得这么端秀。”
“听说他以人血沐浴,以白骨搭床。”
“听说此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以婴孩的皮囊焙干。”
“他是地狱跑上来的恶魔。”
“……”
群雄小声议论。
郑榭听得都有点头皮发麻,长笑一阵,将所有的声音全部压下,道:“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若非你慕容复把琅嬛玉洞藏书的消息散布出去,在下又何必杀人立威!”
“阁下休要血口喷人!”慕容复还要维护自己光伟正的形象。
郑榭嗤笑道:“做没做过,阁下心里清楚。”
慕容复凛然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在下行得正,坐得端,江湖人人皆知,岂是你随便就能污蔑的?”
郑榭道:“是吗,那你可敢把怀中的玉玺拿出来让大家瞧瞧。”
慕容复面色立时一变。
“玉玺?”
“难道慕容公子把皇帝老儿的玉玺偷了。”
“我三姑夫的二表叔的大舅哥就在朝中做官,从未听说皇帝的玉玺丢了?”
“慕容公子把皇帝的玉玺偷了,肯定做了个假的放回去。”
“真的假的,难道皇帝自己不清楚?”
众人猜测纷纭。
郑榭道:“大家不用猜了,这玉玺不是大宋皇帝的玉玺,而是已经亡国的燕国玉玺。慕容复,你敢当着天下人之面,把自己的祖宗身份说出来吗?”
慕容复张口无言,若在此时狡辩,那就是欺骗天下人。武林中人个个血气最盛,若是被欺骗,他再想借江湖势力复国,那就千难万难了。
郑榭道:“你说不出来,那就让我替你说。慕容氏乃鲜卑族人,昔年燕国于河朔打下了锦绣江山,最后却被后唐所灭。慕容博替你取一个复字,就是要你时时刻刻莫忘祖训,兴复燕国,我说得可对?”
慕容复脸上再无从容之色,表情阴鸷狰狞地道:“你怎么知道?”
郑榭道:“是你表妹告诉我的。”
慕容复转身,厉声道:“是你告诉他的。”
王语嫣急忙辩驳,叫道:“我没有。”
“不是你是谁!”
慕容复怒火攻心,怎么会相信她,抬手一巴掌抡了过去。
“嗖!”
“嗖!”
两道剑气横空飞来,将慕容复震退。
段誉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脚踏凌波微步,风驰电掣般地蹿到王语嫣身边,关切地道:“王姑娘,你没事吧。”
“嘿嘿。”
郑榭冷笑道:“我是逗你玩的。想不到堂堂的南慕容竟然会牵怒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当真是急公好义,光明磊落。”
众雄哗然,万万想不到平日里儒雅温和的慕容复私底下竟是这么一个人,都道自己瞎了眼。
郑榭继续道:“三十年前,慕容博假传消失,言道大辽武士欲攻打少林寺,夺取七十二绝技。其目的便是挑起宋辽两国纷争,好让燕国有机可乘。结果数十名中原高手在雁门关外把准备回乡省亲的萧远山夫妇迫害而死,只剩下了当时刚满月的乔峰。这一段命案,恐怕连你自己都不清楚吧!”
众人立时炸开了锅,个个面色不善地看着慕容复。
“想不到害了乔帮主一家的大恶人竟然是慕容博。”有丐帮中人说道。
“想不到慕容一家竟是燕国之后。”
“有道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慕容老贼当真该死,竟然想挑起两国纷争!”
“若真让他得逞,战祸一起,不知要有多少百姓死于非命。”
“枉我们还将他当成江湖豪杰,这样的人也配?呸!”
“……”
郑榭轻飘飘地说出一个惊人的消息:“慕容博没死,恐怕你也不知道吧。”
慕容复一颤,道:“什么,爹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