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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断后之军有何不可,有死无生不过碗大个疤。背负着耻辱,他们更渴望用决死之战来给自己证明!
从云峥开始。自上而下,战备中的七千骑无一人抱怨,无一人埋怨。他们握紧枪杆刀把,时刻等待着命令的下达。
“轰轰……”一声令下冲出的却不是云峥枕戈待旦的七千精锐。
祝彪本部的五营精骑透过具甲铁骑间的巨大缝隙再次冲在了前面,呜呜的号角声继续响起,技战术增幅即将结束,所有的虎贲营将士调转马头。向着城门奔回。
他们将直接冲回城内,再来卸甲。
所向无敌的铁甲怪兽退缩了,本来因为大单于命令不得不上前的胡骑们士气前所未有的高涨起来了,甚至是疯狂。
因为每一名胡骑士卒都知道。不想再受铁甲怪兽的蹂躏,就只有突破眼下汉骑的阻击,去追杀疲惫退缩的具甲铁骑,眼下是最好的机会。
但是五营精骑在祝彪的严令下,在祝彪的带领下,死死地顶着排山倒海涌上的胡骑,顶着这股巨大无匹的压力。且战且退,且战且退。
整体战线在不断地向城门下回缩,可天狼战阵不乱,战线就不乱。
“杀,杀,吃掉汉骑,给本王吃掉汉骑——”乌维驮都已经策马赶上前线了。金狼军就跟随在他的身后,用麾下最精锐的精锐去冲击汉骑战线,这是他眼下唯一能想出的办法。
“噗嗤,噗嗤——”
祝彪没空口白牙的叫喊‘顶住、顶住’,他知道,这个时候主帅不撑在前,那最后的结果就只有——顶不住!
高高的帅旗又一次出现在了全军的最关键处,与祝彪一道的还有刑天笑这个浑身是血的金鹰锐士。
“汉人气运真的不灭吗?还能出如此英杰!?”乌稽一脸的沉色,看着不远的战场,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震惊和怒火,种种不同的情绪在他心中翻搅乱扯。
战场上胡骑有着十数倍于汉军的兵力,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厮杀至今汉军的战阵已经被挤得完全变了形,可胡骑就是无法突破最后一层,夺取最后的胜利。
现在五营精骑在祝彪的带领下就是一根牛筋,充满了弹性和韧劲,你可以把它扭得弯弯曲曲,比如眼下,都成了一个大大的凹型,却始终无法把它扯成两截。
“当真是名将之姿,放眼天下也是雄杰。但大单于可以放心,此战我大胡是胜券在握。”乌稽身后一员老将,在乌维驮引金狼军杀去前线后就进了一步,与增长法王才差不多并列,稍落后其一个肩头,闻言当即手指战场,“汉骑中军已经快退到北陵南门了,左右两翼却还在勉力支撑,这等情形下北陵城必不敢轻开城门。汉骑退无可退,就只能竭力死战。我军十数倍于敌,即是拼上些死伤也完全能把他中军击溃。汉军中军一失,整条战线就此断成两截,我大军包抄左右,便可一战将此支精锐一网打尽。”
乌稽不比乌维驮这般的久战沙场之辈,他可是少有出现在前线的。这位老者就是单于王庭下的左大都尉,是其帐下总管军伍的头号重臣。作为乌稽随行众臣中职位最高,资格最老的老臣,他自然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这场战事的总指挥,毕竟要乌稽亲自上阵指挥是一件不怎么靠谱的事!而乌稽在场的话,乌维驮也不会露头的。
这人分析的并不错,甚至连祝彪部触底反弹并受到城头支援的这两点都考虑在内了。然而人想的再是周到,也比不上老天的帮忙。
当祝彪中军逐渐向内凹陷的时候,黑色的旗帜晃动,谢叔延立刻下令射声校尉,领弓兵两千出城支援。
北风呼啸,汉军步弓手自北向南发箭,箭矢在空中受风力吹送,射程马上加大了十余步,顺风而行箭势更疾更远。
凹线内中的胡骑兵锋在一轮轮箭雨的洗礼下,迅速失去了冲劲。都知道往前进是死,自然没人愿意冲的贴近。
然而可悲的却是,他们在明知道冲上前是送死,也不得不向前继续进攻,这个时候军队的巨大惯性让他们想向后撤也撤不下了。
锋头部位的骚乱立刻引起了乌维驮的注意,正要进行调整时,铺天盖地的风沙尘土突然漫天而至。
祝彪军中的青旗摇动,谢叔延等这一刻已经好久了,立马下令城头所有人扬沙扬土,他自己就亲自用铁锨铲起第一楸沙土高高的送上了天上。
呼啸的北风当下变成了沙城暴,逆风向的胡骑进攻马上就受到了很大阻碍。风沙尘土的席卷下,他们连眼睛都难睁开,人马俱如此,更不用说是挥刀杀人了。
“嘙,嘙嘙。”吐了口沙子,乌维驮气的暴跳如雷,“卑鄙,卑鄙,祝彪小儿,你这个无耻之辈!”他眼角都要裂开溅出血来了,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胡骑的攻势在风沙中荡然无存。
“杀啊——”城头一杆红旗摇动,震天的擂鼓声响起。云峥振臂一会,九凤镋高高举起,七千风沙中也微闭起眼睛的将士齐齐策马冲上。
虎贲营之前已经退入了城池,两千弓箭手前后接连发了十几箭后,个个胳膊发酸,也通过打开的城门推进了城去。
七千精锐接替了鏖战至今的五营精骑的位置,祝彪立刻收拾兵马退入城去。风沙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人工担上城头的,不能贪得无厌,要懂得伺机而行。
所以,久战身疲的祝彪本部趁机退去,而不是触底反弹。七千生力军涌上,一场沸水泼雪式的屠杀随之展开。漫天蔽日的风沙对汉军虽也有相当的影响,但是背风而战的他们较之逆风头的胡骑,优势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好鬼的家伙!什么都算计到了。怪不得只有我们这部配了披风,战马也要遮眼呢!”厮杀中云峥边上的家将说了如此的一句话。有些无头无尾,但听到的人都知道,那个‘好鬼’的人,指的可不正是祝彪!
“少废话,跟我杀!把你们先前攒的力气都给我使出来——”
ps:周六三更!11、19、22。
第三百八十八章 自愧不如陈庆之
“啊,啊……”
“别咬舌头!张嘴,快张嘴,拿根软木给他咬住——”
“按住,按住他!不要乱动!”
“不要砍我胳膊,杀了我,杀了我吧,啊……”
“啊……王八蛋,你们这群王八蛋。不要烫,不要再烫了,啊……龟孙子的,疼死老子啦……”
城中心处的伤兵营,凄厉的叫声一刻都不曾停下。祝彪站在院中脸色黯然,胜利的代价,这就是胜利的代价。
“将军,里面血污太浓,还是不要进去了吧?”冯恩江脸色有些发白,事实上祝彪身后不少人的脸色都有些发白。因为伤兵营凄厉的惨叫太渗人了。
死,并不可怕;残废,才更可怕。老兵们不怕死,怕的就是残废了等死!
一幅担架从一间手术室中抬出,上面的人已经昏迷过去了,脸色惨白的无有一丝血红。“将军——”抬担架的两个青壮看到祝彪立刻停下了脚,他们都是认识祝彪的。
因为祝彪在开始整顿北陵城里的同时,也花大力气整顿了伤兵营。不仅在城中心清空了这片地,开辟出了这么一处大营地,还在四座城门口开辟了四座小营地,以方便伤兵就近治疗。更条条框框的制定了很多规则,要伤兵营上下必须遵守。
拨调过伤兵营来的男男女女,前者抬担架,照顾伤病员,后者洗煮绷带衣服和负责饭食。祝彪没打算挑衅这个时空的礼教制度,女护士?那是想都不要想。很多人都不止一次的见过来视察和指点的祝彪。这两人就是其中的两个。
祝彪上前走近。掀开带着血的床单,伤兵的一条胳膊起肘被斩断,上面一层层的绷带包裹的紧紧地,隐隐的有血迹冒出。
“抬平稳点,……咳咳……”胸口有些闷疼,祝彪下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就咳嗽了起来。忙摆手让他们过去。
“走,都进去看看。”再摇手止住了冯恩江要说的话,祝彪看他满是担忧的脸色就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但这点小伤真的不碍事!
手术室,这是祝彪起的名字。走进去,最先看到的就是一口热水沸腾的大锅。里面大大小小的小刀、斧子都锋锐耀眼,细尖的夹子钳子,各种尺码的钩子、银针,都侵泡在滚水之中。
大锅下面的火炉里,两个埋在炭火中的烙铁,正在急剧加温。一群人进来,就正见室内白布帘遮掩的大里面,一个浑身血点斑斑的大夫手持两个烙铁从里面走来。这东西是眼下时空军医大夫必不可缺的装备。截肢或是烂掉的无法缝合的伤口,都需要烙铁来帮忙。
手术室里有着浓郁的血腥气。但也压制不住从内里传来的皮肉焦糊的臭味。即消毒杀菌,又能愈合伤口。在医疗设施极度不完善的现在,烙铁一时的疼痛是能很大程度上换来一条性命的。
祝彪对医疗一无所知,仅有的一点知识就是羊肠线和缝合,但这项技术在眼下时空早已经无比成熟了。他所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的给伤兵营一个舒适安全的环境!
“将军……”里面抬出来的大汉并没有昏迷,只是虚弱的如同虚脱了一般,嘴唇都泛白了。额头脸上尽是汗水,因为他被炙红的烙铁连烫了两次胸口伤处。就是铁人也要发软。
“躺着,别说话。安心养伤……”
这是一个五营铁骑里的兵,祝彪的直属属下。不然称呼上会加个‘祝’字。今日南门外那轰轰烈烈的一仗,祝彪打赢了全城军民的士气和斗志,砍杀了近五万胡骑。可自我的牺牲折损,也巨大的令他痛心。
本部三万骑出战,回来的却只有两万两千不到,扣除掉重伤及手脚伤患不能战者,大军三停损了一停。
六千虎贲。回来五千三百余;七千精骑,回来六千不足,祝彪损兵总数达一万众。最后即使得了六万点经验,系统评价为大胜。加50%经验值,级别升上了90级,并且只差1000点左右就可以升上91级,也不能让他开怀半点。
嫡系兵马损了三分之一,这伤亡大大超乎他战前的预计。
“人心不足蛇吞象,没陈庆之旷世之才呀!”将军府内,服送下《三九还灵丹》一颗,一个时辰的运气疗伤,祝彪内伤接近了痊愈地步。生命值恢复到了933点,战力不损。
就不由得又想到了白日的战事,心里面一片黯然。说真的,开战之前他是抱着很大的期望的。内心里向往的是能如陈庆之荥阳之战一般的辉煌,可现实却是骨感无比。
仅仅达到了初期目标,距离最高的击溃当面之敌,相差天地之远。由不得对月长叹,抒了一口心中郁气。
“巡城后早点回来安歇……”伴着单玉屏关切的话儿,全身披挂的祝彪提枪上马,领百名亲卫就出了将军府。
胡骑白天吃了大亏,夜里面会不会搞些小动作呢,祝彪一点不知,只能加紧防范。这武侠世界的守城,比他前世中国古代的守城难多了。
但今夜平安,一夜四门不惊,安然无事。
清晨,歇息了只两个时辰都不到的祝彪,在老婆的目送下再度出了将军府。今天,应该就是正是攻城的第一日了。
胡骑的大单于只要还没断气,今个就肯定会杀上一阵。甭管他们是不是已经做好了攻城器具,没做好也可以先填填城外的壕沟和护城河。
“报,将军。胡酋大纛出现在城外——”
北门城门楼里,一个活灵活现的沙盘正在祝彪的十指下飞速成型。周边围了一大圈兵将,叽叽喳喳的在说着什么。
祝彪充耳不闻,专心致志的做着自己的沙盘。这玩意本时空中早就有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