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跑着,突然,梁毅人整个头皮猛的一炸,接着就感觉脖颈间一阵发凉。耳朵就听到细微的“嘶嘶”兵刃破空声从脑后传来,“该死!”梁义心中大骂着自己。
好歹也是混了快三年的斥候老手,虽然没上过战场,在队中却也是绝对的老资格,竟然过了‘桩子’都没察觉出。这若是因被同行如此的偷袭而死,那也太难堪了。自己就是死了,也没脸去见先走一步的那几个弟兄啊。
身子反射性的向前一扑,反手抽刀垫在了自己的后背,就听“嚓”的一声脆响,一股大力从背部传来,让梁毅前扑的身子更猛的一加速。好在他平衡感不差,练的也有两手把式,空着的左手在地上一按,单臂又是一撑,整个身子凌空打旋转了一周落在地上,垫在后背的锋刀也顺势在身边扫了个轮回。
对手没跟着进招,这让梁毅大松了口气,紧接着却又是怒火满腔,不是对不远处同样使刀的同行,而是再针对自己,刚才实在是大意了。
“小子,不错啊。”一句看似赞扬实则嘲讽的话从对方口中脱出,还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意味。就像是见到了老鼠的猫,不愿一击杀之,而是想准备先玩上一玩。
“哪来的废话?咱们手底下见真章。”梁毅这一刻实际是更加的好笑自己这个对手。一看就知道,是从没上过战场的,比如广昌出兵时侯的自己,比现在历经过的自己可不如了。
如果设身处地的换一换,自己根本不会用刀子。腰间的手弩是白配置的?一箭射出去就是。
杀不死,那就再来两箭。
这家伙动刀子来不说,竟还不趁势进攻,而是要‘戏弄’‘耍完’自己,真是白张这么大年纪了。细细观察自己的对手,年纪怕是有二十七八了,这在斥候队中可是少见的高龄。
如梁毅自己,本身才二十三岁,四年前在广昌当的兵,在军伍中混了一年,被调进了斥候队,现在是三年的资格。在他所在的斥候队中已经是有数的老资格了。
因为,之前是太平时候么,斥候这一行根本就是摆设。又因为里面集中的都是军中的精锐、好手,在里面待个三两年,就不是被提到队伍里担任队率、都伯,就是进了校尉身边做亲兵、亲随。
而眼前的这同行,年纪竟然有二十七八岁,再加上刚才的那一击,显然是个深悉潜伏隐身的好手,真的就没上头人找他?
梁毅自己都有上线,如果不是今年战争起来了,下半年就肯定被校尉提去做亲随的。那就是日后退伍了,都有了取出的。
不过,梁毅不管心中是如何想的,面对当面这人是,却是不敢有丁点的大意,虽然也没一丝一毫的畏惧。
横刀在胸前,梁毅整个人也犹如一块冰冷的寒铁,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肃杀之意。
对面之人武功不错,相隔距离又短,自己又是被瞄定了。手弩虽然就在腰间挂着,却已经没机会掏出了。
就这几步的距离,自己掏出手弩的功夫,对方的刀就砍过自己的脖颈了。
“好,有胆色。”太子军的这斥候不像是斥候,而更像是一江湖刀客。看着梁毅的‘凝神聚气’,杀机愈浓,身躯如浇铜铸造一样厚重,手已扬起,锋锐的战刀横卧空中,寒光流动,仿佛出征的将军,期待浴血一战。
“杀——”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两人喉咙深处同时爆出了一声饱含着暴戾的呼杀声。
刀光闪动,金铁交鸣声中,两条身影瞬间混绞在了一起。
如同热兵器时代的侦察尖兵,冷兵器年代的斥候更是一军之中最为精悍彪勇的一批人。梁毅和对面的太子军斥候,一经出手就再无保留,叮当当的清脆声中,点点热血不住的洒落在周围的草丛中。
就在二人激烈拼杀之中,一阵“索索”的细微响动声从不远处的草丛中传出,却也全然被剧烈的金铁交鸣声所淹没。
“吱扭——”似乎是手弩的上弦声。
“噌——”机簧撞击声中,一道虚无的黑影从草丛中激射出,在空中一划而过。一支浑身漆黑的铁矢准确的钻进了那太子军斥候的后心。
箭簇破开太子军斥候贴身的皮甲,深深没入身体里。
“啊——”身中四刀都没发出一声叫喊的太子军斥候,终于声嘶力竭的吼叫了起来,但也就是这一嗓子了,那刺穿了他心脏的弩箭飞速的吸去了他全部的生命力。
第六百零五章 牛被牵着鼻子走
梁毅跳步列开,看着倒地的对手背心插入的那支箭,对着草丛露出了一个疲惫的笑脸,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刀也撇落在了地上,触动了几处伤口疼得他直咧嘴。“李大哥,你可算来了。”
一脸的是死里逃生的庆幸。虽然很难堪,但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这点梁毅是不得不承认的。
草丛中一个年岁在二十四五的人窜了起来,手中拎着一把短小黝黑的手弩,他就是梁毅口中的李大哥,名叫李建,开州永隆人。今年二十五岁,在斥候队中已经待了七年,现为斥候队队长,军职军侯。
“碰到硬茬了?”李建快步走进梁毅身边,他能确定,周边再没有敌人了。
梁毅捂着伤口最深的左腰,咧着嘴自嘲的笑道,“硬茬子,绝对的硬茬子。我砍了他四刀,没一刀重的,他砍了我六刀,有两刀差点要了我的命。你若是再来晚一点,我这小命就交待这了。”
说着话梁毅解下了腰间的一个束带递给李建,那条束带外面看不出什么,里面却密密麻麻的缝这**个小口袋。
李建熟练地从其中一个小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包,一边拆开,一边问道:“查到了什么没?”
“太子军向东北方向走了,位子偏上一点。”梁毅举手指了指,再就是强忍着疼痛把皮甲、战袍脱开。
李建脸上禁不住一笑,“果然去了东北。”斥候队三分之一的人手都安排在那条线上。太子军若是去了那里,一切就都逃不过自己人的眼睛了。说着就把小包内的白_粉细细的洒在梁毅的六处伤口上,再放下小包动手从束带里掏出一卷三指宽的布条,一边替梁毅包扎一边笑道:“就为这个消息,你再挨两刀也不亏。”
快速的为梁毅包扎好六道伤口,李建给了他一个眼神,自己提着单刀就快步向灵阳山方向跑去。而梁毅虽然被‘抛下’却也丁点不见怪。他受的伤不轻,行走时必然要慢上一些,而战争之中,斥候、探马这种性子的兵种存在之根本就是——以最及时的速度把每一道消息传送到军将手中。
当天色彻底暗下,明月当空时,快速奔走小半个时辰的李建终于抵到了灵阳山的宋军大营。
“传令全军,立刻向西南转进。”陆通眉宇一舒展,当即下令道。
而随着他的军令出口,一万来人的宋军立刻挥师西南,这其中除了六千人的陆通本部外,就是焦明、王九玲两人的部众了。
他们俩在繁峪山、威县捅了那么大的篓子,祝彪自然是绝对信任他们,收拢起来的太子军俘虏,愿意投降的都编入了他们手下。
几天时间,人马数量就上升到了四千多人。
而他们与陆通营加在一块,这就是宋军偏师蓝梅山的全部军力了。大军汇集在灵阳山,陆通并不敢奢望不会被姚方琼手下的斥候兵探知,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换作陆通是姚方琼本身,他不查看个清楚,也不敢冒险黑夜深山行军,而出山之后说不定还要立刻面对敌军的倾力进攻。所以,最有可能的是,姚方琼引军在渔鼓道里就转向开去,绕过自己这支部队,平安的从谋面接近百仓城。
依托县城做依靠,姚方琼的这支兵马就稳立于不败之地了。到时,不管宋军是攻城还是直接如渔鼓道,都是处在姚方琼部的兵锋威胁之下。
东北、西北两个方向做选择!
姚方琼引军东北是陆通所乐意见到的。那一片多是平原,不比在山沟里。虽然在山里太子军被击溃后的回转余地狭小了,可姚方琼还能领着部下向山里窜逃。陆通可没那么多的时间在山沟沟里满山搜山抓人。所以还是平原好,败了之后太子军军逃的方便,己军抓的也方便。
……
青坡,好地方。有水,有土丘,地势上虽然比不得山区艰险,但在平原地带却是个好去处。
灵阳山南侧的广大地域中,与青坡地形相当的还有红峪和石头坪,都是有相当良好的地利优势的所在。
而陆通散出去的斥候队,还有焦明和王九玲两部军,前者的侦查范围和后两者各领本部人马部署在大营镇和排山,一在北,一在东,隐隐的画出了一个圈,而青坡、红峪和石头坪三地系数都在其中。
就在陆通本部接到李建禀报没多时,大营镇的焦明和排山的王九玲两人也近乎同时接到了斥候的信报,都言太子军已经进驻青坡。二人不敢亵慢,当即点起兵将向青坡掩杀过去。
“报——”一骑探马飞快奔进青坡,是时太子军大营尚没有扎好,但军营正中央处已经立好了姚方琼的中军帐。“报将军,我军北面有一支宋军杀来,人马不多,仅有两三千人。”
这骑探马禀告完毕还没来得及退出中军大帐,就又有一骑飞奔至帐前下马,“禀将军,我军东侧探有一支宋军杀到,人马不多,尚不到三千人。”
姚方琼听得剑眉一挑,宋军这是要干什么?打夜战么?
不过听到己军北、东两侧都有一支宋军兵马来,姚方琼也明白了,自己的这步棋已然被宋将给料到,这两处兵马想来是早已安排下的。
不过这似乎改变不了什么吧?这两队来敌相加起来才四五千兵马,如何触动的了自己大军?
姚方琼是倾起了渔鼓道兵马前来的。其驻节蓝梅山,军职中郎将,统辖的却不仅是蓝梅山,还有渔鼓道和射虎谷。三处各分兵五千人,渔鼓道兵马连同姚方琼起至蓝梅山的兵将,总数有八千之众,自然有足够的信心一边抵挡这两支宋军的进攻或是扰袭,一边迅速加固修筑营寨。只要赶到宋军主力到来之前修好营寨,就万事无忧了。
部队回援百仓、蓝梅山时,不仅是姚方琼退了军,庞子恭那里也是退回了射虎谷。并且在姚方琼起大军杀奔蓝梅山的时候,庞子恭也带了三千军移至渔鼓道驻防。同时姚方琼还派出快骑火速禀报给了‘邻居’泗州武冈郡太守。万一有不妙的时候,武冈郡方面的兵马很快就会来援东城。两郡中间也有官道相连,只要集结好兵马,最多三日就能杀到兴和县城下。
再加上杨复的一万军,和郡城的两万军,以及各县驻军,这么大的数量,怎么看,姚方琼都不认为东城郡真会输掉这一仗。虽然被宋军抢去了先手,但那只能证明统帅这支军队的宋将善于查找漏洞,于无声处下功夫。
但实力就是实力。姚方琼心中就充满了底气,己方的实力到底是远超彼军的!
“陈靖、李卫国,你二人各率两部之兵,分向东、北两面迎敌。”
陈靖、李卫国就是蓝梅山和渔鼓道的驻军校尉,也是姚方琼手下的三大将之二。
“末将领命。”陈靖、李卫国二人各自上前接过令箭,信心十足的大喝着,转身退出了中军大帐。
“王岳!”姚方琼再唤过自己的部曲督将,“你去督促营中将士,抓紧每一刻钟修筑好大营,务必要在宋军主力赶到前完善防务。”
“诺。”王岳恭手领命。
中军帐中顷刻里就只剩下了姚方琼一个人,低头看着地图,冰冷的目光死死地注视着桃水岸边的兴和县。从鲍康来被扣,到杨太守调兵遣将,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