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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军阵中飘出来的,再配上霹雳车,傻子都知道对手要干什么。
一些激灵的老兵个个是脸色煞白,火油这东西比箭矢麻烦多了,最大的害处在于,它沾到身上水都扑不灭。
“祝帅,他们似乎回过神来了。咱们是不是现在就下手?”陈廉归顺了,进到祝彪亲兵营中做一个领军,见到金牛关上太子军忙忙碌碌的,不多大工夫就添上了好多盾牌手,心中不由得急上了少许。
“干嘛要动手,等他们准备好了一切,再动手不是更有威慑力?”
笑了笑,祝彪略带鄙夷的望着被慢慢拖上城墙的高橹,这东西就算能顶得住箭矢,可到底还是木头的,它也挡不住火烧啊。
就连祝彪自己,到现在对这个法子,也没想出怎样个破解法?
除了对‘物资’,也就是油料需求量超级大这一不便之外,其他的地方就只有‘有伤天和’这一个短处了。
只要准备齐全,完全是攻取必克!
时间慢慢的流逝,一直转到辰时。沉静的战场片刻间热闹了起来,几乎是同一时间,二十个装满热油,封口处燃着明火的大瓦罐被霹雳车齐齐的扔到城墙上。
如同二十颗同时绽放的烟花,瓦罐瞬时间破裂,滚烫的热油四面飞溅,金牛关上大火随之引燃。
这些瓦罐封口处都蒙着一层厚实的麻布或粗布,被封口的绳索扎得结结实实,既防止了火油在空中飞转时洒落,同时也保证了浸染油脂被点着了明火的绳索、厚布不会掉落,保证了那一罐火油的绝对燃烧。
二十灌后,紧接着又是二十灌,一轮轮不停的发射,直到十轮后紧张的节奏才有所放缓。
“半柱香一轮,过半个时辰后停一停。”看着城头上抱头鼠窜的太子军,祝彪既没有高兴,也没有不忍心,这就是战争。
想要生存,那就只能把对手彻底掐灭。
自己现在辅助宋王,那金牛关这块绊脚石,就只能毫无同情心了,连带着关上的太子军也一样。
再说,不第一刻就下死手,已经是自己大度了。因为祝彪还想着关内太子军那么一丝主动投降的遐想。他们毕竟面临绝境了不是?
“将军,这是宋军射进来的劝降信。”刘奇昌想到城外宋军的叫喊叫嚣,心里有心说出,可看程允达那一脸狂怒的样子,肝胆不由的一颤,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限期正午内纳降,否则玉石俱焚,举城付之一炬…………”哼,程允达怒哼一声,一掌拍在了桌案上,“逆贼,欺人太甚。”
“将军,将军息怒。”正在一边伺候的军医忙轻声说道。程允达刚才就在南关上指挥调度,一罐火油从天而降正巧砸在了他两尺外,虽然他急忙退开,可左腿小肚上也依旧溅上了好大一片,周边的几个贴身亲卫更是到了大霉。
五人重伤,两人毙死。
要夏天了,出了铠甲穿的都单薄,被热油这么一烫,沾着了就是身上受。
“将……将军……”刘奇昌额头上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本身就热出了汗水,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书信被宋军散的满关都是,军民大多都已经知道了。”那宋军的喊话也响亮的很,不比书信弱。
“将军,将军,不好了,不好了。”恰在这时,门外跑过了另一名校尉,程允达的亲军都尉。“将军,关内的百姓已经乱起来了,纷纷要求放他们出北关。说……说您很有可能不会投降,那金牛关马上就会是一片大火,他们不能在关里等死。”
程允达没有说话,脸上一阵抽搐后甚至都没有了任何的表情波动。可这亲将跟随程允达已经十几年,见他这副样子,却如何会不知这是程允达怒到了极处的表现,可想到门外的情形,他也不能不硬着头皮讲下去了,“关里的那几家士绅已经聚在门外了,想请将军放他们一马。”
“不见。”厅堂中静了半响,如死人一般的寂静,正为程允达包扎伤口的那名军医,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跪伏在程允达脚下此刻却一动都不敢再动,即使他一只手还拿着程允达小腿肚上裹缠了一半的纱布。
“他们哪是要本将放他们一马?那是要劝本将投降,或是撇开金牛关来让他们好献关给宋逆。告诉他们,这次本将军看在往日旧情上饶他们一次,若再敢搅乱民心,本将军就不讲情面了。”
“是……是,卑职这就去。”亲将刚起身,还没退出厅堂。替代刘奇昌守关的那校尉就已经狂奔了进来,正撞上那亲将一个踉跄。往日校尉与亲将相见,必然会不知说多少好话,可现在是看都不带看一眼的,只手捧一支裹着书信的利箭径直冲到程允达身边,“将军大事不好了,宋军再次射进了书信,还在城外高声叫嚷……”
“高喊什么?”程允达自觉怒气赢胸,噌的站起身来,目光如火一样愤怒的望着堂外。似乎那目光能透过空间直接看到关外祝彪那得意的笑脸。
“仁慈……好个仁慈。”再看了箭矢上裹着的书信,程允达脸色顿时喷火一样红涨,口中恨声切齿,双拳紧紧握着书信,牙口紧锁以至于嘴角都渗出了血来。“逆贼,好歹毒的计策。”
豁然间,两手用力一扯,只听“刺啦”一声,白布(书信)已经破成了两段,“北关是什么情形?探明速来回报?”
一刻钟还不到,亲将颤巍巍的重新进来,“将军,北门处已经聚集了一两千百姓,近乎是关内全部的居民。纷纷吵闹着要出关,卑职百般劝说,可也无一人愿听从,请将军以定夺。”
“先烧南关震慑我军民,再用书信扰乱我士气民意,等到城中闹了起来,他再来说什么苍天有好生之德,宋王有仁慈之悲,要放城中百姓生路……”
“何其之歹毒——”程允达浑身气血迸发,烧伤处包裹了一半的纱布立刻被鲜红的血色给染红。
自己若不放百姓,那这场厮杀中黎民死伤的罪责,自己就要戴定在头上了。此举近而不但可为宋军博得一副好的声名,还能顺带着抹黑朝廷一把。一样的歹毒用心。
可若是将百姓放了去,那城内剩下的小两万军士又该如何?那样,一样不是活活等着被一把大火烧死?与关内一起付之一炬?
程允达相信,只要自己下令北关开城门放行,城中已经动摇的军心就必然会随着而尽数散去。甚至届时都免不得会有军士换装出关逃走。
“将军,小的斗胆一言。”刘奇昌黯然的望着一脸狰狞的程允达,现在光发怒有什么用?“今日辰时南关的那场大火,满关军民都是看的清清楚楚,无人不为之胆寒。现在宋军威胁要将那火油罐抛进城中来,以其今日之声威,谁都知晓,届时怕是举城上下都会付之一炬。是以待书信射入城中后,关内百姓尽皆心乱如麻,全都妄自逃出城去,便是军中士卒也士气萎缩不发。而刚才宋军高声扬言,说只要将军愿退兵金牛关,他们今日内就将不再往北兵进一步,这完全是釜底抽薪之计,解去了军民心底最后一丝担心。
此话一出,军民已然尽数骚动不宁,将军若再无得力措施,安抚军心民意,随着正午临近,局势怕会一发而不可收拾。”
没人想死,纵然是神都出来的禁军。
第六百四十二章苍松关宋军的雄起
金牛关往北与东朗关的地形非常相似,长塘、高溪两个县城就如宁山、鼎山那般呈‘V’字对应着金牛关,呈“a”字对应成苍松关。
不过,不同于东朗关的,长塘、高溪两县与金牛关间不是一个等腰的三角形。
金牛关至高溪途中的坪西镇。程允达部退出金牛关的小两万军队就驻扎在了这里,一个下午的时间,不够他们行去高溪县。
黎明前夕。
这个时间段是最让人发困发懒的时候。守兵们在坪西镇围墙上蹲守了一夜,精神都已经疲劳到了顶点,毕竟昨儿上午的火烧是很刺激的。而天色将亮,来换岗的人也快到了,一夜无事之下到了此时紧绷绷的神经也就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许多。宋军的那个汉将说话真的算话,一直到天黑都没见宋军有出北关一步的。多亏了人家守信用,自己这一夜才过的这么安稳。守兵们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想了一遍,最后剩下的就全是快要来换岗的人和之后就可以舒舒服服躺下的床铺……
点点晨曦的星光下,张士龙引着千余宋军精锐悄悄地向着坪西镇北门靠近。虽然全体上下人人都是小心了再小心,可是上千人的脚步声在着寂静无音的夜里还是明显的传了出去,那阵阵‘沙沙’作响声岂能是瞒得过去的?无可避免的就传入了守夜士兵们的耳朵中。
“什么人?是什么人?”
“镇子外有人,镇子外有人——”
“敌袭,是敌袭——,宋军来了……”
错杂而又有些慌乱的叫喊声立刻响彻了半个坪西镇,围墙上被惊醒的夜守北门的校尉一脸的紧张,一边下令手下全部戒备,一边急忙派人前往城中程允达住处通禀。
“火箭,快往下射火箭。你们这群傻蛋,往下射火箭!”精神高度紧张的校尉,声嘶力竭一样的冲着那群往城下放箭的弓箭手吼道。
“所有的弩兵都做好准备了,一旦照亮……”
“啪啪啪——”就在这时一阵瓦罐摔碎的声音在城头响起,在校尉嘶嚎的同一时间,从镇子外飞来了三四十个灌满了火油的瓦罐,连连的破碎声中,镇子围墙上、镇内围墙下,一处处熊熊火焰升腾起来。校尉这口中的吼叫当即也就堵在了嘴中了。
镇子北头的喧哗声就像顺风燃起的大火,瞬间就在坪西镇内扩展了开来,先是北门附近民居一片哗然,然后是整个镇子北,再然后就是向镇子中心发展蔓延……
“什么?敌袭?”程允达蹦似的从床上跳起来,活像是一只被踩住了尾巴的野猫。“宋军不是还在金牛关的吗?怎么突然杀到外面了?”
“斥候尽是一群蠢货。还有那狗屁的高手,尽是狗屁——”
“废物,废物。”怒不可遏的程允达急忙穿戴起来,一边大声呵斥着,一边高声叫道:“来人,传我将令,火速集结兵马增援北门!”竟然都被宋军从南绕到北了。
程允达想到金牛关已是被宋军占领的,这么一来,自己兵马一败,就是逃出坪西镇了,也是往南去送死。果然是歹毒心肠,一点活路都不给自己留啊。
镇子内的太子军调动城宋军自然不甚清楚,可看到北门源源不断的有兵马赶到,张士龙却是一清二楚,当即遣人速向曲毋僮禀报。
数里外,曲毋僮看着已经是灯火一片通明的镇子西门,嘴角一笑。通过千里镜,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城墙上的一切,上面的守军真的不多,千八百人而已。看来镇子内透过来的消息还是对的,程允达的防备确实松懈。金牛关飞禽送到的消息更是准确,程允达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北路——
“将军……”张士虎披着一件藤甲,头裹赤巾,手提一把鬼头刀,左臂上挂着一面藤牌,满身上下溢散着一股彪悍之气。“弟兄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听您一声令下了。”在他的身后,是两千与他打扮一样干净利索气势彪悍的藤甲兵。
“好。”曲毋僮脸色一凝,扫眼张士虎和他身后的部队,所有人都不觉得挺起胸膛。
藤甲兵,一个月来,苍松关上的一次次苦战,他们用自己的性命证明了自己的勇武和精锐。虽然六千人的营头只剩下了一半,但藤甲兵依旧能战、敢战。
“出发!!!”
半刻钟后。
“杀啊……”
“杀——”
一片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