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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齐秋雨的实力,对付十来个人想必是可以办得到的。
十几个人,人数看起来不少,但又不全是巡检司的?高世军跟巡检司做了多年邻居,知道巡检司的尿性。这次来能有五个人就是多的了,剩下的定是乡勇拉来凑数。“走,咱们跟上!”高世军低声说道。门前小道上巡校、乡勇的身影已经彻底没入不远处的巷子。现在是他们上前的时候了。
五六个手持刀剑的红莲教徒陆续从柴门而出,沿着小道悄悄跟上。高世军看了自己侄子一眼,见他还是一脸的忧色,不禁一笑,“放心。他身上背的家伙也不是吃干饭用的,十多个巡校、乡勇不见得就能拿得下他,再说,真见血了,不还有我们的么?”
齐秋雨后背上背的布囊,只要眼睛看见了且脑子没进水的人,谁都能猜得出那是什么。
……
……
身后传来了一阵飒飒的声音。
齐秋雨回头一看。只见外面巷口出现了七八条人影。就阴暗的巷子被他们这么一堵似乎就更显得阴沉无一丝光亮了。
“巡校?”眼神猛地一缩,看这七八条人影个个都手提一把腰刀,即便是在无光的巷子里也是闪着亮泽。齐秋雨眼力很好,看得很真切。这些人中当头三人身上穿的就是巡检司的公服。
与此同时,前面也传来了一阵细琐的脚步声音。对此齐秋雨不觉的意外,后路堵住了,前面自然也要封口。朝前一看。之间对面巷口也出现了几条人影,但人数却是少的。只有五六个,也一样的手提腰刀的。当头的两个也是巡检司之人,身后的是乡勇。
巷头巷尾都被人堵住!
“朋友,你的事犯了。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兄弟们就给你留一张脸面的好。”
看着冲来的十几人,齐秋雨是冷冷一笑。听了当头巡校的话,齐秋雨是杀机暴涨。一手就去摸向背后的布囊,内力一吐,蝴蝶样的碎布纷飞,一道剑光闪亮黑暗的小巷。
这时候衣衫的破空声才传出来。
紧接着长剑带着尖利的疾啸划破空间,如过无物一样抹过最先冲过来的那个巡校的脖颈。
“噗嗤——”剑光一触即没,剑身直接抹透那人的脖颈,瞬间鲜血疾溅!
剩下的四个巡丁和他们的小伙伴们惊呆了。
心坚如铁,杀意翻腾,齐秋雨的头脑却精神的很。长剑挥出,迅如闪电,又连绵如雨丝,嘶嘶的剑气划破血肉,三名乡勇砰然倒地。
“铛!”
一名巡丁挡下了削向自己的剑光。但是他没挡住齐秋雨左手弹出的一指。指风正点中一人的咽喉,齐秋雨似乎都听到了喉骨破碎的声音。被刺中的那人脚步一软,胸腔里面发出咕咕的声音,就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另外两个乡勇一个被点中门面,当即昏死了去;一个的眼珠子被点爆,整个眼球烂成了一团血肉浆糊,二人都是满面的鲜血直流。
眼睛稀烂这样重的伤势,就是铁打的硬憾也忍受不了,何况是一个普通乡勇了,人当即倒下地上,哭爹喊娘的嚎叫了起来。
一瞬间就被“干掉”了四人,还有一昏一重伤,加上最先死去的巡校,前后夹击来的十几人已经倒下去了一半。
剩下的三个巡丁和四名乡勇,人人脸上都露出了畏惧的神态,前冲的动作一熄,整体向后退两三步。甚至,四名乡勇里都有人忍不住做逃跑状了。
“咤!”胸中杀气翻滚,齐秋雨喝若炸雷,身体猛的向前疾冲去,剑走直线,人随线走,朝着前面的一个巡丁一名乡勇刺去。
巡丁腰刀乱舞,在胸前布起一片刀幕。有着二流的身手却来安宝集做一巡丁,由此可见,朝廷的综合实力还是很雄厚的。
但面对齐秋雨来,即便有了二流的身手又能如何?差距太远,一样是一剑杀掉。
“来人哪,来人啊……”
齐秋雨的背后,两名乡勇凄厉的喊叫着。利剑滴血,刚才还站在他们身边的两个巡丁一名乡勇已经倒在了地上。
步法连闪,身体向后猛的疾窜。前面的巡丁、乡勇已经斩尽杀绝,那接下要料理的就是后面了。先斩杀了两个巡丁、一名乡勇,如此,可不就只剩下最后两个乡勇了。
齐秋雨前窜中飞起一脚,狠踢在一人的后背。骨折声响,那名巡丁整个身子飞了起来,发出了一声闷响,直直的前跌了两章多远,落在地上已是不能活了。
最后一个,雪亮的长剑在空中画了个圈顺势向前斜斜一斩,正中那乡勇的后颈。
血箭射出,乡勇连狼嚎一声都没有,就立刻栽倒在地上!
在最后一名乡勇身上擦干剑身上的血迹,齐秋雨凝目望向巷子口,嘴角挂起一抹温和的笑,缓缓开口道:“红莲教的朋友,也该出来见一见了吧?”
……
……
焉支山。
碧绿无垠的大草原,现在中间破了一个洞。
一大块黑色褐色红色等色彩相胶着的污点,不偏不正的落在了焉支山脚下。
红云与黑云的碰撞;
黑云四散,红云追逐——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失我今神人,使我不得祭于天;
祝彪前世,霍去病元狩二年的河西大战,三句匈奴传唱的歌谣,在匈奴一族烟消云散了一千七百年后也依旧记载青史。
这样的功勋不是祝彪此一战可比的。此焉支山终究非彼焉支山也。而自己就是带兵打下了这里,打下了乌达的王帐,汉军的力量也始终无法笼罩在这片肥美的牧场上!
第七百五十三章 明月之夜
天空象是被清洗过一般,黑的发蓝。
一轮明月升起在轻云缭绕的夜空中,圆润晶莹如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被云朵簇拥着,如华似绸的银辉给周围的云彩镶上了一层瑰丽的光晕。云移月走,周围的光晕也在随着云朵的不同,变化而变化,奇妙的色彩如梦如幻。
寥寥几颗银星点缀在周边,皎洁的月光播洒在水面上,月光似水,静影沉壁。
祝彪站在水边,抬头望着夜空,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却无半点赏月的雅情逸兴。
——赵国长城大小数十个关头,乌维驮会从哪里出关呢?
他出延西以来即已经跟北汉联系不上了,同时与赵军间的消息通道也没建立起来,对现在赵国国内情况完全就是一抹黑。谈何容易判断!
东西中三路,每一路都有可能,每一路也都有说的过去的理由。
赵国的实力虽然很强大,拥兵不下五十万,骑兵更有十余万众多。但这些军力是要分守在边疆两千里沿线上的,是要驻守在举国二百多座郡县内的,能空出手来应对乌维驮骑军的,就只有当初西玉河之战东西南北四面包抄的十来万步骑军。
乌维驮在突破了这个包围圈后,步军赶不上骑兵,赵国平坦的土地就是乌维驮纵横驰骋的沃野。赵国遇到了跟北汉一样的难题,而运气却还不如北汉走运。因为北汉境内也有诸多山川河流,赵国却是一马平川一望无际的原野!
山川之险从来跟赵国搭不上边,否则赵国千百年来也不会一点点修葺出北方那条绵延两千里的长龙。
……
……
五月中。一支两万五六千人的骑兵开到了飞仙关下。
乌维驮目光炯炯的盯着不远处的关隘,这是他们脱开牢笼的最后一关卡了。只要能冲出飞仙关,外头就是胡人的天下!
为此,他用一个多月时间折腾在赵国南北。利用骑兵的迅速,突击突击不停地突击,犯下了滔天血债,留下了满地废墟!
夜驰百里,星夜奔袭,入赵国时候的十万匹战马折坏了七成还多,人手三马下降到现在的人配两马,如此其中还有不小的一部分是从赵人手中夺来的。一日三百里的行军,都成了家常便饭!
所有人都变的消瘦了许多。连乌维驮自己来丰腴的脸颊都瘦了下去,可换来的是——赵军的骑兵被他一支支打毁,赵军的步兵在行军中被他一支支击败,乃至吃掉。比起在北汉时候,祝彪给予的压力。几乎没有跟赵军交过手的乌维驮,表示打赵军很轻松。
现在,十几二十万赵军被他摔在了身后三四百里,他全军杀到了飞仙关下,能否竞全功,就看下面的表现了!
“大王,欲取飞仙关必先取虎头岭。可赵军若是在山上死守不出。以我军疲惫之躯,该当奈何?”呼揭箪脸色灰不溜丢的,如几个月没洗过的车皮一样,蒙了一层土灰。
虎头岭在飞仙关右后四里。高不过百丈。但这却是胡骑要攻飞仙关前必取的要害。不然,直捣飞仙关城下的胡骑时刻都要警惕着从虎头岭上插下的一刀。
“不下来?烧山就是!”乌维驮脸上挂着冷笑。他既然选择了从飞仙关杀出去,又如何会不知晓虎头岭呢?那心理面是早就定下计策了。
“烧山?”众将闻言具是一愣。
乌维驮眼睛微微眯起,自傲的看着前方。道:“现时虽已不是夏秋天干物燥之时,但虎头岭乃林木茂盛之所在。只需要点上一把火,又有着东风相送,还怕这山烧不起来吗?况且就算烧不起来,王也可以往上泼上一遍油!”
呼揭箪、斛律罗门等将恍然大悟,原来在这等着呢,怪不得大王三天前就要军士留心油脂,真是未雨绸缪啊!
“这倒是一上策。只……就怕赵军已有提放!”
乌维驮心里也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这一点他也担心:“成与不成一试便知。况且虎头岭并非赵军兵马常驻之地,平日山上只有一都百人。现在赵军大兵屯驻,修筑营房就已经够麻烦的了,哪里还有时间去砍伐树木?”
“即使火烧不成,烟熏也是可以的!”
乌维驮又向着虎头岭方向瞧了几眼,随后便将目光收了回来,继续望着前面那座飞仙关。
过不多久这座小山便要成为一座巨大的火焰山了,却不知又要烧死多少人。但只要不是胡人就行!沙场争锋十数年,乌维驮什么血腥的事情没见过没做过?
别的不说,旦是从北汉杀下来的这一路上,手下百万生灵也已经有了。心狠手辣,说的就是他这一类的人。
中原人族有言,水火无情!杀伤太多有违天和,会折寿的,乌维驮半点不在乎。
是夜,天上又是一轮明月高悬。
车干乾匆匆跑过来,对乌维驮禀道:“大王,虎头岭下皆已准备完毕,是否立刻发起攻击”
乌维驮闻言,抬头看了看天空,月光清辉,伸手感受着依旧吹刮的东风,对车干乾道:“时辰相差不多了,叫他们动手!”
此时正是半夜,乌维驮手下胡骑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做着准备工作,现在已经准备齐全!
“目标,半山腰,抛石机准备!”一个银环胡将瞧了眼黑夜中的虎头岭,身后一列拍开着十三台简陋之极的抛石机,对左右吩咐了下去,“放!”
此令一下,左右不断响起抛石机投射的声音,一个个油罐在黑暗中向着虎头岭上飞去。
虽然这些抛石机比之霹雳车整整落后了一个时代,连抛投都是人力拉拽式的,而非霹雳车那般有配重箱。射程短,威力小,精准确度低,人员配置多。可以说一无是处。但,它制作简单不是么?且,再差劲的抛石机也比一般弓弩射的远,射出去的力量大。
黑暗中,乌维驮也瞧不清那些油罐究竟落到了那个位置上。不过,只要是落在虎头岭上的,那就是了。
银环胡将更是管不了那么多了,投射了十轮后,已经有一辆简易的抛石机损坏。于是继续下命令道:“点起火罐,继续抛投!”
声音落下,先前还一片黑暗,只靠着月光照明的抛石机阵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