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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希望遇见那个人,还是不要遇见那个人……
展览馆的地形简单,最主要的道路就是一条宽阔的环形走廊。如果他在里面的话。这样的单行道,倒是十分容易碰见。
可是身为这些军人的最高长官,应当不会和普通小兵一般在这里巡逻吧?
叶棉安静的浏览着各个展厅,面上没什么表情,却在心里一直提醒着自己。她只是闲来无事,来参观一下,顺便看看市政府是怎么处理展厅的破坏的。
摆放圣杯的展区在整个环形走廊的中段,也就是展览馆另一端、与入口遥想相对的地区。
短短几个小时,走廊天花板上的内嵌灯已经恢复原状,但是地面被严重破坏的展厅却封闭了起来。对此。政府方面的说法是,因为展览馆在整个庆典期间都不会关闭,所以内部展区呈阶段性开放。以保持市民的新鲜感。
不过叶棉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知道他们只是还没修好地板。
然而叶棉不知道的是,在她进入展览馆不久,大门的另一侧,方湛才刚刚走出展览馆的出口。
雪松一般的青年将手背在身后。表情冷峻的与身后的副官说着话。
方湛一边走下展览馆前的阶梯,避开行人。一边开口问道:“徐少校,你怎么看?”
当年跟在他身边的副官徐少尉,此刻已经升为了少校,一杠一星的肩章早就换做了两杠一星,金色的肩章正闪闪发光。
徐少校不多不少的落后半步,跟在方湛的身后:“这一百个异能者并没有登记在册,异能检测中心没有任何记录,看起来是反血同盟专门培养的。令人惊心的是,既然他们能一次性的拿出一百人,就意味着他们还有更多的底牌,而安全局却对此没有任何警示。联邦的社会安定存在极大隐患,这件事情必须立即向方元帅禀报。”
方湛眉头微微皱起,似有隐忧:“元帅方面,我早就通知过了,他似乎有亲自前来的倾向。”
“这……”一听这话,徐少校的表情也染上了忧虑,“元帅最近的身体不好,医生不是说过,他最好静养,不要太过操劳么?”
“密党方面,对这件事情也有着极高的关注度,他说最好与对方沟通一二,如果有必要的话,会进行进一步合作。”方湛拧起的眉头一直没有放松下来,“至于我们,在他来之前,暂时原地待命。”
徐少校点了点头。这些年来,方湛多半执行的是对付魔党的任务,与密党、尤其是密党中的掌权人士接触不多。如果要洽谈合作的话,还是方元帅亲来最为稳妥。而且借助这一次机会,方湛大约也会被引见给密党上层。
或许……与密党交涉的任务,会渐渐的转交到方湛手上。
牵涉到血族,能够做决定的一般只有联邦上层的少数几人,不然也不至于非要方元帅亲来。
这或者是方湛进一步深入权力阶层的契机,但这也意味着,方元帅的健康状况正在进一步恶化,不然他不会让方湛这么早的涉足进密党事务之中。
转眼走出了展览厅的范围,却又并非是他们入住的市政府方向,徐少校一时有些闹不明白:“少帅,您这是往哪儿去?”
“不过是随便走走罢了。”方湛轻描淡写道,“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这……”徐少尉有些许犹豫,“圣彼得市现在鱼龙混杂,魔党与反血同盟的人恐怕尚未撤离,您的安全问题……”
“就算遇上了也没什么。”方湛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青天白日,他们不敢大规模行动。如果只是遇见几条杂鱼,又有谁能奈何得了我?万一遇上了连我或许都没法解决的狠角色,再多带上几个人又有什么用?连撤退都会变成累赘……”
“至少……请让下官跟随在您身边吧?”徐少校仍在挣扎着,只可惜,方湛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再改变。
方湛之前并没有来过这个城市,也没有刻意研究过这里的地形,他的随便走走,就真的只是随意在走而已。
节日期间。街上的行人多了不少,然而他对并不喜欢这样热闹的氛围,只专挑着僻静的街区闲逛。
唯有在没有人跟随的时候。他才会偶尔触碰一下颈侧的大动脉。
七年的时间,那里的印迹虽然淡褪了许多,却依然留下了两个浅浅的印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初伤口反复,总是还没愈合的时候。就再一次被刺破的缘故。
被一个女人——甚至都不能称之为女人——给完全压制住了,而且最后还昏迷了过去,这对于方湛而言,那是他少有的耻辱之一。
而当他浑身疲软的醒来,打算找罪魁祸首算账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已经逃之夭夭。不知所踪。
虽然联邦上层与密党签订过协议,但双方的关系却并不算密切,更多的时候。是井水不犯河水般的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截然不同的两个种族,就连探子都很难插进密党或是魔党之中。不是说联邦给不出足够让人背叛的筹码,而是它们的社会阶层一级一级壁垒分明。低阶的血族在自己尊长面前根本无影遁形,而高阶血族无不是脱离了人类的身份千百年,时间久到早已失去了对人类这个种族的归属感。
所以血族内部到底有什么变动。如果不是对方主动提出,或是事情的影响范围太大。联邦几乎是不可能知道对方的动向的。
他只能从乔安娜的动向中,判断出叶棉大概被带去了西联邦。而在乔安娜回归了水木学院,他不用问也知道,这个女人是绝对不会透露叶棉的下落的。
他的异能越发趋于稳定,而叶柊在检查过之后,告诉他原本的隐患已经荡然无存。
知道结果的时候,其实并不意外,因为在发现叶棉不知所踪的时候,他已经隐隐约约的明白,对方在离开之前,到底做了些什么。
可这并不意味着,他认同这样的方式……
方湛清楚得记得自己在昏迷之前的感受,蔓延到四肢百骸的酥麻、对自己无法动弹的愤怒,还有一丝丝……被轻易就被撩拨蛊惑的羞恼。
血族这种生物,就像是鸦片一般,一旦被咬过一次,就会沦陷在那一瞬间的极致快|感之中。
最初的时候,他常常会觉得脖颈酥痒难忍,曾经被獠牙刺入的地方,不断的向他传达着饥渴的感觉。
哪怕他意志坚定,也花了这么许多年、依赖着时间与空间的冲刷,才渐渐的淡忘了这种感觉。
然而在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时,他的颈侧却又突兀的骚动起来,好像蛰伏的毒|瘾重新浮出了水面。
忽而,一个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背影映入眼帘。
“叶棉?”几乎是下意识的,方湛念出这个名字。
那道身影顿了顿,转过头来,熟悉的眉目间似乎多出了一丝阴郁,一丝煞气,略带警惕的盯住了方湛:“你认识我?”
ps:
哎。。。这个时间。。。
t。t三更果然又被我吞掉了么。。。。
明天白天再补好了,唔,下午的可能性比较大。。。
正文 121一个陌生人(一更)
昨夜的场景,仍残留在方湛的脑海中。
窗外幽微的灯火、转瞬而逝的背影,半明半昧的光影,沉浓如墨的眼眸。
七年的光阴很短,只这一眼,就将沉底的记忆又翻搅出了水面。
而这一夜却很长,那一瞥分明熟悉得恍如昨日,然而当它的主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却又让方湛觉得陌生得恍如隔世。
这几个小时里,他曾经料想过,会和叶棉在怎样的情景下相遇。
异国的街头并不算是意外的场景,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重逢后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
叶棉侧着头看向自己,眼眸里满是疏离与警惕:“你认识我?”
血族的身体本就没有什么温度,也无所谓御寒保暖的概念。眼下虽还没到零下,温度计上的数字却也只是个位数而已,即便是美丽冻人的姑娘们,也是着着毛呢绒质的短裙,套着厚厚的长筒袜。而叶棉却没有这么多顾虑,身上只一条轻薄的夏裙,黑色的裙摆参差不齐、绘着红色的地狱蝶花纹。寒风微微吹动的时候,那些红蝶便随着纱质的裙摆纷纷扬起,好似被卷入风中、不由自主的红叶。
以前叶棉总喜欢披散着头发,行走之间犹如扶风。而今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方便,又或是女人终究与女孩儿不同了,原本及地的长发挽成了精致的发髻,本来是垂顺到地的直发,拢起之后便只到臀际,发尾微微卷起,仿佛撩人的细藤,似是多了一丝淡淡的妩媚味道。
方湛雪白的军装还未换下,叶棉打量了他片刻,敛起目光中的尖刺。微微牵起一个笑意,带着笃定的意味:“你认识我。”
“这里似乎很少见到东方人,你是最近才从东联邦来的?或许……”墨色的眼瞳染上妩媚的颜色,“是我的某一个故人?”
方湛的眉心微微蹙起:“你不认识我?”
“或许我以前是认得你的,你这样的男人,总是让人印象深刻的。”叶棉仿佛在说着其他人的事情,脸上的表情有些无所谓,“遗憾的是,我都忘记了。”
叶棉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在揣度着什么:“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客随主便。叶棉在前面引路,方湛与她隔着一米的距离,不远不近的迈着步子。
叶棉似乎对附近的地形十分娴熟。引着他在小巷中转过几个弯,拐到了另一条偏僻的街道上,推开了一扇酒馆的大门。
这个时间,宿醉的客人已经离开,而白日的客人还未到来。整个酒馆显得有些空荡,只有一个酒保在柜台前擦拭着杯具。
门口的风铃晃动着,发出清脆的响声,预示着客人的到来。
红棕色卷发、面上点缀着不少雀斑的酒保抬起眼,有些意外的看着来客:“may?你怎么来了?”
土生土长的西联邦人,舌头总是打着卷儿。而叶棉的名字。总是带着东方的柔软与含蓄,她认识的西联邦人,总是将“棉”字发成了“梅”。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这样的叫法,习惯了“may”这个名字。
叶棉随意的与酒保打了个招呼,似乎两人之间十分熟稔。
她自如的坐在吧台前的圆椅上,流畅的转了半圈。歪了歪头,对着方湛眨了眨眼睛。似乎在示意他过来。身后的长发,从肩头流泻而下,微卷的发尾相互纠缠。
“要些什么?”叶棉毫不客气的抢下酒保的台词,微眯的眼睛里似乎映着天光,“我请客。”
“随意。”方湛从容落座,眼神落在了干净的吧台上,耳朵却微微的动了动。
“好吧,两倍龙舌兰。”叶棉打了一个响指,对着酒保勾了勾唇角。
若是夜晚,这里必然是灯光低靡、一派暧昧的场景。
可如今是白日,酒馆的采光也十分良好,均匀的光线落在酒架和吧台上,将每一寸磨损的痕迹都映照得分明,氤氲起一种古旧的味道。
平和的光线,安静的酒馆,这真是一个适合叙旧的地方。
可惜,对着一个失忆的人,实在是无旧可叙。
曾经方湛以为,当他再一次遇见叶棉的时候,必然是要质问些什么的。
可是现在却发现,对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他却并没有多少开口的兴致。
琥珀色的龙舌兰酒呈上来,在台面上落下浅淡的光影。
叶棉握住杯壁,转眼之间便下去了一半,眉眼之间染上了一层迷离的颜色,却又保留着七分的清醒。
“你怎么不喝呀?”叶棉歪着脑袋看了方湛一眼,拉长的声音绵软得像是只猫儿,正伸着小爪子,有一下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