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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与那次不同,这次只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的恢复训练,便可以恢复巅峰状态,不需要像那次一样从零开始。
但要更讲究方法,也不能心急,否则可能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永远也恢复不到巅峰状态。好在秦雷是行家里手,甚至比云裳还要懂得如何恢复身体。
他为自己量身制定了一套恢复计划,准备在京郊疗养时执行。而现在,他只能先进行慢跑,让身体从沉睡中渐渐苏醒过来。
于是小清河边出现了奇怪的一幕,一群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围成一个大圈子,沿着河堤慢慢悠悠地向西跑着。若是仔细看,还能发现,圈子中间有一个同样一身黑衣的年轻人,一边跑一边还在嘟囔着,似乎不怎么开心。
秦雷望着前后左右密密麻麻地黑衣卫,一边慢跑一边抱怨道:“求求你们了,这样太丢人了。难道你们还想整个京城都知道,隆郡王殿下跑起来比乌龟快些?”
卫士们一脸抱歉地望了望秦雷,仍然坚定不移的围着秦雷缓缓前进。一边的石敢小声道:“要不咱们回去吧!在船上绕着船舱跑也一样。”
秦雷心道,那我躲出来干嘛来?也不答话,只是闷头往前跑。跑了小半个时辰,他已经浑身大汗,气喘吁吁的掐腰站着道:“没想到……孤用这种龟速,都可以累成……这样。”
边上卫士赶紧假装也累坏了,擦汗的擦汗,喘息地喘息,还有弯腰站不起来的,看上去要多假有多假。但秦雷偏偏喜欢这样,眉开眼笑道:“真是好兄弟啊!知道有难同当。走,孤王请你们吃早点去。”
顿时换来一阵欢呼,声音要多响亮有多响亮,哪还有一丝累坏了的意思,让秦雷直埋怨他们不敬业。
一行人便说笑着往回走,此时已是卯时,码头附近随处可见等待上工的苦力们。他们往往不会在家里吃饭。倒不是因为起得早,婆姨来不及做饭。而是因为家里人口多,粮食少,都只能吃个半饱。对于这些要出大力地人来说,吃不饱就意味着比别人少抗几趟麻袋,少挣几个铜板,反而不划算。
总不能在孩子们面前大吃特吃吧?因而他们干脆不在家里吃饭。虽然依旧是自己吃饱,家里孩子们半饱。但不守着孩子们的面,心里也能好过些。
所以码头边的吃食摊子特别多,一个接一个,能把整条街排严了。这些吃食摊子也是些穷苦人家开得,摆上一溜长桌,几排凳子。支起一口大锅,准备好食材。再带上一篮子碗筷,便可以开张了。
一般每家只买一样吃食,这家下面条、那家炸油条、再一家卖豆花、再一家烙大饼……一家家排下去,竟也有几十种吃食。而且价格非常便宜,一大碗杂面面条两文钱、两根金灿灿的大油条一文钱,这两样三文钱便可以让一个男子吃饱。而在码头上抗一天麻袋下来,即使力气小的,也能挣到二三十文钱。拿出三分之一便可以把自己一天的肚子打发,还是很划算地。
秦雷他们在路边找了家早点摊子,便呼呼啦啦围了上去,倒把做买卖地父女俩吓得够呛。石敢望着简陋的桌椅碗筷,为难道:“公子,这里不是您该来地地方。万一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秦雷摇头笑道:“这里没有地沟油吧?没有苏丹红吧?没有吊白块吧?”
这些东西石敢怎么可能听说过,只能茫然地摇摇头,秦雷哈哈笑道:“老子原来就是吃那些玩意长大的,都没有毒死,来了这里还怕个球啊!”样子极是开心,碰碰地拍着桌子,几乎笑出泪花道:“原来总觉得以前待得地方好,冰箱空调洗衣机,还有大彩电,现在才想明白。仅这一条。打死我也不回去了。”
卫士们听了,不禁心疼道。看看王爷原来过得什么日子啊?什么地沟油,什么苏丹红,都是人吃的吗?不禁齐齐对齐国痛恨起来。
既然秦雷这样说了,石敢也不再坚持,心道,王爷既然吃那些玩意都没事,那在这里也决计不会有事,顶多把碗筷刷干净些呗!吩咐手下把桌椅擦干净些,自己带人去买早点了。
不一会,面条、云吞、馅饼、油条、猫儿食、大包等十几样吃食便流水价的摆满了桌子,秦雷夹起一根炸得金灿灿的油条,咬一口,便感觉外酥脆内松软、咸香适口,最关键是没有地沟油。秦雷心情顿时大好起来,抬头问石敢道:“你给钱了吗?”
石敢一脸无辜道:“当然给了。”
“给了多少?”
“两根一文,一共买了一百根,给了五十文啊!”石敢对自己地算术能力还是很自信的。
秦雷摇头道:“你这就等于没给。人家这是卖给苦哈哈的价钱,你也是这个价买,不觉得害臊吗?去,所有的吃食按十倍价钱付。”
石敢挠挠头,满脸通红道:“属下确实太不像话了,这顿饭还是我掏钱吧!”他身为秦雷的卫队长,一个月光俸禄便一百两银子,这点钱却还是不在乎的。
卫士们便起哄笑道:“却是又让王爷逃过一次。”
石敢又重新给了一遍钱,那些卖给秦雷吃食的自然千恩万谢,而没捞着的摊位,也不眼红,只是更卖力地吆喝起来,完全没有来给大金主献媚邀赏的意思。
这让秦雷非常意外,在他想象中,只要石敢一给钱,那些摊贩还不都捧着吃食送上来,正好可以宰石敢一刀。但他没有看到任何人过来,不禁一边喝着热乎乎的豆浆,一边沉思起来。
一时想不到答案,却喝了两大碗豆浆,吃了三根油条,外带一个馅饼,把肚子都撑圆了。吃饱了就更不想思考了,只好先把这个问题搁到一边,带着黑衣卫离了丰埠码头,往画舫停靠的地方走去。
太阳终于完全升起,身后的码头已经热闹无比,吃饱喝足的苦哈哈们开始了一天地劳作。秦雷也回到画舫,登上了马车,向皇城驶去。
车厢里除了秦雷,还有念瑶,两人相对而坐。
念瑶今日重新穿上了女官的裙裾。多日的休养,让她的身体恢复了很多,面上也有了红晕。
这让秦雷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刚到京都的那一天。一切宛若初见,那个鹅蛋脸,柳叶眉,大眼睛的小宫女便笑容可掬地坐在自己的对面。虽然仅过去一年多,但中间发生了太多事情,让他目不暇接之余,也忘了整理记忆中的那些美好。
而在这个秋光明媚的早晨,他终于回想了起来……
记得初见时,她带着几个宫女要给自己洗澡,把自己扒地仅剩一条内裤。而自己那是还是绝世处男,面嫩地紧,而且从没享受过一天王公贵族的生活,自然不好意思。只好求饶跳下水,惹得她吃吃偷笑。
而且自己搞不清状况,还被她捉弄了。她也不告诉自己一声,便带着宫女们到后面换衣服,等到她们回来,自己这个土老冒却已经洗完了……
但自己绝对没有生气,因为是她地俏皮可爱、善解人意、甚至那个小小的恶作剧,都让他消除了初临中都的紧张感,以及因为被老四戏弄,而对皇室产生的厌恶之情。
再后来,就是那个绝对郁闷的晚上,天可怜见,老子什么都不知道啊!想到这,秦雷的嘴角不禁微微上翘。
他的微笑,让对面的念瑶痴痴发呆起来。她没有失忆,对过往的一切都没有忘记,那些痛苦不堪的、那些平淡无味的,还有那一夜,那一夜虽然是自己噩梦的开始,但她从来没怪过他,反而总在难熬的日子里,反复回想起那那一夜的点点滴滴。
虽然自己当时惊恐万分、羞愤欲绝,但他的反应真的很可爱,完全不像一个高贵的皇子,倒像是一个邻家的青涩小子。他的每个动作她都回想过无数遍,她能体会出来,他完全没有一丝猥亵自己的意思,那确实是个美丽的误会。
是的,美丽的误会,比起后来发生的事情,那个误会确实是美好的。以至于对那一夜的回忆,成了她在苦难的日子里,为数不多的消遣之一。
她以为当见到在自己梦里出现过千百遍的他时,自己会欣喜若狂。但当她真的见到他时,她发现自己错了,她想见到的是自己梦里的秦雷,一年多以前的那个。
是那个青涩害羞的小男生,而不是眼前这个成熟冷酷的王者。
马车一阵颠簸,把两人同时从惊醒,互相望了一眼,又快速的别开了。
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韶华不为少年留。
恨悠悠,几时休?飞絮落花时候一登楼。
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二二七章 热血方是真男儿
马车驶入皇城,在禁宫门前停下,石敢刚要去承天门侍卫那里登记,却被秦雷叫住,“先候着吧!”石敢知道王爷有话要对念瑶姑娘说,命黑衣卫们把马车牵到道边,远远地围拢守卫起来。
秦雷闭目思酌良久,才睁开眼对念瑶坚定道:“孤王改主意了,不想送你进去了。”
念瑶闻言并没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只是双手紧紧攥住裙角,贝齿轻咬着下唇,沉默一会,才幽幽道:“王爷不是说奴婢可以自由选择吗?”
秦雷面色一滞,艰难道:“可孤王知道你不希望走着条路,孤王希望你今后能过的快乐些。”
念瑶用一种近似嘲讽的眼光望着秦雷,轻声道:“难道跟着王爷就会快乐吗?”
秦雷无言以对,他不知道该怎样让这个女孩快乐起来?像对若兰那样对她吗?先不说三个女人已经把他的心塞得满满的,再也找不到加塞的地方,单说难道若兰真正快乐吗?秦雷不敢说。
他见过若兰一闪而过的闺怨、他也忘不掉她偷偷饮泣的背影。完全抛开自己的感受不说,秦雷并不认为跟了自己,她会有多么的幸福。
但自己确实亏欠她很多,甚至差点毁了她的一生。因而经过一路的思想斗争,秦雷决定让她真正的自由选择一次。即使她真想像若兰那样,秦雷也打算认了。
秦雷却没有想到。念瑶只是凄然一笑道:“墙里秋千墙外道,对于现在的念瑶都是一样地。既然如此,何必要去给若兰姐姐添麻烦呢。”
秦雷沉声道:“若是孤王真心邀请你呢?”
念瑶坚定地摇头道:“在王爷身边,总让念瑶想起过往的梦魇,请王爷恩准念瑶离开。”
秦雷叹口气,缓缓道:“那就这样吧!孤会常去看你的。”说着敲了敲车厢壁。马车便慢慢启动,向深宫禁苑中驶去。一刻钟后便到了慈宁宫外。快下车时,在这一刻钟内一直沉默不语的秦雷突然开口问道:“倘若孤王起初只给你一个选项,你会接受吗?”
念瑶缓缓地回过头,认真地望了秦雷一眼,才垂首恭声道:“不知道。”
……
慈宁宫的老太监早在门口接着,知道秦雷是老太后的心尖,哪敢怠慢。嘶声笑着问安道:“奴婢给王爷请安,见王爷身子大好,奴婢悬着地心这才放下些。”
秦雷对这位老太监当日蹂躏如贵妃的英姿记忆犹新,闻言微笑道:“怎么还劳仇老亲迎,让小王面上很是有光啊!”
花花轿子众人抬,说几句中听地话,惠而不费,有时候比打赏等让人记住。尤其是这些不缺钱的老太监。更是喜欢听。
两人热络几句,仇太监这才细声道:“王爷这是来陪老祖宗说话的?”
秦雷点点头,笑道:“正是,还顺便把老祖宗点名要的人给带来了。”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信封,淡淡笑道:“秋凉了,仇老添几件衣裳吧!”
仇太监一脸受宠若惊道:“使不得使不得。老奴哪敢拿王爷的银子,有什么事您吩咐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