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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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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水军体系。

秦雷有些好奇问道:“这么多船停在这,是如何防备敌军偷袭的呢?”

楚破沉声道:“咱们夹岸依山立垒,辅以木排铁索封锁江面。又在水下布满荆棘尖刺,防备楚国水鬼。”

秦雷皱眉道:“恕孤冒昧问一句,为何我大秦水师尽是守势,观各位军纪严明、训练有度,想必战力不该逊于楚军吧!”

楚破望了望老元帅,见伯赏元帅捋着胡子点点头,他这才为秦雷解开这个疑惑:“盖因上游巴蜀一带被楚国牢牢占据,咱们未战便先处于劣势了。”

秦雷也不作伪,坦然道:“孤对水战一窍不通,还要将军解说。”

楚破见秦雷不似一般王公那样不懂装懂,恭敬道:“殿下常在北方,对水战自然有些陌生。其实这主要因为战舰依赖风水人力而动,占据上游下游的两方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居上流者因有顺水之便,扬帆下驶,十分迅捷;且水战中除矢石外,拍竿、冲撞、接舷是交战的主旋律,而居上水的一方在这样的战斗中往往很占便宜,胜多而负少。”

怕秦雷不信。他又举出两个例子道:“当年晋灭吴、隋灭陈,都是先占据上游,而后顺流东下,一举而定的。而曹操父子两次直接由淮南渡江,都无功而返。”

秦雷有些明白了,轻声道:“就是说南楚占据‘形胜’优势。不破了这点,就很难攻破大江天堑。是吗?”

楚破点头道:“殿下英明。若不是当年趁南楚兵败,抢下了这江北水城。占据这点险要。这大江就真成了人家楚国地护城河了。”

这时老元帅哈哈笑道:“南人所依者不过水势而,吾也不是没有击破的方法。”

秦雷闻言大喜道:“老元帅快快道来,孤心痒得紧。”

老头子神秘笑道:“吾有一种宝船,唤曰‘桨轮船’,乃用桨轮代替船桨,上下水速度如一,可以抵消这一劣势。”

秦雷彻底被勾起兴趣。急切道:“可带本王观之?”怕老元帅不同意,还补充道:“孤王发誓不说出去便是了。”

伯赏别离捋着胡子笑道:“不是老臣吊殿下胃口,实在是这船不在这里。”也不戏耍秦雷,诚恳道:“一来,此船数量不足,还在陆续建造中;二来,此船涉及绝密,没有开战以前。老夫是不会冒险把它调到大江上来地。”

秦雷心念电转,笑道:“那想必在运河沿岸地某个大湖里了。”

老元帅也笑道:“没有瞒殿下的必要,确实如此。”

不知怎地,一个白色的身影从脑海中闪过,秦雷失声道:“不会是襄阳湖吧!”

伯赏别离惊讶道:“何出此言?”

秦雷沉声道:“孤在京都全力追缉地一个南楚间谍头目,就是在那里失去踪迹的。”

伯赏别离身形一晃。然后稳稳站住,强笑道:“不要紧,那里有我五千水师驻扎,防备严密,出不了问题。”话虽如此,他也不敢怠慢,先是对传令兵道:“发令襄阳湖水军,调整到最高戒备等级。”从腰间解下一块鱼形令牌,扔给一个将军,沉声吩咐道:“车胤国。带两营水军火速北上。把襄阳湖船坞给我围个水泄不通。直到王爷破获南楚间谍为止。”

那被唤作车胤国的将军领命而去后,老元帅也失了游兴。吩咐众将好生操练,便带着秦雷返回。

一路上两人都有些沉默。等回到中军帐,屏退左右,老帅才开口道:“王爷可知老夫为何要安排这半天的视察?”

秦雷闭眼道:“钱。”

伯赏元帅点头道:“王爷明心见性,确实非凡。不错,就是钱。老夫需要大量的钱财才能打造出一支能够克制楚军的强大舰队。”

秦雷轻声道:“您知道我来的目地,我也知道您的想法。但是……”他睁开眼道:“用吃空饷这个法子敛财的时代过去了。朝廷下决心要砍掉空额了。”

伯赏元帅捋着胡子,颔首道:“不错,这样下去,老夫只有卸甲归田,回家等着抱孙子了。”转而有些无耻道:“若是如此,老夫就要早些活动,央太尉大人给我某个肥缺了。”

秦雷没好气道:“老头,你不觉得害臊?跟我又是哭又是闹,末了还拉我参观水城。难道你觉得孤王闲得无聊,特地给我耍猴看?”

老头子差点把胡子揪下来,呲牙道:“讲条件嘛!当然是我漫天要价,你落地还钱了。不把问题说地严重些,怎么卖个好价钱。”

秦雷轻蔑道:“就你那把老骨头,就值这个数。”说着伸出五个手指头。

伯赏元帅大摇其头道:“不行,这个数目守成有余,进取不足。”说着,比划个七,道:“再多二十万两,少一个子,我就扔下这个烂摊子,回中都抱孙子去。”

秦雷沉吟道:“七十万两也不算多。若是元帅能再答应孤一个要求,孤可以出到一百万,而且是每年。”

老元帅眯眼道:“看来殿下所图非小啊!”

秦雷沉声道:“帮孤肃清南运河。”

老元帅失声笑道:“殿下可是在说笑?莫非您还嫌身上虱子不多?”

秦雷也哈哈笑道:“若非如此,孤又从哪里为你讨唤到每年一百万两白银?”一摊双手。光棍道:“您可以去打听打听,孤王现在还欠着三百多万两的外债呢。”

伯赏别离表情郁闷道:“原来王爷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秦雷摇头道:“你们老人家不懂,这叫负债经营。”

伯赏别离哑然失笑道:“确实不懂。若是老夫欠着这么多外债,早愁得投了大江利索了。”说着正色道:“王爷,立个字据吧!”

秦雷心中一松,感激道:“谢元帅信任。”

伯赏元帅伸手阻止道:“咱们是公平买卖,童叟无欺。用不着谁谢谁。”说着。摊开纸笔,写就两份文书。分别签字画押。约定平乱后,秦雷即刻付给镇南军三十万两白银。待控制南运河一个月后,交割七十万尾款。以后每年二八两月底前,秦雷都要各支付一次五十万两。若有延迟,按月利二分算。也就是说,从契成起,直到破楚前。秦雷都对镇南军背上了每年一百万两地债务。

秦雷捧着墨迹未干的文书,惨然笑道:“若是咱们一直过不了江,岂不是要孤王子子孙孙还到破产为止。”

伯赏元帅有些发傻地望着文书上的‘雨田’二字,强笑道:“王爷写字龙飞凤舞,恐怕后人难以分辨。不如您再行个印?”

秦雷见自己又被鄙视,一面从腰间掏出紫金王印,盖在名字边,一面嘟囔道:“元帅不明白了。签字便是为了难于模仿,孤这是防伪来着。”

见他盖上‘隆郡王雷’的印章,老元帅才放心的捧起文书,看了又看,待墨迹干后,才收进抽屉。

也许是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老元帅对秦雷不好意思道:“若是不相信殿下,老夫也不会签这空头文书。只是实在被你们家和他们老李家坑苦了。这才出此下策,王爷勿怪啊!”

秦雷为人光棍,事情做过,便不再纠结。他洒然笑道:“秦雷只身而来,能得到元帅信赖已是邀天之幸。您这样做非但不会令孤不快,还让孤踏实很多呢。”

两人相视哈哈大小,算是约成。这份奇怪的契约,现在看来只是双方为了各自利益,勾结在一起。却又不放心对方。而签下地一份保证。乍一看。秦雷是赔大发了,但是在将来地岁月中。谁知道他会不会赚回来呢?

或者是双赢。

这样一耽搁,当天是回不去了。去了心病的老元帅便又盛情招待了秦雷一晚,第二天一早,才放他上路。

秦雷出来地时候,只有三百余骑,归去时,队伍却足足大了一倍。而且身边除了石敢,又多了一个跟屁虫似的伯赏赛阳。

望着打了个大胜仗似的伯赏赛阳,秦雷只有苦笑。他没想到这小子能说通他老子。去问老元帅,伯赏别离只是意味深长道:“老夫觉得王爷说地有道理。”

于是这位伯赏家的老疙瘩,便以镇南军联络官的身份,堂而皇之地跟在秦雷身边,‘监督’契约履行状况。秦雷深切怀疑,即使把这小子卖了,他还会帮自己数钱。至于‘监督’这种高难度地活计,应该是隐藏在保护他的三百卫队中的某人,或某几人的差事。

秦雷对此行的收获还是颇为满意。当然这要感谢有才有德两位德才兼备的兄弟,他们向秦雷提供了包括老元帅性格爱好、镇南军现状分析,以及与太尉府地龌龊来由,等等详细资料。这才让秦雷不费力地把握住了老元帅地脉搏,处处抢到上风。为这实力极不平等地双方,最终达成盟约,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一路马不停蹄,就要到那个小酒肆时,前面冲过一队骑兵,却是先行出发的斥候。

斥候队长策马到了石敢身边,轻声耳语几句。石敢点点头,让他继续监视,便回头找到秦雷,行礼道:“王爷,前面村里有八百多民众集会,好像就是那二佛祖教派的。”

秦雷颔首道:“你带人悄悄过去看看。不要惊动他们。”

石敢领命而去,秦雷他们便在路边下马歇息。伯赏赛阳也想去,秦雷只是不许,这小子只好眼巴巴地望着热闹不能瞧,一副心痒地样子。

秦雷看得好笑,却不理他。有卫士把道边一块大青石打扫干净,铺上毡子。请秦雷休息。秦雷便招呼伯赏赛阳一起过去。

伯赏赛阳终于忍不住道:“王爷,看您也大不了末将几岁。怎么就不好热闹呢?”

秦雷接过卫士递过的水囊,喝口水,然后递给伯赏赛阳道:“孤王也喜欢热闹。”

伯赏赛阳双手接过水囊,大喜道:“那正好,咱们同去。我还没见过什么教徒集会呢。”

秦雷瞟了他一眼,淡淡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的性命不止是你自己的。还牵扯到无数相关的人。没有必要的话,不要把自己置于未知之中。”

伯赏赛阳苦下脸道:“那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秦雷调整个姿势,让自己坐地更舒服,眯着眼道:“也少了很多麻烦。”

伯赏赛阳嘟囔几句,拿着水囊去了一边。耳朵灵敏的秦雷隐约听到什么“像老头子”之类地抱怨,淡淡一笑,也就随他去了。

秦雷打死也不会说,自己是被血杀那赫赫凶名吓着了。

至少在没有解除警报前。他都会这样老实。

……

过了好一会,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惊醒了小憩中地秦雷。他睁开眼,便见到那个斥候队长向他比划个二,然后右手握住左手,再指了指相反方向。

秦雷点点头。做个继续监视地手势。起身对边上的卫士道:“集合,列冲锋队形。”

不到十息,三百黑衣卫便已悉数上马,列队完成。伯赏赛阳赶过来问道:“王爷,出什么事情了?”

秦雷随意道:“石敢几个被人撵得满山跑,孤王带人去接应一下。”

伯赏赛阳大喜过望道:“真地?”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幸灾乐祸,忙改口道:“真的是岂有此理。”

秦雷不鸟他,一挥手,沉声道:“目标正前方,突击。”说着不急不慢地骑着乌云跑了出去。

卫士们沉默的一夹马腹。战马便冲刺出去。赶上秦雷,把他保护在阵中心。不一会便形成轰隆隆的突击之势。只留下一地黄土供伯赏赛阳瞻仰。

伯赏赛阳拍拍身上的土,对边上老军官抱怨道:“马叔,你看这是什么人啊?光顾着自己威风,一点不照顾别人情绪。”

那马叔五十许的样子,脸上皱纹深刻,他和蔼地望着伯赏赛阳,耐心为他解释道:“咱们来自不同体系,从号令到作战方式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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