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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问道:“到底是何人犯了罪。对了,这里不是巡抚刘什么……”
小诚子在旁提醒道:“皇上,是山东巡抚刘有成。”
我笑道:“对,就是刘大人,我……朕怎么没见他人?”
“禀皇上,这个……”
张允正在吞吞吐吐,那刚才被她强搂着的年轻女人都已泪流满面地扑到我面前跪下,呜咽地说道:“呜呜!皇上,冤枉啊!请您为我们做主!”其他被押的老少也跟着哭成了一片。
“胆敢惊扰圣驾,真是不知死活!”张允哼了一声,便要上前,欲把那女子拉走。
我见状,嘿嘿一笑道:“张将军,对个女孩子这么凶,不太好吧?”
“是,是!”张允尴尬地点了点头,没再敢动手。
我一把扶起面前的女子问道:“小姐,你是什么人?”
那女子怯怯地抬起头来,虽然云鬓散乱,面色惶恐,但样模生得十分清秀,十足的大家闺秀,而且梨花带雨更是我见尤怜。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望着我,半天不敢说话。
这么一个漂亮的女生受了欺负,我当然看不过去,不由得伸手去为她拭泪,同时柔声说道:“小姐,你不用害怕,有什么事就告诉朕,朕会替你做主的。”现在我的身份不同了,皇帝可就是古代最牛的人了,说起话来自然也是底气十足。
女官家小姐有些受宠若惊,止住了哭泣,低声答道:“回皇上的话,小女子是山东巡抚之女,名叫刘陵。我爹,我爹他……呜……”她的话未说完,又忍住不哭了起来。
我疑惑地问道:“张将军,这位是巡抚刘大人的女儿,为什么要抓他?”
张允答道:“回禀皇上,您的圣驾在东山地界遇刺,万幸您是真龙护体,但山东巡抚刘有成责无旁贷,所以刘公公已下令将其收押入狱,其家眷也一并收押,容后发落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我微微一愕,想来巡抚在明朝也应该算是个省长一级的官员了,刘瑾居然就这么随便一句话,安上个罪名,就要抓人家全家,真让我深切体会到了刘瑾的专横。不过见到眼前刘小姐那恳求的眼神,我怎么能不动心,不管怎么样,我也得帮她把她爹给救出来。虽然刘瑾很厉害,但我现在可是皇帝来,还怕什么来着?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福祸相依
当我想到这里,也决定了要帮刘小姐把他老爷给救出来。我抬起头来,见到所人的都望着我,我不说话,在场的人均不敢发言,于是我微微一笑道:“张将军,你是不是一定要抓刘大人一家人?”
张允的官也不是白当的,自然听得我出我言外之意,只见他面呈难色,吞吞吐吐地答道:“皇上,这个……微臣也是……也是奉了刘公公的命令办事。”
“哦,是这样啊。”我又笑了笑,说道,“那么张将军,这些人你再时先别抓了,回头朕再和刘公公谈一下些事,你觉得这样行吗?”
我虽用得是商量的语气,但身为“皇帝”的人,说出口的话可句句就是圣旨,张允闻言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立刻点头道:“微臣尊旨!”
呵!当皇帝就是不一样,随便说两句话就什么都搞定了。低头见到刘小姐一双美眸正望着我,充满了感激之情,我心中一乐。随对张允说道:“呵!张将军,辛苦你了,你先带队下去吧。”
“微臣告退了。”张允再度向我行礼,这才领带一群锦衣卫离开了。
“小女子多谢皇上开恩,还请皇上为我爹爹做主!”
刘陵一声谢恩后,又对着我跪了下来,其他的家眷们也因逃过厄运喜极而泣,跟着跪下纷纷向我磕头谢恩,高呼万岁。
我实在有点不适应被这么多人又跪又拜的,正想伸手去把刘陵扶起来,身旁的小诚子却突然凑到我耳边,低声献眉道:“皇上,您可是看上刘有成的女儿了?奴才可以替您做安排。”
我心里好气,这小太监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给我“拉皮条”,不知道朱厚照那小子是不是很好色,但我陈子渊肯定不是那种人。正想斥责他几句,但忽又见到刘陵跪在面前的刘陵抬头凝望着我,一副楚楚动人的神态,再加上那双剪水眸子煞是勾魂,硬是把我给电得一阵眩晕。
我好半天都定下神来,含糊了一句道:“嗯,这个嘛……小诚子,你先,嗯……先叫人把刘大人的家眷家顿好。”
小诚子又追问道:“那么刘小姐呢?”
我做了一个不耐烦的表情,说道:“刚才不是说你来安排么,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是,是。奴才领旨。”小诚子笑眯眯地连连头点。
我又说道:“好了,现在先带我去见刘公公吧。我跟他说说这事。”
“皇上摆驾!”小诚子唱喏了一声,又陪着我离开了园子。
书屋内,我刚坐下喝过两口茶水,刘瑾就赶来了。他一面对我行礼,一面询问道:“皇上急召老奴来,不知有何旨意?”
我故意摸了摸额头,说道:“刘公公,朕好像对以前的事情,一点都记不得了,您说……这该如何是好?”我说罢,装出一脸迷茫的表情。
虽然答应了要帮刘家小姐,但也先得把自己的事情搞定,若我这个冒牌的皇帝被陪伴了正德十多年,可说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刘瑾看出了破绽,那可就是自身留保了。因此我按照原定的设想,先装作失去了记忆,以免因对于正德皇帝的一切一无所知而露出马脚,好暂时蒙混过关。
刘瑾见状,不由皱起了眉头,再从头到尾再打量我一般,又问道:“皇上,您真的一点都记不得了?”
我继续装腔作势道:“刘公公,我……咳……朕只记得当时在路上,本来是万里晴空,风和日历,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忽然间就遇上一群凶恶的匪徒,疯狂地袭击朕一行人,手下的卫士们拼死保护朕,与群贼血战,当时真是杀得天惊地动,还下了一场倾盆大雨,雷电交加,场面极其混乱……”
我就这么把自己说成了当时坐在轿子里的正德皇帝,同时还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以求生动可信,最后说道,“朕记得最后天上竟然落下了无数道闪电,只听到连连的惨叫声,接着朕就昏了过去,等醒来后,就在这刘府了。”
刘瑾听罢了这么绘声绘色的讲解后,沉吟了半晌,才又开口问道:“这么说来,皇上您对以前的事,是一点都记不住了?”
我点了点头,同时留心观察着刘瑾的反应,这时机灵的小诚子又在一旁插话道:“公公,奴才想皇帝可能是痪了失忆症,才会如此。据奴才所知,人在的头部受到撞击或者是受了过度的惊吓,就会暂时忘记以前的事。奴才记得以前宫里的安公公就痪过这种病。”
刘瑾微微点了点头,似乎也认同了小诚子的说法。当然我也是希望他们这样认为的。只见刘瑾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但很快化为了平静,只是对我说道:“皇上不用太过担心,等回宫后,一定会为根治失忆之症的。但还请皇上保重龙体。”
耶!我心中暗叫一声“搞定!”嘴上却说道:“一切全靠刘公公您了。多亏有刘公公在,朕才能安心。刘公公真是朝廷这福。”
刘瑾被我这么夸他,也是跟着唱起高调,“皇上过誉了,老奴受先帝所托,侍奉皇上左右,自当歇尽所能,为皇上分忧。”
自己的事情搞定了,当然也不能忘了答应刘陵的事,于是说道:“对了,刘公公,刚才朕在后园游览,见到张允他正在捕人。”我随将刚才所见之事说了一遍,接着又道,“刘公公,关于巡抚刘大人的事,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既然朕现在相安无事,不如就把刘大人无罪释放了吧。”
刘瑾也没料到我会突然给他提这一茬,他先是一愣,接着说道:“皇上,这山东巡抚刘有成,犯得可不单是失职之罪。据东厂锦衣卫密查,刘有成在任期间,营私舞鄙,贪脏枉法,所犯罪行不下十条。因皇上您龙体有恙,为了不扰皇上休养,所以咱家才没有向皇上禀奏。”
刘瑾这么给我一回话,反倒是让我愣住了,木然道:“刘公公,这可是真的?”
刘瑾亦然答道:“老奴怎么敢欺瞒皇上。咱家已经命锦衣卫收集其确凿的罪证,然后再呈禀圣上,将其按律定罪。”
刘瑾说得振振有辞,道理全占到了他那一边。我吐了吐舌头,还真不知该说什么好。而这时,小诚子在旁说道:“公公,皇上他是看上刘有成之女刘陵了。”
我闻言瞪了小诚子一眼,也不知该骂他还是夸他的好,不过他说的这个理由,对于我这个“皇帝”来说,倒是挺管用的。只见刘瑾会意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既是如此,皇上大可开恩赦了刘有成之女。圣上您坐拥天下,要想得到一两名女子,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我嘿嘿一笑道:“刘公公,只是单赦了刘小姐一人,怕是有些说不过去吧?”
“皇上……”
刘瑾似已看破我的心思,正欲发话,忽然张允急冲冲地赶进屋来,打断了他的说话。张允也没想到我在房内,愣了一下,才恭敬地向我行礼问安,接着再对刘瑾说道:“刘公公,下官有事禀报。”
刘瑾微微露出一丝不悦之色,当着我的面,微言斥责道:“张允,咱家教训过你好多好,行事不要如此急性。”
“是!是!”张允连声点头,接着说道,“禀刘公公,下官刚收到了锦衣卫的回报,大胆冒犯天颜贼子已经查清了。”
“是么?”
刘瑾的目光一沉。我听到这消息,自己也免不了有些紧张。
张允再接着说道:“行刺皇上的是这山东地境一代小有名气的山贼流寇,经常出没于迎风岭一带,号称黄巾盗。”
刘瑾皱了皱眉,说道:“黄巾盗?不是在数月前朝廷就搬发过命令剿贼,地方上已上折子说将山贼一网打尽了,怎么这会儿又跑出黄巾盗来了?”
“这个……”张允微愣,说道:“下官也不太清楚……”
我心中暗笑,上次黄巾盗被围剿的事,我正好是亲身经历,原来还真是中央政府下的命令,地方派的兵中了我的小计,遭到惨败,回去后就向中央虚报实情,谎称黄巾盗已经剿灭了,看来这种欺上瞒下的事情看来古往今来都是一样的。
“混帐!这次回京后,定要将那些渎职的官员统统查办,严惩不待!”刘瑾轻哼了一声,接着对张允说道,“既然已经查出了斗胆行刺的贼子,还不快点将那些贼寇一网成擒,这些事还用咱家来教你吗?”
刘瑾一发火,张允立刻便得有些惶恐,卑躬说道:“回禀公公,下官早派了锦衣卫前去缉拿,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刘瑾又哼了一声。
张允连忙答道:“只是锦衣卫到达巾黄盗的巢穴时,却发现上寨上下近百名黄巾盗已经全部横死,无一活口。”
我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微微一怔,毕竟自己也当过黄巾盗的三当家,在山寨里混了两个来月,和沈镜那般黄巾盗还是有点感情,得知他们全部横死,心头免不了有些伤感,同时心想那般黄巾盗也是被人利用了,之后才会被灭口的。当时那个神秘的男子来托沈镜做事时,我早就感觉整件事本来就是个阴谋,只是万万想不到自己会因此事,就这么鬼使神差地变成了皇帝,也不知道是祸是福?
刘瑾的目光一沉,自然也是想到事情的蹊跷,只见他沉吟道:“依咱家看来,皇上此番出巡遇袭,并非一般的贼寇抢掠。张允你再派出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