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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这个出发点就是错地,注定了她将徒劳。”
巴斯克冰一脸不服气,叫道:“对还是错,我不明白那么多。但只要你肯帮助她,她绝对不会象现在这样被动!可是你什么都不为她做……”
“阿冰冰儿,你没有明白最根本的问题——我不是不能为她做什么,而是不会去做那些事情。我不会给自己找罪受。”
胖子不服,显而易见地相当不服,有借酒装疯地趋势。我耸了耸肩,正想拖卫兵来把这个醉鬼拖下去时,忽然一阵地动山摇,一个不小心几乎摔倒。巴斯克冰直接从栏杆上摔了下去,把下面的陶瓷水池砸得粉碎。我顾不得脚下摇摇欲坠。连声招呼卫兵一起下去抬他。还好这厮体质与众不同,绝对的皮厚肉粗,只是把脸给划破了,伤口很浅,虽然满面流血,却无大碍。戴江南和提都斯听到动静也摇摇晃晃地奔过来查看。看到巴斯克冰如此狼狈,挣扎时动作却顺畅无伤,忍不住喝了一声彩:“好个壮如牛头的胖子!”
巴斯克冰给摔得七昏八素,旁边却有人叫好,气得咒骂个不住。我却无暇思虑这件事本身,迅速转身四顾。观察周遭的情况。脚下的大地仍在震颤不休,四周的营房都发出了嘎嘎的痛苦呻吟声,不住有玻璃破碎地声音传来。如若不是当初就按最高标准来修建,现在想必已经全部震散架了。过了约莫有两分钟,震动才渐渐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伤员的哀嚎四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何临川在旁边问道。
我一声厉喝:“巴斯克冰!”
胖子哼哼唧唧地坐在地上不起来,头也不抬地说:“啥事啊,叫丧似的!”
这种时候我才没心情跟他插科打诨:“现在任命你为临时应变指挥长。立即组织全体人员准备撤退,目标沈阳!”
虽然满头是血,尽管一头雾水,即使心怀疑虑,但胖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到命令会在还没搞清楚之前就开始执行。提都斯是坐直升机来的,我让他立即离开,顺便把郭光捎走。巴斯克冰仅用半小时就指挥着全体官兵把重要物品、文件收拾好,全体登车离开葫芦岛。好在当初建立讲武堂时,南京大佬们为了一劳永逸地送走我这个瘟神,修建公路桥梁都额外卖力,全是超高标号的。虽然给震裂了不少口子,总算还不影响我们地高速撤退。
我坐在车上,工作不停,不住用电台督促坐在其他车上的霍书湘和杨沪生火速联系东北各处。一刻钟后,各地情况纷纷传来,均感受到程度不一的地震,损失情况正在统计中,目前一切尚在控制中。
听到这个消息,我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有些疲惫地靠回了座椅,向杨沪生发出了动员各地驻军准备抗灾的最后命令后,关闭了车上的电台。巴斯克冰这时候才发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坐飞机离开的提都斯大人和小淫贼会看得更明白。别看现在是半夜,那一幕不可能被夜色掩盖地。”
胖子还是不明白,瞪着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我只得克服心烦意乱的情绪向他解释:“附近发生了强烈的地震。但东北从来就没有地震预警,日本也没有,也就是说,应该发生在海里。”
巴斯克冰一脸茫然:“哦,那又怎么样?值得我们如丧家之犬一般立即跑路?”
我没有答他,径自打开了膝上的笔记本电脑,联上了地球防御卫星系统的东北亚观测点。这些武装防御卫星都有高精度地遥测功能,在无仗可打时,最大的作用就是被用来当作地理测绘卫星。此时地球防御卫星中心正紧急动用此卫星监测东北亚海域,到让我省了调整参数的功夫,直接看他们的观测结果就行了——卫星每五秒拍摄一组高精度照片传向地面,热感应也好。微光摄影也罢,都反映出了这样一个事实:朝鲜半岛以南、九州岛以西处。五个偌大的同心圆弧正迅速地向四周推进!
巴斯克冰凑过来看了一眼,立即被这种直径上千公里的圆弧吓住了,大叫道:“这是什么!”
我面无人色地说:“不出我所料,海啸。”
随着时间地流失,海啸圆弧扩展得越来越远。一个小时后,第一轮海啸的前锋击中了九州和朝鲜半岛南端,顿时造成了极其紊乱地乱流,把那里的海域震得不可辨识。没过多久。余波也扩展到了华北和东北海岸。葫芦岛在这肆虐海潮的强弩之末下依然无丝毫抵抗之力,立即在紊乱的卫星照片中消失而不可辨了。巴斯克冰看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合不上了,过了良久才惊呼道:“这叫什么事啊!在神鬼难测的大自然前,人力实在……实在渺小了!”
我哼了一声,说:“如果当真只是神鬼莫测就好了。”
巴斯克冰不明白我的意思,又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我沉吟了片刻。说:“知道为什么我要让提都斯带小淫贼走先?”
“难道,你怀疑他?”巴斯克冰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和他的交情比我还久远吧?”
“那倒不是怀疑,只是小淫贼这人藏不住什么东西地。”我抬起眼睛看了看巴斯克冰,说:“今晚跟你说的,不要传出去。哪怕是寒寒,也不能告诉。”
“什么啊?”
“中国有全球最先进的地震检测网络。包括海底地震。”我抬起头来,盯着车窗外说:“那些原来都是严格南北划分的,归北京管辖。七月事件之后,因为北京被毁,南京继承了大部分的产业。海洋地震检测网也继承了过去,中央只管。不向任何其他部门报告预测结果。这套系统比日本领先二十年以上,日本检测不到,不等于他们检测不到什么征兆。”
巴斯克冰的脸色变了:“你是说?”
我摇摇头说:“什么都不说明,还有可能是某些阴谋分子动用了地震武器呢?”
巴斯克冰终于说出了一句有理性的分析:“那谭康就更不可能一无所知了。”
腊月二十八地地震和随之而来的海啸造成了极其惨重的后果,这一年的春节因此迅速被忘到了九霄云外。辽宁、山东、江苏和浙江沿海大面积受灾,因为海啸来了好几波,一些行动太快的抢先部队亦遭受了不必要的损失,前后死亡军民数以十万计。而朝鲜和日本地受灾情况就更为惨烈——狂猛的海啸摧毁了沿海数十公里内的一切建筑。造成了大面积停电和交通中断,随之而来的连绵暴雨和余震在阻挡救援进行的同时,不断刷新着受灾面积和死亡人数的记录。据说汉城一夜之间文明倒退了一百五十年,而九州和四国已几乎成为无人之地。阳泉受灾也极严重,但因离得远,多了几个小时地预警避难时间,加之境内有高山,人员损失倒是诸灾区中最轻的。
遭遇如此规模空前的自然灾害,昔日的政治纠纷争议顿时变得渺小可笑了。欧洲、美洲都伸出了援助之手,提供了大量物力和财力的支持。中日之间,包括情况特殊的东北地区,救灾方面的联络信息和人员、物资交流络绎不绝,政治摩擦降低到了历史最低点,一直对骂不休的两国愤青也稍微降低了自己地声音,因为毕竟把宝贵的精力用在抢险救灾上。谭康、寒寒、霍书湘、朱赫来、杨沪生等政军要人忙得不可开交,来往穿梭于各灾区,亲自过问和指挥救援工作。即便是我这样的懒人也做不得甩手掌柜,也跑了好些灾区,送了不少抢险物资。
然而,无论我们事后付出多大的努力,也只能在这肆虐的海潮余波中稍尽绵薄之力,而不能改写事实。在前往灾区的路上,我的车队与运送尸体的车队擦肩而过。灵车的队伍竟一眼望不到头。来到前面的灾区海滩现场,更看到了上千具来不及收捡入殓地尸体。此时此景不由得令我产生了一种错觉:我究竟是在太平安康的主星人间。还是在历经血战地尼布楚战场上?
救灾的工作一直延续到了三月中旬才渐渐结束。最后官方公布的损失统计为:中国沿海共损失十八万六千人,日本损失五十七万八千人。实际的损失数字,虽然我不想去深究打听,但以我走过那几个地方的见闻来看,只怕会五倍、十倍于此。此后半年内,中国和日本政府共撤掉了十五个城市的编制,那不是没有来由的。
然而,就在人们痛定思痛。正准备重建家园之时,忽然中日政界又先后各发生了一次大地震:华东专员羊海在救灾过程中不幸遭遇车祸身亡,而江淮军的军长林铁峰在救灾工作中成绩卓越,广得民心,顺势接替了华东专员地官爵和他在中华议会中的首席议员地位,在政界地位上已俨然超过了朱赫来。此人一向是极左势力的代表,早有“扩大军队。收回阳泉,向东扩展”的宏图志向。他走上政界高层,自然会对南京的对内、对外政策都有极大的影响。
另一场剧烈地震则直接命中了我的多年挚友,寒寒。
在这次海啸中,内藤集团损失惨重。因为寒寒地极力坚持,日本政界的高官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上了抢险之路。因为恶劣的天气和余震不断。其中出现了不少意外事故,先后有一百多名高级官员遇难。
在这种时候,上帝之手是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的。仅仅内藤家就死了三个国家议会议员以上身份的高级官员,全家上下压抑许久的对女主外地不满顿时爆发出来,原本支持寒寒的一些老人也默默地闭上了嘴。寒寒本来工作忙,极少归家。那些哭天喊地叫嚷着“还我男人来”的八婆就在院子里天天一哭二闹三上吊,搞得她有家难回。
至于其他大家族兴师问罪的队伍,从二月到三月的一个月间就没在京都内藤家门口消失过。此方唱罢彼登场,一个个都跟虹翔学习,大造声势,提出种种无理要求。这些队伍比虹翔邀来的流氓还难对付,让内藤家尚能保持清醒头脑对外主事地长辈们终日疲于奔命,逐渐对寒寒产生了怨恨情绪。家族内部对她的支持率直线下降。
仅仅是内忧,寒寒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政界出现的越来越多的不友善目光和不合作的人物,她也终有办法一一解决。可就在她那里千头万绪难以理清时,又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在这次海啸灾难中,中国的东海舰队遭到了灭顶之灾。军港和舰艇几乎损失殆尽,几艘出外巡航地潜艇失去了联系。其中一艘“玄霆”号潜艇遭到海底地震重创,漂流多日后,搁浅在了九州岛的一个小海湾,失去了动力和通讯设施。舰长派出了一支五人小队上陆寻找支援。这支队伍历经艰难险阻,事迹完全可以写出一本书。
求援队在被海啸完全摧毁的九州岛艰难地摸索前进了半个多月,方才与一支日本民间志愿抢险队遇上。然而,这支二十多人的抢险队中,大多数人都是狂热的民族分子。他们看到中国军人忽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土地上,顿时产生了恐惧到极点,又愤怒到极点的情绪。
一场不理智的冲突猛地爆发了。
抢险队虽然人数众多,但并没有携带什么像样的武器。他们的恶劣态度也早被玄霆号求援小队的职业军人看在眼里。战斗的发生虽然突然,但中国水兵早有心理准备。潜艇上的水兵原本不擅长陆地作战,然而他们每人都携带着一支冲锋枪,多少也训练过几次。对付这么几个被热血蒙蔽了理智的日本愤青,并不困难。
所谓战斗只持续了三分钟,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杀。当唯一携带有手枪的抢险队长被打死后,剩余的人开始调头逃跑。但在杀红了眼的中国水兵枪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