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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军战斗力竟然很强,四○四军打得非常艰苦。进展极为有限,护卫军却又从背后杀过来了!
三方都有机械化部队的缘故,亚当斯战事进展极快,按照三比一的时间流逝速度,我这边得知的事态转变效率就高得惊人。内阁会议还没开完,霍书湘的急电又传了来,以叩头泣血的文字表明其赤胆忠心和突然遭到贰臣叛杨掩袭的绝境:“望领袖持以援手,剿灭叛逆。正我朝纲”云云。
霍书湘这信里的口气完全把我当封建帝王看待了,我有点点受宠若惊地感觉。捡要点念了念,手一摊说:“工作是做不完滴,大家先把议程放放,扯扯这件事,就当茶余饭后的闲聊也好。”
“这怎么会是闲聊!”作为主抚派魁首的寒寒可坐不住了:“霍书湘别的话也罢了,最后的那句要我们‘明正纲纪’我看还是有道理的。
坐视不管的话,今后江旭、梅伟峰、长恨天这些家伙都独立出来互相倾轧攻打,可怎么得了!”
虹翔在一边悠然道:“明明是有些人没抚好,这时候气急败坏个什么劲~~”
“别斗嘴别斗嘴。”我连忙阻止了这场内阁成员之间的倾轧攻击,向辛巴一扬下巴:“杨沪生是你的旧部,你说说。”
辛巴苦笑了一下,看了看寒寒,又看了看虹翔,耸肩道:“大将军,当日是你硬逼我给你推荐个人出来的,我又没说负责到底。”
我大不耐烦道:“又不是媒婆说丑汉,谁要你负责到底?说说看法。”
“我们现在说任何事都是空谈了。”辛巴掐指算了算:“霍书湘肯定是坚持不下去了才发信过来求援的。要是一切顺利他才不会汇报呢。
算算时间就知道,这仗最多在两三天内就会结束了,我们能做什么,发一个公文让他们停火或者用超向航法运一个军过去平息事端吗?完全不可能。现在只需考虑如何应付将来的事态。”
“辛,你这些年读书不少,说话条理性愈发增强了,对本座来说真是不胜之喜,只是看来你对杨沪生信心十足?四○四局好歹好有十万人呢。攻上亚当斯的就算只有一半也有五万,杨沪生可没扩军啊。还是前次战败后剩下的那五千人,双方又都把重火力整上了,有得打吗?”
辛巴哈哈大笑了起来:“四○四那群家伙,东北平乱时的狼狈模样你看多了罢!那样的家伙能搞出什么像样的军队来?绝对不会是小羊的对手!”
对这一点,虹翔和寒寒都没表示异议,可见四○四特务人员地战斗力被恶评到了何种程度。这件事就此丢到一边不予理会,专心研究完小松山战役后的形势后,已是傍晚时分。我假惺惺地表示愿意招待他们吃一顿工作餐。可因为上次地工作餐都只是两个羊肉泡馍打发了,他们显然长了记性。虹翔跳着脚往外跑,说是他的无双妹妹做了好菜等他;辛巴府里收了江旭孝敬来的十几个木精灵仆人,小日子也过得滋润得很,对我的虚情假意自然不屑一顾;寒寒也转身想溜时,我向她勾了勾手,待虹翔和辛巴都走远了才小声说:“请你吃饭。”
寒寒苦笑道:“我牙不好。饶了我吧。”
“唉,我怎么会折腾老朋友呢?”我用不容怀疑的语气说:“这次是当真不是拿你开涮的。叫阿冰冰儿拎两只扒鸡来,我让小陈亲自炒菜。咱们两家聚聚,吃完喝完还可以打个麻将嘛!”
寒寒还是很怀疑:“就这种事,用不着那么神秘吧?”
“诶,你说说看。我们多久没这样聚过了?”
寒寒算了算,还当真是有很久了,不由大口笑了起来。我拍拍掌说:“对吧,位高权重之后,就算很亲密的朋友也会逐渐疏远啊。我们要控制这种距离的产生,必须用好吃好喝来巩固我们业已存在地深厚友谊。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回家去换个便服,七点半钟到我家来。”
晚上的小型家庭聚会倒是很热闹。在外应酬的时候虽然不少,但这样的家庭聚会的确是很久没有进行了,陈琪也当真寂寞得得发慌。酒过三巡,巴斯克冰热血上涌,扯着我要再开一件白酒继续火拼,我却不肯答应了,连连笑道:“等会还要打麻将呢。你是怕输钱索先把自己放倒罢!”
这样侮辱性的话对酒精上脑的胖子自然是一种侮辱,他此时已完全不把我当大将军了,作出一副再不喝就要海扁我地大流氓嘴脸。我只得叫陈琪陪寒寒先到休息厅去准备牌桌,我跟胖子到后花园去继续小酌三杯,争取半个小是内开打。
到了后花园后,我超载了当地对巴斯克冰说:“酒不喝了,有话跟你说。”
听我这么说,巴斯克冰只得找浇花的水龙头冲了冲脑袋,待清醒了才说:“唉,说吧。听说你要派我回去管制霍杨?”
“那只是表面任务,毕竟有些话是无法当着众人说的。而且从目前的局势看,霍书湘大概很快就会待不下去了。”
“痛快点直接说好不?是刀山火海沥青锅俺也给你下!”
我让他安心坐下来,想了一下才说:“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嘿,这个可不好算!”巴斯克冰耸肩道:“往这边一跑,时间流逝就得跟主星差好些时候。如果严格按主星时间算的话,我们认识已经足有十七年啦。”
“十七年了啊!”我仰头向天,呵呵笑了起来:“真是不知不觉啊,青春岁月已无声无息地溜了过去,咱们都成半老头子了!”
巴斯克冰连连摆手道:“嗨,可别这么说。我现在已经是有家有口的了,生活也算殷实,这日子不就得这么过吗,还有什么可说地?倒是你,再有远大抱负,个人的事还是要搞定先。要不我再给你跑一趟,在师父面前说说好话,让她悄悄给你做个小的?”
我倒真没想到他会想得这么离谱。连忙笑骂了两声“不得多事”。
好容易才想起正事,连忙扯回话题道:“我是说。你跟我混了十七年,现在的生活当真满意么?说实话,不许给我打哈哈!”
巴斯克冰闻言一怔,忽然呆呆地想了一会,方才说:“黄二,这可叫人怎么说呢?”
现在的人都喜欢搞这些“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的勾当,我心中暗骂,面露笑容道:“尽管说来。”
“已经很长时间没想过原来地事了。现在忽然一想,遇到黄二你之前和之后,我地生活当真变化太巨大了。”巴斯克冰说:“当时我的心愿不过就是用战功洗脱与生俱来地‘星之弃族’身份,到真正有花有草有生活希望的主星去找个老婆,安度余生,可没想过会走到现在这一步!这么些年积了些小功,办了些小事。捞了个中官来做……”
我忙不迭插话道:“等等!什么叫中官?”
“俺现在是享受正军级待遇的参谋部成员,无权无兵但位置也不低,大官当不上,也不算小官,自然是中官了。”
“胖子啊,学辛巴多读些书吧。不要乱造词汇。我要让你去当中官,寒寒还不得找我拼命?”我指正了他的错误后,挥手道:“继续说。”
“续前文……找个老婆也是聪明贤惠,结婚后对我也是一心一意,相敬如宾,孩子也有了。照理来说。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对不对?”
“这句话没说错。”
巴斯克冰忽然露出了苦恼神色:“可是黄二,从给你带警卫营之后,我就再没带过兵了。正军级待遇又怎么样?正规军人可不认这些的,可咱就是个正规军人啊!寒寒是比我能干得多,这一点我也没什么可嫉妒地。可是听着人家老把我记成‘内藤大人的丈夫’,并不光彩啊。我难道就不想别人举起大拇指对寒寒说一声‘巴大军长的夫人’?!”
“胖子,你还是不够坦诚。”我微微一叹,说:“不止是你夫妻在这个问题上地感觉,你个人就对我没点意见么?雷隆多改编时,你曾对我很明确地表达过意见,现在都不愿直接说了?”
“我只是想,你是不会忘记我的,只是有自己的想法罢了。”巴斯克冰说:“我也只能这么想对不对?”
我沉默了好一会,才说:“胖子,你开始说的一句话不对。”
“诶?”
“你说我有远大志向抱负,这句话真是没说到点子上。事实上,我在逼迫北条老儿交权时,他就尖锐地指出了一点:我这人对于明天并没有什么成型的想法和规划,因此把天下交到我手上是很危险的。听我说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不否认他的指责。我只知道必须赢得与费里亚地战争,恰好我又是最适合来担负此事的人。但对于之后的事,我到现在都没什么规划。战事规模正变得越来越大,纵有什么反复,我们的兵势也会越来越靠近尼布楚城,而我却越来越担心将来的局势。”
巴斯克冰只得说:“你想得过多了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没有接他的话,自顾自地说:“对于人类社会、国家地治理方式,人类从古至今就有许多探索。有清净无为,讲究小国寡民政府最小化干涉的模式;有封建四方,诸侯来朝的模式;又有政府极度强权,分配社会所有资源的模式等等。这些模式的社会初兴时往往极其兴旺,但都难以避免时间的消磨。随着时间地流逝,官僚机构变得越来越腐朽,社区变得越来越黑暗,于是就来一场革命,轰隆一声,全部洗牌重新来过。”我扯开了话题,望着呆若木鸡的胖子说:“总之一个社会体达到一定规模,就很难指望它能有自我再生和更新的能力了。如果要把内部矛盾压到最小程度,保持社会的持续稳定发展,倒有一个百试不爽的法子,就是发动战争,扩展地盘,把矛盾转嫁到其他国家和人民头上去。只要能一直战胜或保护巨大的优势,发起国内部有再大的矛盾都可以被一直压下去。”
“我虽然不知道你说这些干什么,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巴斯克冰说:“矛盾是被压下去,而不是被完全化解。那么时间久了之后。总会累积到一个难以收拾的程度。而且对外扩张地战争总不能是永远进行的。”
“这就是我想谈地‘永恒’了。如何才能永恒?永恒也许遥不可及,但相对的长久平稳呢?靠扩张和胜利保障地永恒是虚假的。我有在无仗可打之前找到下一步的路的责任,但我似乎对此无兴趣和天赋。我们牺牲了那么多,劳师费力到宇宙尽头来打这次战争,不能在千辛万苦获得胜利后便匆匆内部给纷乱把一切化为流水罢?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但也许我想得大多了,到现在也没想到一条合适的道路,这让我很担心。你知道。在这种国家大事上是容不得片刻耽搁的,我很担心到了那时还找不出一条路的话,会使人类事业由盛及衰。
还有我最担心的,就是一旦获得最终胜利,占有了这个星球地我和奥维马斯的实力都会太强,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力之后,我和他之间会发生什么。对主星又会做出什么,现在难以想象,但我怕可以想象时已经来不及了。”
胖子惊讶道:“你连自己都要怀疑吗?我倒是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因为责任,如果你有我这样沉重的负担,一样会感受到这些。”
我知道再说太多他一时也不能消化,就长话短说了:“总之。回去之后,处理好与全球议会的关系,为我们扫清后路。因为消耗过大,两府都即将全面停止用军舰运输物资的行动,改为全部租用巴斯克桂的货船进行运输,这会给他带来客观地效益。我不希望这种利益被其他人所利用。你向他多多争取支